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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羈絆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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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嫂將茶點端了進來,擺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將茶具整齊的放在每個人的面前,倒上了紅茶,將裝滿紅茶的茶壺放下。穆秦風揮了下手,示意張嫂出去,她就安靜的退了下去,大門再次被緊緊關了起來,偌大的房間裏,只剩下坐在沙發上的穆秦風四人,還有一直站在韓嶺身後的不開口的冷麪男人。韓嶺先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紅茶,喝了一口,目光一直盯着同樣在喝茶的穆秦風。林雨沫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徘徊,直到穆秦風放下茶杯,開口向韓嶺説道。

“首先,我想問你知不知道發生在我們這裏的連續彼岸花殺手的事?”

“這個,我也是聽懷北説起才知道的,後來上網查了相關的新聞來看,算是知道一點了。”

“那好,現在我來告訴你我們一直在説的女人就是彼岸花案第一個死者張成斌的子。”

“死者的子?那她為什麼要追殺你們?”

“你問到重點了,但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不過依現在的情況看來,她是在隱瞞什麼,我想跟她丈夫的死有關吧?”

“你的意思是她知道她丈夫為什麼被殺?”

“我可以假設的更大明一點,我會認為她就是殺人兇手。”

“你説,她是彼岸花殺手?可以報道上不是説是同一個案犯的連續殺人事件嗎?那其它死者跟她又有什麼關聯,殺他們的動機呢?”

“這也是我最不理解的地方。當然,我所説的只是我個人的懷疑啦。我總有一種很奇怪的覺,覺得彼岸花殺手可能不止一個人。尤其是在我發現這個女人的可疑之處,這種覺就變得更強烈了。”

“看來,還是需要很多的證據來印證你的推測。”

“是的。但是不管她是不是彼岸花殺手,但目前有件事是可以確定的,她想要我的命的這件事是真的。”

“嗯,她住在懷古小鎮的附近?我看你們調查她需要我的幫忙喔。”

“當然,如果你願意幫忙,肯定是最好的了。”

“懷北既然當你們是朋友,我也是一樣的。那就趕快把這個女人的資料告訴我,我來調查。”

“這個女人叫雷晴,住在離你們小鎮不遠的雷雨村裏。”

“什麼?你再説一遍,她叫什麼?”

“雷晴啊。”

“韓嶺,你怎麼了?”穆秦風説到雷晴名字的時候,韓嶺一臉吃驚,甚至非常動的站起身來,林雨沫也幾步湊到韓嶺身邊,拉了拉他的胳膊,一旁的司機張大海,不理解的看着反應強烈的韓嶺,又看了看穆秦風。房間裏的空氣好像一下子凝固了,林雨沫又推了推呆呆站立着的韓嶺,輕聲的叫着他的名字。

“韓嶺,韓嶺,韓嶺…”

“放心,我沒事。我只是沒想到你們説的女人居然是她…”

“你説居然是她?難道你認識她嗎?”穆秦風聽到這裏,不忍不住追了一句。韓嶺嘆了口氣,望向三人,頓了頓才繼續説道。

“何止是認識,我跟她還有着很深的羈絆。”

“你們倆個有很深的羈絆?”

“是啊。這還有從我小的時候説起了,那年我七歲,有一天跟媽媽去外婆家,在路上我因為貪玩跟媽媽走散了,不小心就走到了雷雨村隔壁的平村,累得走不動了,又餓又渴的,就坐在村口石板上大哭起來了,就在我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她。那天,她穿着花布的裙子,長髮烏黑髮亮,順從地垂下來,手裏捧着一大束彼岸花站在我的面前,笑容很好看。她問我,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裏哭?我説跟媽媽走散了,她就領着我去了她家,還讓我那裏吃了中飯,問過我家裏的地址之後,説要送我回去。那個下午,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林雨沫看着韓嶺一臉微笑的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裏,突然不自覺地想起了從前的自己,在爸爸去世之後的一段時間裏,總有一個不知名的哥哥總是出現她的生活中。在她哭的時候會逗她笑,在她躲起來哭的時候,能第一個找到她。是靠着他的鼓勵,自己才從生命裏最黑暗的子捱過來的,當得知那個哥哥全家要出國的時候,她哭得跑去找他的那個清晨,他把一隻粉紅的蝴蝶髮夾放在自己的手裏,笑着對她説,不管以後是不是隻剩下自己,都要勇敢的活下去,就算再難過,都不可以哭。因為女孩的眼淚很珍貴,像鑽石一般無價,不要讓珍貴的鑽石變得廉價,所以永遠都不要哭。

“那個午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穆秦風的追問,讓林雨沫從回憶裏醒過神來,卻讓韓嶺再一次回到了七歲那年的陽光明媚的午後裏。他的身體向前微傾,左手很自然的托住下巴,眼神裏閃耀着從未有過的光芒,聲音低沉而温柔的講了起來。

“我只記得那個午後,天氣很好,陽光灑在身上的時候,暖暖的,天空很高,很遠,湛藍如海,她從一大彼岸花裏取出一枝給我,讓我帶回去,説這樣就永遠都不會忘記她了。我們倆個走在鄉村的小路,那條路開滿了黃的小野花,還有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不時傳來,小路兩旁的花隨風而擺動,景象真的很美。從始至終,她都是緊牽着我的手,我問她,為什麼一直牽着我的手,她笑着説,就是因為我沒有一直牽着媽媽的手才會走散,知道我是個調皮的小孩,當然要抓緊,不然又會走散。她的笑容很好看,風吹起她的裙襬,那時候的她,看起來像個仙女,可能人就是這樣吧,很容易對離自己很遠的人產生情,不怕你們笑話,其實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很喜歡她,她長得雖不算美麗,五官卻緻的很好看。在我馬上就到家的時候,我還問她可不可以等我長大,問她願不願意嫁給我?她當時只是笑得很燦爛,輕撫着我的頭説,等你長大了,我就老了,到時候你就不會喜歡我了。我堅定的説我不會,可是她卻一臉悲傷的説,等你長大了就會懂我現在説的這些話了。最後在她送我到家門口的時候我問她為什麼喜歡彼岸花?你們猜她怎麼回答?”

“她怎麼回答?”穆秦風和林雨沫同時問出這個問題,轉而卻是會心的一笑,目光又回到韓嶺的身上,等待着最後答案的揭曉。

“她説,從小就聽過很多關於彼岸花的傳説,據説這種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也是開在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好像在訴説着花葉永遠無法相見的悲傷,覺像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早晚都會失去的悲戀。我問她什麼是愛?她説愛是奮不顧身的戀一個人,如果深愛的人不愛自己就會恨到骨頭裏,寧願親手取了他命也不會讓給別人。年齡小的時候不懂她説的,長大後,漸漸懂了她説這段話時的心情。後來我在外地讀大學的時候,打電話回家的時候從爸爸那裏得知,比我大7歲的她幾年後跟雷雨村的一個小夥子結婚了。現在看來就是你們説的那個張成斌吧?”韓嶺説到這裏時,聲音停頓了好久,移開了托住下巴的手,拿起桌上的紅茶,一飲而盡。看向穆秦風的目光很複雜。裏面夾雜質疑、失望、無助等等多種情。穆秦風能夠了解這種受,在自己心裏一直存着的女人,如同女神般的被自己膜拜着,現在卻有人告訴他,其實這個女神可能是個骯髒卑鄙的殺人兇手。

“你們真的確定就是她嗎?”韓嶺説這句話的時候,用力的咬出每一個字。林雨沫只是默默的把紅茶又倒滿他的杯子,並沒有回答,而穆秦風的話語很輕,卻好像是要用盡全力來擊碎了韓嶺最後的希望。

“聽你説過之後,我不再懷疑,而是確定就是她了。”

“秦風,還沒有證據,或許事情不是我們想像的那個樣子啊?”林雨沫試圖阻止穆秦風,不讓他繼續説下去,可是穆秦風全然不顧林雨沫的阻止,站起身,眼神冷漠而堅定的看着韓嶺。

“當然,如果因為你們之間的羈絆,你不願意幫忙,我也不會怪你的,但我還是希望你保守這個秘密,我會找到證據來證明她的罪行,一定會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只是無法相信她真的會犯罪害人命,畢竟我認識的她不是會做這事的人。雖然曾經是説過可能很進的話,但也許只是説説。”韓嶺還努力的在為雷晴辯解着,穆秦風用力指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張大海,憤怒向韓嶺咆哮着:“在你們相識的立場,你想維護她是沒錯,但你有沒有看到已經有無辜的人被牽連起來,他雖然平安的回到我這裏,但沒有人能夠保證他就不會再遭遇危險,不是每次都可以這麼幸運的。大海繼續説,把你的遭遇全部説給這位韓少爺聽聽,讓他自己看清他維護的人到底是多麼毒如蛇蠍。”

“秦風,大海、韓嶺不好意思,我們先離開一下”林雨沫一把拉過穆秦風,對着客廳裏的張大海和韓嶺不停的道歉,把憤怒的穆秦風又拉又拽的拉上了客廳轉角的二樓卧室。這樣的場景也讓她不知所措,因為她從來沒見過穆秦風發這麼大的脾氣。

卧室裏的調是暖暖的粉紅,看得出是穆秦風特意為林雨沫佈置的,粉的衣櫃,粉的梳妝枱,粉的牀頭櫃,粉公主睡牀,牀頭上還擺着一對粉紅的小熊玩偶。林雨沫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穆秦風推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沫沫,幹嘛非要拉我進來?”

“秦風,你這樣的態度不禮貌,畢竟,他是幫過我們的人。”

“那又怎樣?他幫我過我們沒錯,可是如果不是為了顧懷北,他本就不會幫助完全陌生的我們,不是嗎?而且顧懷北不是也説過,他想幫的人並不是我們嗎?”

“不要這樣嘛,就算是這樣,可是事實是我們確實在他們的幫助下平安的回來了,不管初衷是為什麼,為了誰,我們的確是受了他們的恩惠,這點是無可厚非的。”

“你現在是在幫他們,不幫我了?”

“我幹嘛幫他們,你可是我的男人,我只會幫你,我説這些,是希望你明白我們現在還需要他們的幫忙,而且我們確實也沒有證據,所以你不該這種態度。”

“我剛才真的很兇嗎?”

“是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兇,嚇得到現在人家的小心臟還怦怦跳呢。”

“你啊,總能逗我開心。”

“這難道不是我這款小天使的專屬功能?”

“好了,明白你的用心良苦,我會跟他道歉的,但我的立場不會改變。”

“當然,我們穆大少爺肯定是對的,要改也是他們。好了,出去吧,這樣不太禮貌。”

“嗯。”穆秦風剛才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慢慢的恢復了平常的膚。他伸手捏了下林雨沫的鼻子,更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主動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而還留在房間裏的林雨沫則撥通了秦雨的手機。

“小雨,有沒有到美倫呢?”

“剛剛下車,馬上就到了,你們呢?”

“這邊有點狀況,不過解決了,拜託等我們一下咯。”

“我們的遲到大王林雨沫小姐什麼時候能不要這樣狀況百出啊,好好,我等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