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蘇雨蔓的故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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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説的沒錯。我真的很傻,不敢面對就只會逃避。”
“還打算再逃下去嗎?”
“我不確定,雖然我心裏很討厭一直逃開的自己,但我卻提不起勇氣去面對。”
“有些事,我想你只是不願意去做而己。”
“我該怎麼做?”顧夏陽望着懷裏抬起頭淚眼婆娑的蘇雨蔓,右手擦拭着她臉上的淚水,然後着她的頭,像是在愛撫一個小孩。蘇雨蔓盯着滿臉笑容的顧夏陽看了很久,然後她的頭輕靠在顧夏陽的膛上,左手輕抓住顧夏陽前的衣襟,身體又向他的方向靠近了一點。
房間裏,老式收音機發出了沙沙的電聲,顧夏陽伸手輕輕扭動按鈕,關掉了已經沒有節目的收音機。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這間小小的房間裏,老舊的木式夾層書架,放在上面的書本散發着紙張放久特有的味道,混合着蘇雨蔓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瀰漫着整個房間裏。
牆壁上的舊掛鐘,鐘擺左右晃動着,發出的聲響讓人有種昏昏睡的覺。蘇雨蔓的身體靠在顧夏陽的懷裏,竟不知在何時居然安靜的睡着了。顧夏陽輕輕將她的身體調整好位置,讓她的頭枕着自己的左腿上。身體向右傾了一下,目光剛好落在那本放在桌上的黑記事本,強烈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雖然顧夏陽一直對自己説,偷看別人的東西是非常不應該的行為,可是湧起的好奇心還是讓他做了這件事。當他的手顫抖着打開那本黑的記事本時。就被開頁那段長長的話引住了。
“別人都説十七歲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我卻是最想逃開我的十七歲,雖然我一直都認為長大一點都不好。因為我真的很討厭大人那虛偽做作的嘴臉,討厭他們説一套做一套,媽媽死了。爸爸變了,我拼命想要留住的命,現在變得沒有任何意義,所以老天爺,就讓我死在我的十八歲吧。”顧夏陽注意到上面的期後面還有一行小字,我一個人的十八歲生。顧夏陽此時才明白這本黑的記事本。原來是蘇雨蔓的記。雙手枕在頭下躺在顧夏陽身上的蘇雨蔓,像個乖巧的小孩子,安靜而順從。
“我真的覺得你很像她,若不是我早遇到她,我一定會喜歡上你的。”顧夏陽的聲音喃喃的,目光在翻動的書頁上來回的移動着。這本小小的記記滿了她十七歲母親去世後的所有心路歷程,直到他的手翻到其中夾着金霓妮照片的空白頁時,整個人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
照片上金霓妮應該只有十四歲,還是他離開金家之前的模樣,長長的黑髮順從的垂在前。臉上依舊是冰冷淡漠的表情,清澈的雙眸裏攝人心魄的力量。
“我離開之前,小綺還是好好的,為什麼後來會以那樣的方式死去?其實你明明一點都不討厭小綺,不是嗎?到底我離開之後,你發生了什麼?”金霓妮的身體側躺在圓形的大牀上。劉媽的身體直直的坐在牀邊,右手有節奏的輕拍着她的胳膊,望着她的身體緩慢地的起伏着,呼均勻的入睡。
“少爺,您是不是真的準備好了,要來照顧這位如水晶般易碎的玻璃公主?”房間裏,瀰漫着的薰衣草清幽香氣正在將金霓妮帶向一個美好的夢境之中。而ido酒吧裏,顧夏陽正專心的讀着蘇雨蔓的記,他覺得文字真是一條非常快捷的渠道,可以很快速的瞭解一個人。
蘇雨蔓的文字讀起來很。很憂傷,有一種比年齡更明顯的深沉。顧夏陽能夠想像她的心情,即將成年失去母親,然後遭遇車禍,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卻要面對父親沒有理由的轉變,想來總是讓人悲傷的。
其中一段寫於母親去世後的悼文,引了顧夏陽。蘇雨蔓的字跡很清秀,跟她的人一樣,看上去有一種格外出眾的灑氣質。顧夏陽先是微微調亮了旁邊的一盞舊枱燈,然後認真的讀起來了。
十月十七,媽媽還是走了,帶着一如往昔的恬靜笑容,在我和爸爸去買早餐的時候。我直到現在都認為這是命運跟我的開的一場玩笑,從媽媽住院開始的每一天,爸爸和我都陪伴着在媽媽左右,唯有這短暫十分鐘分別,連我們和媽媽最後告別的機會都一併剝奪,真的是好殘忍。
媽媽,我很想您,想到我只要入睡,就會夢到您的笑臉,夢到您在對我温柔的説話,輕喚我的名字。這樣的覺真的很討厭,像是中燃燒着一團火焰,無論怎樣都無法澆熄,燒的我的心馬上就要熔化了。
媽媽,您知道嗎?爸爸這幾天白了多少頭髮,他每個夜晚都抱着您的照片躲在房間裏,暗自哭泣。爸爸的公司現在的運作很艱難,而且危機四伏,董事會里的那些人都在等着看爸爸的笑話,我真的很恨自己,居然一點忙都幫不上。
今天我回家的時候,手又被門把手劃傷了。可惜不像往常,有您帶着心疼的責怪出門我,也沒有您把我血的手指輕含進口中,幫我止血。我現在寫這篇記的時候,眼淚一直不停地下來,媽媽,我真的很想您,不知道現在在那個世界的您能不能看到?
顧夏陽注意到這篇記,深藍的鋼筆痕跡有多處被淚水暈開,字跡變得有些模糊。最後寫上蘇雨蔓名字的地方,還有一灘小小的血跡,好像是她咬破手指,用力按在上面留下的。
“即便過去這麼多年,但只要是想起媽媽離開的那天,我都會忍不住的想大哭一場。”
“你什麼時候醒的?”
“從你剛説的那句你會喜歡上我開始。”
“那你本就是沒有睡嘛。”
“我真的睡了,不過時間短的讓我都覺得像是一種幻覺。”蘇雨蔓的頭離開枕着顧夏陽的腿。用一隻手輕按了一下桌面,整個人就利落的坐了起來。顧夏陽覺得自己的腿好像失去了知覺,卻依舊只是微笑的望着她移動的身體,靠到自己的身邊。然後把頭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會不會生氣,我偷看你了記?”
“要是生氣,我就不會裝睡,給你機會看了。”
“我能問一下,她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嗎?”
“你説的是那位落難大小姐的事嗎?”
“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