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狼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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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沫坐在輪椅上被雷清文輕推着進入這家古樸民宿的時候,眼前突然閃過了風華民宿裏的老人和那個臉上有燒傷的年輕女孩。她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低下頭,散開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表情。燈光明亮的木製櫃枱裏面,坐着一個老婆婆,滿頭雪白的頭髮,梳成了一個小小的髻。
老婆婆抬起頭看林雨沫的時候,林雨沫一下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只是隱隱地覺得這個老婆婆目光出的東西,似曾相識。雷清文順着林雨沫的目光望過去,注意到老婆婆翻着帳本的左手上好像有塊小小的青胎記。
韓嶺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很特別的民宿櫃枱,好像連裏面都是全部採用木製的結構,抬起頭甚至可以看到穿過屋頂的木製房梁,在房間中央的牆壁上掛着很多的老式風景畫,老婆婆頭上的掛鐘也是老式的報時時鐘,下面的鐘擺會不停地搖晃着,偶爾可以聽到指針遊走的發出的輕微聲響。
“那個,老頭子,只剩下一間套房了,四位客人可能…”
“四位客人就要那個套房,老太婆啊,你帶着他們去那個房間看看吧。”老人一邊對着老婆婆説話,一邊走進櫃枱裏,從牆上的釘板中拿起串在一起的鑰匙,從鑰匙圈裏取出了一把鑰匙遞給老婆婆。老婆婆帶着四人走向櫃枱右側的走廊,雷清文注意到這間小民宿設計的很獨特,櫃枱兩側不但有兩條裝潢得完整一樣的走廊,兩邊的木製樓梯也是完全對稱相同的。
“婆婆,這間民宿的設計很特別啊。”
“是嗎?是我過世的兒子設計的,他説建築就是要對稱才完美。”
“確實,是非常令人驚歎的作品。”
“是這樣嗎?可是。他一直到去世,都找不到認可他想法的人,真是可惜了,要是早點遇到你們就好了,他也不會選擇這條路了吧?”老婆婆的聲音説到這裏的時候很低沉,臉上的表情剎那間變得莫名的憂傷,混濁的雙眼湧動的淚光卻在拼命忍耐着,她加快了腳步和林雨沫等人拉開了距離,木製的地板上,老人的腳步聲很輕。林雨沫輪椅壓過地板的聲音,在走廊裏聽起來很壓抑。韓嶺注意到經過的每個房間裏上,門牌的設計都是稍稍有些小差別的。
“就是這裏了。”
“到了啊?”四人的腳步伴隨老婆婆同時停在了一間房門前。林雨沫望着這間木製門,鑰匙孔好像落了一層灰的樣子,看來,是很久不曾打開過了。當鑰匙進鎖孔的時候,一股灰塵充斥在在空氣裏。鑰匙隨着老婆婆的旋轉,發出沉悶的聲音。
當木門被推開的時候,四人瞬間被裏面的裝潢震驚住了。林雨沫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看到這間房間的受,這哪裏是間客房,本就像是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林雨沫知道其它三人看到這間房間的時候,一定也有這樣的嘆吧。
“這間房間?”
“這間房間。是那孩子特別設計的,他告訴我,除非遇到真心懂得的人。不然不要示人。”
“那為什麼讓我們住在這裏?”
“看來,老頭子是覺得你們就是那個有緣人吧?”
“是我們的榮幸。”四個人在聽完老婆婆的話之後,居然異口同聲的給出了同樣的答案,這是四個人第一次如此默契合拍。雷清文推着林雨沫進入房間,韓嶺則是跟着老婆婆去櫃枱做登記。黑猛幫忙將車上的換洗衣物拿下來,簡單的整理了一下房間。
韓嶺站在櫃枱前。看着老婆婆把自己拿來的證件登記在上面,老婆婆的字跡讓韓嶺有些難以置信,因為以她的年齡來説,字跡絕不會如此蒼勁有力的,他覺得這間狼琴小民宿裏,好像隱藏着很多的秘密似的。
“小夥子,那個女孩哪裏受了傷?”
“您為什麼知道她是受傷而不是別的?”
“這個嘛,只是一種直覺吧,因為我之前是個醫生。”
“您很厲害,真的。”
“是嗎?”老婆婆聽了韓嶺的話,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將登記好的證件遞還給了他。韓嶺走回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雷清文正緩慢地將林雨沫抱起來,走向裏面的卧室,韓嶺的腳步下意識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了房間,向民宿的門口走去。
“韓嶺,你為什麼變成這樣子了?現在已經誇張到哪怕看到都要怒火中燒嗎?”韓嶺壓低着聲音,喃喃的重複着,推開木門來到了院子裏,發現黑猛此時正在黑暗的車內裏着煙。火花忽明忽暗,韓嶺看到黑猛臉上擔憂的表情,加快了腳步向車子的方向快步跑去。
當他的身體跑到車身前的時候,後座的車門自動的打開,他看到了黑猛微笑着望着他,同時遞給他的一支香煙。韓嶺上車的時候,注意到黑猛面前放着的那個黑的手機上,是一個非常悉的建築物。
“黑哥,這不是這個民宿嗎?”
“是的。我剛剛到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所以又回來上網查查看了。”
“所以,你查到些什麼,對嗎?”
“你看一下吧,看完就知道了。”黑猛邊説邊回過身將手機遞給後座的韓嶺,望着他的目光好像在提醒着周圍有人在看的樣子。韓嶺的身體靠在座位上的時候向左邊的民宿門口望了過去,木門快速地關上了,彷彿剛才有人躲在那裏偷偷注視着兩人的舉動。
民宿裏,雷清文從房間裏走到走廊上,他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院中的樹靜止着,不管風如何猛烈的捲過,那些樹就是如同靜止的風景畫一般佇立不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