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危機下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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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城南小路上,一台疾馳中的黃敞篷跑車駕駛座上,坐着一個戴着墨鏡,輪廓分明的帥氣男子。他左手輕扶着方向盤,右手練地切換着排擋,車子漂亮地轉過一個彎道,緊貼着路旁石階飛快地滑過。嗖嗖的風聲隨着車子喇叭聲呼嘯而過,車載電台傳來一段悲傷的情獨白。
“你愛過什麼人嗎?有多麼愛他,愛到非他不可了嗎?若是他背叛了你,你會怎麼做?是苦苦的哀求他快回來,還是狠下心將他毀滅?若是你的深愛讓你慢慢恨上了他,若是你的仇恨只是因為你深深的愛着,你又會如何去做?那沒有界限的愛恨之間,現在的你站在哪一邊呢?歡各位聽眾,撥打青魘的情熱線,將你對愛恨的看法講出來。”車上手機支架上,黑的手機屏幕閃亮着,顯示正在通話中,上面的名字是紫楓。他右耳上的耳機藍的呼燈不停地的閃爍着。
“少爺,我們這邊已經找到金小姐的下落了。”
“嗯,地址發給我。”
“好的,您一個人小心。”
“保護好那丫頭,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明白。”黃敞篷跑車消失在這條離開城南高級別墅區的小路上,駛向s市市區的方向。微風輕撫過道路兩旁的香樟樹,好像是一個身姿輕盈的女孩在跳舞,天空中飄浮着的白雲,慢慢變成了黑,天空一下子黯淡了下來。還隱隱地傳來幾聲雷鳴,看來,一場暴雨將至。,此時,坐在一台白豐田轎車裏的紫楓。透過手機上的定位追蹤,知道顧夏陽的車子正在快速地向s市方向疾馳着。而他的目光則緊緊盯着走進一家24小時便利商店裏的金霓妮。
正站在一排洗化用品貨櫃前的金霓妮,穿着一件白的厚絨運動套裝,望着左右手各自拿着的不同牌子的洗髮水發愁。在她身後不遠處,一個男人的身影,小心地盯着她的行動。那個男人的年紀在三十五歲上下,身上穿着一件駝的風衣,黑的褲子,目光直直盯着推着購物車走走停停的金霓妮。
他風衣領口的位置別了一個小小的話筒,正壓低聲音。對着話筒另一端的人彙報着這邊的情況。只是他不知道,他自以為隱蔽的跟蹤行動,卻早己暴了。另一名年輕女子的身形從一排貨架處一閃而過。迅速地跑到了離金霓妮一米遠的地方,小聲的提醒起她。
“有人跟着你,小心,是一個穿着駝風衣的男人。”雙手推着購物車,若無其事四處張望的金霓妮。右手輕輕比出一個ok的手勢,很自然的推着車經過女子的身旁,走向蔬菜區。
在便利商店這個小小的空間裏,三個人玩起了一盯一的攻守遊戲。今天是距離赤雨小區發生事件後的一個月後,半個月前,金霓妮在雷清文的幫助下從醫院的重重監視下成功逃了出來。住進這個高檔封閉的百放商務小區。
“小姐,請問有沒有這個牌子的醬料?”
“哦,您説的這個牌子在那邊的架子上有。”
“好的。謝謝了。”金霓妮手上拿着一個小小的包裝袋,正在跟一個年輕女店員詢問着一種沾醬的位置。離她幾米遠的男人,推着只有一瓶礦泉水的手推車。而坐在便利商店門口的轎車裏的紫楓,望着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女子走出了商店,轉進了旁邊的巷道。金霓妮也緊跟着她走了出來,兩個人雖然沒有談。但細心的紫楓還是注意到了兩人的異常。
“少爺,金小姐好像在暗中接受着什麼人的保護。”
“看來是警察。不過,你也不能鬆懈,畢竟準備取她命的人在暗處伺機而動呢。”
“我明白。”紫楓説到這裏時,看到了一個駝風衣的男人跑出了商店,望了望金霓妮離去的方向,對着領口上的小聽筒,滔滔不絕地講着什麼。他猶豫着要不要將這個情況彙報給顧夏陽,卻在這時候聽到了顧夏陽疑惑的追問。
“紫楓?為什麼不説話,發生什麼事了?”
“不,少爺,沒事。只是剛才有個人盯着車子看。”
“那個人會是他們的人嗎?”
“不,因為不是,我想,只是好奇的路人吧。”
“這樣就好。”這四個字從聽筒裏緩慢地傳來,聽起來卻異常沉重。紫楓臉上的神情掠過一絲不安,目光再次望向轉身向反方向快步離開的風衣男人。顧夏陽沒有再説話,只是靜靜地的掛了電話,這邊的紫楓聽着嘟嘟的盲音,發動了車子,駛向金霓妮走向的那條街道。
“是你吧?一直在我身後的人是你吧?”金霓妮的心裏一個聲音不停地在發問,好像在她的身後跟着一個看不見的隱形人。她的腳步停下來,微微側過頭去,身後空無一人。只是呆呆地盯着身後地上拉長的影子,完全不顧有人快步經過她的身邊。
紫楓望着金霓妮停在路旁石階上發呆的身影,停下了車子,盯着她的舉動。金霓妮蹲下身體,放下手中的塑膠袋,右手緩慢地伸向自己地上的影子,目光很憂傷。
“是你吧?”
“我知道是你…”
“你,還是在不想走吧,對嗎?”紫楓車上的定位追蹤器,顧夏陽標示的位置,越來越近了,車子的位置好像就是在這條街轉角的方向。當顧夏陽的車子轉過彎的時候,就看到了蹲在路邊石階上的金霓妮,紫楓的車子停在距離她不到十米的地方。
“紫楓,你先離開吧,我盯着她。你去看下調查的結果,那個女人的身份,快點查出來。”
“可是,少爺,您一個人…”
“沒事。去吧!”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紫楓的白豐田轎車迅速發動,飛快的開出這條街道。與顧夏陽車子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對着跑車駕駛座上的顧夏陽笑了笑,然後又用力踩下油門,白快速消失在跑車外後鏡的範圍裏。
“你這個讓人頭疼的女孩,明明就知道有人要你的命,居然還在這麼旁若無人的蹲在路上。你難道不怕下一秒就沒命了嗎?”
“是吧?是這樣吧?”金霓妮還在喃喃的對着地上的影子不停説話。直到她看到地上自己身後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影,才緊張地回過頭去。陽光下,顧夏陽的臉看得並不是很真切,只是笑容一如初次相見般燦爛温柔。
他的手緩慢地伸向金霓妮。聲音伴隨着拂面而過的微風,充滿磁的響起。金霓妮望着突然出現的他,只是呆呆地伸出手。卻忘了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
“起來,在這裏很危險,跟我走。”金霓妮覺得自己心裏在不停地問着那個問題,問着顧夏陽為什麼會突然在這裏出現,只是喉頭像被打了結。無法説話。只是任憑他的手輕牽着自己的手,躲在暗處的年輕女子,對着她身上的隱藏式聽筒,不停地説話。可是她卻像被人控制般,只是不停地跟着顧夏陽前行。
“學長,那個丫頭跟一個不明身份的年輕男子走了。怎麼辦?”
“盯住就是了,不要亮明身份,我答應那個丫頭。讓她自己去處理的。”
“我知道了。”年輕女子躲在步行街旁的巷道,聽着雷清文的答覆,掛掉電話後,對着另一隻耳朵上的聽筒小聲的説話。她的身體緊靠在巷道的牆壁上,顧夏陽牽着金霓妮走過的時候。她故意背過身體。
“你要帶我去哪?”終於在金霓妮的身體經過巷道的時候,年輕女子聽到她有些低沉的問話。長鬆了一口氣。金霓妮的目光瞄過巷道里的年輕女子,輕點了一下頭,然後她的身影消失在年輕女子的視線裏。
“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了。”
“上次,我們談的還不夠清楚?”
“不,很清楚了。可是現在我們要談的問題比那個更重要。”
“嗯?”
“我想,那才是你最想要的答案。”兩個人的身影説話之間,就來到了黃的敞篷跑車前,顧夏陽很紳士的幫金霓妮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金霓妮毫不猶豫坐了上去,顧夏陽笑着返回主駕的座位上,發動了車子,走出巷道的年輕女子,望着那台黃得耀眼的跑車疾馳而去。
“你為什麼總是會在這樣的時刻出現?”
“什麼時刻?”
“我命攸關的時刻。”
“是嗎?”顧夏陽快速地切換了手擋,加大力氣踩下油門,快打了幾下方向盤,車子如飛一般轉向一條寬敞安靜的道路。金霓妮的身體隨着車子的慣力向顧夏陽的方向傾斜着,長髮也在一瞬間散開,用力地拍打着顧夏陽的臉龐。
“對不起。”
“沒事…”金霓妮坐直了身體,左手抓住被風吹散的頭髮,右手伸進口袋摸索着找出一個小小的發繩將長髮綁成一個高高的馬尾。顧夏陽的右臉被長髮拍打過的地方,微微有些發紅,金霓妮伸手想去摸的時候,卻聽見了顧夏陽有些調侃的發問。
“要不然給我來劑特效止痛藥吧?”
“特效止痛藥是什麼?”
“就是你的香吻嘛。”
“啊?”金霓妮聽到顧夏陽的特效止痛藥之後,突然驚訝的叫了一聲,顧夏陽卻伸出右手來輕輕的了了幾下她的頭,哈哈笑了起來,然後打開了車載電台。
“很謝剛才這位聽眾的深情告白,接下來,讓我們聽一首好歌的歌曲吧。紅安也想將這首歌送給所有的失戀的朋友,希望你們能夠早勇敢起來,好好享受一個人的星光,要記得,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漫,很堅強,很幸福。”電台裏女子動聽的聲音説完之後,一首悠揚的歌曲,緩慢的飄了出來。一個憂傷的女聲在唱着一首讓人傷的歌曲。金霓妮的身體斜靠在車座上,背過頭去,身體微微顫抖着,隱隱地傳來小聲泣。歌曲進入了副歌,顧夏陽覺得自己也正在被這悲傷洶湧的情緒,侵襲着…
金霓妮也跟着哼唱起來,她的每一句卻如同一把刀子輕劃過顧夏陽的心上,她幽幽唱着,唱給她心心念念卻不知去向的人聽。
“在回家的時候,一個人守着星光,我期待着你能給我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