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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奇怪的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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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霓妮緊跟在林叔身後,直到他的腳步停在一個老舊的小院門口,轉過身衝自己點頭,示意她就是這裏了。金霓妮掏出放在口袋裏寫着地址的紙條,細細的看了上面的地址,又抬頭望了這座房前的門牌,確認無誤後,開口對着林叔説道。

“讓我來敲門吧。”

“不,小姐,我來吧,您在這裏等就好了。”

“可是…”

“請您相信我,而且這也是老爺的囑咐。”

“好吧。”林叔堅持要去敲門,並且告知金霓妮這是穆豪古的吩咐,為了不讓林叔為難,她只好無奈的點點頭,身體緩慢的離開了門口,側臉到院牆的一邊,看着林叔走上前去,輕輕的叩響院門上的門環。舊式的門環有些生鏽了,聲音沉悶而微弱。金霓妮有些擔心,屋裏的人是不是真的能聽到,但就在這時候,院中的小屋裏,突然傳出一個女人蒼老的聲音。

“誰啊?”

“請問您是王美雲女士嗎?”金霓妮望着林叔透過低矮的院牆,努力的向院中的小屋伸頭喊道,回應着女人的問話。小屋房門打開時,她看到了一個人拄着枴杖,一步步向院門走過來,邊走還問向院門外的林叔。不過與其説那個是蒼老的女人,不如説她是個步履蹣跚的白髮老

“我是王美雲,你是誰啊?”當老的身體停在門邊,艱難的伸頭越過院牆時,看到了正好站在院牆外,金霓妮微笑的臉。老明顯有些吃驚,尤其是她的目光與金霓妮的眼光相撞的瞬間,金霓妮清晰的到了老目光裏的動和詫異。雖然她不知道老人看到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林叔在聽到老問話的同時也湊過來。老看到林叔後,身體縮了回去,打開了院門,望着站在院外的兩人,語氣緩慢的説了句進來吧,便轉身朝院中的房門口走去了。

“小姐,我們進去吧!”

“等等,林叔,我們要找的是她嗎?我看…”

“放心進去吧,小姐。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不會有錯的。”金霓妮顯然對要不要去這個院子,非常的遲疑。但林叔卻笑着要她放心,並且伸手拉了拉她的胳膊,大步的跟在老人身後,走進了這個非常簡陋的院子,金霓妮不情願的被林叔拉了進來。剛才還走在前面的拄着的老,此時已經停在小屋的門口,盯着拉着金霓妮進來的林叔,目光很複雜,林叔與她對視着,好像在揹着金霓妮與老着什麼。而是低下頭的金霓妮卻未察覺到這一切。

“打擾了,我們是從s市過來的,受了我家太太的託付。來看看您的。”

“是嗎?先進屋再説吧。”

“好的,給您添麻煩了,那我們就打擾了。”

“林叔,我們…”

“小姐,放心吧。我在這兒呢,不用擔心。”林叔一邊跟老人説話。一邊笑着拉金霓妮進屋,金霓妮的目光求助般的望着院子外的小路,卻猛地吃了一驚,因為她清楚的看見了一間房前站着的英俊男子,他正壞壞地衝着自己笑,右耳上不知何時戴上一顆閃亮的鑽石耳釘。

“喂,你…”不等金霓妮的話説完,她就看到他快速的跑向了彼岸花盛放的墳地方向,而自己的身體在林叔的拉扯下,也徹底進入了那個黑暗的小屋裏。站定了的她,才終於看清了這間屋子裏的陳設,雖然房間裏很黑,可是卻瀰漫着一股好聞的檀香味道。

小小的外廳,擺着一個紅木桌子,上面擺放着紅木裝裱的木櫃子,供奉着一尊金身的菩薩,供台上還擺放幾盤新鮮的水果,香爐裏還有一柱香燃到了一半,佛台的地上放了一聲圓形的坐墊,靠近坐墊的前方的位置,正正的放着一隻木魚,而坐墊中間的位置早己深深的凹了進去,還有一串佛珠放在那兒,看得出,剛才老在聽到他們敲門之前,正在佛台這裏唸經。

“你們倆個坐吧。”老人邊説邊從裏屋拿出兩個凳子,遞給了站在她身邊的林叔,林叔笑着接過來,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將其中的一個凳子上的浮灰擦去,放在金霓妮的身後,拉着她坐下去,自己則用手抹掉自己面前凳子上的灰塵,坐了下來。目光直直地盯着老人緩慢的走到自己旁邊的竹椅上坐下,望向這邊的自己和金霓妮,漠然的開口問道。

“是誰叫你們來看我的?”

“我家太太是蘇靈荷,我是管家姓,這位是我家小姐。”

“她是靈荷的女兒?”林叔對答如的回答着老的問題,一旁的金霓妮也努力的壓抑着自己心裏的疑惑,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不讓對面的老覺察出任何的異常,雖然她搞不懂林叔為什麼要説這樣的謊話,但心裏隱隱的到事情,也許並不像穆豪古對自己説的這麼簡單。開始在腦子裏不停的回想他給自己的資料上,要求她調查的所有事項,提醒着自己在接下來的對話裏,千萬不要漏掉了什麼關鍵的內容才好。

“是的,她是霓妮小姐。”

“是嗎?一晃,我也有十多年沒有見過小荷這孩子了,沒想到,她的女兒都這樣大了。”

“這個,是臨行前,太太讓我帶給您的禮物和一封信,請您過目。”

“來,先把信給我吧,我看看。”老顯然對林叔拿的禮物並不是很興趣,似乎更想看看蘇靈荷給自己的那封信,金霓妮望着老接過信小心撕開的動作,心裏募然一驚,這種悉的覺,讓她覺得曾經也有一位很親近的人有這樣的拆信習慣。可是,她明明就是個孤兒啊,對父母本完全沒有印象,為什麼。她對面前的老卻有一種強烈的親近呢?

金霓妮沉默的低下頭,右手不停地牛仔褲上畫着圓圈,老人看信的餘光掃過她的身上,目光觸電般的定在她這個細微的小動作上,林叔發現了老人盯着金霓妮看的模樣,會意的笑了,嘴角邊的笑容,飽含深意。

小屋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怪異,老人讀信時的目光出的興奮和喜悦,可是臉上卻仍是漠然而麻木。林叔徘徊在兩人之間的眼神,好像有着任務達到的輕鬆和莫名的開心,而金霓妮被長髮遮擋住的面容上看不清表情。只是看到她雙眸裏隱藏的不安和疑慮。

沉默了很久,沒有人再開口説話,直到老讀完信後,才嘆了一口氣,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很蒼老。但聽得出中氣十足,看得出除了腿腳好像笨拙了一點,老的身體還是非常健康的。這時,湛藍的天空好像陰了下來,小屋顯得更加陰暗了,老起身走到裏屋的門邊。在牆上摸索了一會兒,房間頓時亮了起來。

金霓妮重新抬起了頭,這時才開始細細的打量起老的樣子。老的年齡最少也要有八十六七歲上下。雪白的頭髮,盤成一個小小的髮捲在腦後,看得出老很愛乾淨,每髮絲都被梳得很平整,像用手認真的抿過似的。皮膚雖然曬得很黑,但卻不是很糙。滿面紅光的模樣,眉很濃,眼睛很小,細的像是手提包的拉鍊拉出一條縫,只是眼角微微的上翹着,鼻樑高高的,嘴巴皺得像乾癟的桃核,臉上分散着有些老年斑,皺紋橫生。

接下來是老人的穿着,明明是初秋了,天氣早己變得很涼了,她卻只穿着一件棉布做的深藍上衣,還套了一件灰白的鍛布馬甲,褲子是灰的,膝蓋處的顏有點淺,金霓妮猜想可能是長期跪着唸佛的造成的吧。相較於老的穿着,最醒目的反而是她放在桌邊的那枴杖,完全不像是一個鄉下老人用的,不是劣質的殘木做的木頭枴杖,而是紫檀木做的鳳頭枴杖,以紫檀木目前的市價和上面緻的雕花來估算的話,老人這枴杖最少也要人民幣五千塊左右。

“小姐,您不要一直盯着長輩不説話啊,過去陪老太太坐着聊聊天吧。”

“喔,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林叔推了推目不轉晴盯着老人看的金霓妮,金霓妮才如同從夢境中醒來一般,望着老人,有些尷尬的笑了,老人反而是慈愛的盯着她,目光充滿了温暖和疼惜,並且對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金霓妮邊起身邊回頭有些擔心的望着林叔,可是此時,坐在板凳上的林叔,就只是一味的笑,並不時的對她點頭,讓她放心的去老人身旁。

“孩子,你多大了?”

“我,我26歲了。,您好…”

“26歲了,你是87年出生的吧?”

“是的,。”

“你的生是幾月幾號?”

“1月20…”金霓妮回答着老人的問話,然後看着老人的眼眶慢慢地噙滿淚水,伸手撫摸起自己的臉龐,哽咽的説不出話來,金霓妮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麼會跟着緊得發酸,竟下意識地幫老擦起了眼淚,對面前的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有着莫名的心疼,即便她並不知道,老怎麼會突然哭了。林叔望着兩個人逐漸親近起來的融洽氣氛,拿出口袋裏的手機,小心的編輯着一條短訊,向身在s市的穆豪古報告着暖陽村這邊的進展情況。

收到短訊的穆豪古臉上浮現出的滿意的笑容,他並沒有回覆,只是靜靜的走到書房的書桌前,掏出口袋裏的鑰匙,打開了一個鎖着的屜,從裏面出幾張小女孩的照片,拿着照片走到書房的牆角邊蹲下,照片上的小女孩,非常的漂亮,只是總是冷着一張臉,從來也不笑,陪着小女孩拍照的年輕女人,面容美豔,彎彎的單鳳眼,格外的嫵媚。

“姐姐,您的大女兒,我和小荷幫您找到了,她現在很好。放心吧!”穆豪古一邊喃喃的自言自語,一邊小心地將幾張照片貼到角落的牆壁上,最後用窗簾小心的遮擋住照片,才起身坐到書桌前的轉椅上,望着電腦屏幕上穆秦風兒時的一段錄像,悄悄落淚。

當天空中響起幾聲悶雷的時候,暖陽村在一片陰霾的籠罩裏安靜了下來,坐在門邊望着雨水順着屋檐掉下來的金霓妮,聽見了手機鈴聲的歡樂歌唱。

“如果天空閃着我點亮的光,你的世界是否會變得寬廣,我只有離開你的倔強,卻沒有能忘記你的力量,就像眼前黑夜關不掉星光,每當深陷在或覺到悲傷,我會努力用力將我的放身飛翔,回家的路雖然很漫長,但是我至少會比較勇敢,試着飛翔你不在的地方”金霓妮按了掛機鍵,優美的女聲頓時停了下來,這首歌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屏幕上那個陌生的號碼又一次打來,歌聲不甘的響起,又被打斷,終於,她用力地長按住電源鍵,關機畫面,伴隨着動聽的鈴聲傳來,屏幕才完全黑了下來。

撐着雨傘站在望着屏幕上未接來電的英俊男子,又一次燦爛的笑了。風聲夾雜着雨聲,越來越大了,他卡其的外套被風用力的吹起,裏面白的t恤口袋裏,有一枚小小的彼岸花了出來。

“你這個倔丫頭,這只是剛剛開始,這次你,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