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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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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向你提起尋找吉米的事了。”瑪麗·安若有所思地説。

此刻,我們兩個人正坐在帕布斯特酒吧户外花園的一張小圓桌旁,這裏緊挨着好萊塢閣樓的後部,從這裏可以俯瞰世界博覽會的南瀉湖。

“是這樣的。”我一邊答應着,一邊為自己倒了一杯合法的帕布斯特酒“你已經有兩週沒有提到你的弟弟了,在我看來這是一個很好的兆頭。”本·伯尼和他的夥伴們已經繞着天平台玩了半天,估計他們很快就會下來了。那個天的平台緊挨着伸向花園的舞蹈篷。

現在時間還早,大約是下午三點半左右,還沒有到吃晚飯的時候,可是我和瑪麗·安在桌旁等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我們的食物才姍姍地被擺上了桌面。

今天是世界博覽會開幕的第一天,帕布斯特酒吧又是本屆世界博覽會中規模最大、佈置最為講究的一家酒吧,所以這裏的顧客往來不絕。帕布斯特酒吧的佈置十分獨特,三間相連的餐室分別以紅、白、藍三為主要基調進行設計,其中的那間紅餐室的面積比另外的兩間要大上兩倍。在那裏面,你總能看到經常在媒體上面的明星級人物,難怪在門口的廣告牌上寫着“與名共餐同舞”看來這並非完全自我吹噓。

瑪麗·安撥着盤中的夏威夷拉,提醒着我:“你還記得嗎,內森?你曾經告訴過我,‘終於有了線索’,可是現在又過去一個多月了。你有了什麼新的進展嗎?”我問道:“我在告訴你有線索的同時,還對你説了另外一句話,記得嗎?寶貝兒?”瑪麗·安不情願地回答:“是的,你説,‘不要催促我。’”

“是的。”她又開始無聊地撥拉,然後抬起頭來看着我。突然,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滾圓,輕輕用手碰了一下我放在桌上的右手,小聲説道:“回頭看一眼,內特。”我轉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瑪麗·安吃驚地問:“難道你沒有認出那個正向我們這邊走過來的人嗎?”我平靜地答道:“噢,我認出他了。那是沃爾特·温切爾,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是丹蒙·魯尼思,這些紐約的大牌記者們當然不會錯過世界博覽會這樣的盛會。那又怎麼樣呢?”

“你不是説過你曾經在佛羅里達見過沃爾特·温切爾嗎?”

“是的。”瑪麗·安壓低了聲音:“他正向我這邊走來!為我介紹一下,內森!如果他能在他的專欄上提到我的名字,那就意味着…”瑪麗·安突然停了下來,因為温切爾已經走近了我們。

在他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向他打了個招呼“你好!”他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隨便地説了一聲:“你好!”他的臉上掛着職業的微笑,很顯然他並沒有認出我,因為他又繼續向前走去。

瑪麗·安挖苦地撇嘴一笑,説道:“我以為你是説你認識沃爾特·温切爾呢?”我坦然一笑,回答道:“我只是説我遇見了他,並沒有説我認識他呀。”瑪麗·安又把話題轉回到她弟弟的身上,她繼續問着:“你認識那個和吉米一起離開三城的那個扒手,是不是?”

“是的。”

“可是,過了這麼長時間,你還沒有找到他?”我明知故問道:“你是指誰,是吉米,還是那個扒手?”瑪麗·安的臉漲紅了,她猛地提高了聲音:“內特!”鄰桌的人都好奇地向我們這邊望過來,瑪麗·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降低了聲音説:“你知道我説的是誰。”我點點頭,回答説:“瑪麗·安,那個扒手曾經被我們抓住過很多次,他偷盜的本領相當不錯,不過他總是在幾個固定的地方巡迴作案,比如火車站、大學生的自助餐館這樣人多擁擠的地方。後來,由於被抓住的次數太多了,他就離開了這裏。”瑪麗·安不依不饒地追問着:“可是他和吉米又回到了這裏呀。”我耐心地解釋着“是的,可這並不能説明他就留在了這裏。實際上,我以前的那些同事告訴我,在他們來芝加哥不久,他又被抓住了。”瑪麗·安瞪大了眼睛“這些你以前怎麼沒對我説過?”

“我不想讓你抱有太大的希望。他們還告訴我,在那次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迪波爾·庫內。有人説他仍然呆在中西部,不過在許多城之間往來作案。”瑪麗·安點點頭“那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在這裏出現呢?”我指了指瀉湖對面,在那裏聳立着博覽會的宏偉建築,遠遠地望去,它們就像弗蘭克·勞德的珍寶玩具那樣四處散佈着。

“看看那裏,寶貝兒。這是博覽會,扒手們千載難逢的發財良機。我敢打賭,庫內一定抵抗不住這樣的誘惑。”瑪麗·安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你認為你一定能在這裏找到他嗎?”我充滿信心地回答道:“當然,我有二百個人幫忙,不是嗎?”那二百個人都是本屆博覽會僱用的私人警察,從三城回來後的這一個半月裏我一直忙於培訓這批人。將軍可是要為這付給我一大筆豐厚的酬勞款,我也絕不會讓他花費冤枉錢。這兩百名私人警察的大多數是退休的警察和失業的保安人員,可是他們中間沒有一個人是經驗豐富的緝竊高手。

在聯邦大樓一間佈置得極為漂亮的理事辦公室裏,我把他們分成了十二個班。為了對付一些手段高明的扒手,在工作的時候,我讓他們三人一組集體協作。

在培訓開始的第一天,我就開門見山地告訴他們:“緝竊小組有一條百試百靈的緝竊原則,那就是尋找那些看起來和周圍環境不協調的人。”其實這很容易掌握。在百貨商店裏,你要找到那些四處閒逛,眼睛不看架上琳琅滿目的商品,卻去盯着其他顧客的人;在比賽場的看台上,你要尋找那些不觀看動人心的賽事,卻對其他觀眾興趣的人;在火車站裏,你要尋找那些不看火車開車的方向,卻專門盯住旁邊旅客的人。

那麼,在世界博覽會上,那些對未來之城和其他展品不屑一顧,對福特——德爾伯恩大屠殺油畫和卡特神秘的廟宇一眼都不看,只專心盯着周圍來往的人羣的人,他們往往就是警察們緝竊的對象。

我按三人一組的方式進行着訓練,這正好與扒手們的行動規則相一致,因為他們往往都是三人一組地進行行竊。比如説,惠慈扒竊小組會遠遠地瞄上一位打扮華貴的貴婦人,她就像是田野中的一棵樹,而她手中那個昂貴的皮包就是豐碩的果實。想一想,怎麼才能收穫到這誘人的果實呢?惠慈三人組一般會採用“撞人”這一基本戰術。其中的兩個人會走到目標的前面,然後突然停住腳步或是向後退上一步,做出一副馬上就要和她撞在一起的架式。她肯定不想和這樣的兩個人撞在一起,在她一遲疑的瞬間,第三個人就會從後面打開她的包,於是他們就採到了“果實”考慮到世界博覽會這樣熱鬧非凡的場面,一定會有許多技術過硬的扒竊“專家”出現,我把自己的渾身本領都盡我所能地傳授給了那二百名學員。最常見的就是一個“莽撞”的人心大意地經過目標,在經過目標身邊的一瞬間,從後面竊取錢財,這樣的例子可謂屢見不鮮。

當然也有像迪波爾·庫內一樣的神愉,他們本不用這樣的小花招來轉移目標的注意力,他們能夠在接近警惕很高的目標時不費吹灰之力就釣到錢包。

庫內有着一頭紅髮,臉上長滿了雀斑,大約有四十多歲了,可是猛一看上去就像二十歲出頭。

像庫內這樣的神偷肯定不會放棄世界博覽會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的,在他看來,這是天賜良機。正常來説,他的推測是完全正確的。

當然,他本不可能知道二百名緝竊人員都已經看過了他的檔案照片,無論其中的哪一個人抓住了迪波爾,都會立刻把他送到我的面前。

我也只能做到這樣了,我讓他們知道我在尋找庫內。在緝竊小組的這些成員中沒有一個是芝加哥警察局的人,他們對我在法庭上與蘭格、米勒針鋒相對地作證沒有任何偏的見解。儘管如此,我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他們,我不能讓他們覺察到我是多麼急切地想要找到庫內。我告訴他們,我只是想和庫內談談,如果有人抓住了他,並且馬上通知我的話,我會付給他五美元的。如果我出的價錢超過五美元,他們中肯定會有人把這一消息通報給庫內,因為他們很清楚庫內遠比我這樣的一個私家偵探有錢。而且,庫內和貝利·斯基德摩肯定願意為這樣的一個消息出更高的價錢。

所以我一直避免同斯基德摩本人談這件事,他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人物,同許多扒手、賭徒和盜賊打道,身兼廢品收購商、小政客、保釋人數職。

如果我想釣到庫內這條魚的話,我就一定得保持低凋。憑藉私人的情,我請一位警察幫我調出了庫內的檔案照片。這就是我所採取的最大膽的行動了。我把這張照片洗了幾張,不過不是很多,而且我絕不會把它們散發出去,因為一旦走了風聲,庫內肯定會望風而逃的。

我也曾經想過去找奈蒂幫忙,他説過他欠我一份人情。可是如果那麼做的話,有時也會為奈蒂、卡朋效命的斯基德摩聽到風聲,庫內這條魚也極有可能在上鈎之前溜走。

而且我也不能冒險,奈蒂同樣是一個危險人物,他會認為我這麼急切地想找到庫內一定是別有用心。再説他現在不在佛羅里達的別墅裏休養,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

我去過庫內最可能光顧的兩個地方:一個是北部的艾雷舞廳,威恩·金和沃爾茲·金在這裏演出,他們在柔情而傷的維也納曲調中摻入了清雅的芝加哥爵士樂,因而這裏顧客盈門了;另一個地方是大學自助餐館,老本·伯尼和他的同伴們在舞台上跳着熱情奔放的舞蹈,裏面彩燈閃爍,使整個餐館看起來像一個水族館,可是我要尋找的那條魚卻不在裏面。我給那裏的侍者看了庫內的照片,向他許諾如果在庫內出現以後,他能夠及時通知我的話,我就會毫不猶豫地付給他五美元作為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