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法庭上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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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四月六,星期四。我和艾略特·內斯坐在一家非法酒店裏。
艾略特笑着舉起了手中的大玻璃杯,説道:“我早餐很少喝啤酒。”我們呆的這家酒店當然是邦尼開的酒店。現在是早晨,酒店還沒有開始正式營業,空蕩蕩的大堂裏只有我們兩個人和邦尼。
此時,邦尼就坐在我旁邊,艾略特坐在我的對面。
邦尼很有禮貌地向艾略特説道:“這也許是最後違反酒令了,內斯先生。”儘管他們兩個人都是我的好朋友,可是邦尼和內斯不過是點頭之。我以前也曾經安排他們見過幾次面,但他們之間始終彬彬有禮地稱對方為“先生”我試着阻止他們這樣稱呼,卻不見任何效果,他們彼此用這樣的方式表達着對對方的敬意。
我補充着邦尼的話“今天晚上夜午之前就徹底結束了。”艾略特聳了聳肩,説:“其實幾個月之前就已經結束了,不過啤酒重新合法並不意味着酒機構的工作人員立刻就沒有發言權了。”説到這兒,他指了指邦尼背後的一排酒瓶子“那些東西還是違法的!”邦尼一本正經地説:“我只是忘了收起來。在酒令徹底被廢除以前,我們只為顧客提供調製烈酒的儀器。”艾略特輕聲笑了,説:“現在你就可以暫時認為它已經被徹底取消了。我可以再來一杯啤酒嗎?”
“當然,我去…”邦尼説着就打算站起身來。
“還是我自己來吧。”艾略特走到櫃枱的後面,為自己調了杯啤酒。
我看着邦尼説:“邦尼,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真要把那些東西都收起來,只賣啤酒和提供調酒器嗎?”邦尼認真地點點頭,他説:“温茨和皮安曾經支持我這樣優秀的猶太選手經營非法酒店。不過,既然我能合法經營了,我就要正大光明地幹下去。再説,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到櫃枱前買朗姆酒的,羅斯福一定會允許人們這麼做的…不信咱們就等着瞧。”這時艾略特走了回來,他又在我的對面坐下,喝了一口啤酒,看着邦尼問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會給你奪冠的機會呢?上個月,你在體育館裏把貝利·皮特羅打得落花水。我看你現在已經是所向無敵了。”邦尼憨直地笑着,那笑容裏帶着自豪“內斯先生,你真讓我們大吃一驚。我昨天下午才籤的合同,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內特呢!在幾天以前,我又打敗了約翰·亨利。看來我就要夢想成真了!”我興奮地説:“邦尼,太了!什麼時候比賽?”
“訂在了六月,正好可以充分利用世界博覽會的優勢。”
“這真是太好了!”我發自內心地説道。
“如果你們想來參加的話,我會給你們兩張票的。”邦尼停了一下,又説道“我希望你們都能來。”艾略特誠懇地説:“我一定會去的!”接着,他向邦尼舉了舉酒杯以示祝賀。
邦尼微笑着向艾略特點頭,然後對我説:“我也給你來一杯,內特,為我稍微慶祝一下?”
“不,謝謝,冠軍先生,半小時以後我還得出庭作證呢。”艾略特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説:“是的。”接着,他喝乾了杯裏的啤酒,向我説道“咱們走吧。”艾略特把政府為他配發的福特轎車停放在貝斯馬克附近的一個停車場。
今天的天氣十分糟糕。天陰暗低沉,氣温不足華氏四十度,冷風夾雜着小雨使得路人很難睜開眼睛。我和艾略特雙手在雨衣兜裏,低着頭匆匆向前走着。
法庭就在市政廳的大樓裏面,因為那幢樓有一半是屬於法院的。
“艾略特?”我説道。
“什麼事?”
“那位檢察官。”
“你説的是查理嗎?”
“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只是很奇怪那位檢察官怎麼會是你的朋友呢?”艾略特佯裝沒有聽懂我的問話,默不作聲地繼續向前走着。
在我們就要走進市政廳大樓的時候,我攔住了艾略特,並把我的右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我們兩個站在雨裏,離得很近,我甚至聞得到他呼中的酒味。
我誠懇地向艾略特説道:“我知道你對我肝膽相照。”艾略特笑了“是的,但是…”我也向他啓齒一笑,更加誠懇地説:“沒有什麼‘但是’,艾略特,我知道你對我肝膽相照。”我用放在他肩上的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艾略特。”艾略特仍然笑着,向我眨了眨眼睛“內特,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説些什麼,我們還是進去吧。”在法庭裏,艾略特坐在我的身旁。看到艾略特和我在一起,坐在前幾排的蘭格不斷地回頭看我們,看起來艾略特的出現使他們很緊張。蘭格的身邊坐着他的律師,發現蘭格不斷地回頭看我,就小聲地對他説了句什麼,蘭格就再也沒有回過頭。他那位矮胖的律師,就是一月份到印第安那沙區的路溝裏確認紐伯利屍體的那名傲慢的律師。
坐在蘭格另一邊的米勒很想知道是什麼引了他搭檔的目光,於是也轉過頭。當他看到艾略特和我坐在一起的時候,也顯得十分緊張不安。
從幾個星期以前奈蒂一案的審理延期以來,我就沒見過他倆中的任何一個。沒有恐嚇電話,更沒有衝突,他們很可能知道我肯定會有所防備,所以才一直未敢輕舉妄動。據我所知,紐伯利和摩倫那一個幫派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了,他們中間的許多人都已經加入了其他的幫派組織,主要是去了奈蒂領導下的卡朋幫。不過,不管怎樣,我睡覺時把槍放在枕頭下面的習慣還是一直保持着。
而且,他們知道我可能站在事實的立場上,講他們想讓我説的話。
就在這時,法官走了進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蘭格不顧身邊那位胖律師的反對,又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我向他眨了眨眼睛,就像是舍邁克對羅斯福做過的那樣。
蘭格是被傳喚的第一名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