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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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施見狀,不一顰秀眉,嗔聲説道:“玉哥哥,你…你怎麼啦?”和他們同桌而坐一個豹頭環眼的中年壯漢,口中“呸”了一聲,隔座向歐陽雲飛凌空一掌劈出,大喝道:“看你文質彬彬,還像是喝這幾天墨水的人:卻真把孔老二的人都丟了!”那豹頭環眼的中年壯漢力大無窮,掌風鋭勁,而且又是蓄勢而發,歐陽雲飛只顧搶那碗中的“血蓮子”在毫無戒備之下,直被震出四五步遠,悶哼一聲“噗通”摔倒地上!
沈南施姑娘想不到他竟這般不濟,嬌呼一聲:“玉哥哥!”飛身撲了過去!
他們這一動手;全場頓時一片譁然,紅衣儒生一陣狂笑,狀至得意,但“辣手神魔”申一醉卻驀然一驚,身形微閃,霍地離坐而起,只見黑衣飄飄,轉瞬便到歐陽雲飛摔倒之處!
紅衣儒生又是一陣狂笑説道:“這‘血蓮子’雖是人間珍品,但‘純陽真解’更是武林中人夢寐難求的秘笈寶典,各位若還沒有把它忘記,最好銷安勿燥,先行靜肅!”他這“純陽真解”四字説出,果然具有無上魔力,羣豪立刻各就原坐,全場寂然無聲,目光齊向那紅錦盆投去。
“辣手神魔”申一醉縱到歐陽雲飛身前一看,也把他認成自己甫別三月的公孫老弟,連忙準備為他治療傷勢,但細一診察之下,卻發現歐陽雲飛毫無內傷,遂放下心來,看了珠淚瑩然的沈南施一眼,怪笑説道:“我這老兄弟並未受傷,怎的卻把你這女娃兒急成這個樣子!”沈南施聞言心內一寬,嫣然笑道:“申老前輩休來笑我,你還不是對你這老兄弟關懷頗切?”
“辣手神魔”申一醉雙眼一瞪、佯怒説道:“女娃兒,現在還不是鬥嘴之時,是那個大膽的兔崽子,竟能將我老兄弟打倒,想必負有一身絕學,我老醉鬼倒要向他領教領教!”沈南施因此事本怪歐陽雲飛太以莽撞,遂略一嘎嚼,但那打傷歐陽雲飛的豹頭環眼大漢早已眉頭深蹩,起立抱拳説道:“申老前輩,晚輩不知這位小俠是你忘年之,一時莽撞出手,還請“辣手神魔”申一醉不等對方話完,便即厲聲喝道:“你膽敢打倒我老兄弟,總有幾分自恃,只要能夠接我一掌,便不再追究就是!”中年壯漢無奈之下,只得舉掌全力接架,只聽呼的一聲,那壯漢的龐大身軀,競被震得凌空飛起,直向丈餘外的湖水之中落去!
“辣手神魔”申一醉微錯愕,一怔説道:“怪!怪!這膿包如此不濟,怎麼能打倒我老兄弟呢?”申一醉一面疑詫發話,一面轉頭看時,只見他老兄弟業已俊面微紅地站了起來,於是哈哈一笑説道:“老兄弟,三月不見,可把老哥哥想壞了,你怎麼對這種人,也這般過分客氣!”歐陽雲飛曾聽公孫玉談起過他這豪
熱情的醉哥哥,急忙一笑説道:“醉哥哥你好,我因從未見過‘血蓮子’,想撈起來看個清楚,那人便糊里糊塗地乘我不備,出手暗算,小弟因錯在自己,不能全怪人家,又怕他被我‘無極氣功’反震之力所傷,是以也未運功相抗。”辣手神魔申一醉哦了一聲笑道:“來來,你們兩人都到我這桌上來坐,我們那桌的碗中共有三粒,都給你吃好了!”他拉拉扯扯地拖着歐陽雲飛,及沈南施姑娘,直往那正北方的首席走去。
這一來,直把個暗中觀察,早已醋意盎然的顧靈琴氣得翹起小嘴,暗道:無怪公孫王中秋之夜,未來赴約,原來競被沈南施這丫頭住!哼,自己曾見他們在峨嵋山絕緣岸上極為親熱,麗沈南施居然還編了一套謊話騙我,如今…
歐陽雲飛跟隨“辣手神魔”申一醉在首席坐定以後,果見那碗中共有三粒“血蓮子”遂喜歡得心頭狂跳,也不顧別人笑話,都把它撈了起來,連同第一粒小心翼翼地揣入懷內。
獨臂豺人一見歐陽雲飛,奇詫地失聲叫道:“奇怪!”辣手神魔申一醉瞪他一眼,哂然説道:“奇怪什麼,是不是奇怪天南三劍尚有傳人?你以為你和狼心秀士在巫峽上那一塊石頭,就能把我這老兄弟打死了麼?”歐陽雲飛與這暗算他公孫大哥的獨臂豺人鄰席而坐,早已氣得眼內噴火,暗自決定少時不顧一切地,也要與這惡魔拼力一搏!
那自命為“武林聖君”的紅衣儒生,瞥了歐陽雲飛和沈南施一眼,突地站起身來,朗笑説道:“看來這冊‘純陽真解,若是以武功高下,決定贈予,定然屬於你這老醉鬼了?”在座羣豪,誰不知道“南北雙魔”厲害,齊都膛目無言,倒是“辣手神魔”申一醉自覺不好意思、哈哈一笑説道:“好説,好説,我老醉鬼終泡在酒罈以內,沉醉不醒,要這‘純陽真解’則甚?我決定放棄!”在座羣豪聞言齊都歡聲大笑,躍躍
試。
但“辣手神魔”申一醉卻離座起立,目光微掃羣豪,正説道:“各位先別高興過度,得意志形,人家自稱‘武林聖君’你們可知這位‘武林聖君’來頭?和為什麼要舉行這‘彭蠡之宴’麼?”他這一番言語,提醒了滿座羣豪,暗付:當今武林之中,雖有領袖武林的十大高人,但卻都是各自為雄,並無稱霸武林的野心,這紅衣儒生自稱“武林聖君”豈非顯有統領整個武林的雄圖大略!
紅衣儒生哈哈大笑説道:“老醉鬼,你先別拿話擠我,我這家譜自是要背一背,不然你們也不會口服心服,聽我‘武林聖君’…”語音至此略頓,以目中炯炯神光掃了羣豪一眼,傲然説道:“我若提起一人,諒你們都不會到陌生,就是南天山的‘昆盧王子’!”他此言一出,連“辣手神魔”申一醉也微徽闊上雙目,
到心中一沉!
在座羣豪更是面面相覷。
原來南夭山的“昆盧王子”不但富甲全國,而且是五十年前“半仙會”的發起人,武功之高,已達飛花摘葉,以意傷人之境,為人更介於正之間,但近五十年來,當初參加半仙會的“武林八仙”都不會再在江湖出現,卻不料這紅衣儒生竟將“昆盧王子”抬了出來。無怪他敢自稱‘武林聖君’。
那紅衣儒生一見羣豪這般目瞪口呆的光景,更是得意已極地哈哈笑道:“本聖君已在中原武林暗地考察三年,認為目前正是稱霸中原之最佳時機,如今在座羣豪,倘若甘心臣服?
便當從此聽我號令!否則決不勉強,只要能與獨臂豺人走過百招不敗,便可得到爭取‘純陽真解’的初步資格,那位有意一試?”話完半晌,見座上羣豪只是相顧默然。遂又哂然一笑説道:“這樣看來,諸位都是甘心臣服的了?”突然,一聲大喝,在首席上身軀略顫地緩緩站起一人。
他顯然是抱了極大勇氣,神情動地朗聲叫道:“我天南門下公孫玉不才,願意先與獨臂豺人,較量百招!”在場羣雄一見天南門下弟子公孫玉
身挑戰,不
為他這份豪氣所動,無數驚詫目光一齊向他投去。
突然,西面綵棚下,有人高聲大叫道:“天南一脈,劍術獨步天下,公孫小俠既能以單劍遙死‘六沼神君’万俟午,劍術造詣自己出神人化,如今可否讓我們見識見識天南拳掌工夫?”(有關公孫玉單劍死“六沼神君”蝕臂豺人盜走“純陽真解”等等情節,另有詳細
待。)羣豪舉目循聲望去,那發話之人已然坐下、但經他這一説,立刻引起一陣騷動,原來其中有些偏處一方的豪雄,尚不知“六調神君”万俟午被公孫玉
死之事,是以對這
身而起的少年,除去讚佩他的英勇之外,又加上幾分驚羨。
歐陽雲飛本是一介儒生,何曾見過這等場面?更絕未夢想到會與列身當今武林十大高人之一的獨臂豺人搏鬥,他站起之時,乃是於義憤,此刻見羣豪目光一齊向他注視,不由頗覺緊張,臨近之人,更可看出他面
蒼白,身形微顫“黑衣無影辣手神魔”申一醉閲歷何等豐富,他見公孫老弟如此情景。不
濃眉微蹙,滿腹疑雲,暗忖:莫非我這老弟在別後三月中遭建什麼大變不成?
那自稱“武林聖君”的紅衣儒生。瞟了歐陽雲飛一眼,面帶哂然微笑,説道:“本聖君只限比試之人最少須過百招不敗,但未規定用拳掌抑是兵刃相敵,現在索取消一切限制,伸可各展所能,各位既
一睹天南門下拳掌工夫。本聖君自無異議。”語音略頓,轉首瞟了獨臂豺人一眼,繼續説道:“據本聖君所知,天南門下無極氣功,並不較劍術為弱,玄門智珠暗器,也妙用無窮,百發百中,各位且請拭目以待;欣賞這場
采絕倫好戲!”正説之間,鄱陽湖面上傳來一聲龍
長嘯,羣豪俱各瞿然一驚,轉頭望去!場中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立刻暫為另一種疑詫理代替。
歐陽雲飛心情一鬆,舉目看去。只見湖面上有隻小船,正迅疾向“彭蠡水榭”移動,片刻之後,便見船上人影;原來是一個鬚髮皆白,面貌清癯老者,身側立着一對年約十一二歲的幼童,舟之人,則是一個三十餘歲虯髯壯漢。
羣雄正自奇詫之間,船已抵岸,那一老二小登上“彭蠡水榭”疾步向武林聖君的席間走去。
武林聖君劍盾雙剔,冷冷説道:“你的膽子不小!”那老者聞言,面一變,急走兩步,在武林聖君席前五尺之處躬身肅立,兩個幼童早已伏身拜倒,老者惶急説道:“屬下因等待採摘一枚靈果,恭呈聖君以致來遲,尚望怨罪!”武林聖君突然哈哈一笑‘説道:“天下之人,只知這五六百里的彭蠡風光,冠絕天下,誰料,除了那‘血蓮’之外,尚有別種靈果,你且拿來我看。”那老者忙自寬大衣袖中,取出一個紅
錦盆,雙手呈上。
武林聖君甫開盒蓋,全場之人,便覺一陣清香強人神,不
紛紛離座而起,翹首望去,原來是一枚雞蛋大小,
呈瑩白的罕見果實。
武林聖君徽微笑道:“你且坐下説話,此果何名?”老者如命坐下,神態十分恭謹地,向武林聖君説道:“此果名‘芝參雪霜’,乃是千年靈芝與成形人蔘,混合生長,功能卻病延年,增長內力。”在場羣雄一聽,不目瞪口呆,他們想不到鄱陽湖內,競產這等靈果,而且江湖傳説產在貝加爾湖的“血蓮”也是此間產物。
辣手神魔申一醉半晌均未説話,暗地觀察歐陽雲飛的一舉一動,只見他俊面通紅,不由認為他神態失常,是因酒醉之故,遂向武林聖君哈哈笑道:“我聽説這‘芝參雪霜果’除了卻命延年,增長內力以外,更能解醉提神,老醉鬼和我這位老兄弟均有八分醉意,貴聖君向來慷慨,可否把這校靈果,贈我兄弟?”武林聖君一笑説道:“不要胡思亂想,真若酒醉,把這果香聞上一聞,便可清醒!”説完便將那枚靈果託在手中,逞向辣手神魔申一醉面前遞去。
辣手神魔申一醉張口一,但在這一
之中,已暗運“先天混元氣”企圖乘武林聖君不備之時,將那靈果
入口中,轉贈與歐陽雲飛服用。
誰知那枚靈果竟像生長在武林聖君掌心上的一般,居然絲毫未動,辣手神魔申一醉不由老臉一紅,武林聖君業已哈哈笑道:“老醉鬼,你休想在本聖君面前耍這一套,你那‘先天混元氣’比起‘玄門一元罡氣’的威力,還差得…”他“遠”字尚未出口,託在手心中的那校“芝參雪霜果”竟如突長雙翼,向歐陽雲飛的面前,凌空冉冉飛去!
歐陽雲飛見狀張口驚呼,那枚靈果恰巧送到口邊,遂不由他不領受盛情地,
進腹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