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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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聲幽幽,猶如慈母對愛兒的關切。
歐陽雲飛聽那聲音,正是那紅衣婦人。心下暗暗奇詫,不知他勺何突然對自己關心起來,不大是動,方待睜開眼睛,方待移力身形,忽聽那紅衣婦人黯然長嘆一聲“咯咯”一錯銀牙,恨恨他説宣:“死了算了!活不成省得麻煩了!”歐陽雲飛然大怒,霍地一躍而起,大聲叫道:“偏偏我沒死,之件事自是不能算了!
偏偏我仍舊活着,你的麻煩也少不了!”他雖恨不得打這個瘋癲的婦人一記耳光,但卻終是無法出手,是以口中雖大叫,而身形仍自屹立原地未動。
紅衣婦人一見歐陽雲飛一躍而起,先是一驚,繼又一喜,終而則是大怒,怒聲喝道:“再打這小子一記耳光,但別再把他打死了!”歐陽雲飛這才想起剛才挨的一記耳光,此旋麟目四顧,只見月影已隱,四下一片漆黑,正是黎明前黑暗的一刻。
但縱是黑暗如漆,他仍可看清周遭的景物,卻無半點人影,他心下方自大奇,只聽紅衣婦人怒聲喝道:“死丫頭,聽到了沒有!”一聲嬌笑起處,竟自紅衣婦人身後姍姍走出一條人影,赫然竟是一個絕美的女子!
只見她雲鬢高挽,嬌靨秀麗,體態玲球,外罩一襲白衣,若論姿,似是比那自稱温紅綃的白衣麗,還要勝上一籌。打你一個耳光。”歐陽雲飛赫然驚覺,這絕美的女子,就是剛才打過自己一記耳光之人,當下不由大怒,大聲説道:“喂!把頭伸過來,讓我打你一個耳光!”白衣麗人格格一笑,道:“你真要打麼?你若是要打就緒你打吧!”嬌軀略傾,粉面略仰,競真的做出捱打的姿勢。
歐陽雲飛不一怔,一連退後三步,沉聲説道:“好男不與女鬥,在下不和你一般見識!”白衣麗人仍是面含微笑,仍是柔聲説道:“你不和我鬥,我偏要和你鬥,你不打我,我卻要打你了。”但見白影一閃,纖手微揚,黑夜中,猶如一道閃電,直向歐陽雲飛面門打去!
紅衣婦人大叫一聲:“丫頭…”白衣麗人冷哼一聲,收掌飄身,嬌靨之上,漸含殺氣,狠狠地瞪視着歐陽雲飛。
原來歐陽雲飛竟是依然無恙,但面上卻是一片奇詫。
紅衣婦人一拍白衣麗人秀肩,慈和他説道:“乖孩子!真是乖孩子!你雖沒打他,光把他嚇成那個樣子也夠了。”白衣而人一頓蓮足,恨聲説道:“他!他會武功,剛才只是裝死!”紅衣婦人一怔。
歐陽雲飛也是一怔。一怔之後,冷冷説道:“在下本會武功,勿須你説!”其實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不知如何,武功竟突然恢復了。
紅衣婦人大喜道:“好孩子,我早就知道你會武功,我剛才打你你,你竟未施展出來,倒是難得的很!”歐陽雲飛暗自奇疑,暗自好笑,更暗自惑,這紅衣婦人對自上的態度,忽如慈母,候似仇敵,居心如何,實在令人難測?
白衣麗人突地嚶嚀一聲,撲到紅衣婦人的懷裏,膩聲説道:“師父!師父!他欺負我,他…他…摸…”紅衣婦人面候然一變,大喝一聲,道:“把他殺了!果然是山水易改,本難移。”歐陽雲飛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白衣麗人的纖纖十指,已自向他攻到,當下冷笑一聲,道:“你能殺得了麼?”錯步滑身,一閃便過。
白衣麗人銀牙直咬,雙掌翻飛,轉瞬之間,連攻十招。
這十招俱是奇詭絕倫之學,但歐陽雲飛自功力突然恢復後,那還把這女子放在心上,他忽而施展天南奇技,忽而演出武林八仙絕學,那白衣麗人縱是一掌想將他劈死,但卻是心餘力細!
數十招過後,東方天際已然出一抹談談的魚肚白,歐陽雲飛邊打邊付:怎的昆廬王子還不回來?
自這紅衣婦人出現後,他已再未留意傾聽那樂聲歌聲,他越打越是心急,越打越內力不繼,而白衣麗人則是愈戰愈勇,百招一過,他身上已是汗如雨下!
白衣麗人嘴角上已浮現出一絲冷峻的笑意,俏目中更閃耀着狠毒的光芒。紅衣婦人雖似不諳武功,但也可看出白衣麗人勝券在握,大喜説道:“好啦!這小子已無還手之力了,再…”那知她話聲未完,空中突地傳來一聲怪嘯,紅衣婦人身軀一震,白衣麗人收掌飄身,歐陽雲飛方自一愕,只見身前五尺以外,悄無聲息地落下一隻其大無朋的怪鳥,他不驚呼一聲,道:“人面金翅鳥!”昆廬王子長嘆一聲,慨然説道:“我所遭遇的,與那叫花子六賢酒丐在賀蘭山下小鎮上,所遇的情形相似,不過我的警覺略高,內力稍厚,是以尚未致出醜,但已筋疲力盡了。
我雖是聽到樂聲曼唱起自江上,只因我須冥目膚坐,運功相抗,故未見到半點人影,彼到天漸亮之時,樂聲候止,空中同時晌起一聲怪嘯,想必便是那人面金翅鳥發出的了。”歐陽雲飛自是詫然不解,但卻想起一事,甚覺可笑,於是又道:“昆廬前輩,晚輩雖嘗聽説‘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語,但若説完全不會武功的師父,能教出武功十分高強的徒弟,也是頗難令人相信,不知前輩對那紅衣婦人和白衣女子之事如何解釋?”昆廬王子一陣沉,緩緩説道:“你不是公孫玉麼?”
“這一切事情,都還是一個謎,但到頭來自有解釋。”歐陽雲飛雖是滿腹疑團,也不便再問。
昆廬王子此行,本只是要調查那派遣歐陽雲飛至蛾媚金頂之人。及尋找愛女的下落,此時雖已有了點眉目.但那紅衣婦人是誰?反而更是百思不解,而且在峨嵋山光明寺前所遇的灰眉和尚及冒稱温紅綃的少女,俱是他手下之人,這一離奇發現,又當如何解釋?難道與刻表他愛女失蹤有什關連不成?
兩人縱然都是聰明絕世,也都猜不出其中蹊蹺,既然那白衣麗人説是江南再見,於是兩人便僱了一葉輕舟、沿江而下。
但昆廬王子因想起在江邊曾遇見過三個黃衣僧人,及被樂聲所誘兩事,顯然自己一切行動,已在人家暗暗監視之中,是以獨自改走陸路,和歐陽雲飛分道而行,歐陽雲飛自功力大半恢復以後,他也便放心不少。
卻説歐陽雲飛獨坐舟中,百無聊賴,本是昏沉睡,何況昨夜一夜未眠,是以昆廬王子離開後,他便呼呼大睡起來。
話聲甫落,已自船艙中掠出兩條人影。
歐陽雲飛定眼看去,只見船頭上所站兩人俱都身着長衫,滿面英氣。
右面一人,身穿黃衫,頭戴儒中,年約三十餘歲。直生得面如冠玉,丰神俊朗,一雙長眉,斜飛人鬢,一雙星目,閃閃有神,手中一柄烏光發亮的摺扇,不斷開合,沙沙有聲!
左面一人,一身黑衫,年約五旬,花白鬍須飄散前,手持一柄短朝,神抖擻,氣勢不凡,望之生威。
歐陽雲飛方自一怔,那兩人的身形,已是疾如弦之箭,躍登自己船上!
那黃衫書生摺扇一指歐陽雲飛,冷笑一聲,説道:“你不是公孫玉麼?”歐陽雲飛見他兩人擅自躍登自己船上,已自極不高興,此刻見他氣勢洶洶,不然大怒,沉聲説道:“我不是公孫玉,難道你是公孫玉不成!”黃衣書生哈哈一笑,道:“好!幸未失之臂,我正要找你。”歐陽雲飛也是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我也正要找你!”他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很,心裏有氣,是以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