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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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玉由虹兒和忘吾哲人口中,已知道虹兒要找之人,是他身外化身的歐陽賢弟,不心中暗為歐陽雲飛高興,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想知道歐陽雲飛的行蹤,他更急於要問明白歐陽雲飛與那女孩歐陽雲聊的關係。
想到歐陽雲飛的失蹤,又想到卞靈筠的生死,和對顧靈琴與沈南施的懸念,此時雖然面對美酒佳看,也是吃不下去,但還是不忍違拂忘吾哲人之意地,舉著夾了一片葱爆羊,送到口內。
七賢酒丐大吃大喝了一陣,神更盛,突地大聲嚷道:“忘吾哲人老兒,你還有什麼快放,再擱着不説,就得聽我的了!”忘吾哲人一笑道:“酒瘋子,我就知道你三杯酒下肚再也擱不住話兒,現在偏要你要憋一會。”他一頓,卻轉向坐在身側的神悟醫婆微笑説道:“我有一件事,要先和夫人商量商量,就是和我同來的這個娃兒,遭人暗算,往英俊的面容上,平添了無數紫黑疤痕,不知夫人可否代他醫治?”神悟醫婆詫然説道:“你是説的那個小娃兒,可曾將他帶來此處?”忘吾哲人一笑説道:“那娃兒遠在天邊,近在跟前,我不説明,恐怕你們都投看出他是帶了製作得極為巧,連笑貌表情也可表達的人皮面具?”神悟醫婆“哦”了一聲,目光向公孫玉股上投去。
七賢酒丐卻突地右手一搐,逞向公孫玉肩頭抓去!
公孫玉方自心神恍餾地,思忖着自身的一些難解難決之事,是以進忘吾哲人和神悟醫婆之間的對話,也未聽得,此時見七賢酒丐五指如鈎,疾抓而來,一驚之下,一招“樂天知命昧無窮”中,威力最強的一招“成功永樂”本能施出!
七賢酒丐掌至中途,疾收而回,縱聲哈哈狂笑道:“果然是你這娃兒,無怪我要飯的方才聽你説話的聲音恁般悉?”他們兩人這各施的一招,本在電光石火之間,但儘管夠快,卻也瞞不過像忘吾哲人這般高手,遂聽他訝然説道:“酒瘋子,你可是在這桌子上賣武藝?不過那小娃兒的怪招,雖是功力火候不足,但也不弱呢,聽你的口氣,莫非你們還是故知?”七賢酒丐狂笑一聲,説道:“酒朋友,談不上故知,忘吾哲人老兒,還是談你的正事,請你的老婆子幫這娃兒治一治吧!”神悟醫婆慈眉微蹙,説道:“大見面容被毀,必是直接觸及奇毒所致,若要除去臉上傷疤,不必妙手,但靠物藥,只要能找到一朵‘血蓮’,搗爛敷上,不出旬,傷疤必會盡去,問題是…”七賢酒丐似是對此頗為關心,竟自停止飲酒,側耳傾聽,此時聞言,便急不及待的打斷神悟醫婆的話説道:“問題是到何處去找一朵血蓮,是不是?”神悟醫婆微笑説道:“關於血蓮的產地,舊傳説為在西北關外的貝加爾湖中,但據去年參加武林聖君九九重陽節彭蠡之宴的人説,他們曾有‘血蓮羹’饗客,作豔紅香氣招人,如此説來,血蓮一物定產於中原的名山大澤之中,因為血蓮採下後,若出一月,澤香氣盡失,更無靈效可言了。”公孫玉聽到忘吾哲人提及此事之時,還是滿懷希望,但聽到神悟醫婆如此説法後,不大沮喪擎杯的右手微一顫抖,杯中美酒竟然傾出幾滴。血蓮之事,我仍然給你留意,好在你毒傷已痊,面容美醜原無多大關係!”公孫玉連連道謝恭身接過。
七賢酒丐已大聲叫道:“你們這些雞蒜皮的事説完,該老要飯的談正事了。”
“不錯!不錯!人的美醜不在外表,全在心底!”他語音一頓,又復黯然一嘆,目注忘吾哲人,神情語聲一反嬉戲之態,莊肅説道:“忘吾哲人兄,我看你我這般自命不凡的老朽,都該進棺材休息,什麼武林八仙,也照樣被幾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作一番,然後他們又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忘吾哲人霍然一驚,連神悟醫婆的平靜面容上,也是一變,但卻是公孫玉好奇心最大,槍着問道:“七賢老前輩,你休要再賣關於,快點説出來繪我們聽聽,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士?晚輩不信,在武學方面,還有人超越過百餘年來,一直領袖武林的武林八仙?”七賢酒丐見問,神情彷彿十分悲憤地,肅容又道:“老要飯的此次遠上漠北,個是來找你這忘吾哲人前輩,轉告他昆廬王子相約峨嵋金頂之事,卻不料在昨夜抵達此間之時,尚未進鎮,便聽到一陣策、笛、箏、琶和奏的悠揚樂聲,與柔媚已極的少女歌唱,我因連跋涉,旅途甚是勞頓,聞到那般美妙的樂聲,便覺一身蘇軟無比,當即坐在一株大樹之下,準備略事小憩,順便也欣賞那種: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的絕妙好音!”他一頓之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又自咕咕嘟嘟的喝了一人口酒,竟然閉目沉思起來。
約莫過了盞茶時間,仍不見他説下去,那兩眼睜得圓圓,一直在凝神傾聽的虹兒突然口説道:“酒爺爺,你怎麼不説下去,悶死人啦!”七賢酒丐苦笑一聲説道:“已經説完啦,你叫酒爺爺再説什麼?”忘吾哲人微咳一聲,説道:“七賢仁兄,你是否只顧聆聽絕妙好音,忘了凝神戒備,於是昏昏睡去?”七賢酒丐道:“不錯,但我醒來之時,發現自己不是躺在鎮外的一株如蓋大樹以下,卻像一隻看家狗似的橫卧在這家客棧的大門以外!”神悟醫婆訝然説道:“那般人似只在賣,並無加害七賢大俠之心,如此説來,他們此舉,更令人難測?”忘吾哲人百思不解,突地哈哈一笑道:“七賢仁兄你可是喝醉了酒,做夢不成?當今武林之中,小弟還從未聽説過具有此種怪異妖術的門派。”七賢酒丐肅容説道:“忘吾哲人,你和我相了近百年,難道不知我一向喝酒,都是似醉實醒?何況我昨夜滴酒未進。”他一頓之後,又復正續道:“五十年來,你我都各覓清靜之地,苦研神功,以圖報復在聖母峯巔的一場奇恥大辱,幾未曾過問人間事,世事多變,一些在這五十年間興起的門派,你又豈能盡知?”忘吾哲人點頭説道:“在這五十年間,豈止未過間世事,連我自己都幾乎忘了。”公孫玉又自一旁口説道:“晚輩昨在凌雲飛閣內,也遇見了這類似的怪事,但不管是什麼左道旁門,兩位前輩可在明年元宵於峨嵋金頂舉行的武林八仙大會上提出,看看其他武林六仙,是否也曾有過此種遭遇?”然後又把所遇歐陽雲聊及她那隻聞其聲,未見其人的“七姊”之事説了。
七賢酒丐突地推杯而起,説道:“眼下距離元宵佳節的蛾媚金頂之會,尚有數月,我們正好分頭探聽,看看另外有無所見,現在就此別過啦!”他説走就走,只見他腳步跟跑,轉瞬消逝不見!
公孫玉知道忘吾哲人和神悟醫婆,這一雙分手三十年的老夫,必有一番話説,而且他還必須親上五台山,向撣心神尼傳達昆廬王子的邀請,於是向二老抱拳行了一禮,也自作別。
他離開賀蘭山一路東行,直奔五台,惟恐因帶着昆廬王子所贈,酷似武林聖君的人皮面具,再度招惹來無謂的麻煩,是以曉宿夜行,果然他安全地到達了五台山的“北台”順利地拜見了撣心神尼,但好事多磨,他因所持昆廬王子信物“龍牙答”在凌雲飛閣內被獨臂豺人劫去,空口無憑,撣心神尼自是不信,公孫玉此行任務未了,不焦急莫名,離開五台山尚未決定何去何從之際,竟在一個小鎮上碰到了一件令他氣憤填膺的荒唐已極之事。
原來那小鎮名叫“固北集”約有兩三百户人家,鎮東五里有一個“荷花村”那村中不僅池塘處處,盛產荷花,而荷花村的美女,更是遠近聞名。
在公孫玉甫到達固北集,佐進一家客棧之時,便聽店家説荷花村中的一個長得最美的姑娘,在昨夜,被入神不知鬼不黨的搶去,荷花村中之人,仍自耽心着今夜,不知又有那家姑娘遭劫?
公孫玉聽説竟有這等事件發生,不由劍眉雙挑,冷哼一聲,暗付:不知是那一路的下五門賊,如此無法無天,今晚若他們膽敢得意而再往,定必叫他們吃一頓苦頭!
當下也未作任何表示,晚飯後,提前躺在牀上小葱片刻,等到夜幕低垂,一般鎮民漸人夢鄉之時,他卻裝束停當,悄然穿窗而出,躍上房頂,直往荷花村撲去。在柳蔭塘畔,卻座落着一幢幢的竹籬茅舍,美麗中帶着靜溢,在陣陣荷香隨風飄人鼻端,令人心醉神馳的情況下,公孫玉幾疑是置身江南水鄉。
他不讚歎這荷花村的風光之美、之柔、之靜,無怪這裏美女特多?
一彎上弦月,緩緩自雲端飄出,公孫玉隱身在一株密柳之中,正自縱覽這幽美的荷塘月,忽聽一陣細樂,猶如飄絮遊絲般,傳了過來。
公孫玉心下一凜,忽然想起七賢酒丐的遭遇,連忙抱元守一的凝神戒備,那細樂直吹奏了盞茶時間之後,方才停了下來,但四下仍是靜悄悄的毫無人跡?
“略,略,略”三聲更鼓,自小鎮上清晰地傳了過來,公孫玉正自等得微不耐之際,卻聽“哩,哩,哩”一陣衣袂破空之聲,自東北方向一連飛撲來三條人影。
那三人的輕功雖是不弱,但在公孫玉眼中看來,卻甚是平庸,尚不具備一高手的條件。
他們飄落地面以後,似是毫無戒備一般,大搖大擺的直向離公孫玉三丈餘外的一家茅舍走去。
公孫玉隱身材間,被密垂的枝葉,遮去一些視線,看不清那三人的面孔,他也是藝高膽大,見三人沒人那被竹籬環繞的茅舍中後,也自縱身飄落樹下,跟蹤而上。
片刻工夫,只見三人扶持着一個姿綽約的妙齡少女,走了出來,茅舍中隱隱傳出睡的鼾聲,似是這三人進去,並將一個女子劫走,而屋內之人,仍是毫無所覺?
隱身在竹籬以後的公孫玉,已經對那從容走出的三人。
如此一來,公孫玉到不微猶豫,因為搶劫這荷花村美女的人,既不是採花涅或好女的登徒子,而出乎意外的,卻是三個女子,此情此景,他若出手攔阻,則自己到有了拈花惹草之嫌,若是碰巧有武林豪俠路經此外,巧為所見,豈不是百口莫辯,空負奇冤?
他遲疑不決,低頭略一沉思,誰知再抬頭目四顧時,那三個身着青衣,面垂重紗的女子已經蹤跡不見!
但剛剛被挾持而去的那位妙齡少女,卻是徵怔的站在他面前丈餘以外。
公孫玉明明在客棧中聽説,這荷花村中的一位絕少女被人搶去,而他也親眼目睹地看見三個身着青衣,面垂重紗,頗以女子之人,將一位少女挾持而出,但怎地在自己低頭沉思之際,那三個青衣女子竟然不見,卻將被搶之人留下,這豈非太以令人不可思議?
他正自手足無措之間,只聽一陣“嗚嗚”的前聲,破空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