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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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靈萼柳眉微蹩,急聲叫道:“眾師妹隨我快追,這小賊傷了杜師妹,必須擒回純陽宮中問罪!”話完,向卞靈筠微施眼,當先橫劍疾追,卞靈筠與其他四女,也緊隨在後。
公孫玉接連幾個起落,縱到那塊有半身猿猴塑像的青石附近,想起做作已夠,遂回身發出一陣仰天狂笑説道:“六詔賤婢,你們那點螢火之光,再敢妄肆張狂,便全在公孫玉的劍下作鬼!”秦靈萼距他不過兩丈,一聲冷笑,玉腕倏揚,空中突起“滴鈴鈴”地清脆鈴聲,七枚一寸來大的金小鈴,旋轉飄飛,齊向公孫玉襲到。
公孫玉知道時機已至,故意把青鋼長劍,在左手,右手發出十來粒玄門智珠,硬把那七枚攝魂金鈴,一齊凌空擊落。
但秦靈萼人隨鈴後,飛身追撲,公孫玉玄門智珠甫行出手,對方冷森森的劍鋒,業已點到咽喉。
匆促之間,只得左手橫劍一擋,秦靈萼俠身貫力,往外輕輕一引,盪開公孫王門户,駢指如風,疾點脅下要。
公孫玉一聲“不好”棄劍飄身,但秦靈顴動作如電,長劍詔轉劍柄,一下便撞中對方暈以上。
卞靈筠遙見秦姊姊玉哥哥的這齣戲,唱得嚴絲合縫,心中不由暗覺好笑,索越過羣女,一躍而前,長劍疾落如風,便向暈倒在地的公孫玉頭上劈去。
秦靈萼見狀橫劍接劍,攔住卞靈筠,微作温叱道:“卞師妹怎的這等莽撞?此人不擒回純陽宮內,呈繳神君,你我誰敢私自發落?”卞靈筠嬌靨微紅,低頭收劍,秦靈萼眼珠一轉,故意莊容説道:“卞師妹舉動冒失,不能不罰,我命你將這暈倒小賊,抱回純陽宮內!”卞靈筠知道秦妹妹暗施促狹,臉上又是一紅,秦靈萼星目凝光,厲聲説道:“本門家法至嚴,卞師妹難道還敢違令?”説到此處,轉面對其餘四女中的魏靈莎説道:“魏師妹,煩你將杜靈芳師妹遺體,帶回宮內!”魏靈莎雖見秦靈萼派卞靈筠去抱活人,自己去抱死人,有點不大高興,但因她搬出“本門家法”四字,卻又不敢不遵,只得奔回原處,把血污狼藉的杖靈芳遺屍,捧在手內!
卞靈筠也嬌羞不勝地,把公孫玉半捧半抱的託在前,隨同秦靈萼一齊迴轉。
肌膚相親,蘭香細細,公孫玉真不有點暗暗魂消;心中自然謝這位秦靈萼姊姊的巧妙安排,使自己刻骨相思,略有所償。
卞靈筠起初委實羞窘不堪,但慢慢想通公孫玉對自己如此深情,少時一別以後,尚不知再見何期?秦妹妹這等安排,分明一片好心,自己又何必故作矯情,黔持過甚?
心中這樣想法,手內也自然越抱越緊,公孫玉領略玉人情意,蝕骨索心,簡直捨不得中途身,最好一直就由卞靈筠抱到天涯海角。
一路之間,史靈河向諸靈珊問道:“諸師姊,你對這六詔山中的掌故極,可知道適才秦姊姊擒這小賊之處,為何有一座半身猿猴塑像?”褚靈珊“噗嗤”一聲笑道:“史師妹,那座半身塑像,是猴子麼?”史靈可聞言一愕,秦靈萼接口笑道:“當時只顧施展‘七煞金鈴’,及‘截手法’,擒這小賊,連我也不曾看清,但彷彿見那猴型石像,腦發頗長,並作黃,是不是難逢罕見的‘金髮神’?褚師妹博聞強記,不妨説説這塑像典故!”公孫玉聽説那塑像不是猿猴,竟是一隻“金髮神猱”心中不由似有所。
褚靈珊點頭笑道:“秦師姊講得不錯,那塑像確是一隻‘金髮神猛’,只因約在百年之前,這座峯頭,並不叫‘仙猿峯’,而叫‘毒蟒峯’,峯上盤據着一條赤鱗毒蟒,不時四出客人,遠近山民,死者無算!後來有一道人,帶着一隻金髮神,冒險搶上峯頭,人獸合力除解!經過一一夜苦鬥,雖將那條長几十丈的赤鱗毒蟒除去,但金髮神也因中了蟒毒,並捱了蟒尾的垂死一擊,亦告不救!道人悲倫不已,填平蟒,埋葬金,並在金猛墳畔,植了一株古松,親手雕了那座半身像,才黯然離去!”公孫玉聽到此處,心頭靈光突現,連與卞靈筠這等偎抱温存,也寧甘捨棄地,長嘯一聲,驀然縱起。
為求裝得極像,兔棄前功,公孫玉咬牙狠心,用六成力一掌突拍,把卞靈筠拍得蹌踉出丈許遠近,並就勢搶了她肩頭長劍!
秦靈萼急聲叫道:“我想不到這小賊竟會運氣過宮,自行解,眾位師妹快快攔截!”公孫玉長劍打閃,擒賊擒王,飛身直撲這發號施令的秦靈萼,一招天南絕學“光飛雨”一招天星掌法“醉打山門”劍是虛招,掌是實式,並暗含“無極氣功”秦靈萼半真半假的,硬被震得飛出五步!
六詔眾女,鶯嗔燕叱地往上一圈,公孫玉突展辣手神魔申一醉臨別所授的“神魔無影”身法,自眾女的漫天劍影之中,凌空直起,掉頭一撲,屈足猛登,便如條天矯神龍般的落向三四丈外。
秦靈萼裝模作樣的率眾再追,公孫玉也學師兄的退身之術,灑出一把玄門智珠,珠光斂處,飄飄儒影,帶着朗笑聲,業已隱入林木深處。
秦靈萼見一出好戲,完全依照預計的圓滿達成,自然相率卞靈筠等迴轉純陽宮內。
她們回宮以後的風波,暫時不談,且説那滿懷高興的公孫玉,藏在林中凝目遙送卞靈筠等去後,便即發狂似的奔向與一鶴道人約定的相會之處,碧雲庵內。
一鶴道人多辛勞,柔經難覓,正自心情頗為沉重地,在庵中悶坐,突然牆頭人影一晃,公孫玉帶着滿面掩飾不住的狂喜之,凌空飛落。
一鶴道人見狀詫然問道:”師弟怎的回來這快,你不是隻識卞靈筠一人,為何…”公孫玉臉上微紅,截斷一鶴道人話頭,略説自己巧遇秦靈萼,因聞悉卞靈筠抑鬱生病,相思難,私探純陽宮等情,便歡然叫道:“二師兄,請暫且寬恕小弟隱瞞師兄之罪,我先報告你一個天大喜訊!”一鶴道人早從公孫玉的神之上,看出他狂喜難,正在暗付,是什麼天大喜訊之際,公孫玉已等不及的説道:“二師兄,小弟已經猜出‘柔經’何在?”這句話,真使一鶴道人聽得一驚,不敢十分相信地,皺眉問道:“師弟方從六詔眾女之間身,怎會突然猜出‘柔經’所在?”公孫玉喝了一口師兄燒好的熱茶,微定心神;含笑問道:“二師兄,那白羊皮畫圖之上的兩句隱語…”一鶴道人不等公孫玉話完,便即答道:“那怎會不記得?是‘柔在柔中,高明柔克’!”公孫玉點頭笑道:“仙猿峯古松之旁,青石以上的那座半身塑像,不是猿猴,是隻罕見異獸‘金髮神’!”一鶴道人堂目茫然,不解其意,公孫玉遂將途中所聞,豬靈珊對史靈坷講的那樁故事,詳細説明,並對一鶴道人笑道:“半身‘猱’像,是不是可以解釋成‘猱’去半身?正好合於隱語之內,‘柔在柔中’的第二個‘柔’字!”一鶴道入恍然頓悟,伸手輕拍公孫玉肩頭嘆道:“師弟天賦神聰,真虧你想得出來,我們且到仙猿蜂頭,那座半身猛像之中,去找找關係師門榮辱,正興衰的‘柔經’寶籍!”師兄弟全是‘樣極其興奮地,奔往仙猿峯,但尚未抵達峯前,便聽得道旁林內,一聲“阿彌陀佛”佛號,有個清朗蒼老的口音説道:“公孫小施主,別來無恙!”公孫玉聽出是傳授自己“青蓮劍法”的伏魔神尼青蓮大師口音,慌忙告知師兄,一同縱過。
果然在林內閃身走出那位伏魔神尼青蓮大師,與公孫玉師兄弟禮見以後,含笑説道:“我自離開武功雷嶺,便到處追尋申一醉蹤跡,但始終不曾發現這個難惹難纏的魔頭下落,卻在這六詔山中,又與小施主相遇!”説到此處,突地“咦”了一聲,向公孫玉詫然問道:“你們師兄弟,到這六詔山來,是不是要往純陽宮去斗六詔神君万俟午?難道這樣短短時間以內,公孫小施主便機緣巧合,尋得‘柔經’,增益你師門的‘無極氣功’,練成無敵絕藝?”公孫玉知道青蓮大師是因申一醉受她賭約限制,從此不得殺人,而江湖中的仇家又多,要想暗地加以維護。不由深敬這位神尼為人,遂把自己與申一醉訂盟結等事,細述一遍。
青蓮大師聞言嘆道:“這個魔頭,實是情中人,但生平未遇知音,所以頗為孤僻!公孫小施主竟能得他垂青,福緣不小,須知他那‘天星掌法’,已極自珍,‘神魔三式’,尤其是不傳之秘呢!”説話到此略頓,長眉俠義深鎖問道:“連申一醉那等絕世功力,依然在六詔神君万俟午的‘純陽真解’之卞受傷,這殘廢魔頭的厲害可想?舉世武林高人,若論單打獨鬥,恐怕全非其敵!公孫小施主縱獲‘柔經’,短期以內,勁氣難純,還是不要切的好!”一鶴道人公孫玉師兄弟,深深這位伏魔神尼,對自己的關垂情意,遂將正尋經之事相告,並請指教。
青蓮大師看完白羊皮的圖形隱語,也認為公孫玉所猜甚對,含笑説道:“申一醉既隱居練功,貧尼目前無事,且隨你們到仙猿峯頭走走,就便見識見識這本武林秘籍!”公孫玉師兄弟又添這樣一位前輩高人空門奇俠相助,自然高興,一同施展輕功,往仙猿峯馳去。
青蓮大師遙見那座上豐下鋭高峯,也頗嘆造物奇巧,但等到了那座半身猱像之旁,幾經細細審察,卻尋不出絲毫藏寶跡象。
公孫玉廢然嘆道:“這隻神,捨身除蟒,頗對遠近山民有功‘前賢才費盡心血,刻石塑像留念!我們當然不便將它毀去,卻是怎處!”青蓮大師要過公孫玉長劍,用劍柄細敲像,聽出全系實石,毫無中空之處,不由也覺皺眉,棄劍沉片刻,突對公孫玉問道:“柔在柔中隱語的第二個‘柔’字,似乎應該是這猱像的下半身!石上所塑,只是上半身,不知另外有無下半身…”公孫玉也覺青蓮大師講得有理,接口答道:“昔那位道人,聽説只塑了上半身,但像在石上,下半身會不會就是這塊青石?”一鶴道人目中突神光,閃身近前,劍擊石。
這次果然聽出石有空聲,師兄弟正商討怎樣裂石之際?青蓮大師笑道:“貧尼的‘一指禪功’,尚可石穿金,且讓我試上一試!”説完,微凝真力,在那青石中空之處,劃了一目,再行屈指微鈎,七八寸大的一塊青石,便整齊得宛如寶刃所削一般,隨手而出。
石上果然玖一,公孫玉喜得心頭亂跳的伸手人,突然一聲歡呼,顫抖抖地取出一隻寬約四寸,長約七八寸的扁平透明晶匣!
一鶴道人也向空稽首,默謝恩師在天之靈,然後走過一看,只見那透明晶匣以內,合着一本長約五寸,寬僅三寸的薄薄小書,封面八個鐵線篆字“至柔克剛,無終無極!”公孫玉喜道:“二師兄你看,‘無終無極’四字,正是我們‘無極氣功’真連,可見得這冊‘柔經’,與天南一派,大有淵源…”一鶴道人打斷他話頭説道:“師弟且慢高興,‘柔經’雖得,晶匣未開,開匣之法,恐怕還得請教青蓮大師老前輩呢?”青蓮大師細看這隻晶匣,高不逾寸,狀呈扁平,但有條極細黑線,自中繞匣一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