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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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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被關在屋子裏發呆吃飯的她連計程車是什麼都不知道,當然是走路過來的。她已經把這裏給記住了,所以早上有人要送她回家的時候她也能報路,被趕出來以後當然也能再找回來了。

不過她還記得他的警告,不敢上門找他,想了想就回到這片空地,決定把這裏當作是家。

她已經躲在這裏一整天了,剛剛是她餓極了才出去找吃的,沒想到她沒找到食物就先聞到他的氣味——她趁着早上跟他在餐廳裏的時候牢牢記住的。

幸好他看到她沒生氣,也不兇她了,真好。

“你走路來的?”馮馳這一次強忍住飆髒話的衝動,大手一伸,強勢地拿過她拽在懷裏的包包。

他翻開一看,果然裏面只有幾件半舊不新的衣服,裏裏外外找了一遍,居然連一塊銅板都沒發現。

這些沒人的雜碎,真的要讓她自生自滅?

馮馳頭一次這麼想殺人,但是他還是有理智的,他很清楚如何安置年依依才是眼前的大事。

她剛剛説這裏是家,該不會是打算以後就住在這一塊空地吧?別鬧了!就算她肯,他也不準!

送她回去?這不行。誰知道那些良心被狗叼走的人會怎麼對她,説不定下一次就直接把她給賣了!

讓她自己去住旅館?也不行。她連話都説不好,萬一需要什麼還是受委屈了,肯定説不清楚任人宰割。

吼!這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他要帶她回自己家?

當這想法一從腦海裏冒出來,馮馳就跟着愣了一下,疑慮的黑眸悄悄打量乖乖不作聲的人兒。

年依依的目光始終放在馮馳身上,發現他在看着自己,就乖巧地對他笑了一下。

她那頭金棕的髮絲在,盞路燈下閃閃發光,小小的臉蛋上不僅僅有着明顯的渴望,那對水汪汪的眼睛裏也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這些都像極了那隻他始終忘不掉的小狽。

他不想到他當初要是果斷一點把小拘帶走,小狽就不會被人給毒死了,萬一他的猶豫又害了一個年依依怎麼辦?

這樣一想,他做決定就快了。

“跟我回家。”他不是在問她的意見,因為不管她要不要,他都不會讓她一個人在街頭

當然年依依絕對不會説不要。

事實上她高興得跳進他懷裏,把他手裏抓着的旅行袋擠到地上去,然後雙手一捧,説了聲謝謝就想象早上一樣“攻擊”他的臉。

到底是誰教她這麼答謝的?

滿頭黑線的馮馳猛地抓住她纖弱的肩頭,硬生生拉開兩人的距離。

“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他懊惱地低吼,後知後覺他現在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不懂。”她老實地搖搖頭。這句話她是第一次聽到沒錯。

她的誠實再一次讓馮馳受到那股又萌又火大的覺。

完蛋了!這個超齡蘿莉為什麼一舉一動都讓他覺很可口?偏偏她還不知道什麼叫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這樣以後跟她共處一個屋檐下,不就等於是每天擺一塊鮮在眼前晃?又不能昧着良知把這塊吃下肚子裏,那跟誘拐無知少女有什麼兩樣?

“先生?”她軟軟地叫了一聲,他立刻就發現自己的心窩陷下去一大塊了。

“幹、幹嘛?”他差點被口水嗆到,不又有點遲疑是不是真要把這隻可口的小白兔給領回家折磨自己。

“我餓。”年依依巴巴地仰望馮馳。

她只能叫他先生,可是在她心裏他要領她回家就是要當她的主人,那她肚子餓當然得找他負責了。

馮馳一聽,剛剛心窩陷下去的那塊彷彿被人挖走一樣,口陣陣發痛。她身無分文,一定餓了一整天了。

“如果沒遇到我,你怎麼辦?”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軟放柔,像在問她又像在自言自語。

“自己找吃的。”她一臉認真。

“去哪找?”他撿起她的全部家當,漫不經心地跟她對話。

“垃圾桶,剛剛找了,沒有找到。”年依依老老實實地回答,彷彿這沒什麼大不了似的。

在她的想法裏,沒人餵食的時候,肚子餓了就只能往垃圾桶裏找吃的,所以不假思索就這麼説出來,卻不知道馮馳一個大男人聽得心都要碎了。

原來她剛剛在街上游蕩就是為了翻垃圾找吃的?老天!

“以後不準再自己找吃的,肚子餓了就找我!”他一手抓着旅行袋,一手抓住她瘦弱的手腕,力道不自覺收緊。

他要是知道年依依心裏老早就這麼決定了,肯定會吐血。

“肚子餓了。”她又一次重申。

“知道了!知道了!這就帶你回去餵食!”他口氣不耐,嘴角卻是上揚的。

彷彿怕她走丟一樣,他的手沒放開她便直接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不過走沒幾步,年依依明顯就跟不上他了。

“怎麼了?”他皺着眉回頭看她,她則是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腳。

“壞掉了。”她腳上還穿着早上那雙拖鞋,現在已經壞了。

他看到了,剛剛的好心情立刻一掃而空。

她不只是鞋子壞了,她白皙的雙腳還很骯髒不堪,腳背也被磨出了幾道血痕,看上去就是很痛的樣子。

他氣年家那些人的無情,也氣他自己沒早點發現,讓她又餓又痛到現在。

“拿着。”他忽然把旅行袋到她的手裏,她毫無異議地接了下來,還乖巧地抱在懷裏。

他沒多做解釋,一手搭在她的背上,一手扶着她的膝窩,就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引起她的連連驚呼。

不過她沒有掙扎要下來,反而柔順地在他懷裏找了個更舒適的角度乖乖待着,這讓他很滿意,只是手裏的重量讓他眉頭深鎖。

她太輕了,得好好補補才行。

這樣想的馮馳並沒有察覺自己對年依依已經投入太多的關心跟在意,他將這些全都當作是憐憫同情而已,雖然他偶爾會對她冒出一些惡的想望,但那也只是因為他是個普通男人罷了,只要他把持得住就好了。

所以,當某個犬化的女人又不知死活他下巴的時候,他就該嚴厲制止她。

“夠了沒?!”他停下腳步,讓路燈照清楚他的橫眉豎目。

可惜懷裏這個沒一次怕過他的小女人居然又仰着脖子了他兩下,才認真地説:“夠了。”馮馳一句話都不坑——其實是説不出話來了。

深呼,深呼,她知道夠了就好,不然難道還能將她丟包在這裏嗎?這樣説服自己的馮馳才終於有辦法繼續邁開腳步,抱着年依依回家展開同居生活。

至於他為什麼不直截了當警告年依依絕對不可以再這樣他?

嗯…他想都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