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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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説。這些話我只願意對你説,淨非。”他望着她好半晌。
“請你耐心聽我説完,也希望你不要因此而看輕我母親。”
“你母親?”她的心狠了一下。
“她…怎麼了?”
“十二歲那年,我無意間發現了一件事。”他咬咬牙:“我很少有機會靠近後花園裏那座小樓,媽從來都不准我接近。可是愈是這樣我愈是好奇,那天我偶然闖進小樓裏,好奇地爬上窗口,結果我看見我媽…我一直崇拜的媽媽,把一個男人緊抱住,痴狂地吻着他,而那個男人不是我爸。我呆在那裏,我的心也在那一刻出現裂縫,一條再也無法癒合的裂縫。我多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可是在我又偷偷跟蹤了媽媽幾次之後,我…”
“她…我是説你媽,知道你發現她的秘密了嗎?”他搖頭。
“從此,我不再關心我媽的行為。她仍然疼我、愛我,我甚至覺得她愈來愈愛我,但我覺得她虛偽,甚至有點可怕。”他吐了口氣。
“我開始接近我爸爸,想從他那裏得到温暖。可是他一如往常,事業是他生命的全部,對我依然冷漠,我和他在情上本從未有過溝通。而後,我便像大池塘裏唯一的一條魚,若起來悠遊自得,其實是孤單無助、寂寞無依。”她不語。丁禹的確虛偽、可怕,她領教過了;而汪興文這個男人,她一直還沒機會見到。
“這件事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她終於説了句話。沒有安,倒像結論。
“從小所受的嚴格家庭教育使我不敢對任何人聲張這件事,但我的確是受到了傷害。隨着年齡的增長,我多少能體會我媽心裏的苦,也能瞭解她在一個沒有愛情的婚姻裏是不幸的,對她的恨意也就漸漸消失了。可是那種深柢固的孤寂卻一路伴着我長大。骨子裏,我得了一種冷漠孤傲的病。”他在此刻握住她一隻手,她本能地想走,沒有成功,於是只能任他握着。但她不認為自己可以透過手,將温暖傳給他。
“我僵死多年的心,在看見你的第一眼時醒了過來。”灼灼的凝視教她垂首,她害怕了。
“我現在相信你本來是想念文學的了。”他受傷似的,鬆開她的手。而她,竟主動握住那隻來不及收回的手,快得令她自己都意外。
“對不起,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不習慣聽那些…那些…”看着她的窘態,他忽地放聲大笑。這一笑,害他的手被甩開。
正尷尬之際,她瞟見剛進汪家大鐵門的紅跑車了。
“你先別高興,待會兒有你受的!”站起身,她掉頭就走。
他的心情突然變好,一點也不在意她生氣的態度,更不在意已經一臉不高興的馮國琳。
“吻你!”他用法語對着唐淨非的背影大喊一聲,然後神閒氣定地向馮國琳。
“你剛才説的那句法語是什麼意思?”馮國琳本是興沖沖前來,汪洋和唐淨非適才相對閒談的一幕卻令她老大不高興。
“你不是學過法語?”他狀甚優閒。
“哼,欺負人哪你?”她用一隻指頭戳了戳他的。
“你跟她一早在這裏説了什麼?為什麼她一看見我就逃了?”
“她幹嘛要逃?她是要去給汪穎上課。”她這便作罷。
“哎,丁阿姨有沒有打電話給你?這兩天?”
“有啊。”
“説什麼?”
“沒説什麼,隨便問問。”
“喔。”她不好再打探什麼,原以為自己向丁禹告過狀之後,丁禹會對汪洋告誡一些事。
“今天來我家有事啊?”他耐着子。
“來看你。我爸説你很忙,我想來看看你都忙些什麼,我要不上你家來,本見不到你的人。”他笑笑。
“這麼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