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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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説啊,只能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吧!我急惶惶跑過來,看着就被擦傷一點點,貼着幾張創可貼就躺在病牀上像受了什麼了不起的大傷一樣的池景善,就在想那也許就是她的命吧!有的人在廚房幹活兒被刀砍傷了手指,血得跟什麼似的還得戴上橡膠手套繼續幹活兒,把手放到冰冷的水裏…”
“您那個小店的生意做了很長時間嗎?”
“高中畢業輟學之後,先到工廠上了幾個月班,後來覺得沒什麼意思就自己出來幹了,到現在也差不多有3年了。”
“…是隻有自己在做嗎?”
“怎麼可能?也許別人看來也就是巴掌大的一個小吃店,可真要是沒什麼幫手的話,那一個人可真是做夢也別想幹下來,我主要負責做菜和送貨,我二姐負責管賬什麼的。現在看來,我二姐是最命苦的了,她也真是沒福氣,其實讀書她不比我大姐差,可因為她比大姐顧家,就比大姐受了不知多少的苦,如果沒有二姐,我們家肯定就得支離破碎了。當年我大姐偷跑到漢城之後,我二姐就不得不輟學了,照顧父母弟妹,都一人承擔下來,説起我二姐受的苦,那可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説完的。16歲的小女孩兒,自己一個人跑到國外的工廠去打了7年的工,省吃儉用,用賺來的錢在我們鄉下買了一間房子給我父母住,剩下的就和我一起了個小吃店,我雖説也吃了點兒苦,但跟我二姐比起來,那本就算不了什麼,所以直到現在,我二姐都不肯見我大姐,甚至連提都不許提,這我倒很能理解,她説一看到我大姐的臉,就想上去狠狠給她兩巴掌,其實我二姐真的是很強的一個人,能力絕對是有的,就是沒什麼機遇,要是有人能幫她一把,她肯定可以成就一番事業的。”不知該怎麼作答的不只是智友一個人,不過恩昊似乎不是不知道如何作答而是本就不能作答,他自從聽到景善的真實面目後就一直維持一個姿勢表情,不知是在沉思還是受打擊過大在發呆,智友看了他好幾眼他都沒什麼反應,於是智友只好自己從包裏找出了筆和紙,遞給了景媛。
“這是要做什麼?”
“把你們小吃店的聯絡方式寫下來給我吧!”
“啊?”
“我想去看看,説不上能幫得上什麼忙,但至少很想見見你二姐,很佩服她。”景媛用手摸了摸自己蓬亂的頭髮,淡淡地笑了笑,拿起筆寫下了幾個數字:“我們是沒有什麼休息的,所以您隨便什麼時候來都可以,我們做的面片湯可好吃了,附近都有名的呢。”
“是嗎?那我一定去。”
“對了,如果去我們店的話,千萬別提我大姐的事,我二姐一聽就翻臉。”
“好的。”
“哎呀!跟你們説這些,其實也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然不會,我們可沒那麼想。是吧?恩昊哥?”
“啊?是的!”
“我大姐就是那種不闖禍則已一闖禍就是無法彌補的大禍的人,所以剛才我從她手裏接過名片的時候,就想了特別多,看來她終於還是釣到金龜婿了…可同時也特別擔心,像我這樣大字不識幾個的人都聽説過大有集團,這種集團的總經理怎麼可能和我姐姐這種要什麼沒什麼的女人有關係…可另一方面,血還是濃於水,説句不要臉的話,心裏還是覺得‘這樣也好,就如你的願吧,找個好男人去過少的舒服子去吧!雖然我們不一定能沾上光!’唉!沒想到…剛才真是抱歉了,連招呼都沒跟您打。”
“不,沒什麼,我不介意的。”
“看您的樣子應該也認識我大姐吧,您看過我大姐那雙眼睛就知道她為什麼這樣了,用我二姐的話來説,那雙眼睛,只要她想,能把誰都抓得緊緊的。剛才我大姐也不過是眨着眼睛,跟説我‘這個人,我想見見’,不管我原來多煩她,看到那樣的表情也拒絕不了,估計誰見了都受不了。我現在就想知道,如果她真的這樣的話,哲宇哥該怎麼辦,等她醒了我一定要問她。”智友心裏一股衝動湧上來,想開口把景善和那個韓哲宇教授的關係仔仔細細地問個清楚明白,可她還是強忍住了,已經不能把那個目光暗淡、神呆滯的恩昊推向更加悲慘的境地了。
“那住院費和檢查費之類的是你們付嗎?”
“因為判定這是我大姐的過錯,所以連對方的醫藥費都要我們來付,也真是的,大學老師的工資到底是多少啊?我大姐包裏有張存摺,我拿出來看了一下,也不過就只有50萬,醫藥費也只是剛剛好而已。”
“可能因為是剛開始工作,所以工資很少。”
“看着打進來的這點工資,我還真是不知道該説什麼了,真不知道她拼死拼活做那麼多是為了什麼?難道就為了掙這麼點錢嗎,什麼都不管不顧!看看我的手,又又長繭子,可怎麼説我一個月賺的錢也能頂她工資的好幾倍。”看着景媛那糙又有些紅腫的手指,智友只覺得心隱隱地有些刺痛。
“對不起,我先失陪一下。”智友輕輕拍了一下像石頭一樣坐在一旁的恩昊,站了起來,拉着還像在夢遊一樣的恩昊走到了休息室外面,問道:“你錢包裏還有多少錢?”
“…幹嗎?”
“你剛才不也聽到了嗎?難道想就這樣走啊?”
“唉!”
“我知道你很壓抑很鬱悶,那個我們呆會兒出去之後再談。”智友伸出雙手,恩昊從西裝內袋裏拿出錢包,放在了智友的手掌上。
“你説大概給多少錢合適,醫療費需要多少錢?”
“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問誰!”聽着恩昊不知為何氣哼哼的回答,智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幹嗎這樣看我?誰叫你亂髮好心,你怎麼現在還能説給多少錢這樣的話?”
“哈!那你説現在該幹什麼?你有什麼理由向我這樣大喊大叫?你是不是想跑到急診室抱着她哭去?你去,我不會攔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