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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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想得越多反而會越冷靜沉着吧,一走進鬧哄哄的急診室,一直心不在焉不知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的智友便被突如其來的叫嚷吵鬧、呻呼痛嚇了一跳,今天真是忙碌的一天,從早上到下午發生的一切已經像是做夢了,晚上的這通電話更是戲劇化得簡直像是最最八卦無聊的庸俗電視劇,雖然直到現在也不清楚是什麼理由讓那個冷漠堅強的他在自己面前掉下眼淚,也不清楚自己和他之間到底會走到哪一步,但是,有一點很清楚,彼此之間有一條繃得緊緊的繩子,無論是哪一方強硬地拉扯或者是單方面地鬆開,兩人都會因為紐帶斷裂而摔得鼻青臉腫搞不好粉身碎骨。
看着恩昊急匆匆地向穿着淺綠護士服的年輕女護士走去,智友轉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她快速地移動着腳步,決不能讓那個連在夢中都不放過自己,對自己發出嘲笑聲的女人看到自己淒涼的樣子。
從包中拿出粉底和彩簡單地化了個妝之後,智友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還算神,於是走出了洗手間,出來便看到恩昊斜靠在牆上。
“去哪兒了?”
“走吧!”智友用手撫了撫剛才在洗手間裏大致整理了一下的頭髮,像是在無聲地給自己加油,然後抬腿走到恩昊前面。在通往急診室的過道里,病患們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呻聲和護士們為了讓患者安靜下來而發出的更大的斥怒聲雜在一起,讓智友不眉頭一皺,不知走了多久,在寬敞的急診室盡頭,恩昊停住了腳步,在白布簾下面,隱約可以看到一雙華麗的拖鞋。
“對不起,失禮了!請問…”恩昊的話還沒講完,布簾刷的一聲被掀開了一角,一個頭發蓬亂,看起來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女人把頭探了出來。
“你好,我是玄恩昊。”
“啊!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我叫池景媛,是池景善的妹妹,我姐姐她剛剛吃藥睡着了。”也許是與恩昊的初次見面讓那個女人到很高興,她本沒注意或者是注意到了也並不在意智友投向她的那極度不友善的眼神。
“景善怎麼樣?”
“被車擦撞倒了,不過萬幸的是隻受了點皮外傷,但是好像嚇得不輕。”原以為恩昊接下來就會向景善的妹妹介紹自己,但他卻只是低低地發出了一聲嘆息便再無言語,這讓智友心裏到一陣刺痛,難以抑制的鬱悶又堵在口。
“對不起,能不能冒昧地問一句,您和我姐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因為我從來沒聽姐姐跟我説起過這些。”連恩昊的回答都沒打算聽,智友拿起包從座位上站起來轉身就走,那個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的女人也就算了,連恩昊似乎也沒有打算向她介紹自己,那女人居然還問出這樣的問題!如果是以前的話,智友肯定會忍着心中的不快,至少把他們的談話聽完,但現在的智友絕對不會再多停留一分鐘。
也不知背對他們走了多遠,恩昊忽地一下擋在了智友的身前,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又怎麼了?説走就走!”
“你不是更清楚嗎?”智友那透着怒氣的眼神,讓恩昊啞然地點了點頭,抱歉之溢滿眼底,他伸手用力摟住了智友的肩膀,轉過了身。
“這是…”直到這時,那個女人才用一種驚訝的表情望着自己和恩昊,智友在心中暗暗地發出一聲哼的嗤笑。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太太。”
“啊?!”看到那個女人吃驚地張大嘴的表情,智友又一次無可奈何地把那一聲“哼”嚥進了心底。
“我姐姐她就是這樣,什麼都不説,什麼都放在心裏,寡言少語的,所以看來我好像誤會了,對了,你們喝咖啡嗎?”景媛小心翼翼地把布簾放下,朝大門方向走去,她非常禮貌地和恩昊寒暄着,對自己卻是無比疏遠,説話也是小心謹慎,生怕説多引起誤會似的,但智友看得出她的眼中包含着一種叫做“失望”的東西。
不知道是景媛買的,還是恩昊付的錢,總之那兩個人推讓一番後,智友從恩昊手裏接過了一杯熱騰騰的速溶咖啡,智友注意到那個叫景媛的女人捧着咖啡的手看起來很糙,指甲上的紅指甲油也已經斑駁了。把背靠在硬邦邦的椅子靠背上,景媛又一次問道:“恕我冒昧,請問您和我姐姐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是大學同班同學。”
“原來是這樣。因為我姐姐剛才一再地囑咐我一定要和您聯繫,所以我還以為你們是很特別的關係呢!”智友沒有轉頭看身邊有些窘迫的恩昊,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坐在自己前面的景媛,她的話背後似乎還隱藏着另外一層意思,不!從她毫不遮掩那指甲油已經落的指甲和自己糙的手的表現,智友就預到眼前這個女人和景善應該是有着天壤之別的兩種人。
“只有你在這裏陪她嗎?其他家人沒有來嗎?”智友第一次開口,景媛頭也沒抬,無打采地點了點頭。
“畢竟只是擦傷而已,總不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就讓那些整天為養家餬口而辛苦奔波的人專門跑過來吧?況且來了也不指望能聽到什麼好話,何必呢?”
“所以叫這個男人來?”智友在心中暗暗地問。
“都已經是大學老師了,總得自己部車吧!怎麼還每天都坐公車來去。”
“被車撞了一下,居然只是皮外傷,真是很幸運。”
“幸運什麼呀!要是傷得重一點那倒不成問題,受這點兒傷,怎麼都不怎麼的,還要讓人照顧,簡直累死人了!”差點被咖啡嗆到的智友連忙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聽到身邊也傳來了一陣強忍的乾咳聲,看來恩昊也對這句話到意外。
“可那也…”
“即使只是被擦撞了一下,也已經被那個摩托車司機罵得狗血淋頭了,為了勸那個司機,讓他不要追究,消消氣,我費盡口舌,都快累趴下了,不過這也難怪,我能理解,像那種有了上頓沒下頓的人,一隻手骨折了不知多久吃不飽,當然會很生氣了。”
“原來是摩托車事故,不是汽車事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