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真實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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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的這一手，卻是看呆了旁邊的婕紓，她卻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妙絕倫的技藝。

“我只以為他是輕功佔着一絕，卻沒想到他的暗器功夫也是如此的強，這般技法，恐怕就算是大哥也未必如他，而且還附加了如此強勁的內力。我卻沒聽説大理段家的人會用這麼厲害暗器的，他究竟是誰？”婕紓開始對枯草身份好奇起來了。

“全體退後，繼續擊，不要怕他的暗器，縱然他武功絕妙，耗也耗死他！”風無常習慣水上的毆鬥，自然也是擅用弓箭。他口上雖然告訴別人不要害怕，其實他看到如雨的箭矢尚且不能到枯草一下時，就已經覺到絲絲的寒意了。

天漸漸的灰暗下來，枯草因為要保護婕紓，所以本無法做出反擊，只是在消耗時間，仰仗着先天無上心決源源不斷的內力，方才能支持，在擊落箭矢的同時，思慮着對策。

“幫主，看來要下雨了！”一個幫眾指着遠方的烏雲對風無常道。風無常扭過頭，看着天邊飄過來的滾滾烏雲，開始並沒有在意，但是忽然間他便顏大變。因為他只聞風聲，但是水面如鏡，本就沒風的，那烏雲的速度又快的駭人。

這時遠方的湖面上，只見一艘快船疾風一般的接近，船上共有兩人，一人站於船頭，昂然而立，手拎一銀笛，藍長衫，瀟灑飄逸。而另外一人居於船位，負責划船，可是看模樣卻絕非是普通的船伕，長的五大三，給人的第一覺就是他的腺可能太發達了，不一頭的散發，而且手背上都是黑黑的一片，臉上更不用説，漆黑軋髯不能少的，這副模樣，簡直就是鍾馗復生。

那邊烏雲似乎跟隨着這艘船一樣，並不敢超過這艘船，漸漸的近了，只聽那船頭之人，高聲道:“小妹莫怕，我和四哥來救你了！”他聲音並不高，不知是沒有內力，還是因為不願意用內力。雖然如此，那婕紓還是聽到了。

“六哥，我在這裏！”婕紓被枯草點了，依然動不了，但是可以高聲呼救，這一聲幾乎是凝聚了她最後的力氣。隨後便覺口巨痛，昏厥了過去。

“那是什麼！”有眼尖的人驚叫了起來，天上漂的哪裏是烏雲，分明是無數的蜂，遮天蔽，遠遠望去，與烏雲何異？比及近的時候，當然就出了原形，那風無常聽到的風聲，既是蜂的嗡嗡之聲。江湖中可以驅蜂的門派共有兩門，一是苗疆五毒，二是古墓，男子所能學驅蜂卻只能是古墓派，這是一個很冷門的技藝。傷人容易殺人難。即使在古墓內，也很少有人學這個，因為這樣技藝好學，但是難，相比其他古墓的技藝來説，這驅蜂之術不免要失許多。象眼前這人駕馭如此量的蜂，江湖中恐怕都不會有第二個，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只學這一樣，而不學其他的。

“你們也是三聖門的？”君無忌高聲喝問道，但是那船頭之人並不理睬於他，只是將手中的笛子橫於邊，笛聲在手指有節奏的跳躍中飛了出來，這清脆的笛聲劃破了天際，湮滅了喧囂，似衝鋒的號角。早就蠢蠢動的蜂傾巢而出，且排成了陣勢，月無光，比之暴風驟雨之時的烏雲更甚。開始攻擊洪澤之人，呼號者無數，被蜂蟄的滋味可比死還難受，眾多洪澤的人已經顧不了許多，紛紛扔下手中弓箭，跳水躲避蜂，風無常阻止不住，最後連他都一同跳下水去躲避。也有不少的人知道是那吹笛之人在指揮蜂，想靠近他將其擊殺，由於是在水面，想靠近他談何容易，就算有靠近的人，也立即會被厚厚的蜂牆給擋回去。

落水的人也沒有幾個可以逃掉，那貌似鍾馗的壯漢早已經跳落水中，他水極佳，在水中比之陸上更為迅捷，如魚兒一般在水中穿梭，他既不用刀，也不用劍，只是戴着八個特殊戒指，説特殊，不過是每個戒指都帶有尖刺。

在那“烏雲”出現之時，枯草便已經看透了是蜂羣，只不過他也沒有想到，這會是隻有一個人駕馭的，而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吃驚自然不小。外面洪澤的人一亂，使身陷囹圄的枯草有了機會，銅錢漫天橫飛，中招者無數，內外夾攻，很快洪澤幫的人不是被打死在船上，便是跳水逃跑。風無常逃掉了，而君無忌卻比較倒黴，被蜂蟄的亂跑，最後中了枯草的一枚銅錢，落水而死。這一陣殺的湖水泛紅了。

“親切的味道。”枯草再一次聞到了血腥，這久違了的血腥，讓他覺到更加的真實。

那蜂結成了陣，在已經昏過去的婕紓周圍結成了一層保護，它們可是隻認婕紓不認枯草的，可是這小小的蜂又如何奈何的了枯草，枯草早已經殺紅了眼，似乎依稀的找到了以前的自己。血染的湖面。

“我之前都在做什麼？你這個傻瓜！那湖中的血的倒影才是真的自己啊！”枯草的潛意識中有些混亂。

陰風起，悽哀之聲令水面都瑟瑟發抖，似乎是積壓不知多久的哀怨。是枯草施展了陰風吼，離他數十丈的蜂如雨般隕落。那保護婕紓的蜂亦被瞬息震死，堆的如同小山一般在婕紓腳下。

那書生模樣的人停止了笛聲，因為他內力並不強，受不了枯草的陰風吼，正癱軟於地難受之時，覺後背有內力助己抵禦魔音，他清楚是他四哥在幫他。

終於，枯草的陰風吼停了下來，吹笛人也終於可以長出口氣了，站了起來，橫笛指問枯草道:“大膽狂徒，為什麼要欺負我家小妹！”他看的見婕紓昏厥了，而且一動不動，知道是被人點了道。而事到現在，他自然以為這許多人的領袖是枯草了。

“七絕？”枯草沒有解釋什麼，牙縫裏只擠出了這兩個字。

“你是…”吹笛人顏一變，想起了鈞。

“是還是不是？”枯草又問了一句，未等吹笛人回答，只見枯草冷冷一笑，哼了一聲道:“是與不是不重要了，死在我的劍下就行了！一決高下吧！”枯草手持紫電，一式雲斷秦嶺直刺吹笛人，未到之時，又用了橫空挪移，這一劍本來很容易躲閃，但是誰想到他會在咫尺時使用橫空挪移，好在那貌似鍾馗之人手疾眼快，橫拳接枯草這一劍，只聽到數聲骨頭斷裂的聲音，他的手頓時變的鮮血淋漓，那些戒指，也已盡皆打飛。若非枯草的劍有些偏，恐怕他的這隻手都一起斬斷了。這時，其實只要枯草疾攻，可以輕取二人命，但是枯草卻不知為何，一記倒掛蒼松，又躍回了小船。

“好沒意思，拿點讓人開心的東西吧！”枯草對二人輕蔑一笑。

這一語，讓這二人均是一驚，對視一眼齊聲道:“想綁架我們小妹，那是妄想！”

“綁架！”這一個詞讓有些瘋狂的枯草略清醒了一些。

笛聲又起，蜂如水般再次攻到，那“鍾馗”也踏水奔向枯草的小船。

冥思的枯草想起了被魂飛綁架的小白，小白之所以被魂飛綁架，都是因為自己，因為魂飛想與自己一戰。

“別人既然可以如此威脅我，我為什麼就不可以！既然你們説我綁架你們的小妹，我便真的綁架了，你們又奈我何？如此見到你們的門主，這才是我枯草的風格！”枯草的瘋狂之火，又一次燒了上來。此時那“鍾馗”已經奔到了他的身邊，他稍一抬手，就是一記六脈神劍，雖然此招威力平平，但是打正在踏水的人再適合不過，就在“鍾馗”側身閃避之時，枯草一招橫空挪移已經到了婕紓身邊，攔抱起昏暈的她，接連的縱躍直奔吹笛人，縱躍時拂衣式亦同時使出，蜂已經無法靠近他了，最後他縱躍到吹笛人的快船上時，抬腿就是一腳，他本沒想一腳會把那吹笛人如何，卻沒有想到這一腳卻直接將那吹笛人踢進了湖裏。不由略失望。

“想要人的話，叫三聖來見我！三天後我會在狂沙坪等他們！”枯草的聲音漸漸遠去，剛剛站穩的二人也只能任枯草帶婕紓遠去而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