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置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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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自下而上吹過，皇月瀾熒紅的髮絲狂亂的飛舞起來，每一步都是那麼凌亂，這翻飛的髮絲和凌亂的步伐充分的説明了他內心的不平靜，但是這並不能阻止他前進，玲瓏的海島逐漸出現在視野裏，他從那裏離開不過四、五天功夫，但這一次回望，眼中卻是絕決。

風沒有停止過，而他火焰般的長髮卻筆直的垂了下來。

心靜了。

環顧四周，三面是懸崖，只有來路，而來路上卻站着一個男子，他狹長而冷俊的雙某中沒有任何**彩，他繃緊的眉心中有一道淡淡的褶。

“你想好了？”男子的聲音裏有着太多的猖狂，但卻掩飾不了些微的關心。

皇月瀾輕輕的笑了，温暖如“滄哥哥，如果哥哥知道的話，一定會阻止我的，所以我只能不讓他知道。”修長的手指張開，無數的木屑從手中飄散開來。

“替身傀儡之契約？”眉峯一挑，左滄凝視着皇月瀾空空的手掌。

“已經被我毀掉了，不然小舞雖然不至於有命之憂，卻也難免會收到重創。”皇月瀾的笑容依舊温暖“你也應該發現了，你來了之後我就收斂了周身的氣，如果不是我站在這裏，你本就找不到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並不接過話題。

“那塊琥珀吊墜請收好，這樣才不會有人過問我的下落。”皇月瀾的笑容忽然不見了，轉而連語氣都是異樣的嚴肅“滄哥哥，我很久沒有見過你的‘梨花非夢’了。”左滄的眉頭忽然鎖緊了“你知道‘梨花非夢’的後果嗎？如果僥倖能存活下來的話，你至少會倒退到14歲。”梨花非夢，如此好聽的名字正是左滄的絕技，是殺人的藝術。

“那不是正好嗎？”皇月瀾又笑了起來“這樣誰都認不出我了。”左滄不明白，執意選擇了這條道路的皇月瀾為什麼會那麼坦然的微笑，他清楚的知道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要重新佔到世界的頂峯需要付出多少心血，那必然是佈滿了鮮血與荊棘的道路…可是他看不透皇月瀾的笑容裏所包含的東西。

“似乎從皇家撅起之後，我就沒什麼機會回家了。”皇月瀾半倚在聳立的岩石上“也沒什麼機會半夜和朋友一起偷偷溜出來玩，事實上就算有機會也沒有人和我一起了。從意識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斷的學習，不斷的充實自己，然後按照你們的期望發展，全然忽略了內心想要的東西。”左滄默然了，他知道，他們一味的要求忽略了他的受。

“其實冰焰也好，小舞也好，在我心裏的地位也許遠遠沒有我在意的高。”皇月瀾説道，目光仰望蒼穹，更確切的説是穿越了橙的天空飄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就好像湖何嵐在你心裏的地位一樣，雖然痛，但是還不到不能捨棄的程度。”火焰彩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意，和左滄的目光一起飄向了同一個方向。

“你哥哥來了。”左滄忽然説道。

“我知道。”皇月瀾站了起來，背後是懸崖“剩下的時間足夠你全力發動一次‘梨花非夢’了。”

“你確定要正面接我的‘梨花非夢’？”雖然多次主張殺掉皇月瀾，但是此刻卻又不是真的能捨的下…畢竟也算是自己撫養長大的孩子。

點頭，微笑，皇月瀾的從容，就如同四周飄飛的梨花…那是梨花非夢發動的前兆。

這些梨花並非真正的梨花，而是由氣構成的絕對真實的幻影，一旦觸碰，不單是**上的傷害，它們會從容的進入人的身體，輕鬆的與**和血脈接合，然後接二連三的爆裂。

梨花非夢，被攻擊者將在飛舞着梨花的夢境中接死亡，血染的梨花…

遠處，可見的銀光帶迅速的靠近…

“不要！”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夜汐瀾在左滄背後咫尺處被攔了下來。

但是左滄的手指還是收緊了“梨花非夢，天若有情，一旦發動是絕對沒有可能停下來的啊…”眼睜睜看着眼前血霧瀰漫，火焰般晶體的碎片灑落了一地，而那個血的人影似乎是支持不住就這樣從懸崖上落了下去。

夜汐瀾面前的壁障忽然就消失了，衝上懸崖，下面哪裏還有人影，連血跡都在瞬間被大海所沒了。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他死！”那麼悲哀和慌亂的語調，真的是夜汐瀾嗎？死死的揪住左滄的衣領，卻在看見他脖子上那道疤痕的時候頹然的倒下，那是上一次，他們爭鬥留下的，他差一點點就失手殺了他…

“如果…”左滄似乎是故意的“如果你不出現的話，八成實力的‘梨花非夢’，最多讓他倒退會14歲的樣子，但是現在…他不但硬接下了我的‘梨花非夢’，而且，他還用全部的力量來阻止你前進…”

“這麼説，是我害了他…”夜汐瀾幻的眸子忽然失去了光彩，他平靜的低下了頭，長長的睫遮住了他的眼睛“你回去吧…”錯愕。左滄本已經做好了為此付出命的打算，雖然作為神祗的契約者，幾乎是不死的，偏偏夜汐瀾就是少數可以殺死他的人之一。

“汐瀾我們一起回去吧，回到‘月’，回到只有我們存在的‘月’。”左滄沒有由來的慌亂，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但是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

“不用安我了，滄…”夜汐瀾忽然回覆了以往的温和與鎮定“你比我更清楚的，從月瀾誕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不可能回到過去了，那是我欠她的，是我欠她的…”還要説什麼的左滄卻不知道用什麼來表達自己的關心，而夜汐瀾卻忽然站了起來。

“回去吧，那孩子絕對不會死的。”夜汐瀾温和的笑着“那麼渴望生存的他，是絕對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夜汐瀾的堅強的光輝，在一瞬間耀花了左滄的眼睛。

“我會找到他的。”夜汐瀾像是在肯定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