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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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恆在李長信走後，也無心在繼續手頭的工作，在房間中來回的渡步。興奮心情讓他覺的過去的每一秒鐘都像是過去了整整一年一樣。不停的看着表，可是平時飛速旋轉的秒針，這時候卻宛如慢的就像是蝸牛的爬動，似乎每秒都要費勁力氣，讓高恆恨不得用手去撥動指針，讓它走的快一些。

“高博士，你很着急嗎？”輪椅靜悄悄的出現在高恆的工作室門前。

“敖小姐，你怎麼來了？這裏灰大，對你身體不好的。”高恆連忙將門關起來。博物館中所有人都將敖蓮當作心頭上的夜明珠一般重視。雖然她是這家博物館的主人，但是對於館內的工作人員來説，卻是近乎於女兒一般的存在。

“我的身體不像你們想的那樣差，你不要擔心了。”敖連自小身體不好，不但部以下從出生就癱瘓了，而且心臟，肺，胃都有嚴重的天生疾病。

高恆憐惜的將一條毯子蓋到敖蓮的身上“有事叫我過去就好了，你何必出來呢。萬一着涼了怎麼辦？”

“我沒有那麼脆弱，而且，如果不出來走走，我身上會長香菇的。”敖蓮平時總是一臉平靜，雖然只有九歲，卻像是一個九十歲的人一樣成，幾乎從來不和別人開玩笑。就算是木納如高恆，也覺出今天她心情很高興。

高恆問道:“敖小姐，今天是什麼大喜的子嗎？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呢？”敖蓮輕聲答道:“今天呀，見到了一個傳説中的人，他比我想象的温柔的多呢。”

“是誰呀？”

“這樣的人？那是很值得高興。是敖小姐你的親人嗎？”

“不，應該説是仇人。媽媽為了她的淚可以填滿貝加爾湖。最後在悔恨中鬱鬱而終。”高恆撓着頭:“那你不應該很生他的氣才對，為什麼會很高興呢？”

“因為他是優秀的男人呀，是因為我是小孩，所以完全不需要在我眼前掩飾吧。是個用堅強的外殼來騙自己的很脆弱的人呢，母親為這樣的男人淚，總比為那些很不入的男人哭泣來的好。”

“敖小姐，小心些，這樣的男人一般都是壞心眼，不要被他騙了。”高恆的語氣，簡直就像是看到大灰狼接近小白兔老***語氣一樣。

“放心好了，他的目標不是我。”敖連語氣一轉:“高博士，我覺得有些悶，你推我到院子裏走一走散散心吧。不會為你帶來麻煩吧？”高恆當然不會拒絕她的這樣的小小要求:“怎麼會？我和人約的時間還早着呢。”推着敖蓮在足有一萬多平米的草地上緩緩的散步，陽光温暖，特拉福靠近海邊，雖然現在是盛夏，陽光卻並不熾熱。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一隻蜻蜓飛來，落在了敖蓮的頭髮上。敖蓮伸出白淨的小手，將蜻蜓拿下仔細的注視着。

“高博士，你是研究東方古代文物和武器的專家，那麼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人類會花這麼多時間這麼多心血來造武器呢？”敖蓮有些困惑的問道:“難道同一種生命，一定要打個你死我活嗎？”

“敖小姐，這是因為，人是有自我的。”

“自我就會導致殘殺嗎？”高恆答道:“不，自我會產生**，**是人類進步的本，也是引發人類爭鬥的源。人發現用武力可以相對輕鬆安全的獲得更多的時候，爭鬥就會產生。你要多一些，就有人要少一些。當人們發現和平會比武力獲取東西來得代價小的時候，就會選擇和平。不過目前來看，強者欺壓弱者，是強者生活的更好的最簡單方法。”敖蓮輕輕的一抖手，蜻蜓振翅飛去。

“就如美國嗎？”

“是的，就像是美國，用軍事，文化，經濟去欺壓別的國家，讓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敖蓮回過頭來問道:“今天來找高博士的客人就是高博士心情很興奮的原因嗎？”

“是的。”高恆想起來李長信説的三柄劍的事情，笑得大牙都了出來:“今天的客人告訴我了我尋找很多年的東西的下落。”

“那恭喜高博士你了。”敖蓮笑着説道:“那有時間，我們為高博士你開個慶祝會吧，慶祝你得償所願。對了，也把今天來的你的朋友請來。一起熱鬧一番。”高恆扶了扶眼鏡，有些不好意思的説道:“有這個必要嗎？而且現在只是有了消息，並沒有肯定李先生那裏就有我尋找的東西。”敖蓮微微一笑，有成竹的回答道:“有的，我們這裏很久以來大家的越來越少，為你舉辦慶祝會也是拉近大家之間的距離的好機會。高博士，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相信李先生那裏一定會有你想要的東西。”聽到敖蓮這樣説，高恆也不再推辭。

“好的，我會邀請李先生的。”頭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終於將自己的身體投入地平線之下。火紅的雲彩，是太陽最後的掙扎。李長信在這個時候再次出現在高恆的面前。

來到停車場，高恆的車是一輛1982年產的法國雪鐵龍。李長信對高恆説:“劍在我的車廂裏，高博士，我們是立刻到你家裏面看劍，還是你首先吃飯。”

“看劍。”高恆幾乎是沒有經過任何思索就回答了李長信的問題。他現在是心急如焚，急於想要看到那三柄劍出現在他的身旁。

李長信看到高恆開車鎖的手都在抖，叫住了他:“坐我的車吧，高博士你的情緒太動了，這種情況下開車是很危險的。”高恆有些尷尬的笑了，點頭道:“那麻煩李先生了，我太興奮了。”坐上黑天，李長信打開車上的小冰箱問道:“喝什麼？啤酒還是可樂？”

“可樂，謝謝。這是一九五七年產的通用a104型車吧，這種車很少見。”接過一灌百事可樂，高恆對黑天發出嘆:“這種車型，被人稱為是通用的17號魔物呢。”李長信頗有些驚訝，這四眼書呆子除了書本和古物看汽車還有眼光。黑天的車型是什麼，李長信自己都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這些，他是我買回來的二手車，我都不知道這些。高博士看來除了文物對車也很有研究，以後還要多多指教。為什麼叫做通用魔物？還是十七號？”

“a104是1954年通用汽車設計師凱倫-納克雅設計的豪華家用車車型。可是在第一輛a104正式下線的時候，凱倫-納克雅就自殺了。隨後所有購買這種車的人都在每個月十七號這天出現意外。開始人們懷疑是汽車設計的問題，但是美國質量檢測機構進行了完備的檢查，車型的質量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購車的人卻繼續在十七號這一天出事。尤其是自殺率，高達購車者的百分之三十七。所以通用的17號魔物的名字就這樣叫了起來。通用公司也隨即停止了這種車的生產，據我所知，通用總計生產了五百一十輛a104，但是現在還存在的絕對不超過五輛。”

“呵呵，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李長信客氣了一番。高恆家的住址在特拉福南部的卡特羅居住區。這裏是以獨户民居為主的中檔住宅區。房間雖然都不大，但是百分之七十的綠化面積，錯落有致嚴謹厚重的標準德式建築風格，令到這裏的居住環境在特拉福也是第一的。和李長信所居住的移民區相比的話，簡直就已經是天堂了。

能夠住在這裏，看來博物館為高恆開的薪水非常不錯。

高恆的住宅是一座紅白相間的二層小樓，左側有一座二十平米左右的小花園，花園中很多紫的小花風搖墜。門前的草坪修剪的整整齊齊，李長信覺得不是這位書呆子博士的功勞。這種人，很難將大量的時間花在住房環境上的。

“很漂亮的房子，花園是女朋友收拾的嗎？”因為高恆沒有帶戒指，李長信猜測他還沒有結婚。

“我還沒有女友，這花園還有房間，都是鄰居幫忙收拾的。要不是有她，我住的地方一定是豬窩。李先生，你結婚了嗎？”高恆打開門，拿出一雙繡着小兔的拖鞋遞給李長信。

“還沒有，我也習慣一個人生活了。不過我沒有你這麼好的鄰居，所以住的地方真的是貓窩。”李長信穿上拖鞋道:“這雙鞋還真可愛。”

“也是我的鄰居幫我買的，她很喜歡兔子作為裝飾。”

“説句真話，我可不是太喜歡兔子。”

“是嗎，我也不是太喜歡寵物。貓拉狗了都不是太喜歡。也許女對於可愛的小動物比較吧？”高恆將李長信讓到了屋內。

緻的木地板光滑照人，白牆上掛着幾幅山水畫。客廳的正面牆上，則掛着錯的兩柄中國長穗劍。劍鞘上用金絲繡出兩隻鳳凰飛翔的圖案，做工細，充滿靈氣，一看就不是一般唐人街市場可以買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