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化身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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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必要嗎?”
“當然,否則小弟於心難安。”
“也好,見識一下名聞天下的‘無雙堡’!”田三萎靡之態已消,神抖抖,兩人不入“武林城”繞城廂向“無雙堡”不久,一行十八騎上前來,當先的赫然是堡中這“鐵羅漢嶽岱”田三大叫道:“嶽總管,你好?”
“鐵羅漢嶽岱”策馬近前,宏聲道:“想不到三公子無恙歸來,堡主高興萬分,命老夫相!”説完,目光轉向向東方野,疑惑地道:“這位是…”
“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神童佟禹’,曾博殺‘虛無客石中利’!”
“鐵羅漢嶽岱”大驚失,慄聲道:“搏殺‘虛無客’?”田三大姆指一翹道:“總管,若非如此,焉能救出我,記得當年在本城卧底的‘雲龍劍客’麼?”
“怎樣?”
“在佟兄手下走不出一招。”
“啊!”
“鐵羅漢嶽岱”驚“啊!”了一聲,眼中飄出驚佩之,雙手抱拳道:“失敬!失敬!”東方野冷冷一拱手道:“哪裏話!”田三面有難,道:“回堡中如何?”
“鐵羅漢嶽岱”一揮手,身後十餘騎讓開了道,自己也勒偏坐騎,道:“三公子與少俠請!”田三一摧馬,道:“佟兄,我們走!”兩騎前驏,十八騎後隨,浩浩蕩蕩,奔向“無雙堡”甫抵堡門,又有十八男婦了出來,歡聲雷動。
田三以略略敷衍了幾句,與東方野並轡進堡,直抵廳前下馬,招呼東方野入廳落坐,然後道:“佟兄請稍坐,待小弟稟明家父。”
“只管請便!”田三匆匆去了,隨即有婢女獻上香茗。
此地東方野並不陌生,他曾經化名為“黑書生東方本仁”作田慕嵩的上賓,上次,是為了追索“乾坤真人”之主謎,現在,卻是滿懷仇恨。
約莫半盞熱茶工夫。腳步聲起,東方野心頭一陣狂跳。
兩條人影,自側門入廳,赫然是田慕嵩與田三。
東方野立起身來,殺機如濤,立即在心裏警告自己:“自制啊!自制,殺他不是時候,小不忍則亂大謀。”田三上前引介道:“這是家父!”東方野強捺住即將爆發的情緒,雙手一拱,道:“久仰!久仰!今得瞻尊範,小可引為三生之幸!”田慕嵩哈哈一笑道:“不敢,佟少俠請坐!”
“謝坐!”三人分賓坐定,田慕嵩開口道:“聽犬子言及,佟大俠功力通玄,救犬子死厄,老夫萬分心。”東方野冷冷地道:“適逢其會而已!”
“據言少俠已令狡詐如狐之‘虛無客石中利’授首”?
“不錯,小可是報師仇!”
“令師是…”
“南極仙翁西門化羽!”田慕嵩面現驚容,略顯動地道:“啊!想不到少俠是名震南方武林的‘南極仙翁’高足,令先師與老夫曾有數面之緣,彼此十分投契,想不到竟遭肖小毒手,且喜少俠青出於藍,神劍誅兇,當可西門兄於地下了!”東方野心裏暗了一聲:“鬼話!”口裏不得不衍道:“不敢當堡主廖贊,想不到堡主與先師是故知!”
“令師是毀於‘虛無客’之手?”
“是的!”
“以令師的功力,難道還為‘虛無客’所乘?”東方野不由有些作慌,他對“南極仙翁”一無所知,只是憑伍文俊的子素蘭,簡單待了幾句話頭而已,如田慕嵩虛作假的與“南極仙翁”有過往,再談下去,非破綻不可,必須設法轉移話題。
心念之間,漫應道:“家師之死…可説全是為了小可…”
“這怎麼説!”東方野靈機一動,信口道:“家師決定退出武林,從此歸隱以終天年,為了繼起有人,把全部真元,賜予小可,想不到在真元盡失,準備退隱的前夕,被‘虛無客’所乘。”説完,恨恨地一咬牙,其實他咬牙的對象是田慕嵩。
田慕嵩驚歎道:“實在令人扼婉,太出人意料了!”東方野乘機結束話題,道:“小可想告辭了?”田慕嵩抬手,大聲道:“那裏話,怎能任少俠就此一走,無論如何得盤桓些時!”
“小可亟回南…”
“有什麼要緊事!”
“怕寡母惦記!”
“哦!這個麼,不要緊,不用幾天的時間,設使少俠此番索仇不遇,勢必要逗留下去,又問能即時南旋,如認為老夫尚有薄面,請不要遽爾言歸。”東方野的説詞,是以退為進,當下故意一蹙額,道:“報仇不成,另當別論,既然事了…”田慕嵩表現得十分誠摯地道:“不要再説了,算老夫強留吧!”東方野似無可奈何地一笑道:“恭敬不如從命,請以一宵為限?”田慕嵩哈哈一笑道:“何言之匆匆,至少一月!”
“一月?恕小可無法…”
“佟少俠,旅途勞頓,略事憩息,停會再談。”説完,轉向坐在下首的田三道:“請少俠到書齋休息。”田三起身,抬手肅容道:“佟兄請隨小弟來!”東方野只好起身,向田慕嵩道了失禮,然後隨田三了出去,又來到上次作貴賓時歇宿過的西院書房。這書房上次被炸燬,現在又煥然一新。
一名嬌俏婢女,已在書房門外候。
田三先替婢女報名紅薇,然後囑小心侍候,隨即告辭而去。
紅薇端上了巾櫛,東方野漱洗了後,入內間小憩,紅薇喋喋不休地問長道短,東方野冷面相向,不予理睬,紅薇怏怏而退。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田三前來請東方野便廳座席。
東方野當然無法推辭,隨同田三前往便廳,在穿越花石奇陣時,淡淡道:“堡中都是這般佈設麼?”田三尷尬地一笑道:“佟兄是此中能手!”
“那裏,略識之無而已!”
“小弟對佟兄真是五體投地,亟明能長令教益…”
“過譽了!”顧盼間,來到便廳,只見酒宴已然齊備,田慕嵩起立相,笑哈哈地道:“水酒一杯,為少俠洗塵!”東方野拱手道:“不敢當!”三分賓主坐定,田三執壺斟酒。
菜餚雖非珍,但也全是上品,酒過數巡,田慕嵩啓口道:“佟少俠,聽小兒説,你一個照面使‘雲龍劍客盧升’折劍?”東方野唯唯而應。
田慕嵩卻緊追不放道:“少俠的劍術造詣,江湖中恐已難找對手?”東方野淡淡地道:“小可不敢自詡,尤其在堡主之前。”
“長江後推前,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不成了!”
“堡主忒廉,能維十餘年寶座武林中恐無第二人。”田慕嵩惚地唉了口氣道:“恐怕至此為止了!”東方野已略知端倪,故作驚奇地道:“堡主何以此言?”田嵩沉了片刻,悠悠地道:“中原武林,新近出了一名劍手,自詡天下無敵…”
“哦!是什麼樣的人物?”
“年紀與少俠相伯仲,叫做‘青衣修羅東方野’!”
“小可聽人道及,但語焉不詳,不知這‘青衣修羅’何許人物?”
“出身不明,但功力確有過人之處!”東方野微微一笑,道:“在別人也許對他莫測深淺,在堡主眼中,又另當別論了。”田慕嵩深深看了東方野一眼,道:“不盡如此!”
“為什麼,難道…”
“他已散出武林貼,一月之內,向老夫挑戰!”
“啊!有這樣的事?”
“少俠未聽説?”
“不曾!他難道也想名登‘血榜’?”
“當然,老夫説句自跨的話,‘血榜’之事,猶如為士子的‘金榜’題名,是武士最高的榮譽,凡屬稍有成就的武士,誰不夢寐以求。”東方野暗罵了一聲老匹夫,眉一挑道:“青衣修羅何物,竟敢與堡主爭此寶座”田慕嵩沉重地道:“他的確未可小覷。”東方野穩沉地一笑道:“堡主蓋世雄風,難道氣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