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半夜偷看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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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2月2,第四屆“新概念”作文大賽決賽在上海市第三女子中學舉行。
四天前,也就是2002年1月30我接到郭敬明電話,被告知他將於31中午乘飛機來上海,讓我去虹橋國際機場接機。
“一草,我們很快又能見面了哦。”郭敬明的嗓音依然很軟很輕,但是裏面透出的歡愉卻盡顯無疑。
“哈哈,太好啦,我等這一天真是等死了,我好想你呀。”我發現我對郭敬明説話越來越麻了。
“少噁心啦你,既然這麼想我,就來機場接我吧,一定要來哦,否則你死定了。”電話最後郭敬明“惡狠狠”如此對我説。
“沒問題。”我滿口應了下來,然後翻出地圖查看從揚浦到虹橋國際機場的公車。結果過了沒兩秒鐘,電話又響了,一家公司讓我第二天去面試,時間正好和郭敬明下飛機重合。
王菲説,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我要説,選擇是一種更玄的東西。雖然我知道放棄去接郭敬明我並不會真的死定了,頂多被他狠k一頓而已,就他那身板,打我還不跟按摩似的?我只是覺得背信棄義不像君子作風,會被他鄙視的。要是傳到江湖上,從此我怎麼做人啊。
我怕被郭敬明鄙視,但我更怕會餓死,快過年了,工作不好找,這段時間我已經問同學借了不少錢,再不工作就算不餓死也會被這幫債主追殺而亡,白女的故事我聽過,楊白勞不好當啊,所以有面試機會自然不能輕易放棄。
所以最後我決定放棄去機場接郭敬明。你先別罵我,我這不還有話沒説嗎?我當然不可能讓郭敬明一個人從遙遠的虹橋機場趕到我這裏。我不能親自去還不能安排個人嘛?
可找誰好呢?
我想啊想,我想啊想,我想了半天還真想起一個人來,沒錯,就是她了,此人叫清和,別叫,不是《星花園》裏的那個傻小子,人家是一小姑娘。
據説清和現在也蠻有名了,畢竟她已是郭敬明最好的朋友之一,並且協助郭敬明做了好幾期的《島》,但當年她還只是一個17歲的小丫頭,在一所美術職校讀書。我認識清和是在2001年暑假,網上認識的吧,因為當時她也愛混“榕樹下”安妮寶貝的個人網站,寫的東西雖然不多,但頹廢,動不動就説自己對愛情絕望。我瘋了,要知道,她是1985年出生的人,愛情兩個字剛會寫就絕望了,這不扯淡嗎?總之就認識了,因為都在上海,所以見過幾次,覺還不錯,你別亂想,我説不錯沒那種意思,我是説這個丫頭不一樣的,按理説像她那麼大的女孩應該好好讀書,安靜成長,可單親家庭的她成天在外遊蕩,煙、喝酒樣樣通,號稱愛着一個比她大八歲的男人,還是泰國人。年齡不大,滄桑不小,我自然有把郭敬明的文字給她看過,她自然非常喜歡,所以讓她去接機應該沒問題。
我給清和發了個短消息,過了沒兩分鐘,就收到她回信息:沒問題,你把準確時間告訴我,我保證接到然後晚上送到你家。
清和萬歲!我開心死了,然後又給石濤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小郭明天晚上要來了,讓他也過來,大家一起吃飯。
石濤也留在了上海,工作比我還慘,半年內換了不下五份工作,沒一份幹得超過一個月的,現在他的身份和我一樣,同屬無業遊民,住在以混亂聞名上海的虹鎮老街,因為打架出眾,已成為那裏的一霸。
吃飯不是打仗,石濤自然欣然答應。
每年的二月正是上海一年中最冷的季節,1月31號下午,我縮着脖子走進浦東一家文化公司,和人事部主管了好幾個小時。出來時天已經黑了。我給清和發了個消息,問她接到沒?很快收到回信:已接到,正在前往你家的路上。
回到宿舍,我又收拾了遍上午就收拾過的房間,心情居然莫名緊張起來。石濤很快來了,然後我和石濤走到145路公站,等候郭敬明的到來。
等待時我有點傷,去年這個時候,陪我一起等待的是我的女友,現在她在何方?
和去年不一樣的是,這次他老人家沒有讓我等很久,7點鐘不到,我就看到清和從車上蹦了下來,然後郭敬明緊跟在她後面走了下來。
雖然做好了足夠心理準備,可看到郭敬明那一刻,我還是在心裏不由自主大喊了一句:哇,好緻的小風衣啊!
你能想像一個很瘦很小的人身上披一件尺寸恰到好處的風衣是什麼覺嗎?你肯定想像不出,反正我看到郭敬明那一刻,我真想立即衝上去翻開那件風衣的商標看看是什麼品牌,然後我要給他們寫謝信,這麼緻的風衣也生產得出,太狠了。
“嗨!一草。”郭敬明衝我笑了笑,因為天很暗路燈昏黃,我不知道去年他嘴角上密佈的小黑鬍子是否還在,不過看他的氣倒是比去年好不少,且一身純黑,有點黑暗王子的味道。
我們四個人先一起去吃飯,需要待的是:清和身高也有1。7m,我不知道為什麼上海女孩總是那麼高。總之,我們三個人把郭敬明包在中間走時外面人絕對不會認為有四個人。
在我家附近一個叫“留芳緣”的川菜館,我點了滿滿一桌川菜,結果我和清和因為太辣總共沒吃幾口,郭敬明還是保持去年的風格,筷子在每樣菜裏小刺兩下,然後放到嘴裏咂吧、咂吧後就把筷子一扔,説:“我飽啦。”幸好有石濤,我真懷疑此人100天沒吃過東西了,吃得那個歡啊!真恨不得跳上桌子吃一樣,最後滿滿一桌菜竟全部被此人一掃而光。最後石濤邊擦嘴邊慨:好吃,真好吃。
吃好飯,回到我住的宿舍,清和開始向我們講述下午接郭敬明的情景,這在她後來寫的一篇叫《回首又見他》的文中有詳細的記錄,我就不復述了:郭敬明來上海蔘加第四屆新概念的時候我去機場接他,非常不幸的是,我那天剛好身體不舒服,於是在見到他的時候表情是非常嚴肅的,甚至是有點痛苦的。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誤會我,因為我看見他的時候,那個表情只能用一個詞形容:燦爛,好像等待多時的孩子看到帶他回家的母親,他揹着很大的包站在人羣裏對我笑。現在我一遍又一遍回味着當時的那個笑容,那個在今後的子裏經常綻放在身邊的笑容。忽然想起現在對他的稱呼,小四,覺得有種寵溺的味道。那天我告訴他我在wc裏,而恰好有一個打扮得非常妖豔的中年女子從wc裏走出來,他當時特絕望地以為那個人是我,還好在那女人之後,花樣年華的我從裏面走了出來。之後在出租車上一路沉默着,有一搭沒一搭地説話,我拿出一張地圖來看我們要去哪裏,他一臉詫異地看着我這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居然隨身帶着上海地圖,然後自卑自己從來也不買地圖。在那個燈火離的上海的夜晚,我就這樣帶着他從虹橋機場橫穿整個上海市把他帶到一草的家,一間租來的屋子,在上海的東北角。
聽完清和的講述後,我特鬱悶地對郭敬明説:你小子不厚道,去年見到我時你拉着個臉好像我剛欺負你一樣,幹嘛第一次見人家清和就嬉皮笑臉笑得那麼燦爛呀。
結果郭敬明説:“誰讓你長那麼醜?想對你笑都笑不出來。”
“哈哈…”清和和石濤頓時樂了起來,我有點尷尬,卻也不生氣,只是覺得好玩的,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和女人比漂亮,動不動就説別人長得醜,實在太狠了。
四個人又閒扯了一會兒,9點多,清和説先回家了,她明天早上要先去賓館找顏歌,然後和我以及郭敬明在人民廣場見面。石濤早就坐得不耐煩了,嚷嚷着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