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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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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亟皺眉,不語地凝視她,有點異於平常的沉默。

“你要是沒意見,我明天就出發去淡水跟學長會合…”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突然被壓下的熱猛地攫取。

“唔…”被他吻得無法講話……“嗚…”前所未有的野蠻和魯,得墨凱璇淚滿面,雖然情時刻她常被他折騰到淚,可也從未這樣不講道理就蹂躪她!

嘴裏嚐到鹹鹹的一片濕,被她氣到想發噱的男人總算冷靜下來,抬起頭,臉複雜地盯着她看。

“你、你壞死了!”她委屈地瞅着他,小嘴一扁:“好疼…快出去啦!”他不説話,不動也不打算退出去,俊顏上陰沉一片,活像剛從地獄裏冒出來。

到底要怎麼樣嘛!她眨着長長的羽睫,又一串淚珠落下。

伸出糙的拇指,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靳亟俯下頭,温柔地吻着她甜的紅

舌尖如火,纏繞譴蜷,甚至將她柔軟的小舌頭勾入自己口中,肆意汲着汲取芳津,緊着不放。

“嗯…”她從來都抗拒不了他的引誘,腦子成了豆腐塊,漸漸沉醉於他火熱的纏綿之中,接受他、包含他、容納他,緊密地咬他。

不久,房間裏迴盪着好聽的嬌、紊亂的息。

“啊…靳…”纖細的藕臂緊緊地環抱住結實的背脊,雪白如凝脂的肌膚染了一層淡淡的粉紅,長而勻稱的美腿也纏在他健瘦的間,隨着狡猾的動作擺動,心旌神搖,熱力燃燒,嬌軟的嗓音因為情動越發悦耳動聽。

他們是最親密的人,可她卻猜不透,他的怒氣、他的彆扭、他的難纏…他到底想要怎樣的結果。

尖叫出聲,身體搐着,纏着,難分難捨,心中一動,突然一陣傷,或者他還有退路,但她其實早就沒有了。

將他瘦有力的桿摟抱得更緊,側過微濕的小臉,埋進他全是汗水的膛,肌膚相貼,像要傾聽他遲遲不説出口的心聲。

淡水之旅預料中的泡湯了,她沒膽子去也壓沒想過要去。

學長很好,但他不姓靳。

天氣漸漸熱起來,外面一派的陽光明媚,坐在離“東方律師事務所”不遠的一家冰淇淋店裏,墨凱璇心不在焉地挖着盤子裏的冰淇淋。

旁邊的桌子圍着好幾個女生,看樣子都是剛從學校畢業踏入社會不久,這條街上律師事務所很多,看她們職業的穿著,應該是任職於此行業。

她們一邊吃,一邊嘰嘰喳喳地聊着天,談論着身邊的八卦。

因為離得近,墨凱璇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忽然一個名字引發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昨天有沒有看八點檔,女主角外表長得一般,那個男主角倒是長得還蠻帥的,就是有點油味。”短頭髮的八卦女大發慨。

“那哪裏叫什麼帥,我們老闆才帥!”另一個戴眼鏡的八卦女接着説。

“那倒是,靳律師又帥又有型,我最喜歡看他穿那身灰藍格子的手工西裝,跟他好搭,品味真好。”短頭髮的八卦女馬上贊同。

“他還好平易近人,我今天把案件的材料準備好給他,他還對我説辛苦了,就是再加二天班也值得。”個子小巧的八卦女連連點頭。

“聽説下週一老闆們有重要會議召開,又有機會可以多看到靳律師,不枉我在大學時代就暗戀他一場,當初就是聽到靳亟的大名才去東方應徵!”戴眼鏡的八卦女動情地説。

“靳先生體格真好,不知道在牀上…”最後一位是個混血兒,一臉躍躍試的模樣,説着説着,眾女兩隻眼睛都冒出愛心的形狀。

太誇張了吧!這幾位肯定是靳帥哥的死忠,為了同一個目標走到一起來的粉絲,居然還有從大學時代就開始暗戀的。

墨凱璇垂着小臉,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盤子,心中對此情此景唯有歎為觀止。

這段時間靳亟十分忙碌,還經常出差,不是在香港就是飛去英國,連奔波,人都好像瘦了點。

而且自從那天她提到淡水之旅,他蹂躪她不説似乎還生着悶氣,雖然表面一如往常,上班下班、回家、吃飯睡覺、**…但墨凱璇就是知道,他在生氣。

在氣什麼?她也只是説説罷了,校裏校外追她的人可以排成一列火車了,她還不是忠貞不二,誰知還是換不來他一句我愛你,真叫人鬱悶。

這幾天家裏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他又出國,好像是去倫敦,“東方律師事務所”是國際的,橫跨好幾個國家,他身為新一屆的合夥人,必然事事親力親為。只是夜半更深之時,她躺在牀上,老是輾轉難眠,腦子裏除了想他,還是拚命地想他…

“對了,你們聽説沒?下午在地方法院有件案子打,靳律師要親自出馬。”

“真的?靳律師從英國回來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應該是上午到的。”

“是什麼案子,要勞駕靳律師親自上庭?應該是大案吧?”

“不知道,有興趣就翹班去看看!”

“算了,你看看負責我們刑事案部的田婆,那張標準後媽臉,人家哪敢翹班呀?”

“哈哈,那你只好自求多福!”墨凱璇愣愣地聽着那幾個“靳粉”們説一陣笑一陣後離開冰店,有一陣恍神。

靳亟回來了?為什麼她不知道?這傢伙又要搞什麼鬼?

她放下沒吃完、已經化為水的冰,結賬後叫了出租車到法院,她要去看靳亟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這場闢司,是樁刑事案,大概是因為辯護律師太有名氣,旁聽席上的觀眾很多,聽他們竊竊私語,似乎都是因靳亟而來。

墨凱璇悄悄坐在最後面的位置,遠遠地看着辯護律師席上,那個數天不見人影的男人,無論是低頭審閲手中檔案的認真神情,還是時不時與助理律師低聲談時的優雅側面,那一身西裝筆、嚴肅認真的俊逸模樣,都令她忍不住砰然心動。

接着,她在法庭上發現了一個與生活中截然不同的靳亟,是她所不悉的,關於靳亟的另一面。

他的才智、他的雄辯、他的判斷力、他的果斷與凌厲、他的善於駕馭語言、他的出其不意的直接詢問風格。

天啊!他在法庭上呈現出的一切,是那麼地讓她驚奇,可驚奇的同時又覺得那些應該都是理所當然的。

她瞪大眼睛,全神貫注,生怕遺漏了一點一滴,案件很麻煩,繞來繞去大部分人都被搞胡塗了,可經過他一層層的分析呈現出來時,所有人才發現,原來也不是想象中那麼複雜。

書本上那一條一條的條款,枯燥難纏,被他習慣以白話文表達的特有方式,條理分明的處理而大受輿論和普通民眾的推崇。

他也咄咄人,明地揪着一個錯誤就不放手,不將對方殺到落花水,絕不停兵息鼓。

每一項結論,從他嘴裏説出來,簡明扼要又直截了當,讓人知道原來所謂擅長辭令的才智,並非要多言,而是要一針見血。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庭審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幾乎沒花多少時間,靳亟就將勝券牢牢掌握在手中了,對方那灰頭土臉的律師,其實比在場的任何人,都巴望着快點結束這種折磨。

墨凱璇動又慨,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作為律師的靳亟,真是太狠了!

庭審結束後,旁聽席上的人們紛紛開始散場,邊走還邊意猶未盡地談論着這場彩的庭審,見狀,墨凱璇抿嘴偷偷地笑。

唔,看他表現得如此出,那麼從倫敦回來卻沒通知她這件事,就先不跟他計較了,不如干脆出其不意地出現在他眼前,嚇他一大跳好了!

墨凱璇打好主意,正要從座位上起身,一抬頭,她整個人都怔忡住。

一頭利落短髮的年輕女子,容貌姣好,體態優美,身着本季最新款的香奈兒套裝,提着貴死人的lv包包,滿面巧笑倩兮,專注地跟仍在收拾桌上文件的靳亟説話。

看樣子他們似乎十分悉,談笑風生地説了幾句話,才見靳亟拎起公文包,兩人肩並肩的從法庭律師專用的通道離開。

墨凱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法院的,等她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坐上了出租車上,司機大哥問:“小姐,去哪裏?”去哪裏呢?手機響了,她看了看上面顯示的“靳”字,直接關機,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嘴裏輕輕吐出八個字:“可以喝到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