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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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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世航和汪泫走後的第二天,蘇茉接到他們的電話。那兩個人已經安全抵達並且落腳了。據説世航的爸媽見到他們十分開心,先把他們好好安頓在自己住的房子裏。之後世航去公司報道,分到了單位配的新住所。他把雙親都接過去住了,汪泫找到了所學校先掛名讀着,等產後再正式參加統一的入學‮試考‬。

此後蘇茉她們每天不是打電話就是視頻領。不過汪泫不會説太久,因為她不能太累也不能長時間被輻。往往是説不上十分鐘就被拉去休息了。她已經是七個月的身孕了,學校正好臨近期末‮試考‬,她已經請假在家複習了。蘇茉看着書桌上膽歷和上面的圈圈點點,鬆口氣:我也快放假了。

她翻開記本,像高考前一樣,甚至比那時更戀於記錄點點滴滴。從前,她最不願意過三點一線的生活,因為太機械太乏味。可是,她現在習慣了這樣的波瀾不驚。每天很有規律地在一個時間點起牀,用餐,上班下班…尤其是回到家之後:上網,拉琴,寫記一環扣一環。

一個人在家,蘇茉會有些害怕。她把客廳和房間的燈都打開,把電腦的聲音調到最大。qq上的她總是隱身,在線好友裏再也沒有出現過李智和林喻傑的名字。打開郵箱,未讀郵件上的字數顯示總是“0”儘管如此,蘇茉每天還是堅持這樣的生活。她已經沒有退路,只能一直往前走。

收到第二封郵件是在一天晚上,蘇茉還平時一樣吃過飯打開電腦。當看見後她迫不及待地打開——這次比上次的篇幅長了很多。寧玉風沒有對蘇茉發給他的內容作任何回覆,而是自顧地説着一些在維也納的事情:踏在這片圍繞着音樂的芳香之地,雖然已經五月了,可還是有絲絲寒意。突然想起在北京這個時候都已經穿上短袖了。這裏已經連續下了兩天的雨,濕又陰鬱。不知道你們那邊是不是晴天。

我在維也納喝到這裏的咖啡,才知道這裏面原來也是有故事的。因為它是一個馬車伕發明的,所以今天,人們也會稱稱維也納咖啡為“單頭馬車”雖然我不喜歡喝咖啡,但是這裏的摻着鮮油和巧克力,味道真的很不錯。扮相也非常漂亮:雪白的鮮油上,灑落着五繽紛的七彩米。我記得你很愛喝咖啡,如果你看到一定會很喜歡。

我聽當地人介紹這種咖啡有着獨特的喝法,不過向來不不興趣,所以也沒記住。不過我倒是記得他們説這種咖啡含有太多糖分和脂肪,不適合於減肥者。所以我想,如果你在應該也不會多喝。

到這裏的第一個星期我們就去了維也納金大廳。以前你跟我説過你最大的夢想就是站在這裏拉小提琴。我也是身臨其境才受到它的力量,瞭解你的。它是維也納最古老、最現代化的音樂廳。是每年舉行“維也納音樂會”的法定場所。從一九三幾年開始,每年的元旦都會在此舉行維也納新年音樂會。我還聽導遊説金大廳始建於1867年,是意大利文藝復興式建築。才知道原來我還有這麼多不懂的東西。

那裏的外牆黃紅兩相間,屋頂上豎立着許多音樂女神的雕像,覺特別古雅別緻。維也納響樂團每個季度至少都要在這裏舉辦十幾場場音樂會。

那裏的確是碧輝煌的建築風格,音響效果尤其華麗璀璨,無愧於金這個美稱。以前我只在在每年的新年音樂會的電視轉播中一睹過“金大廳”的風采。這次置身其中,覺真的很不一樣。

自大廳落成,維也納愛樂樂團就在這裏“安營紮寨”一個是“世界第一樂團”一個是“世界首席音樂廳”真是相輝映。

説起來,這座大廳也有一百幾十年的歷史了。我知道它落成於1870年,以前聽章老師説過正式的名稱應該叫作音樂協會大廳,由建築大師奧菲爾·漢森設計。蘇茉,你知道嗎,遊覽之後,我甚至有種衝動想見見那位設計師。

前兩天我們又去了維也納森林,那裏有許多清小溪、温泉古堡和一些中世紀建築和古老的寺院,我覺得最引人的還是一些小村莊,安靜清幽。以前在書上看到過,約翰·施特勞斯居住在維也納森林中的扎爾曼村的一所鄉間小舍,而小施特勞斯就是在這裏渡過了他的青少年時光。

我們還到了一個叫海利施塔特的小村子,那裏有點像北京的四合院。據説貝多芬晚年就居住在那裏,寫下了《海利施塔特遺書》。去了之後我才知道為什麼那些音樂名能寫出芳百世的樂曲,因為這座森林真是很美。我幻想以後也能居住在這樣的地方,安靜清閒地度過餘生。

不知不覺已經寫了這麼多,我對這裏有很多的好奇和觀,好想全都説給你聽。現在我這裏是下午一點,你那邊很晚了吧。

雨還在下。我發現自己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清閒過,真想永久保存這一份安詳。

蘇茉看完,心裏隱隱覺得失落,有種淡淡的惆悵。雖然從給她的信息裏,她能看出玉風很喜歡維也納的生活。但是似乎他的言語中又透着些許傷。也許他很想家,很想她,但是他不能告訴她。

蘇茉把這封郵件反覆讀了好幾遍,心裏也下起了雨。

第二天清晨,蘇茉醒來,掀開窗簾看外面又是一個晴天:玉風,你那裏還在下雨嗎?

上午沒有課,蘇茉一個人漫步到學校外面。經過她們以前常常聚會的那家茶餐廳,才意識到自從他們走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進去過了。蘇茉決定從今天開始,以後一有時間就去坐坐。

這裏裝修了很多次,但是生意依舊興隆。她點了杯紅茶,記得以前響裏,她和汪泫逛街累了就在這裏點杯飲料坐一晚上。然後被打掃的阿姨用鄙夷的眼神盯上好幾回再走。

蘇茉坐在那個他們以前常坐的靠窗的位置平靜地回想過去,和寧玉風一起走過的路,發現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久到讓人覺得四年、五年甚至更遠也只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數字。當然,故事裏的人除了他,還有一個人:一個讓蘇茉刻骨銘心的人。他現在過得好嗎,結婚了嗎,實現了他的夢想嗎。這些都是她最牽掛的事情。

她永遠都忘不了李智拿出紅豆送給她的動作,忘不了他被逗笑時差點吐出茶水的表情,忘不了説話時他專注看着自己的眼神。

過往的點滴,眾人談笑的一幕幕就在眼前。林喻傑咋咋呼呼時刺耳的聲音;世航無話可説時推眼鏡框的經典動作;汪泫和世航賭氣時憤憤然的表情…

林喻傑、李智、玉風、世航汪泫,你們都走了,而且一個比一個走得更遠。雖然你們都把我遺棄在這片我們共同奮鬥的土地上,但是我依然很想念。越想念越留戀,越留戀越落寞,越落寞越不想丟失。

她漸漸學會了邊喝茶邊看外面來往的人羣,好像觀眾看舞台上的人,將自己置身於生活之外,忘卻痛苦和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