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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空曠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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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大多數雙河人一樣,蘭德也有一副倔脾氣。有時外地人説這就是雙河人最主要的特點他們能給騾子上課,能讓頑石點頭。主婦們大都是好心的,但蘭德特別討厭被人強迫着做事,而那些主婦們給他的覺恰恰就像是他背後被她們用子戳着一樣。所以他飛快地走着,希望泰穆能把貝拉趕得再快一點。

不久他們就走到綠場,那是村中間一片寬闊的廣場,通常有茂盛的綠草覆蓋,但今只有寥寥幾處綠意點綴在棕黃的枯草及褐土地間。一羣搖擺而行的雌鵝圓睜眼珠,在地上找食,但地上並無任何東西值得一啄。還有頭牛拴在那裏,嚼着地上僅有的幾草。

綠場西邊,一條名為酒之的永不幹涸的溪從低位岩層頭中湧出。水強勁,足以衝倒趟水之人;水味甘甜,勝過其名何止幾倍。從泉口往東,溪道迅速變寬,兩岸垂楊不斷,經過森恩先生的磨房,一直到水之林的沼澤地為止。在那裏,溪分裂成幾十道小溪。在綠場,有兩座較低的步行木橋橫跨清澈的溪。還有一座橋較寬,也較為堅固,足以讓車馬通過,所以被稱為車馬之橋。以這座木橋為中界,從塔輪渡口經過守望之丘南下的道路稱為北方之道,從橋再南下至岱汶之騎的路則叫做遠古之路。外地人對於同一條路在橋的南北有不同的名稱總是到奇怪,但這條路在埃蒙之領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叫法。對於雙河居民來説,有這麼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在遠離橋的一邊,為貝爾泰恩節篝火晚會準備的柴堆已經堆好。心搭建的三堆木堆幾乎每堆都有房屋那麼高大。自然,它們必須搭建在極為空曠的土地上,而不是在綠場;那兒畢竟還是有些草木存在,雖然有些稀疏。節慶那麼多節目中,只有不在篝火旁邊舉行的才會放到綠場上。

在酒之旁,許多年長婦女一邊豎起之杆,一邊柔聲歌唱。即使被安置在人們專門為之挖掘的土坑裏,這棵被去除枝葉、筆直纖細的杉木樹幹也立起足有十尺高。一羣還不到扎辮年齡的小女孩則盤腿坐在一邊,羨慕地看着她們,嘴裏偶爾哼着那些大人們唱的曲子的片斷。

泰穆吆喝着貝拉快走,但她理都不理;蘭德則故意不去看那羣女人在幹些什麼。第二天清晨,所有男人都會為之杆的存在而假裝詫異。中午,未婚女孩會圍着之杆跳舞,用長長的綵帶纏繞着它;未婚男子則在一邊歌唱。沒人知道這習俗從何而來以及為何存在這是另一個自古使然但至少它讓人們有個藉口去唱歌跳舞,儘管事實上雙河居民對此從不需要任何藉口。

貝爾泰恩節的一天將會是歌聲,舞蹈及宴會不斷的一天;還有賽跑和各種各樣的競賽。獎品不光為箭術比賽優勝者而設,彈弓、術、猜謎、拔河、舉重及重物遠投賽中取勝者也人人有份,自然,最佳舞者,最佳小提琴手,最快剪羊手,甚至最佳保齡球手及最佳標槍手都少不了一份。

貝爾泰恩節其實應該在的來臨,羊羔初誕和穀物初長時舉行。儘管現在仍寒意籠罩,但沒人願意把節推後。人人都需要一些節的歡慶氣氛;最主要的是,如果傳聞是真的話,那麼今在綠場將會有一場盛大的焰火表演如果小販能及時趕到的話。這一點招來不少話題這可是十年來的第一次啊,至今人們還在談論上次的盛況呢。

酒之酒館位於綠場的東邊緣,非常靠近車馬之橋。酒館一樓由河邊岩石搭成,但它的地基則由更古老的岩石構成,有人説這些岩石是遠從霧羣山裏運來的;洗得發白的二樓突出於一樓四周。布蘭戴爾文艾維爾酒館主人,也是這二十年來埃蒙之領的村長和他的女就住在二樓後邊。酒館的紅瓦屋頂全村就這一家有這樣的屋頂在微弱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它那十來高大的煙囱中,正有三在冒着縷縷青煙。

一塊更大的殘餘地基伸展在遠離溪的酒館南端,有人説那曾是酒館的一部分。如今,一棵巨大的橡樹正生長其中,樹幹合圍足有三十步,四處延伸的枝幹也有一人那麼。夏天枝繁葉茂的時候,布蘭艾維爾會在樹蔭下放上桌椅,讓人們在此喝上一杯,乘涼聊天,或下盤石子棋。

我們到了,孩子。泰穆伸手去抓貝拉的挽具,但他的手還沒碰到帶子貝拉就自己停了下來。比我還悉路嘛。泰穆笑道。

隨着最後一聲車軸的咯吱聲響,頭上已有幾許灰髮的布蘭艾維爾從旅館裏走了出來,滿臉堆笑。他着肚子,幾乎比村裏任何人都胖兩倍;但走起路來卻是讓人不敢相信的輕巧。儘管目前寒意甚濃,他還是一席長衫,間繫着塊潔白無瑕的圍裙,前則掛着枚形如天平托盤的銀質徽章。

這裏常有貝隆的商人來這裏購買羊及煙草。這枚徽章,如同那台用來稱量商人硬幣的大天平一樣,是村長的象徵。布蘭只在有商販遠來及節慶、婚禮上才佩戴它,如今他提前一天就戴上了。但是,畢竟今晚就是貝爾泰恩節前夕無冬之夜了。今晚,人們會相互拜訪、相互饋贈,在每户人家裏吃吃喝喝通宵達旦。蘭德心想:經過了這個冬季,村長肯定認為無冬之夜就是一個絕好理由來佩戴它了,而不必等到第二

泰穆!村長驚喜地叫了一聲,快步向前道,聖光保佑,你終於來了。還有你,蘭德。近來好麼,孩子?我很好,艾維爾先生。蘭德答道,你呢,先生?但布蘭的注意力早就移回泰穆身上了。

我幾乎以為今年你不會再送白蘭地過來了,你從沒這麼遲過。這些子狼羣出沒,天氣惡劣,布蘭,泰穆回答道,我不想離開農場。布蘭哼了一聲,我真希望除了天氣還有別的話題。現在每個人都在抱怨天氣。那些本應比我更清楚的人都希望我能把它恢復正常。剛剛我還向艾多奈爾小姐解釋了二十分鐘,告訴她我對於成羣的鸛雀無能為力,但她還是要我他搖搖頭。

不祥的預兆。一個破鑼似的聲音響起,從沒有鸛雀在貝爾泰恩節的屋頂上築巢過。皮膚黝黑、全身筋絡盤錯如同老樹似的森布耶拄着一幾乎和他同高、也同樣多瘤多節的枴杖向他們走來,圓睜的雙眼盯着這倆個男人,記住我的話,更糟的還在後頭呢。你什麼時候成為預言者,學會闡釋預兆了?泰穆淡淡地道,還是你現在能聆風,就象咱們的智者一樣?這裏已經有足夠的惡兆了;現在就有一些,正來自咫尺之外。你儘管嘲笑吧,森咕噥道,如果天氣還不暖和起來讓穀物能夠發芽,不少人在下次收穫前就會斷糧;到下一個冬天,整個雙河平原很可能就只剩下狼羣和烏鴉了,如果咱們還有下個冬天的話。説不定這個冬天還會無休無止地持續下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布蘭嚴厲地問道。森氣呼呼地瞪了他們一眼,你們知道我對納妮芙艾米拉沒什麼好。第一,她太年輕了,還不能算了,這還沒關係。其次,婦女議會反對村議會討論她們的任何事情,而她們對於我們的事卻常常橫加干涉,任意得很。還有森,泰穆打斷他的話,你到底想説什麼?我想説的就是這個,艾瑟。去問智者冬天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她扭頭就走。可能她不願告訴我們她在風中聽到什麼,也可能是這個冬天會隨着時光之輪的轉動永遠持續下去,直到紀元之末。這就是我的意思。是的,説不定羊都能飛上天。泰穆反駁道。布蘭則攤攤手道,聖光保佑,讓我遠離這些傻瓜。森,你身為村議員,竟然也説這些只有考普林才會説的胡話!聽我説,我們已有足夠多的麻煩蘭德的衣袖被飛快一扯,接着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把他的注意力從那幾個男人的談中移開。快來,蘭德,趁他們還在爭吵。要不他們就會讓你幹活了。蘭德向下一瞥,不咧嘴一笑。邁特考森正蜷着身子蹲在車旁以避過泰穆他們三人的視線,他那瘦長結實的身子極力扭曲着,如同一隻拼命試着將自己再縮小一半的鸛雀。

邁特的眼睛淘氣地眨了眨,一如往常。戴夫和我抓了頭獾,又大又老,被拉出時它還老不高興呢。我們打算把它放到綠場上,然後看着女孩子們尖叫奔跑。蘭德笑得更是開心。對於他,這種事再也不像一兩年前那樣有趣了,但邁特好像永遠都長不大似的。他飛快地瞥了瞥父親那幾個男人還湊着頭烈爭論然後放低嗓門道:我答應過要把這些酒卸下來的,晚點再找你吧。邁特朝天翻翻白眼,扛酒桶!天哪,我寧願回家陪我小妹妹下石子棋。對了,我還知道比獾更有趣的事。有陌生人來雙河!昨晚霎那間,蘭德的呼都停了。一個騎馬的男人?一個騎一匹黑馬、着一身黑衣的男人?他的斗篷在風中一動不動?邁特收斂了笑容,聲音更低沉沙啞了。你也看到了?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看到。別笑,蘭德!他嚇死我了。我沒笑你,我也嚇壞了。我敢發誓他恨我,還想殺了我。蘭德不打了個冷顫。他從沒想過會有人想殺他,是真的想殺他。這種事從沒在雙河平原發生過。拳腳相加,那是有的,或者是摔跤,但絕不是殺人。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恨我,蘭德,即使沒有都夠嚇人了。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坐在馬背上看着我。就在村外。我這輩子還從沒這麼怕過!後來,我移開了視線你要知道,這極不容易只是一會,當我再次看回去時,他憑空消失了!見他媽的鬼!三天了,我每時每刻都想着這件事,走路時都不住地回頭看。邁特想笑一下,喉間發出的卻是嘶啞聲。人一害怕,就會想起稀奇古怪的東西。在那一霎那,我還以為是是暗黑之主。他想再笑一下,這次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蘭德深了口氣,機械地背誦着古老的諺語以提醒自己,消除恐懼,開闢鴻蒙之際,萬物誕生之初;毀滅羣山之外,煞幽谷地之中;囚有暗黑之主,困有背棄之眾;隨着巨輪轉動,直至時光盡頭。創世主之手庇護世界,天堂之聖光照耀人間。他再次深一口氣,接着道,另外,即使這個黑夜牧人的困了,他來雙河平原看着農家男孩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個騎士是是一個惡魔。別笑!我敢發誓。説不定他就是龍。你可真是有好想法!蘭德咕噥道,你簡直比森還糟。我媽總是告誡我説,要是我再不學好,背棄者就會來抓我。雖然我從沒見過伊剎梅爾或者埃吉諾,可我覺他就是。每個母親都是拿背棄者來嚇她孩子,蘭德淡淡地道,但我們還不是安全地長大了?既然你什麼都相信,為什麼不認為他是影者?邁特瞪着他道:上次我這麼害怕是在不,其實我是從沒這麼害怕過。我不怕承認。我也是。我爸認為我只是被樹下的什麼影子嚇了一跳。邁特靠在車輪上,一臉陰鬱地點點頭道:我爸也這麼認為。我告訴了戴夫和依嵐多切爾,從那時起他們像老鷹覓食似的留心四周,但什麼也沒看到。現在依嵐認為我又在騙他。戴夫則認為我只是看到一個來自塔輪渡口的偷羊賊或偷雞賊。偷雞賊!他一臉被侮辱的表情,默默不語。

最後,蘭德道:這一切都太荒唐了,可能他確實只是個偷羊賊。他試着在腦海裏這麼想象。可這就好比想象一匹狼會代替一隻貓等在老鼠前捉老鼠,簡直更荒唐。

我不喜歡他那樣看着我。從你剛才的反應來看,你肯定也不喜歡。我們應該告訴別人。我們倆都已經告訴別人了,邁特,沒人相信我們。你想一想,要是艾維爾先生沒親眼看到那個黑衣人,能説服他我們確實看到過這麼個人?他肯定會把咱倆都送到納妮芙那裏看看我們是否都病了。但問題是現在我們兩個人全都看到了。沒人會認為我們倆同時看花了眼。蘭德撓撓腦袋,不知該説什麼。邁特在村裏是出了名的搗蛋鬼,沒幾個人逃得過他的惡作劇。現在村裏只要有晾衣繩斷了,衣服掉在泥地;或者某馬鞍帶鬆了,把馬主人摔倒在地;即使邁特遠離千里,他的名字也馬上會被提及。有他作證還不如沒有。

過了一會,蘭德道:你父親很可能會認為是你讓我這麼説的;而我他看看馬車那邊正在討論的三人,發現父親剛好在看着他。

村長還在教訓森,後者此刻正一臉陰沉,一聲不吭。

早上好,邁切姆,泰穆一邊抗起一桶白蘭地,一邊輕快地道,我知道你是來幫助蘭德搬果酒的,真是個好孩子。邁特才聽到第一個字時就立馬跳了起來,開始後退。早上好,艾瑟先生。早上好,艾維爾先生,還有布耶先生。願聖光保佑你們。我爸讓我來嗯,他叫你來做事了。泰穆道,那是肯定的。你總是能飛快乾完他吩咐的活。現在你一定完事了。好了,你們這些小傢伙們越快把酒搬進艾維爾先生的酒窖,就能越早見到遊詩人。遊詩人!邁特興奮得大叫,後退的腳步猛地停住;與此同時,蘭德也迫不及待地問道:他什麼時候來?自蘭德有記憶以來,只有兩個遊詩人來過雙河平原,第二個來時他已經足夠大,能坐在泰穆的肩膀上看錶演了。貝爾泰恩節,再加上一個遊詩人與他的豎琴和長笛演奏,還有他的故事哦!即使沒有任何焰火表演,埃蒙之領居民都會在今後的十年內回味無窮地不停談論。

荒唐!森不滿地嘟噥,但看了看布蘭那充滿村長威望的眼神後,也就保持沉默了。

泰穆斜靠在車旁,把手搭在白蘭地的桶子上,回答道:是的,遊詩人。他已經來了。艾維爾先生説,他此刻就在酒館的客房裏。深更半夜才到,酒館主人不滿地搖搖頭,而且把前門擂得轟天響,全家人都被吵醒了。要不是為了節,我一定讓他自己牽馬進馬廄,和馬睡在一塊,管他是不是遊詩人。你想想,深更半夜的來,居然還砸門!蘭德奇怪地看着他。沒有人會在入夜後在村外趕路,更不會是一個人趕路;起碼,這些子裏不會。那個茅屋匠又在低聲咕噥了,只是聲音太低了,蘭德只聽懂一兩個詞,好像説什麼瘋子,不正常之類的。

他沒有穿件黑斗篷吧?邁特突然問道。布蘭笑得肚子都搖了起來,黑!他的斗篷和我見過的其他遊詩人的一點都沒區別。説是斗篷,還不如説是些大大小小的補丁雜膾,而且還是五顏六的,顏多的你想都想不到。蘭德大聲笑了出來,那是全然解的笑。笑聲如此之大,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把遊詩人想象成那個惡的黑衣騎士真是太荒謬了,但是他突然尷尬的用手掩住嘴。你看,泰穆,布蘭道,入冬以來,村子裏就很少有笑聲了。而現在,光是遊詩人的斗篷都能帶來大笑。光這一點就值得把他從貝隆請到這裏來。不管怎樣,森突然嘴道,我還是認為這是無謂的費。還有那些你堅持一定要放的焰火也是。那麼説確實有焰火,邁特道。但森理也不理,繼續往下説道,那些焰火早在一個月前就該由今年的第一批商販帶來。但直到現在也沒看見過個商販,是吧?如果明天他們還不來怎麼辦?為了放焰火還要另外搞個節?當然,還要他們記得帶上煙火才行。森,泰穆嘆了口氣,你和塔輪渡口人一樣,對別人總沒信心。那好,商販在哪裏?告訴我,艾瑟。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有焰火?邁特憤憤不平地問,那樣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會興高采烈地等待焰火,就像等待遊詩人一樣。你總該看到了吧,人們光聽到一點傳言就樂成那副模樣了。我看到了,布蘭斜瞥了一下茅屋匠,如果我查清楚了消息是怎樣傳出去的話比方説,要是有人在眾目睽睽下抱怨什麼東西太貴啦之類的,而那東西本來應該是保密的森清了清喉嚨道,太老嘍,受不住這風了。如果你們不介意,我這就進去讓艾維爾女士來點熱酒去去寒。村長,艾瑟,先告辭。他還沒説完就朝酒館裏走去。門一關上,布蘭就嘆了口氣。

有時我真認為納妮芙是對的嗯,現在這已不重要了。你們年輕人要好好想一想。是的,對於焰火,人人都是那麼興奮,而那僅是傳聞而已。想一想,要是告訴人們將有焰火表演而商販卻不能及時趕到的話這種天氣,天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來經過了這麼長的期盼與等待,人們會有多麼失望!所以要隱瞞消息,如果商販真及時趕到了,那他們的驚喜比得知有個遊詩人來還不知要高多少倍!嗯,如果提前透消息而商販不能及時趕到的話,蘭德若有所思地慢慢説道,那人們將不知有多失望、沮喪,即使貝爾泰恩節的喜慶氣氛也不能再喚起他們的神了。你有個好腦子,只要你肯用心去想。布蘭道,他遲早有一天會和你一樣坐在村議會,記住我的話,泰穆。他現在就不比某人差了。不管他是否有個好腦子,這一切都不是卸貨。泰穆把一桶白蘭地遞給村長,一邊輕快地道,我只想坐在温暖的火爐邊管煙,再來一杯你的上好啤酒。他把第二桶白蘭地抗在肩上,邁切姆,我相信蘭德會謝你的幫忙的。記住,越早把酒搬進酒窖泰穆和布蘭都進入酒館後,蘭德看了看他的朋友。

你不必幫忙的,戴夫不會關着那頭獾太久的。為什麼不幫?邁特順從地道,就像你爸説的,越快把它們搬進去就他用雙手托起一桶果酒,小跑着向酒館而去,説不定艾歌雯就在附近。看你傻乎乎地盯着她像頭蠢牛似的不比看獾更有趣嗎?蘭德正在車後放弓和箭袋,一聽這話不由停了下來。他還真地把艾歌雯給忘了;這並不尋常。但她確實很有可能就在這酒館附近。他並沒多少機會能避免她。況且,他也確實有好幾個星期沒看到她了。

嘿,邁特在酒館前門喊道,我可沒説過要單槍匹馬地幹活。你還沒坐進村議會呢!蘭德驚醒過來,隨即也扛起一桶跟上去。説不定艾歌雯壓就不在附近呢,他這樣想着。奇怪的是,這個可能並不使他覺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