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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原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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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晉時的八卦州,還沒有完全出江面,是一大片橫在江心的蘆葦蕩,半半隱在滾滾的江水中,北面還沒有和岸相連,州中幾乎沒有陸地,水道縱盤旋,深淺不一,是一個天然的江心大宮,人進去了,很難再轉出來,蘆葦深處,全是野鴨等水鳥,因沒有完全出水面,又因為水道複雜,所以在大晉時,叫做八卦蕩。

犬戎人全是北兵,不知就裏,順着江水一齊被趕到八卦蕩來,看到只在岸邊淺灘中生的蘆葦,一齊大喜,以為上岸了,紛紛的跳下船隻,就往復雜的八卦蕩中鑽。

曹霖在應天呆了兩三年,如何不知道到了何處?見狀大喜,立即命人將戰艦排開下錨,將八卦蕩圍了起來,高聲道:“來人…傳我將令,放下小船,攻入蕩中,但凡斬獲首級者來獻者,每個首級賞銀四十兩!”曹霖富有江南,這些年來又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牛羊被野,雞鴨滿郭,又有大船出海貸易,金銀滾滾而來,打仗打得其實就是錢,既有重賞,江南兵立時人人奮勇,個個爭先,了身上的鐵鎧,出了裏面江南兵特有的輕便而堅硬的竹甲,丟了礙事的八尺斬馬刀,出背後的狹鋒刀來,分乘飛葉小船,紛紛鑽入蕩中殺敵。

拓拔宗望一入蕩中,立即就知道不妙,在齊深的水中,跑了半天,就是看不到真正的江岸,後面的的江南兵,在水中異常的驍勇,比在岸上還靈活哩!

四十餘萬的漢兵和十幾萬的犬戎兵,被江南兵在水道複雜的蘆葦蕩中,殺得如砍瓜切菜一般,本就不知道那些江南人是怎麼出現的。

拓拔宗望連斬了數名江南兵後,江南兵都知道了他的厲害,沒有人敢過來了,讓開他找其他戎兵耍,他帶着幾名親兵,只沿着臨江的水道向北摸索,竟然給他摸到八卦蕩的另一頭來,抬眼一看,向北只隔着一條裏餘的江面,就是真正的岸了,湯林正坐在戰艦的甲板上,把守着這面,看到有戎人自蕩中鑽出來,立即就令人用弩箭殺。

拓拔宗望躲在蘆葦之後,淚滿面,他自出世以來,定犬戎、服渤海、戰蒙古、破大烈、平晉陽,九十八斤宣花斧下,斬過無數的大將,自料無敵,想不到今攻打江南,竟然一敗如此,可恨曹霖,滑狡詐,本就沒有給他公平手的機會。旁邊的一名小校道:“元帥!怎麼辦?”拓拔宗望恨道:“衝過去!”另一名小校道:“不妥!我們只要一出去,就會變成刺蝟,他們不是用弓來箭的,更可以連發,所用機械,我們聽也沒聽説過,還是逃得命再説!”拓拔宗望怒道:“你怕死?”小校道:“不是小的怕死,只是這樣的死法,實在毫無意義!元帥聽小的一言,逃得命後,重整旗鼓,再找南蠻子報仇不遲!”拓拔宗望點頭道:“你説的也是不錯,然如此陣勢,我們怎麼能逃得出去?”小校道:“我們幾個,向西引開勁矢,元帥可看準方向,把宣花斧橫在手中,沉入水底,一步一步在水中走回北岸!”拓拔宗望不幹心的恨道:“看來只能如此了!”當下分頭行事,幾名親兵向西,只在蘆葦蕩中亂動,引開湯林的戰艦勁矢,拓拓宗望把大斧子橫過來拿在手上,找準了平衡點,抬頭看準了方向,利用先天胎息之法呼息,沉入江底,從湯林的戰艦底下,一步一步的走回到北岸來,上岸後,正遇到拓拔通派出的騎兵,沿江收羅犬戎的敗兵,拓拔宗望被人扶上戰馬,回到大營後抱住拓拔通大哭不止,從此以後,再不敢言江南。

此一役,江南兵折損了六千餘人,犬戎兵幾乎全軍覆沒,也就是説每二十二名江南子弟的命,要換一千名犬戎人的命,大榮國傾國南下的計劃,被徹底打碎。

四十兩銀子一個首級的重賞,令得江面之上,飄滿了無頭的屍骸,曹霖令人收斂江南兵的屍體厚葬,以重金撫卹其家屬子女。

整個江南,歡聲雷動,粉碎戎人的南侵,江南百姓可又得太平,參戰的兄弟,更是喜笑顏開,人人的間,都掛着數目不等的人頭,成羣結隊的跑到江邊的幕府山下的軍政司領賞銀。

山甲、丕豹,原是姑蘇的兩名無父無母的小混混,此役奉命下水,斬獲最多,每人身上都掛着二三十個人頭,卻不急着去軍政司領銀子,赤的上身,帶着人頭滿街的跑,引得大姑娘小媳婦,一聲接一聲的驚呼笑罵,兩個混混正耍得高心,劈面正碰着曹霖、牛展兩個。

曹霖笑罵道:“山甲、丕豹,你們兩個吊人,不去軍政司拿人頭領銀子換酒喝,帶着這許多的人頭滿街的跑,不怕嚇着人嗎?”山甲大笑道:“大哥!現在我們知道這些犬戎人為什麼都要梳着一條大辮子了!”牛展瞪着牛眼道:“為何?”丕豹笑道:“就是被我們砍下腦袋後,方便掛在間啊!有這麼的一條辮子,頭怎麼着也不會掉的!哈哈…”曹霖笑道:“其實犬戎人沒這麼多,大部分還是我們漢人,北地投降犬戎的漢人,也如犬戎人一般,把腦袋前面的頭髮颳了,在腦後梳一條辮子哩!你們兩個斬獲的,多半也全是這些漢的頭!”山甲裂嘴笑道:“大哥!那怎麼分得清是戎人還是漢?”曹霖笑道:“分不清,反正一個人頭四十兩!”牛展恨道:“這些漢,着實可恨!”曹霖笑道:“大晉的子民,都是十月牆頭草,風吹兩邊倒,當年姬策、姬瓏主中原政事時,老百姓也沒落到什麼好處!為什麼要效忠他?”山甲、丕豹笑道:“大哥説的是!當年我們在姑蘇,既沒得吃,也沒得喝,天天為一兩餐煩神哩!大晉皇朝,老子的,忠***頭!我們只跟着大哥就行!”曹霖大笑道:“你們兩個混蛋可知道,姬策老兒的,正是老子的姑祖母,你們兩個王八蛋,想找死麼?還不將人頭換銀子去,若再亂跑,這頭臭了就不給銀子了!”山甲、丕豹向曹霖,齊齊扮了一個鬼臉,説了聲:“得罪!”果然飛也似的帶了滿身的人頭往幕府山跑了。幕府山的江邊,堆得全是人頭,都是江南兵砍下來的帶着大辮子的首級,天氣悶熱,引得蚊蠅亂天,惡臭沖天,人頭堆得山似的,都被放在乾柴之上,準備焚燒。軍政司主事唐橋掩鼻道:“還有沒有了,沒有話,我就點火了!”山甲、丕豹一齊跑來,大叫道:“還有還有!先生慢點火!”唐橋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怎麼現在才來,天哪!這頭已經開始爛了,你們不怕臭嗎?”山甲笑道:“這些可是香香頭,可以換銀子喝酒找姑娘,臭個鳥!我這兒有三十一個,先生點點!”唐橋用摺扇掩鼻對手下道:“給他一千二百四十兩的銀票!”丕豹笑道:“先生恁得好胡,他説三十一就三十一嗎?

若是少一個,豈不白賺了四十兩的銀子?

“山甲怒目道:“丕豹!老子!我是撒慌的人嗎?先生不點,老子自己點給先生看!”説着話,就從身上一個一個的把人頭的辮子解下來,當面點給唐橋看,唐橋是讀書人,看他若無其事的把血糊糊的人頭翻來翻去,幾乎就要吐了出來,忙道:“行了行了!若是他虛報,大將軍追究起來,多發的銀子算我的就是!”丕豹笑道:“大哥才不會管我們多拿銀子少拿銀子哩!只是他比我多砍了七個,老子不信而已!”山甲怒道:“你小子的本事,原不及我,不信也得信!”丕豹笑道:“得了吧!那些戎兵在水中,本沒有反抗的能力,砍他們的頭比摘西瓜還容易哩!只是你小子運氣好,碰着的人比我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