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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每次見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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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城兵馬司的人盤查,天已晚,出城更是困難。曹達眉頭一皺,想起一個人來,此人本為曹家舊將,住處離此不遠,正好趁着月,前去相投。

天一道觀,就在晉陽城西南的小冶山上,雖是道觀,卻地處鬧世,觀主清塵真人,本為曹家大將,因在惡戰中落了殘疾,情願出家修道,曹家突遭橫禍,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曹達輕輕的敲動道觀大門,只敲得兩三下,觀門就開了,小道士似是等候多時,一見曹達,忙道:“是曹達麼?快隨我來!”急側身把兩個渾身冰泥的人讓進觀門,伸頭向外左右看看,確信沒人注意後,才悄悄掩上觀門,門外已經開始落下雪花,深夜中夾雜的數聲犬吠,更平添了幾分淒涼。

大晉帝國自晉太祖開國,已經有一百七十餘年了,先後傳了八位皇帝,國富民強,貿易發達,與許多國家皆有往來,使者遍佈天下各地,所有國家,皆尊大晉為天朝上國。

疆土縱橫萬餘里,如今的當朝天子,正是大晉第八位皇帝晉宣帝姬恆,接位以來,重用宦豎,排斥大臣,他的理由是,大臣們皆有子嗣,為後生計,不大會一心一意的忠心於他,多少有些私心。

而內庭侍者,多是從小自深宮長大,又沒有子女家人,私心自然就少,且能體查聖意,用起來比大臣放心。

大內紫金城的澄心殿內,四角的銅爐被燒的通紅,使得大殿內暖如陽,晉宣帝姬恆生就着一張小窄臉,膚,四肢修長,束了一頂金龍冠,着一件繡花袞龍袍,斜靠在柔軟的龍榻之上,似在閉目養神,實是聽大臣奏事。

近身的宦官張間,拿着拂塵,恭身站立在龍榻一側,賊目亂轉,聽大臣奏事聽得比宣宗還仔細。

榻前跪着兩名秀麗的宮女,輕薄紗,的姻體,若隱若現,馴服的輕輕敲着他的龍腿,階下兩側,跪着數十名漂亮的宮娥,也全部都是五的輕紗披體,微低螓首,明亮的燭光中,脂粉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階下中間,前一後二,站立着三名大理寺官員,視這些近乎漂亮的宮娥,宛若無物,目不斜視的奏事,為首的正是大理寺正卿周珞,手拿牙板,伏身啓奏道:“陛下!曹猛拒死不認罪!”宣帝半晌方道:“他上的表中,為廢太子報不平,又有密探看到,他使人暗中勾結廢太子,不是謀反是什麼?你們都提點過他了嗎?”周珞恭身道:“是!曹猛辨説他的上的表中,只是説廢太子一事,細細想來頗為可疑,請陛下三思,不要父子相殘,給天下人笑話罷了,也是為陛下着想!

廢太子曾替天子犒勞過西軍,和他有數面之緣,被貶臨行前,正好在路上相遇,念其淒涼,叫人送些常用渡罷了,他説他的忠心月可鑑,望陛下明查!”***旁邊的宦者張間尖聲叱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都三天了,還問不出來個所以然來,真是沒用!”宣帝道:“張間!你難道有本事叫他招出實情?”張間立即跪了下來,諂笑道:“是!”宣帝道:“先説來聽聽?”張間道:“此等賊子,不用大刑是不行的,周大人一定是顧着體面,不肯用刑,這才三天下來,都沒結果!”周珞喝道:“大膽的奴才!曹猛之事,確無實據,若是曲打成招,怎麼向天下人待?”張間冷笑道:“不必向天下人待,奴才只知道為聖上盡忠!”宣帝道:“周珞!張間説的是!這事你們不必管了,朕令張間去問!”周珞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此例一開,將會死多少無辜!

再者,讓五體不全之人,去責大將,曹猛必不會受辱,萬一自盡,又當如何?”宣帝抬起手來輕輕一揮,道:“不必多言!就這麼定了!朕累了,你們退下吧!”大理寺三人退出大殿,一位副卿孟平低聲道:“曹大將軍本就冤枉,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問也問不出來,但陛下似乎定要治曹猛的罪,我們又不可能亂污公卿的罪名,給張間,我們也落得省心,大人何必和陛下爭?”周珞道:“你們有所不知,若是大理寺被宦豎把執,説不定以後連你我都要身受迫害,張間、宋寧、馮斷、黃宗等幾人,後必會為禍朝堂!”孟平低聲道:“曹猛的姑祖母,乃是當今的皇祖母,當今早就想剪除外戚的勢力,今太皇太后新崩,皇上就迫不及待的動手了,我們當官。不過為了家小衣食,犯不着管他們皇家的私事,你們兩位,以為如何?”周珞道:“然也!但為自身計,決不能讓宦豎久掌朝計,若有機會,定要剪除這些五體不全之人,保全自己的家小無事才是最好!”披香殿內,宣帝靠在寵愛的陳婕妤嬌體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説着話。

陳婕妤依着老頭兒,不解道:“即知大將軍冤枉,陛下為什麼不放了他!”宣帝道:“費長立幼,也是為了江山社稷,廢太子比較温順,若是以後繼承大統,大臣們自是高興,就算放肆,也不會獲什麼大罪!

策兒行事果斷,頗有先帝的氣度,選賢而立,朕的做法也沒錯,大將軍對廢太子同情甚深。而朕身體又不行!恐將會先於大將軍而去,我駕鶴而去後,説不定大將軍就會擁立廢太子,朝中的一班老不死,對朕廢長立幼,本就頗多微詞。

大將軍乃是皇祖母之族,曹家本為開國元勳,又執掌朝政數十年,也該換換新鮮面孔了!滅掉曹家可謂一舉三得好處多多!”陳婕妤趴起身來,用烏亮的秀髮逗着宣帝肥厚的膛,妖妖的笑道:“臣妾不懂!”宣帝舒服的哼了一聲,笑道:“朕就喜歡和你這個大沒腦的説話!不懂就對了!朕只是想找人説説貼已話罷了!對了!愛妃你是怎麼看太子的?”陳婕妤傻傻的道:“很好呀!臣妾只是侍候陛下,看太子做什麼?”宣帝哈哈大笑,把她抱坐了上來,低下頭來,湊到她前深深的中間,去尋那醉人的香。

陳婕妤俏靨上媚眼閃爍,似有所想。她本名陳萱華,天生妖媚,柳眉如黛,豐膩,更難得的是她的姻體冬暖夏涼,温潤如玉,在天下絕榜中,排名第二十六,比宣帝小了三十八歲,過了這個冬天,她就整整十七歲了,比如今新立的太子,還要小二十歲,和皇太孫同年,可能還大了幾個月,自十四歲侍寢以來,宣帝就一天也離不開她了!

女人心細,對現太子姬策,深恐懼,宣帝自是不覺得。可是陳萱華每次見到他時,都會到一種只有獵人才有的目光,悄悄的注視着自己,似乎她就是一隻待獵的動物。

心中想起哥哥陳術對姬策的評語:“姬策此人,有五長而只有一短,禮樂過人、勇力過人、堅忍過人、兇狠過人、果斷過人。而那一短則是貪婪亦是過人!”陳萱華曾私下笑言道:“哥哥!

依妹妹看,太子好也是過人,每次見到人家,都趁他老子不注意時,死盯着人家看!”陳術低聲道:“男人好本是天!不單單是男人,所有的雄動物,都會選同類中最美的,以便留下最好的後代,這是物竟天擇所致,不是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