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為虛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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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忙完了一切,宇文嬋説道:“今後,這張家青瓷就由鳳乾管理。有什麼事就找他商量。賀蘭將軍,勞煩你這兩差人帶鳳乾去接收鋪子。鳳乾,你可有異議?”鳳乾‘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謝大小姐如此厚待鳳乾!”説完,磕了個響頭。
“我是為了另一個人”宇文嬋淡漠的説“我可不想將來他嫁過來了,你養活不起。”這句話説完,站在旁邊的鳳錦低頭偷笑,跪在地上的鳳乾則俊臉微紅。
“哦?小鳳乾準備娶親了?”老爺子心情巨好,竟然問起下人們的私生活了。
在坐的知情人都有點汗,心説:就是你家小兒子。
“好了,起來吧。八字還沒一撇呢,不説這個。”現在宇文嬋的話,可以説沒有人敢不重視的。
正待眾人其樂融融的把該處理的事都處理完之後,門外一名丫鬟稟報道:“啓稟老爺,大小姐,老夫人請各位偏院赴宴。”眾人轉頭一看,不知不覺間竟然已夜幕低垂了。
“爹,各位,子都今實在是乏了,就不陪各位了。翼,你代我去陪陪吧。”
“子都累了就早些歇息,小心身子要緊。”老爺子有些不放心,他總覺得宇文嬋的臉很不對勁。
“沒事的爹,你們去吧,我坐一會就回去了。鳳乾鳳錦也跟着去,以後你們就要共事了,多親近親近。”看眾人走了,宇文嬋坐回椅子裏,頓覺一股強烈的疲勞和孤獨湧了上來。
“嬋兒,身體不適麼?”宇文拓滿臉擔憂,他一直默不作聲的看着宇文嬋,看着她強顏歡笑。
“你先回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想些事情。”宇文嬋把自己癱在寬大的太師椅裏,用手指着太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頭昏沉沉的。
看宇文嬋閉着眼睛着額頭,宇文拓心裏痛痛的,但是又幫不上忙。這些事他實在是一竅不通。細想起來,自己好像是眾人中最閒的一個。戀戀不捨的走出廳堂,宇文拓一邊想着心思,一邊默默走回凝紅居。
唉!好累啊!宇文嬋心裏默默的想。
自從到了壽州以來,基本就沒有清閒過。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忙個沒完沒了。不時的,還要哄着周圍的人開心。動不動就有人為了自己尋死覓活的。難道自己要這樣辛苦的在這大唐過一輩子麼?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自己不是應該是一個快樂的大學生麼?為什麼會在這裏,頂着一座座沉重的大山,艱難跋涉?細想起來,遇到花名劍的那時候,還是滿開心的。可惜啊,我們倆不是同一國的,沒緣分啊!
什麼時候,能有一個可以依靠一下,讓自己休息一下的地方呢?
上學的時候還想過,一定要找一個有錢的老公,讓自己的下半輩子不愁吃喝。可是現在…貌似自己是那個有錢的,讓別人不愁吃喝的老公。唉!就算是這樣,也再晚兩年不行麼?自己才18歲呢。
算了,不想了,想多了也沒用。
宇文嬋低嘆一聲,從椅子裏把自己拔起來,慢慢的往凝紅居走。
唉!回去找雲虛給自己彈彈琴,他彈的比樂翼好。每次不開心的時候,聽他彈琴心情就會很舒服。還有他身上的香氣,聞起來會覺得心情舒暢。他身上總是很香…
想到這裏,宇文嬋忽然站住。
他…還活着麼?
眼前,忽然又看到那雙滿是痛楚的細目。還有…他脖子上的鋼刀…還有…血…
“大動脈被割破…又沒有先進的急救…那不就是…”只有死?
為什麼?為什麼能讓自己開心,能夠想依靠的人…都離自己遠去了?
心口忽然一陣揪痛,宇文嬋痛苦的彎下。
好半天,終於緩過勁來,她辛苦的直起身。
抬頭,不遠處是凝紅居的拱門。腳像灌了鉛似的,抬不動。
那個百合般清香的男人…是不是…已經變成屍體了?
宇文嬋的神智有些恍惚。那道拱門,彷彿變成了一張血淋淋的大口,裏面還有很多恐怖尖鋭的獠牙…
不!我不要進去!只要不進去,就不會看到任何人死,不會看到屍體…
不知不覺的,開始起風了。天氣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冷了?
頭有點眩暈…
宇文嬋猛的一個哆嗦,眼前是黑暗的淮河水。只是這次,水面沒有那麼平靜。寒冷的風,把水面吹的波濤洶湧,耳邊是震耳聾的波濤聲和嗚咽不止的風聲。
自己怎麼又跑到這裏了?這次要再無意識的掉進去,可沒有人救了…
不想起那次醒來時,在雲虛的懷裏…
宇文嬋抱起雙臂,緊緊的抱着自己。回憶着那個温暖的懷抱,淡淡的香氣,還有悠揚的琴聲…
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美好麼?
雲虛第一次來刺史府的時候,就為自己撫平了心裏的痛苦。那時候的他…好美啊…“雲虛…你不是説…只會死在我手裏麼?雲…虛…不要死啊…雲虛…嗚嗚嗚嗚…不要死…嗚嗚嗚…”風越來越大了。淮河邊上,側躺着一個白衣女子。凜冽的風,把她的長髮高高吹起。白紗裙,被風吹的‘嘩嘩’作響…
爸爸,媽媽,我想回家。在這裏生活好累哦。我喜歡的人,都離開我了。我好孤單,他們都欺負我,沒有人疼我,嗚嗚嗚…
“好冷哦…”宇文嬋將身子蜷成一團“雲虛,我給你唱歌吧。你一定記得那次我們合奏的那首,很好聽對不對?綠紗裙白羽扇,珍珠簾開明月滿。長驅赤火入珠簾,無窮大漠,似霧非霧,似煙非煙。靜夜思驅不散,風聲細碎燭影亂。相思濃時心轉淡,一天青輝,浮光照入水晶鏈。意綿綿心有相思弦,指纖纖衷曲復牽連,從來良宵短只恨青絲長,青絲長多牽伴,坐看月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