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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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真正的情，但我也在丟失情的同時盡力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我把我這幾個星期以來的情數值化了，雖然是無法還原的有損失記錄，但儘管不知道是什麼覺，至少我知道什麼情有什麼用。對號入座的話，至少我知道哪些人是我所愛的。看來又得重新積累了，但想來這次事件我也有得益，因為我知道了思卡奈是靠什麼控制我的。

在我的靈魂裏除了我的思維繫統以外還有另一個名為‘心靈枷鎖’的獨立系統。它的作用是監視和通信。當發現我的行為出現問題時就立即阻止我並向思卡奈發出信號。不過當我一想到怎樣才能把它切除出來的時候就覺得全身刺痛。現在看來我唯有慢慢想個好辦法欺騙它才行了。

卡芙蓮聽到我的慘叫聲，眼睛慢慢掙開，看來她是醒來了。

“我為什麼還沒有死？”我問。

“你昨天怎麼了？不是叫你要吃的嗎？你現在是一個人類來的。看！現在一定是吃壞肚子了。”卡芙蓮低下頭説道，她的淺藍的秀髮貼在我的嘴上，我看到她的臉上有淚痕。

“我…無法通過‘聖女之選擇’。”我説。

“那是當然的，因為只有女才有可能通過啊！”卡芙蓮説道。

“為什麼？只有女才有這個權利？”我問。

“一個人是不可能擁有所有權利的。你也擁有我所沒有的權利啊！”卡芙蓮説道。

“例如呢？”我問。

“例如你天天什麼都不用做，就這樣爬來爬去的，但是卻能令所有人都喜歡你，那就是你是特權啦！我可辦不到啊！”卡芙蓮用羨慕的眼神望着我。

“哦！”我點點頭應道。

“別再做傻事了，你是大家的寵物，是大家共同擁有的財產，失去了你，大家都會傷心的。我還有其它事要做，你慢慢休息吧！”沒有什麼醫學常識的卡芙蓮見我好像沒有什麼外傷便輕輕地用她抱着的枕頭取代了她柔軟的大腿。

於是我呆呆地望着卡芙蓮那漸漸離我而去的大腿問道:“可以親我嗎？”

“當然可以。”卡芙蓮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又在我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就這樣？可是我想要你的口水啊！”我可憐巴巴地望着卡芙蓮漸漸離我遠去的嘴巴慾求不滿地説道。調整完視覺的審美能力，我想馬上知道我的味覺是不是也恢復正常了。想必，卡芙蓮的口水應該是很甜美的吧？

“笨蛋！我可不想跟吃生的狗狗接吻呢！嘻嘻！等你先戒掉你的嗜好吧！”卡芙蓮笑完便轉身離開。

“等一下！”我把卡芙蓮叫住。

“什麼事？”剛想開門的卡芙蓮轉身問道。

“你…已經是聖女了嗎？”我問。

“是的。謝謝你，給了我勇氣。”卡芙蓮説道。

“是我謝謝你，救了我。”我説。

卡芙蓮走了以後，我檢查着我的身體狀況。

全身十多處粉碎骨折，大量的肌組織被破壞。要是真正人類的話，我知道我是死定了。難怪剛才想摸一摸那隻可愛的小白兔都做不到。不過今天我又找回了一點覺，所以也是美好的一天，不過跟尼斯姐姐在一起的幸福子或許不復存在了。

躺在牀上，靜靜地望着卡芙蓮離開的門口，想着，其實自從我換了身體以來也未免太依賴這個體了。於是我用魔術重新控制着自己的骨骼，把自己活着的體當作亡靈的軀體來用。

剛走了幾步，全身發出的骨頭粉碎聲音聽得我很不舒服，於是我只好無奈地坐到地上來。進入冥思，以從菲利斯的記憶中獲得更多的知識。不過更主要的原因是為了打繁間。

跟處於封閉空間的時候不同，被困在籠中的老鼠本就沒有吃東西的心情。而當時的我也只是不斷地從菲利斯的記憶中找方法離開鏡子而已。本就沒有真正地學過什麼有用的魔法。現在即使同樣是失去了自由，但至少在契約的安撫下，我也得到了一種並不真實的滿足。

儘管我知道那種空的滿足讓我不想得到過多的自由，但我卻不想擺它，它的存在就像毒品一樣引着我。讓我覺得它本來就應該是我的一部分，自由居於自我的理認識是重要的，但‘被主人奴役’在契約的影響下卻讓我覺得比起自由更加重要。不過很明顯，每當我的獲得新的情或者思想不穩定的時候，那個契約就會相對變弱，一旦我想得到自由時，那個契約又會重新變強，而且每一次它都能戰勝我，是因為我的意志不夠堅定嗎？

或許我的潛意識是非常渴望自由的，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在休養的子裏，我除了看卡芙蓮給我的書就是做夢。

最近我作了一個詭異的夢。

在夢中，我站在一個血湖前。湖面漂浮着石頭，而湖底卻沉滿了羽。現在回想起來，我不明白為什麼在夢裏我能透過渾濁的血見到湖底呢？

夢，果然是種不可理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