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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砍柴小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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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炒倒一氣,疑忖,這小子把我授他的刀訣業已練到“刀氣四溢”了?不然,這些柴火豈會這般模樣?每刀均是嵌入木柴的紋理,讓它們自然開裂。想及自己當年練刀,為臻至這個境界足足費了八年之久,小傢伙卻只是練了二年餘便已有如此功境。想到這裏,不由鬱悶。

他把手中的柴火丟下,雙手拍了拍,瞧着手上並沒沾上什麼灰塵,自語道:“嘿嘿…還真是個稀奇的傢伙。人雖然傻,學起東西來卻比旁人快得多。這種事情倘然説出去,有誰會信?一個傻小子竟而這麼聰穎。轉念又想,不對啊!家傳的焚陽刀訣雖是以刀御氣,以刀養息,固然沒甚內勁之人練了也會增強內力。但若説練了兩年便可達至如此境界,卻是教人匪夷所思。難道説,天生神力的人練這門刀訣,比尋常人可事半功倍?

須知,他祖上曾是名聲赫赫的一代刀法宗匠。百年前,就憑着這門刀法縱橫天下,無敵武林,最終,更而御刀飛昇,成就仙業。但傳到他手上後,偏是聲勢漸弱。尤其他喜恬淡,素來慵懶,對於家傳刀法委實侵不多。別説是觸類旁通,縱是自家的刀訣,他父親昔迫他習練時,也是勉為其難,只求樣子,不求神髓。

家傳刀法的最大用處,在他眼裏,除了能在烹飪上助他一臂外,其餘的則是隨意得緊,也從未去追求過什麼刀法極至或是武道顛峯。故而,依他這樣淺薄的武學理論以及半吊子的刀法水平,想要思索出小石頭何以會如此刀境猛進,卻恁是難為得很。

這麼思忖了半晌,任是熬腸刮肚,終是不得其解,遂也索然無興。他搖頭晃腦着往前廳走去,嘴裏仍在低聲嘟囔:“為了砍柴快些,是以授他些基本刀訣,怎料竟是個天生的練武胚子。莫非是曾祖父怨我父子倆人沒好生為他發揚“刀君遺威”故而遣來小石頭繼承他的刀脈淵源?哎…不過他那時被我救回的模樣,現今想想,倒也怪異萬分。”説到這裏,他腦海裏浮起了當初遇小石頭的情景。

心想,先不説他當時的穿着世上全無,固然是域外異國,只恐也無類似的衣衫。還有他兜裏的那件小玩意,也是怪異到了極處。方方正正的不知是什麼材料所鑄?上半部透明,寫着有字,下半部還有一翻蓋,打開的話,裏面居然有數排會發出綠光的按鈕,但按鈕上的字,我卻不識。而且那玩意,過的幾天,上半部的字竟而消去,幸喜翻蓋裏的字還在。

直到後來尋了個淵博之人方是明白,原來那些字竟是些外邦字,與咱大周的“一、二、三…”這些數字是一般的意思。只是小石頭生的明明就是咱漢人的模樣,怎會有外邦人的玩意?除非他的父母是商人,常與外邦人做生意?再或便是,他果真是曾祖父昇天後從上界遣來?否則,尋常人焉能有那樣的古怪玩意?想了片刻,他愈發相信自己的推臆,心道,到時尋個機會,把刀訣盡數傳他,至於後如何,便全看他本身的福分了。

思忖間,不覺已回到了前廳。路過廚房,許一炒朝裏張望了眼,只見小石頭把那柄柴刀舞的急急,時而手,時而橫握。耳中傳來“啾啾啾”的破空聲,隨着柴刀忽起忽降,那些素菜也是時升時落,猶如天女散花般的優美。眨眼的工夫,一筐的素菜便已被他切好。而且大小均勻,體積相仿,沒一菜葉相連,端是超一的刀功。整個動作乾淨利落,沒有半絲拖泥帶水,更且舉止瀟灑,刀法飄渺,每招每式信手拈來,刀至氣隨,令人心生莫測之

許一炒看了須臾,心想,這傻小子果然練到了“刀氣四溢”的層次,也不知咋練的?若非內力淺薄,就憑眼下的刀法,只怕能擠身當今江湖的少年高手榜。羨慕中,離開廚房,到了櫃枱。

斯時,天光尚早,酒樓裏仍無客人,惟有兩個小夥計在外掃雪。坐下之後,他支頤沈思,小石頭的來歷殊為奇妙,若他真是什麼世家弟子,可又怎會落難在自家的酒樓門前?而且,這小子也是可憐,要問他的來處,竟是一無所知。讓大夫看了,説他是記憶空白,忘了前事。

他這裏正為小石頭的遭遇到唏噓時,便聽的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跨踏,跨踏”地跑得甚急。聽聲音,約莫有十數匹之多。許一炒暗忖,今可真稀奇,居然有遊客來得忒早?這念頭堪堪閃過,馬蹄聲已到酒樓門前,其速極快。這麼一來,他更是驚訝,思忖着,今的遊客約莫是甚豪族,單憑這馬的速度,便知必非是什麼尋常馬匹。

這時,門外響起一個啞的外地口音:“夥計,把咱們的馬兒牽到你院內,然後有什麼好吃好喝的儘管與爺們端來。”話音甫落,一陣踏雪聲響起。門簾掀開,隨着冷風湧進,從外陸續走進十數位外罩披風,內着棉衫勁裝的佩刀漢子。為首一個,生得剽悍,滿臉絡腮,雙眼如鈴好不威武,一看便知是個北方豪客。

他逕直朝着靠牆邊的一張大桌走去,披風向後一擺,掀起一陣寒氣,隨即大馬金刀的一下落座。右手一柄黑漆漆地帶鞘大刀“哐當”一聲置於雙腳邊的桌腿處。身後十來位漢子也各自尋位落座,基本是四人一桌。只是另兩桌一左一右圍着他,看情勢,頗有護衞的意思。

許一炒數了數,恰好十一人,為首大漢的一桌只有三人。瞧着裝束打扮,心知這些人是北地江湖上某個幫會門派的。這些江湖人遇到好的,那是賺的極多。若是遇到什麼不良之輩,卻是教人哭笑不得。當下連忙站起,走到那為首漢子跟前,殷勤問道:“客官,要什麼酒食?”那漢子道:“有甚好吃好喝的儘管送來,怎地?怕爺們付不出銀兩?”他右手在懷裏一陣亂掏,眨眼,掏出一錠大元寶,向桌上猛地一拍。又大聲道:“看見沒,這點銀兩,爺們還是有的。還不快去?”許一炒低眉順眼道:“是、是、客官稍待,酒菜立時送來。”説到這裏,雙眼瞄了瞄桌上的大元寶,又望了望漢子,出一副頗想即刻拿錢的神。那種對大元寶的垂涎滴教人一看就明瞭於心。漢子瞧他那樣,一陣大笑,瞬即把大元寶扔予許一炒,不耐地道:“拿去,拿去…孃的,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教爺們見了就噁心。”另十人跟着他一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