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世尊接引-第215章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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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寶是哈哈大笑,覺中幾千年來似乎都沒高興過。特別是望見對面許悠和晁錯那又是忌憚又是不忿的神,更是喜出心地,殊難自抑。
“咻——”一聲劃破長空的刺嘯。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堪堪遠遁的勝樂金剛不知被何人掄圓了扔將回來。而且,一砸之間,多半對方還錮住了勝樂的法力。只能眼睜睜地瞧着自己撞在一處山崖上,擠破了幾十丈厚的磐巖,整個人陷進去了,居然再沒出來。繼而,山石滾落,轟隆連響,久久之後,方是平靜。
“阿彌陀佛!”低沉的佛號在羣山間迴響,彷彿天上地下到處都是這個聲音在迴盪。奇怪的是,既然這麼響亮,理該驚起飛鳥,或者嚇散走獸。可是未見半點動靜。遠處翱翔的鳥兒,依舊在空滑行,遠處綠丘陵上的犛牛,仍在靜靜的吃草。
這時節,一干玄佛二門僧道除了歡喜,還是歡喜;九天十地內敢在阿彌陀佛前不加南無二字的唯獨一人之外,再無第二人選。要知道,南無的梵語漢譯,便是皈依。世上也只有一人無須皈依自己,那便是世尊自己。
有些佛門僧人動得,早已跪下。五體投地,頭面接足,恭敬而虔誠地跪拜,這是佛門至高的皈命禮;反觀截教一方人人變,面面相覷裏,包括廣智這樣的智者在內,所有人腦袋一片空白。此刻,固然是向來天地不怕的多寶,也自顫然易容,嘴哆嗦,顯得怛恐異常。
想必這與他以往在西方教的經歷有關。
大夥齊齊注目的西方天際,倏然金光亮閃,儘管只有微微的一點,然也似暗室裏,驟然闖進一頭螢火蟲,奪目異常;又好似無窮無盡的蛛網裏,虛懸一盞孤燈,四隅四維,十方上下,即此一明。
眨眼的工夫,孤燈已至近前。
初略看,幾如大墜落凡塵;但細審,圓潤潤,活潑潑,璀璨而不耀眼,威重又不迫人,教人既害怕,又親近。周遭瓔珞慶雲,祥光繚繞,滿空中無限瑞靄,直衝霄漢;金光朦朦,異香悠悠,瞬刻間,不管是喜念抑是愁意,大夥悉數忘懷。
“阿彌陀佛!”又一聲佛號。
隨着佛號響起,放萬丈的金光徹底斂去。現出一座碩大的九品蓮花台,其上端佇着一位無論是容貌體態均豐腴如美婦的丈六巨人。如淨鏡中微妙之像,又如淨水中明滿之月;身着長袍,頭戴凸金冠,項佩六瓔珞,赤腳光足,神寧靜,光顏巍巍,金溢彩,於慈祥中深具男子威嚴堅毅之相。
他微微一笑。
眾人知,頓心淨如琉璃,內外明徹,無憂無慮。
與此同時,他緩緩落坐於蓮花台,左手放在足上,右手舉起,屈指作環狀。頂上放萬道光明,台邊生出千株千葉寶蓮。
玄佛二門的眾多僧道瞧世尊結“般若説法印”不訝然。
據説世尊具三相,一為戰鬥用的毗盧遮那法身相;一為説法傳智的盧舍那報身相;一為普度眾生,能滿眾生願的釋迦牟尼應身相。明明截教大敵當前,世尊何以不結無量大神通的“施無畏印”或者伏魔大神通的“跋折羅印”莫非世尊想慧道種智,度他們出厄境,為他們轉啓悟?
自世尊如來擺出一副啓機傳慧之態,方圓百里內百花競豔,眾鳥齊鳴,但聞萬獸奔騰,盡聚而來。不過餘裕,周圍佈滿了甲獸麟,層層疊疊,難以極目。湖上氤氲嫋嫋,空中落英飄飄,萬鳥穿越,花繞雲漫,一派安樂祥和,歡快輕鬆。
這當口,即便適才尚疑惑世尊古怪舉止的一干玄佛僧道,也自百念皆消,獨存虔誠之意。
由佛號響起,再待佛祖倏臨,萬般形態,千百心情着實筆墨難述。
“爾等截教可是想尋吾?”世尊一言打破了久久靜寂。
小石頭等人面面相覷,推來選去,最終還是由他出來回話。
“説尋亦可,説不尋亦可!”小石頭淡淡地道。
親眼見着接引道人,是什麼概念?他前世裏壓沒有過這樣的荒唐念頭;即便這一世,既去過天庭,又見過無數傳説裏的神話人物,甚至與接引道人並駕齊驅的菩提老祖,也得與盤恆多時。然不曉為何,對於自己有一天可以親眼見到接引,並與他面對面的平等敍話,卻從未想過。
不過,今時今刻的小石頭的確已然胎換骨;換在前世,這會定已誠惶誠恐,虔誠膜拜;再或是前一刻的他,許也茫然不知,毫無所措。
但是,當他心悸神憷地看着世尊無比金光耀目,華麗莊嚴的時候;蝕陰説了這樣一句話:“他是教主,你也是教主,即便眾生不平等,可你的地位不遜他半點。小子,別丟了本大人的顏面,記住,本大人在你體內的一刻,你就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出怯意,甚至與人客套,也要看什麼樣的人。磔磔磔…”在蝕陰的怪笑聲裏,小石頭幡然省悟。我何須發憷?又何必生恐?至不濟就是一命而已。當年,截教之盛,縱他也須側目而視,今我忝為教主,誠無道祖之威能,卻也不可過分示弱,以致丟了本教數千年積累的威名。囿於此念,上述一番話,他説得淡然,心如止水,不復半點失措之態。
世尊望他一眼,如錘擊打於心。跟着垂簾微閉,道:“吾以極淨常滿之報身相見汝,可見吾心*,為決疑難而為之。汝可知曉?”
“世尊的意思是盡泯你我恩怨,從此化干戈為玉?”小石頭試探道。
世尊點了下頭,道:“汝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