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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章謀謨帷幄-165章龍困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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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謀謨帷幄翌凌晨,雷府後門悄悄打開,由裏行出二十輛騾車。每輛車上裝一口大箱,銅鐵皮,包得嚴嚴實實。車前由雷府的武總管帶頭,兩邊各有百名全副武裝的兵丁,耀武揚威地護着。不多會,便已由東城行至中心集市。這裏原是長安鬧市,其時,天灰朦,路上行人幾乎沒有。惟有不時的梆子聲和被驚動夢的貓兒發出的厲叫。其間,數百雙堅硬皮靴在濕滑的地面上,敲打出節奏的響聲。整支隊伍,顯得肅穆威武。

忽然間,遠處一輛堆滿柴草的板車猝然起火,並詭異地由西向東,飛滾而來,恰與騾車面直撲。車上熊熊火焰,燒得極是旺盛,幾乎染紅了半條大街。邊上守衞有些騷動,驚慌的呼聲頓然響起。

武總管久走江湖,經驗豐富,情知有人劫道。大喝一聲:“列陣待敵!”聲音響起,守衞們似有了主心骨,各自手執兵刃,結成圓陣,牢牢護着車隊。與此瞬間,兩旁民房頂上“噗噗噗”地飛出無數黑衣人,像是夜晚驚詫的蝙蝠羣,看似散亂,卻自有條理。

“放箭!”武總管急促的聲音再次響起。車旁的守衞均是大劍營編制,身上均帶着秦廷軍制的箭弩,並經過嚴格的訓練。此刻,並不慌忙。每個人抬弓搭箭,僅是眨眼工夫,無數利矢,從圓陣裏怒出去。

黑衣人早防着這一手,待利矢臨頭,各自揮掌拍擊。原本能透金石的利箭,被他們盡數拍落。跟着,搶到圓陣邊上。這些人動作輕,手腳靈捷,配合更是默契,基本是兩人圍攻一人,決不重複。不過片刻,武總管麾下的堂正之陣,已被他們攻得不成章法。此時,若有人在天俯瞰,必可發現,百餘黑衣人竟是巧妙已極地合成一朵蓮花狀。而那些三五人一隊的兵丁,卻早已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眼看不敵,武總管當機立斷:“撤退,撤退…”説着,勒馬便走。聞着首領喊撤退,守衞們頓時緊跟其後。見眾人惶張撤退,黑衣人也不趕盡殺絕,各自坐上騾車,驅車去遠。轉眼,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從柴車着火到守衞撤退,整個過程僅是盞茶光景。成功劫得銀車的黑衣人不洋洋得意。只是他們並不曉得,此時此刻,天空之上卻有雙眼眸在盯着他們。這人便是乘在小禽背上的小石頭。眼看着黑衣人趕着騾車往南而去,不多久,又遇上另一梆黑衣人。

小石頭愕然,拍着小禽脖項道:“嘿,這梆傢伙倒是厲害,搶些銀車,還有人接應?”話尤未了,卻見那兩夥人已在街上鬥了起來。

前一幫人大多使掌,氣息寒冷,冰凍徹骨;兔起鶻落間,契合蓮花形狀,由天而看,百餘黑衣人仿如一朵黑蓮,倏斂倏散,奇妙無比;後來的一批,十九均是用劍的好手,凌厲迅捷,防不勝防,手腕每一振動,皆是無數繽紛劍花,顯然俱是一的劍手。

小石頭託着腮幫子,沉思道:“原來他們不是一夥的?難道,他們是…”想到開心處,不大樂,暗道,本來只想捉一條大魚,殊不知,另外一條大魚不甘寂寞,自行湊了上來。嘿嘿…有趣,有趣…

這當口,天漸亮,途邊見着爭鬥的行人已迅速向城衞所稟告。兩夥人也知道時辰緊急,不能耽擱。索罷手不鬥,很是默契地各自趕了一半的騾車,分頭離去。小石頭拍拍小禽,要它跟蹤後來的那梆使劍人,自己則緊隨前一夥人,看他們把銀車到底放到何處?

武總管急匆匆地回到雷府,向雷嘯嶽稟告銀車被劫的事。雷嘯嶽神淡然地拍拍他肩膀,道:“武兄弟,大哥知道了。你放心,那梆賊人,為兄早派人盯住梢了。”説着,整衣理衫,準備去秦宮朝會。

心下卻想,不知小石頭所獻的計策有沒用處?明明只有二十萬災銀,偏偏硬説是四十萬。何況,早上那銀車裏裝得俱是石塊,那梆賊人真那麼蠢極,會把石塊運回去?然後再拿真的銀子出來?思來想去,沒想出個所以然。又忖,當初見小石頭,只道他真是愚夯樸實,孰料,眼下的計策,竟連老夫也看不明白。這傢伙的偽裝工夫實在太過厲害。秦國有此對手,還真是凶多吉少。思忖際,不免擔憂起來。心中對先皇留下的輔政重任,更覺艱鉅至極。

不覺到了門外,跨上馬,旁若無事地朝秦宮行去。看着他的背影,武總管莫名其妙。暗道,老爺是愈來愈神秘了。我這裏銀車剛剛被劫,他那裏居然已經派人盯梢。這等樣的本事,只怕周公神算也大大不及。搖着頭,一邊唉聲嘆息地往屋裏走去,一邊唏噓着自己的無用。

雷嘯嶽策馬直驅秦宮。到了金殿,兩位皇子和楚王均在。前些時,三人為了秦皇寶位,誰也不願相讓,各自麾下又有雄師數十萬,互相也奈何不了對方。最終,百官打了圓場,要三人暫時共同執政,至於這暫時到底有多長,卻無人可以明明白白的説出。私底下,大夥盡皆曉得,未來必有一場宮廷政變,就看誰能最後勝出,誰便是大秦未來的君皇。

囿於三人互不相讓,這一天一次的朝會,不過是走走過場,其實沒甚大事可商談的。對於三人來説,真正的大事目前只能在自己的府邸解決,至於朝會,只是自己等人向百官炫耀威權的地方。更是暗中查探究竟有多少官員是自己的擁躉,或又想腳踏兩艘船。

不多時,朝會完畢。百官待散去,只見雷嘯嶽一步跨出朝班,朗聲道:“三位王爺,末將有事要説。”楚王符斐捋須微笑道:“雷將軍想説的,必屬大事,將軍請説!”二皇子符譽忽然道:“是麼?王叔,看你們成了親家後,越來越親密,本王真是羨慕。”又對雷嘯嶽道:“雷將軍,沒想到啊!本王與大哥求婚多次,總不見迴音,孰想一個外來的,反而捷足先登。實令本王寒心吶!”雷嘯嶽麾下擁有十萬大劍兵,在此奪位之刻,可謂至關緊要。眼下雷璺又將與符震婚配,長安城內悉數傳遍。符譽心中喜歡的雖非雷璺,實地卻是嫉妒難言,尤其憤恨雷嘯嶽投靠楚王,而不依攏自己。

“這個…”雷嘯嶽頭疼不已,他不好説,前面應允這門親事,乃是為了兒子的緣故,此刻兒子回來,親事自然也吹了。倘若真這麼説,只怕要干戈當堂,頓時就是血成河的場面。心道,罷了,誤會便誤會吧,待後,兩位皇子,自會一清二楚。沉片刻,即道:“三位王爺,末將所稟之事甚大,其餘瑣事可否放在以後再説。”

“你講!”

“沒人阻止你!”符光和符譽相繼冷言冷語地道。

雷嘯嶽一笑置之,朗聲道:“今年災民特別多,末將與朝廷百官便商酌着湊些錢銀賑濟災民。”這時,邊上捐錢的百官,紛紛頷首,表示有這樁事。

“凌晨時分,末將派本府的武管家率50名家丁和200名軍士,押運銀兩出城。孰料,還沒出城,走到半路,竟是被人劫了。”

“啊!啊?

”話音甫息,朝會之上頓時響起此起彼落的驚呼聲。

誰會想到,銀車在森嚴的長安城內居然被劫。這事説出去,怕是無人會信。

符譽嘿嘿冷笑道:“雷將軍,你司責長安守衞,銀車被劫,本就是你自己的事,你這麼予我們説,又有什麼意思?”當楚虞偽攻長安,雷嘯嶽便自藍田率軍回援,隨即控制了大部分的長安。即便眼下的秦廷皇宮也由大劍兵守衞。最後,符譽和符光的潰敗大軍,只能在城外駐紮,而楚王的西涼大軍也不過在西城門外。是故,雷嘯嶽的大劍兵在三人眼裏,便顯得越發重要。誰若控制住他,後的奪位大戰,毋庸置疑,就多了大半勝算。

雷嘯嶽道:“二皇子有所不知,賊人雖然劫了銀車,但末將府裏的一位家丁,經過跟蹤,已大體知道賊人的去向。只是那兩處所在,比較特殊,末將未徵得三位王爺的同意,不敢貿然前去。”符譽和符光身形均自一震。

與此同時,楚王道:“哦!?雷將軍,到底是什麼去處,連你這個天策大將軍也不敢進入?”他腦子活絡,心下一盤算,偌大長安城裏,能令雷嘯嶽有所忌憚的地方,除了皇宮之外,只怕就自己和那兩位蠢皇子的府邸。暗想,這災銀是朝廷百官集體募捐,若真的是被那二人劫了去,自己再稍加宣揚,嘿嘿,他們就算不死,也要層皮。且在百官和百姓的眼中,二人徹徹底底便成了兩個目光短淺,扶不起的阿斗而已。

念及此,甚是開心,只當是雷嘯嶽暗助自己。心想,那雷霆雖已悄然離去,但我楚王府與他雷家的婚事,早已傳揚開來。雷嘯嶽是愛面子的人,想必不會悔卻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