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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章陰陽相濟-121章救經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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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的一下,宮權怒拔長劍,氣道:“廖充,你什麼意思?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得污衊本門祖師?”

“喲呵?你倒對我動起武來了?”廖充嘲諷着,又道:“好啊?讓我看看你們青城到底偷學了本派多少本事?”説着,也出佩劍。

聽着二人之語,小石頭疑竇滿腹,尋思着,他們兩派不是同氣連枝麼?怎地反而比天羅無極尚要不如?他想問鄧蓉,又覺不妥,生怕説話時,被二人聞着,到時纏絞上來,那便糟糕了。

便在廖充與宮權怒二人目相對際。

“哈哈哈…”忽然有大笑聲響起。

二人一愣,循聲望去。

只見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高大的白髮老頭。這老頭滿面通紅,白鬚拂,肩闊背厚,很是威武。宮權失聲道:“闕子?”那廖充卻是回劍豎地,抱拳恭聲道:“晚輩峨嵋弟子廖充見過闕子前輩!”他對宮權囂張跋扈,可一旦面對比他層次還高之人,頓時卑身屈服,也算有見風使舵的本領。

見及此,小石頭想,闕子師兄還是很有威望的,不然這個處處標榜名門的廖充決計不甘這般雌服。又想,我要喚他麼?思來想去,心忖,還是不要了。如若喚了闕子,必引得他再次與峨嵋崆峒翻臉。倘因自己,害得崑崙與另兩大派發生爭鬥,着實罪過至深。

這時,闕子搖晃着走到二人跟前,大聲道:“兩個小娃兒吵什麼?明明是同脈之人,還在這裏動刀劍的。簡直丟了你們各自祖師的臉!”二人窘顏。

子又道:“你們出城是尋老夫的小師弟吧?”瞧二人面,他呸的一聲,道:“怕什麼?你們算什麼東西?老夫還犯不着欺負。你們回去告訴各自尊長,就説我闕子回山搬請救兵了。俟時,咱們三大武脈好生鬥鬥,別當我崑崙派好欺負!哼…”他是越説越氣,當真懶地看見眼下二人。説着,袍袖拂出,人影倏失。他人是走了,廖充與宮權的長劍卻被那袍袖拂出的無形氣勁給無聲地拗成了麻花狀。

二人愣愣地望着手中長劍,駭悚已極。均想,如那股勁力拂在咱們身上,只怕咱們的體決不會比長劍還硬。這會多半…思及此,二人如遇鬼魅,互視一眼後即想離開。

忽然,不遠處又傳來話語:“宮權,可有甚發現?”二人回首相望,原是青城掌門浮舟子。這老道今依然一派仙風道骨,但眉宇間的憂急,縱連潛在暗處的小石頭也看得一清二楚。

宮權道:“師傅,弟子沒什麼發現。只是剛才咱們遇到了崑崙派的闕子。”

“闕子?”浮舟子為之吃驚,崑崙五子裏最為難纏難的就是驚霓子和闕子。這二人子怪僻,做事隨心,罕有和對方講江湖規矩的時候。有時囿於不識,不小心得罪後,無不被他們整得死去活來。駭地望望四周,問道:“他人呢?”沒等宮權回應,廖充冷冷地道:“走了,怕什麼?看你們師徒這副熊樣!見了就來氣!”他是金蟬真人的嫡傳徒孫,在門中素為傲氣。孰料,今兒個先在宮權手上鬧了一肚氣,接着又在闕子手上被毀去劍刃。峨嵋門規,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這會兒,他是憂心如焚,正不知如何回去代。想着,今這麼倒黴,絮果蘭因,全落在青城頭上。

時見浮舟子面,心下尤為鄙夷,忍不住出口嘲諷。

兩派人雖為同枝,但青城祖師印玄實為偷藝峨嵋,否則,世上決不會有青城一派。當年青城創派祖師印玄原是峨嵋派的香火童子。照峨嵋門規,不得習武。可印玄喜武成癖,他投身峨嵋原就是為了練武而來,若不能習武,豈不與他本意大違?

印玄也不氣餒,既然明裏不行,他便暗裏偷練。弟子們練劍,就在旁觀看。因他是本派童子,峨嵋也未防備。時一長,竟被他盡學峨嵋劍法。但招式可偷習,內功卻非看看就能領悟。

不多久,峨嵋掌門恰好仙逝,他在旁人未到之時,偷得峨嵋內功心法《少陽真經》,原想連夜下山,怎料峨嵋諸高手風聞掌門仙逝,均已聚會總堂。心下有了忌憚,以致惟有繼續潛伏。便這樣,旁人練習《少陽真經》要在升東方之際,盡華,以養百骸,滋潤八脈。可他是偷習,怕被別人知曉,只能在月輝下修煉。

十數年後,緣於稟賦奇人,竟被他一舉功成。

可惜,他因是收月華而練,所以原該是正大磅礴,温和柔潤的少陽神功,居然教他改得體無完膚。一發功便是陰風四溢,澈人肌骨。功成當,他便不告而去。由於,當年峨嵋如中天,派中絕頂高手多達十數位。印玄雖盡習峨嵋劍法,又修成逆反的少陽神功。但仍不敢輕易施展,生恐遭峨嵋高手懷疑。於是,一路潛至青城,在山中絞盡腦汁地篡改劍法,把它改得不倫不類,原該向上的招式,他故意下擊,原該斜的招式,他卻直刺。

待劍法悉數改畢,他便行走江湖,試劍武林。十年混跡,十年嘯傲,居然未被他人察覺到分毫。而且,當年的武林人對於這突然出世的中年高手,着實驚駭。一招一式詭譎多異,迥非名門正派所學,但古怪歸古怪,偏生不同魔教武學那麼狠辣,招招留人餘地,式式不傷人命。

囿於此因,居然教他闖出了《仁劍》之名。

之後,迴轉青城,開創青城派,並在臨逝前,留下遺書,把自己一身武學來歷,通告峨嵋。當時峨嵋與崑崙、崆峒兩派相比有所衰弱,而且以少林為代表的佛宗武學風靡天下,正想着尋個盟友以助聲勢。如此一來,正中下懷,當下便承認青城派屬峨嵋支脈。

只是印玄當偷學的皆是峨嵋武學,對於峨嵋道法卻未習得半點。

是而,天長久下來,青城門人的輩份與相同年齡的峨嵋門人,着實難比。峨嵋長老們在武學修至登峯造極後,便開始研習道法,培冶金丹元嬰。一個個活到兩三百歲,甚而有飛昇成仙者。可青城派不同,內功心法本就被印玄改得面目全非,再由後幾代門人自以為是的增增刪刪,如此一來,心法裏存有大大的缺陷。有些長老即便功臻絕頂,縱橫武林,但多半活不長久。命長者可達六七十,短命者,甚只到三四十歲便一命呼嗚。

種種原因,再加上人為的因素,面對青城門人的猝死,峨嵋派毫無惻隱,只是百般推諉,並不想為他們補漏添遺心法的缺失。所以,廖充目下的輩分,嚴格論起,尚比浮舟子長着一輩。

廖充的明顯譏刺,浮舟子稱尊西南武林,如何咽得下去。何況,得意弟子宮權尚在左側,若是忍了,難保不引起弟子的小覷。旋即厲聲道:“廖充,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説話!”説話時,瞥及弟子宮權竟是喜滿面。心想,宮權與他廝混大半晌,多半受氣不少。在貧道面前,他尚如此放肆,若是不在,還不知怎生編排貧道。

當下是愈想愈惱。

不曾想,廖充也是晦氣當頭。眼見浮舟子然,他仍不知好歹的大聲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又有何資格呵斥我?哼,一幫偷雞摸狗的傢伙,簡直不知所謂。”這話氣得浮舟子面鐵青,嘴發紫。握劍的右手,青筋爆裂,響起嘎咧、嘎咧的指骨摩擦聲。

廖充冷笑道:“怎地?想殺我啊?諒你沒這膽子!除非你青城派再不想待在蜀地。呵呵…”一邊大笑,一邊從浮舟子身旁擦肩而過。臨去前,尤是輕蔑地哼了一聲,隨即笑聲大起,委實張揚跋扈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