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龍虎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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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嘆息,把他緊緊摟在懷裏,心想,石弟弟,沒想姐姐在你心裏,還算有點位置。她從懷裏掏出一件做工巧的小玩意,輕輕地在臉上來回摩擦。囈語道:“石弟弟,聽説這不知名的東西是你打小就帶在身上的,姐姐雖然想還給你,可又不捨得。你就送給姐姐吧!”説完,臉上淌滿淚水。她想,我和石弟弟既然無緣,便留件他小時的玩物,作為紀念也好。
如果此時小石頭清醒,必然知道這件所謂的小時玩物,其實就是前世空間的通訊工具——移動手機。
便在這時,鄧蓉驀地發覺小石頭渾身好燙,好燙。簡直和剛出籠的小屜包無甚區別。這下驚惶不已,把手機放入懷裏,轉首四望。尋了個木盛器,也不管原本派什麼用場,急速跑到門邊小河,舀滿水,再奔進屋子。
不曾想,這會的小石頭在牀上縮緊了身子,顫抖着四肢,在那直哆嗦,顯然是覺得寒冷的緣故。
無奈放下木盛器,又把他抱緊。其時,小石頭似乎恢復了點神智,道:“鄧姐姐,我冷,我冷…”經許久的盤恆,囿於鄧蓉的純陰氣息不斷從他的肌膚孔裏侵透進去,以致體內的修羅陰罡越發盛沛,非但攻得純陽劍氣節節敗退,更連焚陽刀息也是岌岌可危。至於適才的渾身發熱,實在是兩股真陽氣息迴光返照的一擊。
鄧蓉心慌手亂,問道:“那我該怎麼辦?”小石頭牙關打顫,聲音發抖着道:“火,火,我要火…”鄧蓉一怔,瞅着桌上油燈,有了主意,連忙到外尋了不少柴火,在牀邊點起一個小火堆。可即便這樣,小石頭的折騰依舊沒完,仍在那一個勁地喊冷。蹙眉餘,鄧蓉毫無法子,一人呆呆地佇在邊上,幾哭將出來。想她原為華山派的大小姐,父親死後,則繼掌門之位。雖沒千呼百諾,但也從沒服伺過一人。此刻的委屈和無奈,自然可想而知。
看着小石頭倏青倏白的面,耳裏聽着他悲慘的呻,內心陣陣搐,直是憐疼萬分。
雙手猛,無計可施下,猛地思起一念。迅即下外衣,罩在他身上。餘裕,看小石頭似乎安定一些。還沒來得及綻笑。陡見他眼眉凝霜,渾身瑟抖,簡陋的板牀隨着他的震動,響起難聽的嘎吱聲。這會,鄧蓉再不緩待,心想,只須讓他暖和,那些什麼世俗禮儀,名節貞,皆可拋入雲霄。
一狠心,索去間絲帶,爬上牀,把小石頭緊緊地摟住;隨即敞開衣衫,出裏面的冰肌玉膚,直接與他逞相對。剛一體接觸,一股冰寒頓時襲來,直凍得她冷澈透骨。但念着小石頭的傷勢,她卻依然咬緊牙,硬生生地住。尋思着,這樣的話,多半可以讓他暖和一點。
小石頭大吃一驚,他原本神智半醒,但陡然見着罕美體,竟自悚然而震。忙道:“不、不…不可以,鄧姐姐,不…”與此同時,大股的純陰氣息湧入他體內。修羅陰罡得此良助,頃刻如虎添翼。迅時,便氣勢洶洶地撲向已是苟延殘的純陽劍氣。囿於氣息不穩,驟暴驟伏,口中之語戛然而止。但他心裏偏是明明白白,如燈懸心。尋思着,這可如何是好?鄧姐姐為了我,竟連名節也不要了。那我豈不負疚?
抱着小石頭,覺着他在自己懷裏的顫動,鄧蓉居然欣無比。
只是他鼻中重的呼,噴在自己柔的前,有種拂癢的覺,一陣陣電般的覺遍佈渾身。綺思聯翩裏,不覺周身酥軟,愈抱愈緊。也不知過了多久,聽着屋外秋風怒號,河水潺,鄧蓉竟無半點睡意。自戀上小石頭那一刻,她便很少睡眠。至深夜,總是翻側難睏,漫漫長夜淚濕枕。
此刻躺入她懷抱的小石頭兀自囈語,雖仍在顫抖,不過比先前好上太多。間或,還響起低低沉沉的呼嚕聲。
她不知道,這會的小石頭體內卻是翻江倒海,半刻不得安寧。三股真息此起彼伏,你攻我伐。
隨着時辰愈久,得到鄧蓉純陰氣息襄助的修羅陰罡越發強盛。鼓奮勇,完全消滅了純陽劍氣。照理説,純陽劍氣既滅,小石頭自當痊癒。然原來的修羅陰罡與焚陽刀息本就是互相奈何不了,才在他體內相安無事。之後,在華山幽谷雖經初步融合,但並未悉數消除隱患。此時,陰罡既得奧援,又剛剛噬了純陽劍氣,豈肯輕易安穩。旋即挾餘勢攻擊起焚陽刀息。
其時,二人對,腹對腹,雙手互相摟緊,盤膝跪坐於榻上。無意中恰是符合了道家合籍雙修的姿勢。
要知道,即便換了另一個身懷修羅陰罡之人,想在鄧蓉身上取玄陰之氣,也惟有照此勢修煉。而且,倘若鄧蓉心中老大不願,修得的成就,勢必大打折扣。目下,二人姿勢吻合,鄧蓉又是心甘情願,不僅心神敞開,更而情絲掛慮。那小石頭得到的好處當真是極天之廣。
寒氣不斷侵襲,體內冷通過神經傳入他腦海。不經意的便照修羅陰罡的口訣心法呼納吐息。一時間腦中情景雜匯,萬象紛逞。彷彿乘光,策飛御,凌駕六虛,貫涵蒼穹。正徘徊茫昧時,經絡內的純陰真息已在周身翱翔。原本可以與它相頡頏的焚陽刀息變得很希微,很衰弱,畏畏縮縮地收伏在一處狹角,本不敢與其一爭長短。
當年聞人離傳功就已讓小石頭的修羅陰罡幾臻圓滿,之後歷經磨難,誠未刻意修煉,卻最終勉勉強強進入了天羅史上少有的身懷八層不死修羅陰罡的聖宗行列。且也對他説過,若能遇得身具玄陰體的女子,萬萬不能放過。小石頭雖沒刻意去找,但今重傷之危,卻是福緣天降,錯打歪着地與身具玄陰之體的鄧蓉合籍雙修。
過不片刻,體內陰氣愈熾。渾身周連衍數十玄關。養氣士每一進階,都要貫通玄關。有的易破,有的則需曠持久。是而,有些修道人或是練武人便會閉關養息,以求突破。而且,玄關也有靈關、幽關之稱。靈關為真陽之,幽關則為純陰之合。常練陽氣者多遇靈關,身懷陰氣者不言而喻必是幽關。
但像小石頭如此,驟遇數十玄關的卻是從未有過之事。即使數遍古往今來的所有典籍,也沒這樣的記載。
體內時而光明如月照耀,時而昏黑如天地俱墨。
在此幾如雷轟電亟的環境中,一道極陰極寒極純的真息偏如光延。在他的受中,真氣之高可冠蓋九霄,真氣之曠也可籠罩八隅,其速迅乎電馳,令人匝舌。逢幽關而下沉,遇靈關而上游,方而不矩,圓而不規。真正是胞胎元一,範疇兩儀,直可化身千萬。
便在這時,鄧蓉察覺他體温轉暖,面泛紅,當真歡喜不勝。原道他必死無疑,因而定了生死相隨的主意。殊不知,否極泰來,從極度失望改而情勢大好。不過,她又想,待他痊癒傷復,還會理我麼?適才聞他囈語,他心中似乎另有傾心人兒。況且,我如今與他逞相對,説是為了救他,但他醒來後,會否認為我原就是個隨便女子,只是尋着藉口的與他親近?
念及於此,不免怯怯。
突然間,屋外響起一聲狼嗥,慘厲悽切,緊接着,梟鳴虎咆,鬼哭幽嚎,在這漭漭曠野上,此起彼伏。愈到後來,屋外仿似有千百隻野獸,在撕咬,在拼殺。其間臨死的慘哮,爪趾的碰撞,夾雜在蕭瑟的秋風裏,傳入單薄的茅屋。
鄧蓉悚到極處,芳心暗暗叫苦。目下小石頭昏不醒,自己也體弱力乏,若有猛獸襲來,勢必無幸。不覺中,把小石頭愈抱愈緊,尋思着,如野獸來了,便讓它先吃自己好了。
又過不久,屋外打鬥漸息,不像起先那麼猛烈,只是零零落落的嘶吼咆哮。
“砰”的一聲,屋門驀地彈起,直直地撞來。就在即將砸到鄧蓉一刻,忽然,又向後疾飛,猶如被人拉扯着,向屋外飛去。
如此古怪情景,鄧蓉錯愕難當,只是把小石頭抱緊,心道,即便我粉身碎骨,也不能教他受傷。隨即朝外看去。但見離屋子數十丈之外,有兩隻如人大,如人高的光球,旋轉不停,忽上忽下。屋門至光球處,頓時化為齏粉。與此同時,一條紅影向兩隻光球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