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從容卻敵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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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皇甫文動的神情中,他多少猜出了一些大概。因此,他心情也更加沉重了起來,同時,他知道恩師皇甫文並不瘋癲,只要是談到正事,他都有條有理,只有在無所謂的談笑中,他才會有佯狂玩世之態。
他暗暗打定主意,自己身世問題暫時拋開,還是先去一趟巫山神女峯去拜訪一下那位卻塵師太。
忖念之間,已到楓林邊沿。
另一個意念又泛上心頭,玉面羅剎尚被困在血旗門中,不管怎樣,自己也該把她救出來才對。
當下不再遲疑,認定方向,徑向血旗門大寨撲去。
此刻天已經大亮,他雖不過僅僅過了兩
時光,但因習成了玄天秘笈,服食了萬年萍實,與兩
之前不啻天壤之別,一經展開提縱身法,有如一道閃光一般,未幾便到達血旗門大寨之前。
他偽裝梅子和的面具已經撕去,由於未服變聲之藥,聲調也已恢復了先前的本音,但他卻在面部蒙上了一幅青紗。
血旗門大寨之前,已換了另一個頭目帶領守衞,聶雲飛的出現,自然使他大吃一驚,當下立刻攔了上來,道:“什麼人?”聶雲飛一笑道:“在下系貴門接待堂堂主鐵肩秀士般行運舊識,今天特地看他來了!”那頭目皺眉道:“閣下尊姓大名,找接待堂主為了何事?”聶雲飛朗然道:“在下姓雲名飛,找你們接待堂主敍敍舊
。”那頭目對他頗滋疑念,略一躊躇道:“先請閣下將面紗取下。”聶雲飛哼一聲,道:“為什麼?”那頭目道:“門主曾有
令,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聶雲飛哼道:“在下不是血旗門之人,自可不受這
令約束。”那頭目冷笑道:“這
令正是敝門主針對來客而下!”聶雲飛忽然由懷中拿出三夫人所付的令牌來,喝道:“有這令牌在身也不行麼?”那頭目訝然驚叫道:“是…是三夫人的令牌,你…你…”聶雲飛叱道:“別問是誰的令牌,只問這令牌管不管用?”那頭目陰鷙地一笑,道:“這令牌兩天之前管用,但現在卻不管用了…,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你這叫飛蛾撲火!”聶雲飛心知已闖出了紕漏,但仍不在意地哼道:“你胡説什麼?”那頭目霍然拔出佩劍,叱道:“大約是你殺害了神醫梅子和,搶了他的令牌!小子,你膽量實在不小,簡直沒把血旗門放在眼中。”聶雲飛咬牙道:“我確實沒把血旗門放在眼中!”此刻十數名血旗門人已經圍了上來,十餘支長劍分由四面遞了上來。
聶雲飛功力遽增數倍,加之又把“玄天秘笈”悟,那裏還把這些血旗門的嘍羅放在眼中,當下冷然一笑,道:“你們當真要打麼?”那頭目陰陰一笑,道:“你還是乖乖束手就縛的好,血旗門中豈容你來撒野?”聶雲飛並不多言,雙臂一振,雙掌一旋,一股如山的掌力分向四周推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試驗自己所學的神功,認真説來,他並沒有多大的把握,但一擊之下,奇蹟忽生。
只見那十幾名血旗門徒包括那頭目在內,俱皆像落葉飛絮一般,分向四外摔了出去!
聶雲飛略了呆怔,仰天爆出一聲長笑,大步向寨中闖去。
血旗門中登時鑼鼓齊響,發出了從未有過的警訊。
聶雲飛也不暗暗佩服,這血旗門果然不同凡響,頃刻之間,就有二十幾名高手分由四方撲到,將他圍了起來。
只見一個頷下留着一抹山羊鬍子的老者哈哈一笑,道:“尊駕手持三夫人今牌,恃強力闖大寨,這份勇氣謀略,實在驚人,但不知此來有何貴幹?”聶雲飛哼道:“你是血旗門中的什麼人?”那老者從容一笑,道:“老夫公孫季,蒙門主垂青,擢為左護法之職。”聶雲飛冷笑道:“左護法,這位置不算低了,你們門主不在,你大約能夠做得了主囗!”公孫季傲然一笑,道:“實不相瞞,老朽受門主重託,代攝大位。”聶雲飛道:“那更好了,在下只有一件小事相煩!”公孫季陰陰一笑,道:“閣下身手不弱,武技驚人,敝門主若在,必會倒履相!”聶雲飛道:“那倒不敢當。”公孫季道:“不知閣下有什麼事情,需要老朽效勞?”聶雲飛道:“那位神醫梅子和的夫人可還在此?”公孫季賠笑道:“在,實不相瞞,她夫君梅子和失蹤兩
以來,她都在以淚洗面,不知閣下找她有什麼事?”聶雲飛忖思着道:“只有一句話問她,可否請她出來一見?”公孫季忙道:“自然可以,就請閣下先入客廳待茶,本座立刻派人去請!”聶雲飛搖搖頭,道:“不便叨擾,在下就此處相候!”公孫季目光轉動,笑道:“閣下手持梅子和的令牌,想必一定知道他的下落了,不知閣下是否可以告訴本座?”聶雲飛搖搖頭,道:“不行,只好等他夫人到來之後再説。”公孫季目光四轉,一面向屬下眾人暗暗示意,一面笑道:“也好…快些去請梅夫人來!”數名血旗門人立刻應聲而去。
聶雲飛心中有數,公孫季是在暗暗調兵遣將,他既是門主不在時的代攝權位之人,自然不能使血旗門坍這個台,眼下對自己應付,無非是先穩住自己,等他所有的屬下高手將自己完全包圍之後再行下手。
但他凜然不懼,負手而立,靜靜等待。
不久,只見改裝成梅子和夫人的玉面羅剎雙目中閃爍着困惑驚詫之情,在兩名血旗門人扶持下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聶雲飛心中明白,他們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
只見左護法公孫季呵呵一笑,道:“梅夫人到了,不知閣下有什麼話要説?”聶雲飛冷然一笑,望着驚駭困惑的玉面羅剎,道:“梅夫人還記得在下麼?”他説話的聲音完全是他自己的聲音,玉面羅剎不由愕然一怔,訥訥地道:“你…你是誰?”聶雲飛笑道:“在下姓雲名飛,大約梅夫人還不至忘卻吧!”玉面羅剎自然知道他就是聶雲飛,但卻驚駭得不能成聲,只有吶吶不清的叫道:“你…你…”你了半天,卻仍是沒有説出一句話來。
聶雲飛朗的一笑,道:“梅夫人不必驚慌,在下此來無非是接梅夫人去與梅大夫相會!”公孫季
口道:“梅大夫在哪裏?”聶雲飛冷笑道:“這話只有在下與梅夫人説,尊駕最好少問。”玉面羅剎長嘆一聲,厲叫道:“雲飛小子,你自己找死,為什麼還要搭上老身!”公孫季等不由俱皆為之一怔。
聶雲飛不愠不火地道:“你在血旗門中遲早也是一死,在下救你出去,也許是惟一的出路。”玉面羅剎咬牙道:“你少做夢,我死了變鬼也要跟你算賬。”公孫季呵呵一笑,道:“本座倒被你們攪糊塗了,這究竟算是怎麼回事?”聶雲飛向玉面羅剎走了過去,道:“眼下之局,只好一走了之,那件事…”語聲微微一頓,道:“改期再辦吧!”伸手一搭,拉住了玉面羅剎的右臂。
玉面羅剎厲叱道:“你自己想死儘管去死,為什麼定要拉我!”顯然她對血旗門畏懼甚深,知道絕對無法網得出去。
四外站滿了血旗門中之人,大多是前佩有兩顆骷髏的中年以上之人,顯然所有高手都經調來。
聶雲飛冷然一笑,道:“梅夫人,如果你仍然遲疑不決,在下只好用強了!”玉面羅剎只覺聶雲飛手勁奇大,捏得她半身痠麻,向前輕輕一帶,情不自的出去了三步之遠。
聶雲飛功力如何,玉面羅剎是十分清楚的,當下不由為之一怔。
四面的血旗門人雖然完成包圍,劍拔弩張,但卻個個神定氣閒,在公孫季未曾下令之前,沒有一人妄動。
公孫季冷冷一笑,道:“雲朋友一定要走麼?”聶雲飛朗然道:“在下決定之事,從不變更。”公孫季倏地沉下臉來,道:“雲朋友既已來到本門之中,客廳未入,盞茶未吃,等敝門主回來之後,豈不要怪罪本座不會招待客人?”聶雲飛冷笑道:“依你説該怎麼樣?”公孫季道:“奉勸雲朋友不要這樣魯,最好陪本座客廳一坐,仔細談上一談,不論什麼事情都容易解決!”聶雲飛哼道:“若是在下不肯呢?”公孫季道:“那麼,只有一個辦法。”聲調一沉,指指四外道:“這些都是本門高手,就算是在武林之中,也都算得上一號人物,把雲朋友強行留下來,大約還不是難事!”聶雲飛哼道:“在下也有一句話説,尊駕最好仔細考慮考慮,兔得貴門主回來之時,你更加
不了差。”公孫季道:“雲朋友請講!”聶雲飛道:“避我者生,阻我者死!”公孫季
然大怒,厲叱道:“好不識抬舉的東西,給我拿下!”一呼百喏,但見十餘名血旗門高手,分由四面八方疾湧而至,長劍有如一片光海,發着嘶嘶刺耳的嘯聲颯然而至。
聶雲飛亦不微微一驚,因為這種十數名高手圍襲之事,畢竟還是初次遇到,當下急忙向玉面羅剎道:“隨我衝!”右掌疾揚,旋風般拍出數記掌力,迫得
面的三名血旗門人踉蹌而退,同時有人慘呼一聲,似是已受重傷。
這情形尚是血旗門中從未遭遇之事,以十餘名高手竟然攔不下一個年歲不大的對頭,未免有些不可思議,何況他還扶持梅子和的夫人。
公孫季心悸之餘,大喝一聲,率眾親自攻了上去。
但聶雲飛一招得手,信心大增,就趁當前的血旗門人一挫之際,拉着玉面羅剎飛身而起,兩個起落間已經出去了七八丈遠。
公孫季與所有的血旗門高手如影隨形,疾風驟雨般撲攻而上,捨生忘死,緊纏不休。
但聶雲飛神威凜人,右掌揮舞得風雨不透,掌力有如山崩海嘯,一丈之內無人能立得住腳。
公孫季雖然與眾人俱都拼出了全力,但聶雲飛卻有如一團可望而不可及的幻影一般,滾滾的馳出了血旗門大寨。
玉面羅剎在聶雲飛挾持之下,有如一件包裹般被提了出來。
一經闖出大寨,聶雲飛更不怠慢,身形連晃,有如光掣電掠,眨眼之間,已經出去了十多里路。
直到身後不再聽到喊聲,他方才微籲一聲,停了下來。
玉面羅剎一跤坐在地上,雙目緊閉,籲不已。
聶雲飛笑笑道:“事情雖然沒有辦到,但咱們總算逃出了命!”玉面羅剎喃喃地道:“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聶雲飛奇道:“怎麼不是真的?”玉面羅剎仍然叫道:“夢,一定是做夢。”聶雲飛笑道:“要到何時你才能夢醒呢?”玉面羅剎雙目一睜,困惑地道:“隻手力戰血旗門高手,從容闖出大寨,這是絕不可能之事。”聶雲飛淡淡道:“事實總是事實,不論你相信與否都沒有關係!”玉面羅剎奇道:“兩天工夫,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成就。”聶雲飛道:“世上不可思議的事情多着呢,這又算得了什麼?”玉面羅剎一下子跳了起來,道:“我自問經多見廣,遇到的奇事不能算不多,可還沒見過這樣令人不可思議的事,你…你…究竟是怎麼回事?”聶雲飛道:“説來話長,這裏似乎不是談話之所。”玉面羅剎頷首道:“好,咱們找個地方談去。”正當兩人起身
行之際,陡聽一串腳步之聲遙遙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