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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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説不相信,”湘青微嘟着嘴説:“只是有人本不曾向我提起。”南星拿她沒辦法似的苦笑道:“你噢,知不知道這一個月來我都在忙着開業的事,也幸好還有這件事好忙,不然我早就因太思念某個人而瘋狂了。”
“就算瘋了又如何?”湘青猶不肯放過他説:“反正你自己便是良醫。”
“你沒聽人説。善泳者長溺嗎?所幸我這病尚有一葯可醫。”南星因兩人之間的誤會已然解開,又得以跟心愛的女子分享藴藏多時的秘密,重擔盡去,心情大好,便能將對湘青的濃情安慧,一古腦兒的宣出來,再不需要有絲毫的隱瞞與保留。
“什麼葯?”湘青勾着他的脖子,眼底邊,盡是嫵媚,幾乎要讓人窒息。
“你啊,”南星收攏雙臂,俯下身來,在吻上她的紅前道:“我的心病,只有你這帖良葯可醫。”湘青面一紅,隨即緊纏住手,熱烈回應起他需索的雙,並在縫中輕聲呢喃:“那你就拿去吧,上天生我,本就為了與你相遇而已。”良久之後,在兩個人都有些微不過氣來時,南星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她道:“以後我會將自己的事情慢慢説給你聽,還有,我知道,”他輕點住湘青被吻得微腫,卻好似更加誘人的櫻道:“我知道你要説什麼,我保證絕不冒任何不必要的險,不做任何會讓你驚嚇害怕的事。”
“真的?”湘青驚喜加的問。
“我以對你的愛起誓,”南星一臉嚴肅的説:“絕對是真的。”他往外間投去一眼道:“夜深了,你這陣子一定也都和我一樣沒睡好,今晚就早點休息吧,不要再累着,別忘了,你的身子,我佔有一半。”
“你不要那另一半嗎?”
“要,全要,”浸在愛情甜汁中的南星朗朗一笑道:“以後再有男人膽敢多看你一眼,我都不會與他善罷甘休;來,送我出去。”
“不,我要你再陪我一會兒。”湘青耍賴道。
南星見她調皮的模樣,不捏捏她粉的面頰説:“小傻瓜,夜已深了呢?”
“比起我們所失的歲月,恐怕你再陪我到多晚也不夠哩,是不是?”她這麼一説,南星倒也無言可辯,只得説:“那麼你先躺下,我守在一旁陪你聊天,等你睡着了我才走,好不?”湘青卻偎得更緊道:“不,我要你擁着我,就像現在這樣。再待一會兒。”南星把下頜頂靠在湘青如雲似霧的秀髮間,兩個人都不再多言,但憑應和的心跳傳盡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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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來了。
是真正的天,也是湘青心靈的天。北京的期雖然十分短暫,只有五十五天左右,還不到兩個月,但從四月初到五月底的這段時間內,卻是標準的融融、花好柳綠,想不雀躍也難。
自那在香晉齋的書房內與格格認識後,兩人便一見如故,每隔數,總要見上一面,不是格格到她的繡樓來,就是湘青到格格所居的翠雲閣去。兩個年齡相仿,連面貌都神似的女孩,很快的就突破身分的限制,成為幾乎無所不談的好友。
説“幾乎”無所不談,是湘青對南星之事,仍難免有所保留,她並不是刻意忸怩,而是礙於南星對朝廷的看法,總得有些顧忌。
相形之下,格格似乎就明快坦白多了,這自然和她本天真瀾漫,又一直活在重重的保護中,渾然不知人間疾苦有關。不過她與湘青投緣,總覺得在這位才大她不到一月的女子身上,有股特殊的親切,使得她極樂意與湘青接近,更是最主要的原動力。
這天趁暖花開,格格又差人過來請湘青到她的閣園去賞新開的牡丹與芍葯。
“湘青,”格格一見她的身影,馬上起身過來拉她坐下道:“好些天沒看到你了,在忙些什麼?”湘青想要行禮,被格格硬給攔住,只好微微矮一下身子,權充招呼,這才落坐。
“沒忙什麼,只是給小蘭湊個熱鬧而已。”
“小蘭,”格格想了一下便道:“是額娘從家鄉帶來的總管陳的女兒吧?”湘青點頭稱是:“如果我沒記錯,她是許給了二哥最得力的手下之一。”
“對,正是二貝勒的隨從之一,李杉才,我們都叫他做小三子,聽福嬸説他們自小便玩在一塊兒,小三子又無家累,小蘭嫁給他,等於為家中添了個半子,福伯、福嬸不但沒少個女兒,反而得了個賢婿,多了個依靠,也難怪他們在行大禮那天,一個勁兒直笑,樂得都合不攏嘴了。”格格聽得專注,邊卻泛開了一抹苦笑,甚至別過頭去嘆了口氣,半晌都不出聲。
“格格,”湘青幾乎沒見過沉默如斯的格格,不有些掛慮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説錯了什麼,讓你不開心?”
“沒有,沒有,”她馬上否認説“你沒説錯什麼,我只是突然有些慨而已,對了,不是叫你私底下別再稱我格格的嗎?太生疏了,你瞧你來這,我馬上就把那些侍女全部支使開,為的就是要方便你我閒聊,不想要給你添加任何壓力啊。”
“謝格…,”見她故意杏眼微瞪,湘青只得笑道:“是,蔚綠,這下可以了吧?”蔚綠笑説:“這還差不多,哪,吃塊碗豆黃吧,”她指着瓷盤四寸見方的糕點説:“有帶山楂與不帶山楂兩式,看你愛吃那種口味,就吃那種。”湘青挑了塊不帶山楂的説:“這像是東安市場靠慶林茶莊旁那個攤檔的碗豆黃。”咬下一口,跟着讚道:“豆泥濾得真細,不幹不稀,入嘴酥融,既新鮮又好吃,廚房做的?”
“他們大菜拿手,碰上小吃可就不怎麼行了。”
“那麼這碗豆黃…?”
“可不就是從你剛才的那個攤檔買回來的。”
“但我記得上回福嬸帶我,是在午後三、四點時去買的,他們的碗豆黃之所以遠近馳名,靠的便是絕對新鮮,絕沒有隔夜貨啊。”蔚綠笑道:“你還真是個行家,到北京城來不到一年,連小吃這種‘碰頭食’,都比我還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