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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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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同也嚇了一跳,叫道:“大膽的東西,你是誰?居然敢抗拒官軍?”文姜冷冷地道:“範同,這裏是範邑,是範氏正式受冊於天子所封賜的食邑,因此,只有我們所領的兵勇才是官軍。”

“笑話!你們是官軍?我們又是什麼?”

“你們只是過境的客人,未得允准擅自前來,已是失禮了,何況又在這兒大呼小叫,耀武揚戚,大失本份,應該被捆上的是你,我要把你捆上了給許遠,叫他另外派個懂規矩的人來。”範同看了文姜態度,再看看預讓一副從容的樣子,大意外。他沒有想到範邑居然敢反抗了,倒是自悔孟,不該孤身輕騎而來。現在看樣子來硬的是不行了,只有先回去,把部隊帶了來再作區處。

因此他冷笑一聲“好!難怪你們的膽子敢這麼大,原來僱了幾個江湖人作打手。等我大軍一至,那時你們可別後悔。走!”帶馬回去,他看出苗頭不對,準備撤退了。

這時預讓才開口道:“他們四個人可以回去,你留下來。”範同心中恐懼突生,口中仍然叫道:“什麼!你們把我留下做人質?你們知道那後果有多麼嚴重嗎?”文姜笑道:“範同,可是你自己説的,你説,若是讓你去把軍隊帶來,我們就會後悔,你想我們要不後悔,就只有先下手為強了。”範同厲內荏地道:“留下我也沒用,我的部下們還是會來的,那時你們就後悔莫及了。”文姜道:“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這其中後果會想不到?你所有的不過是五十名騎兵而已,而我們有兩百人。”

“這五十名駿騎久經訓練,能征慣戰,又豈是你們那兩百名烏合之眾能比?”文姜但笑不話。

預讓冷冷地道:“範同,我要你留下,是因為你曾砍傷一名士兵和一名百姓。有這回事嗎?”

“那算什麼,他們對我不敬,該當此罪!我沒有砍下他的袋來就很客氣了。”預讓臉泛怒

“住口!你身為軍人,責任保民,你的一布一飯,雖説得自國君諸侯,但那是百姓們血汗辛苦所聚,他們才是你真正的衣食父母。”範同當着部下的面,受到這種訓斥,更是下不了台,厲聲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如此對我説話?”

“我不是什麼東西,只是一名布衣百姓而已,因此我才來同你要一份公道,要你…”

“反了!反了!來人哪,給我砍了!””那四名親兵拉出兵器就朝預讓圍攻上來。

預讓的間別着長劍,但是他沒有拔出,他也沒有還手,只不過輕輕地移動身子,那兩支長矛,一柄金斧一杆方天畫戟都了空,鋒刃只差一點觸及預讓的身體。他一直來到了範同的身前。

範同的臉變了,霍地拔出長劍攔橫掃,竟是十分的凌厲。他究竟是百戰沙場的將軍,在無數次生死戰的搏戰中,練成了有效而迅速的殺人方法,這與一般劍客們所用的技擊劍術不同,講究的是快,穩,狠,不留半點餘地,也不能有半點猶豫,否則就是跟自己的生命過不去。

預讓似乎沒有想到對方的攻擊會有這麼凌厲,他原不準備拔劍,現在看是不行了。何況除了範同之外。還有四名手執長兵的親兵,他們所運用的合圍方式也是受過訓練的。

那是多少人血命的經驗累積,絕不同一般市井匹夫的鬥毆,預讓在幾經危險之後,終於嗆然出劍,但那也幫助不了多少,最多隻是能把對方的兵刃架開而已,他們都穿了甲冑,那綴滿了鋼片,魚蚌似的護衣雖然笨重,有不少好處,就是有些部份不畏刀槍。

頭,肩,股,,臂,肱都在保護之下,預讓的處境看來並不樂觀,範同的劍已在他身上造成了一處輕傷,而範同還在厲聲大喊:“殺!殺了他!把這匹夫斬成醬,拿去餵狗。”預讓知道難以善罷干休,對方非殺他不可了,那四名親兵已經收起先前的輕敵之心,越戰越猛,使他了解,這些受過正式訓練的兵士,的確不是一般烏合之眾的民兵所能比擬。

他奮起神威,一聲怒吼,只見血光迸現,包圍的圈子散開了,兩名持矛的親兵手中只剩下了一截木,另兩名持斧戟的兵士則已倒在血泊中,他們前的甲衣已被劃裂,鮮血念湧而出。

範同喉處中了一劍,血如泉湧,但他的人還站着,瞪大了眼睛,滿懷不信地道:“好!

好!好劍法!漢子,咱家自幼習武,在沙場上不知殺過多少頑敵,博得今天的前程,想不到死於一個平民之手!”預讓吐了一口氣:“不管過去做什麼,你不該欺壓老百姓,所以你該死。”

“説得好,漢子,等着,等我的部下來到時。你就會後悔了。他們會殺光這城裏的每一個人。

“去!去把人帶來,屠城,殺他個雞犬不留!”那兩名斷了矛的親兵早已逃開了去,跳上馬。飛也似的跑了。

範同這才仰身向後倒下。預讓嘆了一口氣道:“城主,對不起?我只是為了自衞。”範中行早已嚇呆了,什麼話都説不出來,倒是文姜説道:“預先生的神勇,到今天算是親眼目睹,這範同在趙國聽説也是一名勇將,所向無敵,他率了四名親信部屬聯手進攻,仍難敵先生一劍之威!”預讓嘆了一聲道:“今天我才知道這些正規的軍旅不可以輕視,也知道我訓練那批人實在不成氣候,就是這五個人,我們那兩百名兵勇是擋不住的。”文姜道:“這是專為作戰用的傭兵,也是諸侯的基本武力,那些大國,號稱擁有十數萬大軍,但那是靠不住的,他們都是從民間臨時挑來的民兵,經不起狠戰。這樣子的兵,不會超過三五千,國君對他們十分優遇,豐衣美食,除了打仗之外,什麼也不做。”預讓道:“所以才養成他們驕橫凌人的氣勢。”文姜道:“有什麼辦法呢?國君的地位就是靠他們維持的,就以韓趙魏三家分晉來説,還不是他們三個人手下各擁有這麼一支壯的武力,才能把晉公推翻?我們那兩百人目前雖不行,相信在先生的心訓練下,不久也可以成為一支勁旅。”預讓正待開口,文姜忽又笑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我訓練那兩百人,為自保而已,以我們這點力量,也不去侵略別人,因此請先生多費點心。”預讓也是這個意思,聽她先説了出來,倒是不開口了。範中行這才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道:“你們還在這兒講閒話,還不快作準備,等一下軍隊就攻來了!”文姜冷笑道:“準備什麼?莫非你打算一戰了?”範中行道:“現在禍已闖下,只有作最壞的打算。”預讓道:“禍是我闖的,人也是我殺的,我去擋他們。”文姜道:“先生一人能拒五十鐵騎嗎?”預讓道:“或許不能,但我會盡力而為,即使不敵,我也能全身而退。剛才我放走兩個人,他們知道人是我殺的,必然會指引餘眾來追,我只要逃向相反方向,他們就不會來侵犯範邑了。”

“那隻能解得一時之危,以後呢?先生不會是為德不卒之輩吧,許遠若要再來興師問罪,又將如何?”

“我已經告訴過王飛虎?我會先去找許遠,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他能夠講道理,自知理屈,必會寧息此事,他不講理,我就常廷刺殺他,亂軍無主,就沒人會來找城主的麻煩了。”文姜道:“先生,刺殺許遠可沒有那麼簡單吧?”預讓答道:“我預讓若是決心要殺一個人,他很難逃過,一擊不中,我會下次再去,鍥而不捨,終有一次會成功的。”

“大營之中,恐怕很難由得你來去自如。”預讓傲然道:“憑我手中三尺青鋒,可以説句狂話,天下還沒有地方困得住我!”文姜哦了一聲道:“我知先生神勇無匹,沒有做不到的事,只是先生考慮到一件事沒有,你再強也只是一個人,血之軀,畢竟有力衰竭之時,尤其是你若刺殺了許遠,三軍失帥,必情急而拼命,到那時候,先生恐怕再難全身而退!”預讓道:“大丈夫有死而已,夫復何懼!”範中行這才回過一口氣“預先生,你若成功回來,我一定以窖中半數的金為謝,你若是不幸死在許遠大營之內,我們範城的人,都會永遠你。”預讓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城主,這個你不必放心上了,我不是為了酬金而去的。”

“是!是!我知道先生是位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做事有始有終,不會半途而廢,先生殺了範同,自然不會要我們來負責任的。”預讓沒想到範中行居然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他看了範中行一眼,心中失望之極,嘆了口氣道:“城主放心,預某行事向來敢作敢當,不會推諉到別人頭上的。”文姜也大為氣地道:“城主!預先生是為了我們範邑的事情而出頭的,你怎麼能叫他自己負責呢?”範中行道:“預先住仗義而出,維護範邑的百姓,我當然,可是我並不想造成這種衝突。”

“你有沒有聽見範同的説話?他要把我們捆起來,送到許遠那兒去呢!”範中行道:“他只是説説而已,不會真那麼做的。他的目的,只是想多敲詐幾文。”文姜怒道:“他已經叫手下來捆我了,預先生才出頭的,範中行,你身為城主,無以保子,別人替你出頭,你不知,反而説風涼話!”範中行低頭道:“我沒有不,可是預先生也為我們惹下了滅城大禍,我才要求預先生把事情徹底解決,這也沒什麼不對吧?”預讓哈哈大笑道:“對!對!非常對。城主一直是抱定了息事寧人,委曲求全的主意,是我強行要出頭的,自然由我去解決。”範中行的臉有點紅,但是他仍然厚起臉皮道:“預先生,我知道你一直就看不起我,看不起這個地方,而範邑這個小池塘也實在養不下你這條神龍,你在此很委屈…”預讓不等他説完就道:“城主!這些話都不必説了,預某既然約定了一年為期,一定會負責到那一天。”範中行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先生在此地不得志我也知道,但是沒有辦法,範邑就是這麼大,我也沒什麼雄心大志,沒有先生可發揮的,所以我想告訴先生一聲,你只要辦妥了眼前這件事,我們就算兩清了!”預讓微微一笑,看了範中行一眼道:“城主,你可放一百二十個心,對殺死範同之事,預某必有一個代。”他拉過了馬,飛身而上頭也不回地去了。

文姜急了道:“老範!你瘋了?你怎麼把預讓給趕走了呢?可知有這樣一個人,你有多少方便!”範中行道:“我知道,現在四鄰的城邑對我都很客氣,再也沒有人敢來打我的主意;還有,城中那些原屬於朱羽的店鋪生意,以前從不繳納例捐的,現在也都乖乖的付了;還有就是我們新招的這些兵勇,經他訓練之後,已頗為可觀,這都是預讓的功勞。”

“那你怎麼還要放他走?”

“我不放他走也留不住他,本上他就瞧不起這兒,先前之所以留下,是急需要錢替人償債沒有辦法。”文姜道:“那至少也得等期滿之後再讓他走。再有一段時間,我召募的兵勇好了,我們有了自保之力,也可以慢慢的求發展。”範中行道:“我可沒這麼大的胃口,再加上跟前的這樁事情很難過關,我樂得大方一點,讓他辦起來也能盡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