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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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舜禹不由自主地點頭，他覺得幾年沒見，這孩子看起來沒變，卻又變了，她還是會有很多小女生特有的姿態，但似乎心事越來越多。女孩的心思都説不能猜，但姚舜禹不需要猜，他知道他的小師妹是為情所困。重情的人多是如此，金錢方面她們會很隨意，能讓她們介懷的只有情。對於完顏玉這個小師妹，牽絆她的會是愛情還是友情？二者選一，姚舜禹選前者，沒有理由，只是那樣覺，而他的覺一向準確。

完顏玉低頭想了好一會，仰頭輕聲問:“那你能讓方曉曉的作品獲勝麼？”她覺得脖子仰的好累。

“你對方曉曉沒信心？”姚舜禹兩條有型的黑眉挑了一下，參展作品方讓姚舜禹看過的，他覺得方曉曉寫的不錯。完顏玉搖頭，大神那麼優秀，怎麼會沒信心，只是，她一下子只想到了這個，她希望大神可以戰勝所有參展競爭者。

“呵呵，那你還拜託我這個。”姚舜禹這一句説出來，似是不滿完顏玉不知珍惜機會。完顏玉笑笑沒做聲，好累啊！完顏玉覺得她連説話的力氣都沒了，她是不是病了？

“你…和方曉曉是什麼關係？”姚舜禹凝眉，問了一個讓完顏玉想躲又躲不開的問題，什麼關係？她也不知道，以後還會有關係麼？她也不知道。眼見着完顏玉的情緒越來越低沉，姚舜禹只能避開這個話題了。

“看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還以為我是討債的，這麼沒力氣就回去休息吧，晚上咱們再見。”姚舜禹實在不忍心了，這孩子怎麼跟丟了魂一樣，不是愛情那就怪了吧？只是那人會是哪一個？

姚舜禹憐惜地拍拍完顏玉的頭，説“回去吧！”完顏玉就轉身往回走，姚舜禹説什麼她本沒聽見，像失聰一樣。完顏玉看看手機，依舊沒有消息，完顏玉只剩一個想法，大神真的不要她了，想到這，眼淚就一點一點從她眼裏溢出，心疼了，她對大神真的有愛了吧？完顏玉沒意識到她對方曉曉有愛時，她還可以自我治療恢復，現在所有的方法都不管用了，沒有藥引，其他都是徒勞。

完顏玉趴在牀上哭了很久，眼睛疼了，鼻子堵了，嗓子痛了，然後她起身洗臉，告訴自己:好，從現在起，做一個微笑的人，沒有真笑，那就假裝微笑，做一個別人眼裏沒心沒肺的人。大神參賽事項完成，她就辭職，她要回到最初的起點，方曉曉仍舊是她仰望的神，她們本來就不該有集。完顏玉就一直這樣自我催眠着，到了晚上，完顏玉不得不化妝，不單是為了方冉冉那些囑咐，而是她眼睛紅腫，所以她決定把自己好好的打扮下，方大人説的對，她是該有個工作的態度。

完顏玉現身，遠遠走來，惹得其他人直咂嘴，嘖嘖，小仙女啊！方冉冉讚許地點點頭，這才像話。等完顏玉走近了，方冉冉突然思路轉彎，這孩子的眼妝是不是太濃了啊？而且眼神貌似也不太對呢。

“皇族，你…沒事吧？”方冉冉開車，邊問副駕駛的完顏玉，完顏玉咧嘴一笑，説:“幹嘛？你不是讓我打扮麼？莫不是被我皇族的氣質震懾到了麼？嘿嘿嘿！”完顏玉開腔，方冉冉更覺不對啊！完顏玉她還不知道麼？最適合的是面癱臉，然後不經意顯的臉變化圖，這講冷笑話真的不適合她。別人講冷笑話，方冉冉只會覺得冷，但完顏玉講冷笑話，方冉冉會被直接凍上。

“有事就跟我説，不要一個人悶着哈！”方冉冉只好隨口應付，完顏玉全身上下都在説:這個人今天狀態不對。完顏玉又是嘿嘿一笑，只是這心笑不出來，騙得了所有人也騙不了這顆心。

晚上，方負責人，姚舜禹，方冉冉這邊一起吃了飯，然後ktv，完顏玉始終都保持禮貌的笑容，但方冉冉就是覺得不對，那個傲嬌的小傢伙死哪兒去了！是因為那天她説小傢伙説的重了嗎？問題是她本沒惡意，她也是為了完顏玉着想，她工作時一向如此的，完顏玉早就知道她的脾氣秉了啊！方冉冉自我反省，她壓沒想到完顏玉是因為方曉曉如此，因為方曉曉跟方冉冉説萬事ok，那也就是連工作問題完顏玉都不用獻身就解決了，多好啊！方冉冉天真地以為，這是完顏玉和方曉曉聯繫之後的結果，她還計劃要在完顏玉的功勞簿上寫一筆呢！

一行人殺到ktv大展歌喉，然後外面經過的人就聽到房間裏中漢英韓歌曲一起跑出來，異常熱鬧。完顏玉唱的都是喜慶歌曲，而且喜慶的不像話，第三首時完顏玉唱了方曉曉教她那首歌，心突然莫名地平靜了許多。她彷彿受到大神就在她身邊，她在和她一起唱歌，就那樣貼在她的耳旁輕聲哼唱，大神似乎沒有離開過，完顏玉覺得自己快要產生幻覺了。

完顏玉唱完最後一句無限慨，大神還欠她一首歌，只是怕沒機會再聽了，沒有遺憾的人生不完美，就讓它成為缺憾吧！完顏玉拿着酒瓶猛地灌了半瓶，額，果然她還是不愛這農藥，借酒消愁愁更愁，道理都懂，但人們依舊會去做。

本人連連喊好，讓完顏玉繼續唱，完顏玉已經微醉，理智和情開始軌，本人讓她唱歌她才不唱，嘴裏還嘀咕着我這是愛國，再讓她唱歌，她就唱大刀向鬼子們頭上砍去。完顏玉嘀咕的歡，全被姚舜禹聽見了，他急忙扶着完顏玉出來透透氣，要不然一會抗戰爭都來了。

完顏玉去了趟洗手間，然後姚舜禹就在門口等她。完顏玉洗了臉，眼睛又開始濕潤，她這是怎麼了？要矯情死麼？怎麼連裝都裝不下去了。從洗手間出去，完顏玉的眼睛又是紅彤彤，姚舜禹嚇了一跳，完顏玉説有東西了眼睛，她得。姚舜禹只好扶着完顏玉到了門口，完顏玉倚着牆壁，仰着頭，她其實只是頭有些沉，並沒有醉，因為她還能笑出來，哪怕不是真心的，哪怕是着淚的笑。

姚舜禹就站在她旁邊，他也沒有注意到完顏玉仰着頭正在默默淚。完顏玉捂着眼睛趕姚舜禹走，説想一個人待會。姚舜禹不放心，但完顏玉的子他強不過，只好一再叮囑她不要亂跑，在這歇息下他過來接她，完顏玉揮手讓他快點走。

姚舜禹剛走，完顏玉手機短信聲響了，完顏玉聽見了卻懶得動彈，緊接着第二條就過來了。完顏玉閉着眼睛摸出手機，眯縫着眼睛，縱使眼裏已有淚水，她還是看清了發短信的人，姑姑。神，捨得出現了？在她這般難受之後，她的心為什麼高興不起來？

第一條:親愛的寶貝兒，真的想我了嗎？

第二條:如果想我了，就來隔壁找我，我一直在等你。

完顏玉擦去剛才仰頭都沒能忍住的淚水，大神在隔壁？完顏玉一點都不驚喜，而是抱着想確認的心理走到了隔壁，她趴在玻璃上張望，燈光閃爍，但她看清了。

完顏玉的心臟猛烈跳動，她按住口也按捺不住，她的心因為遇見了對的人所以強烈地回應着。完顏玉趴在門上那一瞬，虛掩的門開了。

方曉曉，方淺淺，蘇婉月，豐筱天四個人坐在四個角落。昏暗燈光下，她看不清什麼，但她的心好像能受到大神的召喚，腳不聽話地往房間裏移動，其實完顏玉是想跑開的，但卻跑不開。

方曉曉和方淺淺仍舊同樣裝扮，昏暗下更看不清她們手腕上一樣的紅繩，完顏玉卻非常準確地分辨出來了，步伐緩慢她還是站在了方曉曉的跟前。方曉曉很滿意，小萌物想她，認得出她，所以方曉曉張開懷抱接她的小萌物，但她的小萌物像是被點一樣，直直地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方曉曉從未見過這樣一張死氣沉沉，異常冷漠的臉，她的小萌物怎麼了？

完顏玉不動，方曉曉就主動起身，她都從杭州來上海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方曉曉走過去，再次張開雙臂時，完顏玉躲開了，眼淚也下來了，淚水是悲喜加之後的結果。見到方曉曉，不可否認的是完顏玉的心有了落腳點，她的內心最深處還是希冀着見到這個人，無時無刻不在期望，但此刻更多的情是悲。完顏玉的難過全部變成了憤怒，她憤怒大神怎麼可以這樣玩她，她明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卻還能悠然自得笑意盈盈的，完顏玉氣惱！這幾以來堆積的負面情緒就像是一座休眠的火山，此刻正要甦醒噴發，完顏玉躲避着方曉曉，本能的是不想傷害到她的神，即使她總是戲她。

方曉曉又近了一步，完顏玉又退了一步，眼睛死命盯着方曉曉，方曉曉看到了那雙眸子裏的隱忍情緒，小萌物怪她了吧？

完顏玉的眼淚順着臉頰一點點滑落，方曉曉的心被狠狠地擰了一個勁兒，她以最快的速度邁出一大步，完顏玉沒能躲開，方曉曉抱住了她。完顏玉掙扎，方曉曉用力，完顏玉手用力推搡，方曉曉雙手圈牢，這次抱住了，就再也不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