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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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月實在不明白局勢怎麼就突然變成現在這樣了？她一直用眼神詢問豐筱天，但豐筱天沒有看她一眼。方曉曉雙手叉疊放在前，眸裏都是壓着的怒氣，冷聲説:“説吧！”沒人説話，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嘴巴都是閉着的。方曉曉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凜冽，凍得其他人都聲了。方曉曉的眼神轉了一圈定在了方冉冉的身上，方冉冉和方曉曉目光匯時，她站起身説:“淺淺不忍説，我説。”方淺淺的手只能放開了方冉冉，方冉冉向前走了幾步，説:“方曉曉，我不會顧及你的情緒而有所隱瞞，但是請你發火也找對人。該懲罰的我支持，不該火的也請你控制脾氣。”方冉冉把醜話説在前頭，別到時候她還沒説完，方曉曉就突然發飆了，那她可受不起。方曉曉淡聲説好，方冉冉深呼，調整下呼，開始説:“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裏，在忙什麼重大意義的事，但完顏玉在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我覺得是她活到現在經歷過的最大坎坷，淺淺公司的比賽，還有我們的上海展，因為一個女孩自殺而全部中斷，女孩自殺的很大原因是由於《大神撲倒小萌物》悲劇結尾。”方冉冉説到這，目光和方曉曉對視，發現方曉曉眼裏的有氣有火有太多的情緒。

方冉冉並不動容，轉移目光望着窗子的方向，繼續説:“事實上，這姑娘是你的資深粉絲，你的文我多少都讀過，你的文雖然不少結局圓滿，但那份圓滿裏始終都是帶着缺憾，讓人心裏缺了一角。我想那姑娘會有今也不是一蹴而就，長時間受你的文影響，再加上她自己的個人經歷，才會有自殺事件的發生，但她家裏可不這麼覺得。這事一出，所有的新聞媒體，還有女孩的家人親屬還有那些道德守衞者用盡各種手段來渲染這件事，並且揚言要把你告上法庭…”方冉冉慢聲細語，她心裏其實壓着莫大的火氣，從完顏玉受欺負起來，方冉冉的內心也積壓了很多負面情緒，所以她希望她的每一個字都能進入到方曉曉的心裏發揮應有的作用，她希望方曉曉大發雷霆。

方淺淺側身依靠在沙發背上，視線在方冉冉和方曉曉之間轉，這兩個人啊！希望她們能好好的，希望今天可以平平安安的，更希望不在這裏的完顏玉一切都好，那個小孩子，到底在哪？蘇婉月的視線始終定在方曉曉身上，她能受到來自方曉曉身上的怒氣，蘇婉月看看旁邊的豐筱天，沒有任何表情，不看任何人。

“淺淺因為這事被打，完顏玉為了保護你，她承認那篇文是她寫的，並儘可能把所有責任攬到自己頭上。你可想而知，所有的髒水一起潑向她，是不可能有什麼好結果。完顏玉一直硬撐，等我好不容易把事情平復了，這個時侯，你的這位朋友…”方冉冉説到這，冷臉睨了豐筱天一眼，豐筱天也正在看她，那眼神裏説不清是什麼情緒，深不見底。

不過，方冉冉可不是被嚇大的，現在在市內敢直接動她的人估計還真沒幾個，所以方冉冉鄙夷地回敬了一個眼神，繼續説:“你的這位朋友，不知道她和完顏玉有多大的仇恨，她竟然把完顏玉人出來，在公司論壇和你的文下公開完顏玉的所有個人信息，並惡言惡語中傷，完顏玉因此徹底崩潰了…哎，反正完顏玉是受盡各種苦，而你又不在她身邊，前幾天她突然發郵件告訴我們説她馬上就要離開杭州了。我們本來故意告訴她你今天回來，以為她會去機場我們可以抓到她的，但計劃落空…”方冉冉適當停下，她已經看出方曉曉的怒火在爆發的邊緣了。方淺淺在她身後輕輕扯了她一下，方冉冉就往後退，坐到方淺淺旁邊，方冉冉能覺到方淺淺的不安，她在用她的方式保護自己。

方曉曉眼神如劍注視着豐筱天，豐筱天只看了她一眼立刻轉移了目光，那眼神好似一把鋒利的刀。方曉曉背過身去，背對着所有人，仰起頭，手矇住雙眼，忍了好一會，那股疼勁兒才稍微緩解，方曉曉壓抑地問:“小天，你不想説點什麼？”蘇婉月湊到豐筱天身邊，低聲緊張地問:“小天，這是真的？到底怎麼回事？”語氣裏都是驚訝，顯然，蘇婉月還被矇在鼓裏。豐筱天動了動嘴角，説:“不是我。”豐筱天否認了，方冉冉和方淺淺齊刷刷投來質疑的目光，豐筱天惡意滿滿地盯着方冉冉，方淺淺立刻回瞪回去，同樣警告豐筱天，少嚇唬人。

方曉曉又是好一會沒説話，背對着身體始終沒有轉過來，事情太多，她有點亂了，小萌物離開了？這…是真的麼？方曉曉的心一陣絞痛，眼前有那麼一瞬是黑的，彷彿小萌物帶着黑瞳片的眼睛，那樣的柔弱無助…這些天，她到底經歷怎樣的痛苦，難怪自己寫的郵件她一個都沒回，她一定是怪自己了，她一定是失望了。

“小天，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你？”方曉曉再次確認，調子比剛才陰冷。

“不是我。”豐筱天再次否認，方冉冉哼了一聲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方冉冉才不相信豐筱天的否認，一定就是她。

“淺淺，你呢？”方曉曉聲音柔和許多，方淺淺站起身，繞到了方曉曉的正面，看着她的眼睛説:“我和大人，陸堯她們做了一切可能挽留小萌物的事，但還是不行，咱們不如先繼續找找，沒準她還在杭州。”方淺淺這樣説也是想適當轉移方曉曉的注意力，沒確定離開，那沒準還能遇見呢。

“好，小天，這件事我查清之前我相信你，若是確認了…”方曉曉沒説，但樣子兇狠。

方曉曉話只説了一半，揮揮手説:“你們都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事情查清楚了，誰也別想僥倖逃過。我現在就可以把話放這，欺負完顏玉的人我一定不會輕饒。”蘇婉月幾乎是拽着豐筱天離開，她必須得再次和豐筱天確認，這事是不是她做的，如果是…那就真的慘了。方曉曉平常看着笑呵呵很好講話，但護食護的緊，這是蘇婉月最深的觸，所以她作為方曉曉的朋友覺得幸福，因為只要方曉曉認可了一個人，她就會袒護。那個孩子，蘇婉月雖然不喜歡，但是她沒理由討厭，方曉曉説得對，不能因為自己喜歡她就遷怒於別人，方曉曉在意那個孩子，這是不言而喻的。若是豐筱天真的做過傷害完顏玉的事，蘇婉月着也得讓豐筱天認錯，並且彌補。

方冉冉看看這姐倆，一個冷的快把人凍上，另一個就可憐兮兮地瞧着那個大冰人，她其實想離開的。方淺淺可憐巴巴的眼神又轉移目標，開始瞪着她，方冉冉被看得直心軟，只好主動説:“曉曉，不介意我留宿吧？”

“隨意。”方曉曉回了兩個字，她回到房間內，發現完顏玉的東西都還在。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完顏玉當初過來也不過帶了一些常用的，剩下的都是衣物。方曉曉告訴自己，欺騙自己，説:她還在，你看，她的東西都在你這，她那麼貪財的小傢伙，肯定捨不得這些東西…可是，這謊話太假，騙不了自己一分一毫。小傢伙不要這些東西，而她，丟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方曉曉徹底無力，她一遍遍撥打完顏玉的電話，她心裏知道電話不可能通了，可她就是心不甘，小萌物怎麼可以無緣無故丟下她，她在這之前付出的所有，明裏暗裏做的所有事，一切都顯得那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