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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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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的這些是菌株的圖表。”瑞貝卡一臉活潑的表情説道“這個是甲基化的胞嘧啶,或者是獨立出來的富含細胞核酸的真核生物,為了使其產生變化進行遺傳作的宿主。”克里斯皺着眉頭看着瑞貝卡“我還是不明白你所説的東西,總之你有什麼發現嗎?”瑞貝卡的臉頰浮現出一團緋紅,將文件從克里斯的手中拿回來。

“對不起,基本上,在這裏有很多,呃…病毒染的‘素材’…”克里斯點了點頭“這樣我就能理解了,病毒啊…”克里斯一邊翻開記,一邊查看研究所最初的發生事故報告的子。

“五月十一,在這塊私有領地的研究所發生了某種病毒的事件。在八天或者九天之內,寫下這本記的人也逐漸變成了那些在外面徘徊的怪物中的一個。”瑞貝卡瞪大了眼睛:“上面有沒有寫最初症狀出現的時間?”

“好像是…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起初的症狀是皮膚髮癢,接着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出現腫塊以及發疹現象。”瑞貝卡的臉變得毫無血“那個…哇…”克里斯點了點頭“啊,我們的想法完全一致,有沒有什麼辦法知道我們是否被染?”

“沒有更多的情報了,那些就是全部。”瑞貝卡指着身邊那個裝滿了文件的文件箱説道“那都是些很老的,差不多十年之前的文件。而你剛才所説的那些症狀,在這上面也沒有記載。雖然它的毒是通過空氣傳播,而且速度也的確很快…按照這個設想來推斷的話,如果病菌依然生存着,那麼大概整個浣熊市的人都已經被染了。雖然我無法斷言,但是我對這種病毒是否還有染能力表示懷疑。”克里斯聽了她的話之後,對自己,還有自己的隊友們終於到一陣安。但是那些“喪屍”們也的確是這次病毒的產物——一個讓人覺得喪氣的話題。那些病毒就是他們自己製造出來的,可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定要找到其他的倖存者。”克里斯説道“如果他們中的某個人在不知道事實真相的情況下,貿然闖入研究所的話…”這個想法讓瑞貝卡到有些恐懼,不過她還是堅毅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向門口。克里斯從自身的經驗來判斷,瑞貝卡完全具備s。t。a。r。s一級隊員的心理素質。

克里斯和瑞貝卡兩人一起走在木質的昏暗走廊中。瑞貝卡緊緊地跟在克里斯的身旁,兩個人一直來到通向最初那條走廊的大門處,克里斯重新檢查了一下手中的貝雷塔,然後轉身對瑞貝卡説道:“不要離我太遠,在前面那條走廊的盡頭,右手邊有一扇門。雖然我必須用槍破壞掉門鎖,但是那附近應該有一個或者兩個喪屍徘徊。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注意一下身後的情況。”

“明白,長官!”瑞貝卡用平穩的口吻説道。

於是克里斯微微一笑,雖然嚴格來説他的確是瑞貝卡的上司,可儘管如此,被對方特意強調出“長官”還是會有種奇怪的覺。

克里斯打開門,率先衝了進去。他手中的槍口對準了正前方的陰影,他的身體開始向右側移動。沒有任何動靜。

“行動!”克里斯小聲説道,然後開始朝前方小跑,並靈巧地跨過倒在地上的喪屍屍體。瑞貝卡轉過身,緊緊地盯着身後的走廊。克里斯一邊抱着“也許這扇門沒有鎖”的幻想,一邊抓住門把手並輕輕地轉動。

看來幸運女神並沒有眷顧他。於是克里斯稍微退後兩步,慎重地瞄準了門鎖。事實上,朝着上鎖的門擊,並不像在電影裏看到的那樣簡單和安全。在接近的狀態下,很容易就被反回來的彈片擊中,甚至會因此而喪命…

“克里斯!”克里斯回頭看去,之間從走廊的深處出現了一個晃動的身影,正在慢慢地朝着自己這邊走來。甚至在昏暗的燈光下,都能夠看清那個傢伙少了一條胳膊。喪屍一邊發出低沉渾厚的呻一邊慢慢移動着,一股獨特的惡臭先飄了過來。

克里斯轉身面對大門冷靜地開火,隨即又補了一槍。框架被打碎,出門鎖內側的四角形金屬片。接着克里斯抓住門把手稍一用力,將鎖頭拆卸下來,門就這樣被打開。

於是他反手抓住瑞貝卡,一邊朝門裏跑,一邊將貝雷塔瞄準了走廊方向。雖然怪物此刻已經接近他們,不過卻在之前克里斯幹掉的那具喪屍的屍骸前停了下來。克里斯在恐懼與厭惡雙重覺的作用下,想要看看它到底想要幹什麼。只見那頭只有一條胳膊的喪屍蹲下身來,用僅存的那隻手戳進那隻躺在地上的喪屍的腦袋裏。那個傢伙再次發出呻之後,從另一隻喪屍的腦袋挖出一把黏糊糊的東西捧到了自己的嘴邊,然後發出了一陣嚥粘稠體的聲音。

啊,他在幹什麼啊…克里斯到無比的震驚,急忙來到瑞貝卡身旁把門關上,這一幕可怕的情景終於從二人的視線中消失。瑞貝卡雖然臉蒼白,但還算鎮靜。克里斯再次對她的勇氣到佩服,瑞貝卡雖然年輕,但的確是一個堅強的人。甚至要比自己十八歲的時候更加可靠…

克里斯朝走廊裏瞥了一眼,隨即就意識到這裏產生了某種變化。在距離他二十幾步遠的地方躺着一具怪物的屍體,它的頭部已經被轟飛。那個傢伙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眼窩裏還有積存了一些血,在左側就是克里斯最開始在這裏偵查時沒有進行調查的兩扇門。走廊盡頭處的那扇門敞開着,依稀能夠看到裏面的陰影。

“至少,s。t。a。r。s中的某人從這條走廊經過。恐怕是來尋找我的吧…”

“跟我走。”克里斯説完便拉住瑞貝卡的手,朝着那扇敞開的門走去。他雖然想要帶着瑞貝卡返回到正門的大廳,但是既然小隊中的人來到了這裏,那麼無論如何也有看一眼的必要。

在經過右側的那些關閉着的門時,瑞貝卡放慢了腳步,並輕聲説道:“有劍的印記”雖然克里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敞開的門裏的陰影中,不過當聽到瑞貝卡所説的話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搜查的岔路實在是太多了。雖然他的心裏想要去尋找小隊的其他成員,可自己當初的任務是在別墅裏進行偵查,然後返回大廳進行報告。至少,現在並不適合帶着一個沒有武器的隊員在未知的區域進行搜索工作。

於是克里斯放低槍口,嘆了口氣。

“我們還是返回正門大廳吧,之後再回到這裏調查。”瑞貝卡點了點頭,兩個人就這樣返回餐廳,此事克里斯的心裏還抱着有人在等待自己回去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巴瑞手中的柯爾特朝着慢前進的吃人惡魔無情地開火,將那些傢伙柔軟的頭蓋骨轟得粉碎。當喪屍痙攣着倒下時,幾滴散發着腥臭的粘甩在他的臉上,巴瑞用手背輕輕地將其拭去。廚房牆壁上的白瓷磚看上去更加觸目驚心。鮮紅的血在瓷磚的縫隙間匯成一股股細,在牆壁上滑出一條條的細線,最後匯聚道已經老化成褐的亞麻油氈上,這一景象讓人覺得噁心。

巴瑞在放下左輪手槍的同時,覺得左側肩膀有些疼痛。二樓的門被牢牢地鎖上了,而左肩上的撞傷就很好的説明了這一點。他一邊看着眼前喪屍的塊,一邊打算返回樓上去試着破壞其他的門。雖然他之前並不確信,不過現在他終於知道克里斯的確沒來過這裏。因為如果他曾經到過這裏的話,這個動作緩慢的喪屍應該早已變成屍體了。

這樣的話,你到底在哪兒,克里斯?

在三扇關閉的門中間,巴瑞純粹是憑着覺選擇了這扇走廊盡頭處的門。結果撞開這道門後,穿過陰暗的走廊,走下狹窄的樓梯,再搭乘升降機,不知不覺中他來到了一個貼有白瓷磚的廚房,不過看上去這裏早已被廢棄。因為從四周落滿了灰塵,以及其他現象來看這裏已經很長事件都沒有被使用過了,克里斯也不在這裏。另外,在洗碗池的對面有一扇門,不過被鎖上了。正當巴瑞想要離開這裏的時候,他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這裏經過,在地面的灰塵上留下了一些痕跡…

巴瑞深深地了口氣,跨步邁過散發着惡臭的怪物屍體,在去往第二扇門之前做最終的搜查。堆放在一起的木箱旁還有和一架樓上一樣的升降機,從升降機門上那生滿鐵鏽的欄杆來判斷,應該很久都沒有人使用過了。

巴瑞一邊往回走,一邊在想吉爾會不會有事。真希望能夠快點兒離開這個鬼地方,自己再也不想看到這個地方了。冰冷、危險,像是好幾周之前就斷了電的鮮冷藏庫,此時到處都瀰漫着腐臭味。雖然巴瑞平時不是輕易地吃驚,同時也不是想象力豐富的人,但是每當他轉過一個拐角,或者打開一扇門的時候,瀰漫在四周的氣氛都會讓他覺得下一秒鐘就會出現一個蒙着白牀單的怪物。

從他的身後某處,遠遠地傳來了“喀噠喀噠”的聲音,巴瑞轉過身,覺自己的腸胃都絞在了一起,手中的槍瞄向四周。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到一陣乾渴。金屬質的“喀噠喀噠”聲再次響起,這次還摻雜了一些機械所發出的聲音。

巴瑞大口地氣,並慢慢地呼出,試着保持冷靜。結果不是腐爛的怪物,而是有人在使用升降機。

是誰呢?克里斯和威斯克現在已經行蹤不明,吉爾在別墅的另一側…

巴瑞稍微放低柯爾特,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着。雖然他並不認為那羣喪屍還殘留有作升降機的指揮,但也不想去冒險。於是他走到距離升降機口大概二十步遠的地方站好,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只要對方走出升降機,自己就能夠在第一時間進行確認,然後還可以據結果選擇是否直接將其殺。在他的意識中還抱有一線微弱的希望——也許會是bravo小隊的人吧。或者是在這裏生活的人,也許他能告訴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伴隨着機器發出的聲音,升降機到達了廚房,乾燥的金屬鉸鏈聲過後,緊接着響起了腳步聲。

——威斯克隊長出現在巴瑞的面前,在他黝黑的臉上依然帶着那副太陽鏡。

巴瑞一邊垂下手中的槍,一邊出了微笑。威斯克也停下腳步,同樣對巴瑞笑了笑。

“巴瑞!終於找到你了。”威斯克以高興的口吻説道。

“啊,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呢!我聽到升降機開動的聲音,差點連心臟都停止跳動…”巴瑞的聲音逐漸變小,又笑了起來。接着慢慢説道:“隊長,你去哪兒了?我們返回大廳時,你不在了!”威斯克説道:“不好意思,有點兒不雅的事兒——也就是説,生理上的某些自然需求…”巴瑞雖然再次出笑容,但是卻對這個意外的理由到吃驚。這個身處敵人總部的男人竟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去上廁所!

威斯克抬起手,摘下太陽鏡,直視巴瑞的眼睛。巴瑞突然到有些心神不安,威斯克的微笑在臉上綻放,出了整齊而又潔白的牙齒…

“巴瑞,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聽説過白安布雷拉嗎?”巴瑞搖了搖頭,到更加不安。

“白安布雷拉是安布雷拉公司的一個部門,這是個十分重要的工作崗位。專門進行…生物學方面的研究。這個斯賓家族的私有別墅就是進行研究的設施。但是最近這裏發生了一起事故。”威斯克走到廚房中間的烹飪台前,伸手擦去堆在上面的灰塵,然後坐上去像是普通聊天一樣繼續説道:“安布雷拉的這個部門與s。t。a。r。s還有些聯繫,因為最近我受到了委託…要求‘幫助’他們處理眼前的這種情況。白安布雷拉不想讓這裏所發生的事情出去。所以他們希望我來到這裏的研究所,將所有對他們不利的證據都抹消掉。而且對這裏發生了最近浣熊市所發生的一系列案件的事故,白安布雷拉也要負主要責任,因此這些證據也必須要銷燬。但現在的問題是,我沒有能夠去到研究所的鑰匙。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也就是説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找鑰匙。”巴瑞沉默地盯着威斯克,好像在思考着什麼。事故、進行生物學研究的秘密研究所……還有在森林中放養的殺人犬以及喪屍…巴瑞拿起左輪手槍,將槍口對準了威斯克的笑臉。他先是愕然,繼而到憤怒:“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讓我們來幫你抹消證據,你這個混蛋!”威斯克慢慢地搖了搖頭,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説道:“啊,巴瑞,你不明白。你本沒有選擇的餘地。知道嗎,白安布雷拉的一些成員現在就在你家附近,他們正在看着你子和孩子睡的模樣。如果你拒絕幫助我的話,你的家人可能永遠都清醒不過來了。”巴瑞只覺得全身的血都湧到了腦袋,好像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注滿了對威斯克的憎恨,手中的柯爾特好像馬上就要噴出子彈。

“在你扣動扳機之前,還有話要説。如果我沒有馬上和我的那些朋友聯繫電話,他們會自動完成我之前下達的命令。”這句話一下子劈開巴瑞腦海中的憤怒漩渦,由於恐懼,他的手心滿是汗水。

凱西,女兒們…

“你在虛張聲勢。”巴瑞小聲説道。於是威斯克漸漸收起了笑容,又恢復了往面無表情的那張臉。

“你錯了。”威斯克冷冷地説道“你最好相信我,不然的話,你就等着在家人的墳墓前謝罪吧。”短時間內,兩個人都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冰冷的空氣好像被沉默所支配,這一點甚至可以用皮膚受到。不一會兒,巴瑞慢慢地放下武器,他不敢也不能做出這種危險的賭注,因為家人就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威斯克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動作十分乾淨利落。

“在這幢別墅的某處有四枚徽章。每一個都差不多有茶具中的小碟大小,在上面刻有圖案——太陽、月亮、星星,還有風。在別墅的另一側有一個後門,這四枚徽章就是打開那扇門的鑰匙。”威斯克從鑰匙中取下一枚放在桌子上,朝着巴瑞滑過去。

“別墅另一側的門,都可以用這把鑰匙打開。或者至少能打開那些重要的門。一樓二樓都可以。只要你能幫我找到那四枚徽章,我可以保證你子和孩子的安全。”巴瑞用麻痹的手拿起鑰匙,到了一種自己從未體驗過的恐懼和軟弱。

“克里斯和吉爾…”

“…他們一定會幫助你的吧。如果你遇到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就告訴他們可以從那個後門離開這裏。他們一定很高興可以和自己信賴的巴瑞一起行動。那是你只需要將擋住你們的門打開就可以了。”威斯克再次笑了笑:“當然,你可以告訴他們,你找到了我。但是如果你把那些令我為難的事情也告訴他們的話,那我將別無選擇…好了,該説的話我都説了,這件事情可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哦。”鑰匙上刻着一個鎧甲的圖案,巴瑞將其放到口袋裏:“你會在什麼地方?”

“嗯,這個你不用擔心,時機成時,我會主動聯絡你的。”巴瑞像是懇求一般看着威斯克,以顫抖的聲音説道:“你會把我幫助你的事情通知給那些朋友們吧?你可不要忘記及時報告啊!”威斯克轉過身,一邊朝着升降機走去,一邊回頭説道:“相信我,巴瑞。只要你按照我所説的去做,不會有事的。”升降機的門被“嘩啦”一聲打開,隨即又被關上。威斯克離開了廚房。

巴瑞則愣愣地站在原地,依然望着剛才威斯克待過的地方,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從威脅中逃出去的辦法。不幸。自己的名譽和家人現在處於天平的兩側。即便自己揹負罵名也要活下去,可是,如果家人都不在了的話…

巴瑞下定了決心,一邊往回走一邊在心裏盤算着一定要活着回去拯救子和女兒們。

“我不會放過你的,隊長。”巴瑞緊緊地握着拳頭,暗自在心裏發誓。威斯克,我一定會跟你算這筆帳的,還要加上足夠多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