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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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既破,知磁州宗澤,繕城浚隍,治器械,募義勇,為固守之計,上言:“邢、洺、磁、趙、相五州,各蓄兵二萬,敵攻一郡,則四郡皆應,是一郡之兵,常有十萬人也。”帝嘉之。
初,澤知萊州掖縣,部使者得旨市牛黃,澤報曰:“方時疫癘,牛飲其毒,則結為黃。今和氣橫,牛安得黃!”使者怒,劾邑官,澤曰:“此澤意也。”獨銜以聞,一縣獲免。
己巳,金復以南京為平州。
壬申,臣僚言:“蔡攸之罪,不減乃父,燕山之役,禍及天下,驕奢佚,載籍所無,若不竄之海外,恐不足以正凶人之罪。”詔移萬安軍。行軍嶺外,帝遣使以手札隨所至賜死,並誅其弟翛及硃勔。
乙亥,詔:“編修敕令所取靖康以前蔡京所乞御筆手詔,參祖宗法及今所行者,刪修成書。”丁丑,以禮部尚書王為尚書左丞。
戊寅,命李綱出知揚州。
中書舍人胡安國,初為太學博士,足不及權門。蔡京惡其異己。會安國舉永州布衣王繪、鄧璋遺逸,京以三人乃範純仁、鄒浩之客,置獄推治,安國坐除名;張商英為相,始得復官。帝即位,召赴京師,入對,言:“明君以務學為急,聖學以正心為要。”又言:“紀納尚紊,風俗益衰,施置乖方,舉動煩擾。大臣爭競而朋黨之患萌,百執窺覦而浸潤之作。用人失當而名器愈輕,出令數更而士民不信。若不掃除舊制,乘勢更張,竅恐大勢一傾,不可復正。”語甚剴切,昃始退。耿南仲聞其言而惡之,力譖於帝,帝不答。許翰入見,帝謂曰:“卿識胡安國否?”翰對曰:“自蔡京得政,士大夫無不受其籠絡,超然遠跡不為所污如安國者實少。”遂除中書舍人。
及言者論李綱專主戰議,喪師費財,綱遂出守。舍人劉珏當制,謂綱勇於報國;吏部侍郎馮澥,言珏為綱遊説,珏坐貶。安國封還詞頭,且論澥越職言事。耿南仲大怒,何從而擠之,遂出知通州。
安國在省一月,多在告之,及出,必有所論列。或曰:“事之小者,盍姑置之?”安國曰:“事之大者,無不起於細微。今以小事為不必言,至於大事又不敢言,是無時可言也。”人服其論。
壬午,梟童貫首于都市。
甲申,有兩珥背氣。
丙戌,建三京及鄧州為都總管府,分總四道,以知大名府趙野總北道,知河南府王襄總西道,知鄧州張叔夜總南道,知應天府胡直孺總東道。
罷知揚州李綱提舉霄宮。
金師,南道總管張叔夜、陝西制置使錢蓋,各統兵赴闕。唐恪、耿南仲專主和議,亟檄止諸軍勿前。辛卯,遣給事中黃鍔由海道使金議和。
是月,夏人陷西安州。
冬,十月,癸已朔,御殿,復膳。
貶李綱為保靜軍節度副使,安置建昌軍。
丁酉,有星如杯。
金人破真定府,知府李邈、兵馬都鈐轄劉翊死之。
种師道及金宗望戰於井陘,敗績。宗望遂入天威軍,攻真定,翊率眾晝夜搏戰,久之,城破,翊巷戰,麾下稍亡,翊顧其弟曰:“我大將也,可受戮乎!”因刃奪門出,不果,自縊死。
初,邈聞敵至,間道走蠟書上聞,三十四奏,皆不報。城被圍,且戰且守,相持四旬。既破,將赴井,左右持之,不得入。宗望脅之拜,不屈,以火燎其鬚眉及兩髀,亦不顧,乃拘於燕山府。以邈知滄州,笑而不答。後命之易服,邈憤,大罵,金人撾其口,猶血噀之,金人大怒,遂遇害。將死,顏不變,南面再拜,端坐受戮。後諡忠壯。
戊戌,金使楊天吉、王汭來議事,取蔡京、童貫、王黼、吳、李綱等九人家屬,命王時雍、曹矇館之。時雍議以三鎮所入歲幣並祖宗內府所藏珍玩悉歸二帥,且以河東宿師暴久,厚犒之。天吉、汭頗頷其説,先取犒師絹十萬匹以行。
時既遣使講和,金人陽許,而攻略自如。諸將以和議故,皆閉壁不出。御史中丞呂好問,乃請亟集滄、滑、邢、相之戍以遏奔衝,而列羣勤王之師於畿邑以衞京城,疏入,不省。金人破真定,攻中山,上下震駭,廷巨狐疑相顧,猶以和議為辭。好問率台屬劾大臣畏懦誤國,坐貶知袁州;帝閔其忠,下遷吏部侍郎。
庚子,有赤青黃戴氣。
金人攻汾州,知州張克戩畢力扞禦,城破,猶巷戰,不克,乃索朝服,焚香,南向拜舞,自引決,一門死者八人。兵馬都監賈亶亦死之。
金人攻平定軍。
辛丑,下哀痛詔,命河北、河東諸路帥臣傳檄所部,得便宜行事。
壬寅,天寧節,率羣臣詣龍德宮上壽。
甲辰,詔用蔡京、王黼、童貫所薦人。
丙午,集從官於尚書省,議割三鎮,召种師道還。師道行次河陽,遇王汭,揣敵必大舉,亟上疏,請幸長安以避其鋒。大臣以為怯,故召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