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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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詔“東川民田先為江水所害者,除其租。”遼以所俘將康昭裔為昭順軍節度使。
初,黃州境二虎鬥,其一死,食之殆半;羣雞夜鳴,經月不止;仲冬,雷震暴作。知州王禹偁手疏言之,引《洪範》陳戒,且自劾。帝亟命中使乘驛勞問,醮禳之。又詢於官,言守土者當其咎。帝惜禹偁才名,即命徙知蘄州;至未逾月,卒。戊午,訃聞,帝嗟悼,厚賻其家,賜一子出身。禹偁詞學贍,為後進宗師,直躬行道,遇事敢言。雖履危困,封奏無輟,嘗雲:“吾若生元和時,從事於李絳、崔羣間,斯無愧矣。”然剛直,不能容物,太宗嘗命宰相切戒之。其為文亦多涉規諷,以是不容於時。
初,田錫知泰州,幾三年不得代。錫上章自陳,即詔歸闕。屢召對言事,嘗奏曰:“舊有《御覽》,但記分門事類,臣願鈔略四部,別為《御覽》三百六十卷,萬幾之暇,覽一卷。又採經史要切之言為《御屏風》十卷,置扆座之側,則治亂興亡之事常在目矣。”帝善其言,詔史館以羣書借之,仍免其集賢校讎之職。至是先上《御覽》三十卷,《御屏風》五卷;手詔褒答之。
丁卯,詔:“州縣學校及聚徒講誦之所,並賜《九經》。”戊申,出陣圖示宰相,命督將練士以備北邊。
秋,七月,庚午朔,以河朔餽運勞民,詔轉運使減徭役存恤。
己卯,邊臣言契丹謀入邊,以山南東道節度使王顯為鎮、定、高陽關三路都部署,天平節度使王超為副都部署。
丙戌,遼以東京統軍使耶律諾袞為南府宰相。
八月,帝以邊臣玩寇,朔方餉道愈難,辛丑,命兵部尚書張齊賢為涇、原等州、保安等軍安撫經略使,知制誥梁顥副之,即馳騎而往。
己酉,復親試製舉人,得成安縣主簿丁遜、舒州團練推官孫僅入第四等,併為光祿寺丞、直集賢院;秘書丞何亮、懷州防禦推官孫暨入第四次等,以亮為太常博士,暨為光祿寺丞。
初,太常寺丞陳堯佐為開封府推官,坐言事切直,貶州通判。去京七千裏,民俗陋鄙,堯佐至州,修孔子廟,作韓愈祠堂,率其民之秀者使就學。鱷魚復出害人,堯佐捕得,更為文,鳴鼓於市而戮之,人以比韓愈。三歲,召還,命直吏館。堯佐,堯叟弟也。
甲子,職方員外郎丹陽吳淑上言:“諸路所納閏年圖,當在職方收掌,近者並納儀鸞司。伏以天下山川險要,皆王室之秘奧,國家之急務,故《周禮》職方氏掌天下圖籍,又詔士訓以夾王車。漢祖入關中,蕭何獨取秦圖籍,由是周知險要。豈有忽而不顧哉!請令以今閏所納圖並上職方。又,州郡地裏,犬牙相入,曏者獨畫一州地形,則不可以傅合他郡。望令諸路轉運使每十年各畫本路圖上職方,使知天下山川險要。”從之。
帝以巴、蜀地遠,時有寇盜,丁卯,命户部員外郎南豐曾致堯等分往川、峽諸州提舉軍器,察官吏能否。
戊辰,社,宴宰相於中書。
九月,知封駁司陳恕請鑄本司印,詔:“如有封駁事,取門下省印用之。”因遂改知封駁司為兼門下封駁事。
丙戌,翰林學士承旨宋白等上新修《續通典》二百卷,詔付秘閣。
先是詔國子監祭酒邢昺等校定《周禮》、《儀禮》、《公羊》、《穀梁傳》《正義》;丁亥,昺等上其書,凡一百六十五卷。命模印頒行,賜宴國子監。於是《九經疏義》悉具。
庚寅,詔陝西民家出一丁,號保毅軍,凡得六萬七千八百九十五人;其緣邊軍士先選中者並升為軍,號保捷軍。
李繼遷陷清遠軍。
辛卯,遼主如南京。冬,十月,己亥朔,南伐;壬寅,次鹽溝。徙封皇弟吳王隆祐為楚王,留守京師。丁未,命皇弟梁王隆慶統先鋒軍以進。
帝語近臣曰:“近者慶州地再震,昨司天奏熒惑犯輿鬼,秦分野當有災,宜戒邊將以靜。且上天垂象示戒,可不恐懼修省!”知樞密院王繼英曰:“妖不勝德。”帝曰:“朕何德可恃!”同知樞密院陳堯叟曰:“陛下克己愛民,河防十餘溢而不決,歲復大稔,此聖德格天所致也。”帝曰:“天下困生靈耳,豈朕德能之?自此益須防戒。”己酉,張齊賢上言:“請募江、淮、荊湖丁壯八萬以益戍兵,廣邊備。”帝曰:此不唯動搖人心,抑又使南方之人遠戍西鄙,亦非便也。”遂寢其奏。
庚戌,帝以陝西二十三州圖示輔臣,歷指山川險易、蕃部居處。又指秦州曰:“此州在隴山之外,號為富庶,且與羌戎接畛,昨已命張雍出守,冀其綏撫有方也。”次復指殿北壁《靈州圖》曰:“此馮業所畫,頗為周悉,山川形勢如此,安得知勇之為朕守之乎?”又指南壁甘、伊、涼等府圖及東壁幽州已北契丹圖曰:“契丹所據地,南北千五百里,東西九百里,封域非廣也,而燕薊淪陷,深可惜耳!”甲寅,北面前陣鈐轄張斌,與遼師遇於長城口。時積雨,遼人弓用皮弦皆緩濕,斌擊敗之,漸近界首,遼伏騎大起,而三路統帥未及進,前陣兵少,為遼師所乘,退保威虜軍。
詔高陽三路兵增騎二萬為前鋒,又命將五人各領騎三千陳於先鋒之前,別命莫州都部署桑贊領萬人居莫州、順安軍,為奇兵,以備邀擊,北平寨部署荊領嗣萬人以斷西山之路。
詔:“購館閣逸書,每卷給千錢;及三百卷者,當量材錄用。”丙寅,遼主以泥淖,命班師。
十一月,丙子,王顯奏前軍與契丹戰,大破之,戮二萬餘人,獲其統軍鐵林。
職方員外郎吳淑,上疏請復古車戰之法,累數千言,帝稱其博贍。
丁亥,御崇和殿,閲張去華所著《元元論》及《授田圖》,謂近臣曰:“經國之道,必以養民務穡為先。朕常冀邊鄙稍寧,兵革足,則可以力行其事,使吾民富庶也。”先是邊臣議城綏州,大屯兵積穀以遏項,朝臣互執利害,久未決。十二月,中書、樞密會議,向中、周瑩、王繼英、馮拯、陳堯叟皆曰修之便。帝以境士遐邈,不可遙度,乃命比部員外郎洪湛、閤門祗候程順等同往按視。
時靈州孤危,丁卯,詔羣議棄守之宜。知制誥楊億即奏疏,請棄靈州,退保環、慶。帝訪於左右,鹹以為靈武乃必爭之地,苟失之,則緣邊諸州亦不可保;帝頗然之。宰相李沆奏曰:“若繼遷不死,靈州必非朝廷所有。莫若發單車之使,召州將部分戍卒居民,委其空壘而歸,如此,則關右之民息肩矣。”閏月,洪湛等使還,言城綏州,其利七而害有二。丙戌,詔築綏州城。
戊寅,李繼遷蕃族訛遇等歸順。
己卯,以兵部尚書張齊賢為右僕。
壬午,靈州言河外砦主李瓊等以城降西夏,帝念其力屈就擒,特釋其親屬。
甲午,以王超為西面行營都部署,環慶路部署張凝副之,秦翰為鈐轄,領步騎六萬援靈州。
是月,以西涼府六穀首領巴勒結為靈州西面都巡檢使。會西涼使至,言六穀分左右廂,左廂副使折逋游龍缽實參巴勒結軍事,宜授以官,乃以游龍缽領宥州刺史。
遼大丞相韓德昌,以南京、平州歲不登,奏免百姓農器錢,又請平州郡商賈價。是年,詔減關市税,復免南京、平州租税,從德昌之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