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一百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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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參知政事賀允中、保信軍節度使、領閤門事、提點皇城司鄭藻為皇太后遺留國信使副。
故事,使者入北境,當服黑帶韉,至是朝議慮北廷不從,已命允中等隨宜改移。允中等至汴京,金主命故叛將孔彥舟押宴,且用常禮賜花。允中辭曰:“使人之來,致太后遺物。國有大喪,樂何忍聞,況戴花乎!”其大使怒,謂將殺之。允中曰:“王人無暴,事固有體,吾年餘七十矣,當守節死。”彥舟解曰:“兩國通好久,參政勿動心也。”揖允中坐,命左右捧花侍側而已。
己丑,大行皇太后啓攢,帝服初喪之服以祭;禮畢,更素服還內。百官亦如之。
丙申,顯仁皇后靈發引,帝啓奠於庭,遣奠於麗正門外。禮畢,帝易吉服還宮,太史焚衰服。
丙午,顯仁皇后掩攢宮在永祐陵之西,去顯肅攢宮十九步。舊下宮分前後殿。至是更筑前殿以奉徽宗,中殿以奉顯肅、顯恭、顯仁三後神御,而御殿奉懿節如故。
於是始立四隅,以二十里為城,居民皆徙之。又有士庶立墓雜錯其間,陰陽家請悉挑去,宗正寺主簿、權太常丞吳曾從而和之。時監察御史任文薦奉詔監掩攢宮,就令按規,乃挑其近攢宮者百七十有三而已。
十二月,辛亥朔,有司於浙江亭行六虞畢,百官奉虞主還慈寧殿,帝行安神禮。癸丑,帝服素黃袍、黑帶、素履,詣慈寧行七虞之祭,八虞、九虞皆如之。
甲寅,諜報北界揭榜妄傳起兵事,帝曰:“此事有無固不必問,朕觀其科擾勞役,民不堪生,豈是久長之道。惟當擇牧守,務為自治,安邊息民,靜以待之耳。”庚申,金國賀正旦使施宜生等入境。
先是宜生坐範汝為事遠竄,遂奔偽齊,齊廢,復為金用,累遷禮部尚書。至是以翰林侍講學士來賀來年正旦,侍衞親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耶律翼副之。
壬戌,帝親行卒哭之祭。甲子,祔顯仁皇后於太廟徽宗室。
丙寅,端明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張燾試吏部尚書。
初,帝知普安郡王之賢,建為嗣,而恐顯仁皇后意所未,故遲迴久之。顯仁崩,帝問燾以大計所在,燾曰:“儲貳者,國之本也。天下大計,無逾於此。今兩郡名分宜早定。”帝喜曰:“朕懷此久矣,卿言適契朕心,開當舉典禮。”時風俗侈靡,財用匱乏,燾觀帝止北貨之貿易,非時之賜予,罷土木,減冗使,躬行節儉,民自富足,帝嘉將再三。
侍御史硃倬試御史中丞,左詞諫何溥試右諫議大夫。
丁卯,尚書兵部侍郎、直學士院楊椿進尚書,仍兼翰林學士。
丙子,金國賀正旦使施宜生、副使耶律翼見於垂拱殿,以諒陰故,命坐,賜茶,正侍郎、觀察使以上,皆與帝服素黃袍、黑帶,供帳皆用素黃,衞士常服,去銀鵝對鳳,侍坐者錦塾,易以紫素。既見,命大臣就驛賜宴,不用樂;辭,亦如之。
時吏部尚書張燾奉詔館客,宜生素聞其名,畏慕之,一見,顧翼曰:“是使南朝不拜詔者也。”宜生,閩人,燾以首邱、桑梓語之。宜生顧其介不在旁,為廋語曰:“今北風甚勁。”又取幾間筆扣之曰:“筆來。”燾密奏之,且言宜早為備。
金主又潛使畫工密寫臨安之湖山城郭以歸,繼則繪為屏而圖己之像,策馬於吳山絕頂,後題以詩,有“立馬吳山第一峯”之句,蓋金主所賦也。
乙亥,金殺其太醫使祁宰。
宰慷慨,諫南伐,未得見。會元妃有疾,召宰診視,既入見,即上疏諫,略言:“國初蕩遼戡宋,曾不十年。當此之時,上有武元、文烈英武之君,下有宗翰、宗雄謀勇之臣,然猶不能混一區宇,舉江、淮、巴蜀之地以遺宋人。況今謀臣將士,異於曩時,且宋人無罪,師出無名。加以大起徭役,營中都,建南京,繕治甲兵,調發軍旅,賦役煩重,民人怨嗟,此人事不修也。間者晝星見於牛鬥,熒惑伏於翼軫,三歲自刑,害氣在揚州,太白未出,進兵者敗,此天時不順也。舟師水涸,舳艫不繼,而江湖島渚之間,騎士馳,不可驅逐,此地利不便也。”言甚切。金主怒,戮於市,籍其家,金人哀之。
o高宗受命中興全功至德聖神武文昭仁憲孝皇帝紹興三十年(金正隆五年),正月,庚辰朔,不受朝。金國賀正旦施宜生等詣西上閤門進名奉。
乙酉,中書舍人洪遵兼權尚書禮部侍郎。
丙戌,北使施宜生等出北門。故事,北使以八出門,九宴赤岸,至是施宜生等不肯用例,是晚,抵赤岸,宴罷即行。
戊子,太尉、知荊南府、節制屯駐御前軍馬劉錡,言所招效用六千人,請以荊南駐答刂御前效用中軍、左軍為名,分四將,仍以右武大夫周贇充左軍統制,閤門宣贊舍人、荊湖北路兵馬都監劉汜充中軍統領,皆從之。
先是賜錡回易錢四十萬緡,及是錡請益三十萬緡,詔出御前賞庫錢、榷貨務通鈔與之,如其數。
吏部員外郎虞允文言:“金決渝盟為南牧之計,必為五道:出蜀口,出荊、襄,止以兵相持;淮東沮洳,非用騎之地;它正兵必出淮西,奇兵必出海道,宜為之備。”帝頗納其言。
辛卯,北使施宜生等至鎮江府,賜宴,不受,遂即時渡江。
癸巳,尚書左司員外郎邵大受權户部侍郎。
乙未,金國賀正旦使施宜生等渡淮。
故事,北使既登舟,即舟中與伴使置酒三行而別。是,天未明,送伴使金安節至淮岸,國信副使耶律翼已先渡淮北去,宜生以下皆不及知,安節遂於中瞻拜而已。
丙申,尚書吏部侍郎、同修國史兼侍讀葉義問同知樞密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