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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一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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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軍賊李通受都督府招安,傅崧卿以通為修武郎、本府親兵前軍統領。

辛未,詔:自今應批降處分,系親筆付出身者,並依舊作御筆行。”甲戌,彗星沒。

乙亥,御筆:“尚書兵部侍郎兼直學士院綦崈禮為翰林學士。”自靖康後,從官以御筆除拜自此始。

丙子,詔:“近降御筆處分事,多系寬恤及軍期等事,與前此指揮事體不同,並經三省、樞密院。如或不當,自合奏稟,仍許給、舍繳駁,台諫論列,有司申審。若奉行違慢,止依違聖旨科罪。”是進呈,帝謂輔臣曰:“今批降處分,雖出朕意,必經由三省、密院,與已前不同。”硃勝非曰:“不經鳳閣、鸞台,蓋不謂之詔令。”呂頤浩曰:“所以別於聖旨者,上下曉然知陛下德音所向也。”遂批旨行下。

戊寅,罷鎮江府織御服羅。帝諭輔曰:“方軍興,有司匱乏,豈可以朕服御之物為先!且省七萬緡,助劉光世軍費也。”辛巳,太尉、神武左軍都統制、福建、江西、荊湖等路宣撫副使韓世忠為江南東、西路宣撫使,置司建康府。沿江三大帥劉光世、李回、李光,並去所領揚、楚等州宣撫使名,其節制淮南諸州如故。惟荊湖、廣東宣撫使李綱,止充湖南安撫使,湖北、廣東並還所部。自分鎮以來,前執政為帥者,例充安撫大使,至是右司諫劉裴屢言綱跋扈,呂頤浩將罷綱,故帥銜比江東、西減大字。

世忠言提舉官董攵,招馬友、曹成之眾得八萬人;詔户部侍郎姚舜明往衡、邵、辰、沅等州揀其軍,仍應副沿路糧食。世忠還建康,乃置背嵬親隨軍,皆鷙勇絕倫者。

壬午,權尚書禮部侍郎趙子晝充徽猷閣待制、樞密都承旨。自改官制後,都承旨除文臣自子晝始。

丙戌,顯謨閣直學士、知興元府王似為端明殿學士、川陝等路宣撫處置副使,與張浚相見,同治事。

始,浚出使,第以宣撫處置為名,至是始帶川陝及等路字。浚在川、陝,凡事雖以便宜行之,然於鄉黨親舊之間,少所假借。於是士大夫有求於宣司而不得者,始起謗議於東南,大略謂浚殺曲端、趙哲為無辜,而任劉子羽、趙開為非是。朝廷疑之,將召歸,先為置副。時似已復還成都,而行在未知也。

丁亥,初,劉忠既為韓世忠所破,復聚眾走淮西,駐於蘄陽口,世忠前軍統制解元以舟師奄至,襲忠,大破之。忠與其徒數十人遁走北去,附於劉豫;以忠為登、萊、沂、密等州都巡檢使。忠之將文廣,率所部詣江西安撫大使李回降,回即以廣為武翼郎、閤門宣贊舍人,充本司統領軍馬。

資政殿大學士宇文虛中在雲中,聞金將侵蜀,遣使臣相偁間行以告宣撫處置使張浚,且齎帝所賜御封親筆押字為信,兩傍細字作道家符錄隱語云:“善持正教,有進無退。魔力已衰,堅忍可對。虛受忠言,寧殞無悔。”虛受忠言者,蓋隱虛中之名也。又遺其家人書,言:“中遭迫脅,幸全素守。惟期一節,不負社稷。一行百人,今存者十二三人。有人使行,可附數千緡物來,以救艱厄。昨有人自東北來,太上亦須茗藥之屬,無以應命,甚恨甚負。”於是虛中黎氏奏以縑、、茗、藥附通問使潘致堯,而致堯已行矣。

偽齊長星見。偽太后翟氏死,諡曰慈獻。

是秋,金主如燕山,都元帥宗翰、右副元帥宗輔、右監軍希尹、左都監宗弼皆會。留右都監耶律伊都守大同府,左監軍昌守祁州。

伊都久不遷,頗怨望,遂與燕山統軍稿裏謀為變,盡約燕、雲之郡守、契丹、漢兒,令悉誅女直之在官,在軍者。天德知軍偽許之,遣其來告。時希尹微聞其事而未信,偶獵居庸關上,遇馳書者,覺而獲之。宗翰族稿裏,命希尹誅伊都於大同。伊都微覺,父子以遊獵為名,乃奔達勒達。達勒達先受希尹之命,其首領詐出,具食帳中,潛以兵圍之。達勒達善,無衣甲,伊都出敵不勝,父子皆死。

西京副留守李處能坐累誅。南京留守郭藥師、河東南路步軍都總管蕭某皆下獄,既而獲免。處能,燕人,遼宰相儼之子,宣和末,自平州來歸,拜延康殿學士,賜姓名趙修;金人燕,復取以去。宗翰以藥師家富於財,謂其可以動眾,悉奪而囚之。

宗翰次室蕭氏,本天祚之元妃,希尹殺之,謂宗翰曰:“彼與兄實為仇讎,然忍死事兄者,蓋有待也。今事既不成,它帷間,寸刃不測,可以害兄矣。希尹以愛兄故擅殺之。”宗翰泣謝。於是宗翰令諸路盡殺契丹。

金主聞伊都叛,未至燕而歸。大赦。

彰德軍節度副使高景山告知相州杜充陰通江南。先是充之孫自南方逃歸,充不告官而擅納之,遂下元帥府掠治。宗翰問之曰:“汝歸江南?”充曰:“元帥敢歸江南,監軍敢歸江南,惟充不敢歸也。”諸帥相顧而笑。逾年乃釋。

冬,十月,戊子朔,置孳生馬監於饒州,命守臣提領,括神武諸軍及郡縣官牧馬隸之,仍選使臣五人專主其事。

時言者以為“軍旅之事,馬政為急;多事以來,國馬為強敵所侵,盜賊所有,其在諸軍者無幾。乞講求孳生之利,於江東、西擇水草善地,置地以牧之。”故有是命。

辛卯,朝議以坑治所得不償所費,悉罷監官,以縣令領其事。至是江東轉運副使馬承奏存饒、信二州銅場,許之。二場皆產膽水,浸鐵成銅。元祐中,始置饒州興利場,歲額五萬餘斤。紹聖三年,又置信州鉛山場,歲額三十八萬斤。其法以斤鐵排膽水槽中,數而出,三煉成銅,率用鐵二斤四兩而得銅一斤雲。

癸巳,詔湖北安撫司後軍統制官顏孝恭以所部還鄂州。孝恭初奉詔討石陂軍賊餘照,照為官軍所殺,其次李寶等百餘人皆就招。

戊戌,呂頤浩言:“建康米鬥不及三百,於鎮江上下積粟三十萬斛,以助軍用。”帝曰:“若選兵十五萬,分為三軍,何事不成!祖宗取天下,兵數不過如此。”庚子,直徽猷閣凌唐佐為偽齊所殺。

初,唐佐既降,劉豫因以唐佐知歸德府。有尚書郎李亙者,乾封人,建炎末避地不及,豫使守大名。時通問副使宋汝為亦以豫命同知曹州。三人素相厚,汝為知豫無改悔意,與唐佐等疏其虛實,遣人持蠟書告於朝。唐佐、亙募得卒劉全、宋萬、僧惠欽,汝為募民王現、邵邦光,皆十餘往返。尚書左僕呂頤浩之過常州也,得唐佐從孫憲,授保義郎、閤門祗候,俾持書遺之。憲至睢陽,唐佐田氏使與館客張約同食,憲疑不出,田氏曰:“無傷也。”既而為約所告,豫遣人捕唐佐並其家至京師,憲走得免。唐佐諫豫,責以大義,豫怒,斬唐佐於境上,下令曰:“唐佐結連江南謀反,斬首號令。其家屬當從坐,貸死,送潁昌府拘管。”時全、萬、惠欽為邏者所得,事、亙亦坐誅。先是武顯大夫孫安道為應天府兵馬鈐轄,城陷,不得歸,後謀身還朝,為人所告而死。事聞,贈安道忠州刺史;為亙立祠,名愍忠。

丁未,以孟冬薦饗太廟於温州。是月也,先祫祭。祠部員外郎、神主神御提點向宗厚言:“祭不數,乞用故事權罷時享。”禮官援《政和五禮新儀》,不從。於是裕祭、孟饗薦新、朔祭兼行於一月之間,非故事也。

己酉,詔:“帥臣、統兵官以公使酒酤賣者,取旨論罪。”先是李綱為湖廣宣撫使,請於所在州軍造酒,許之。及是呂頤浩因進呈言:“茶鹽榷酤,今所仰養兵。若三代井田、李唐府兵可復,則此皆可罷。不然,財用舍此何出?”硃勝非曰:“榷酤自漢武時因兵興而有。”帝曰:“行之千餘年,不能改革,可見久長之利。”胡有是旨。

詔湖北安撫使劉洪道、知鼎州程昌寓併力招捕湖寇楊太。

時太據庭,有眾數萬,又有周倫、楊欽、夏誠、劉衡之徒,大造車船及海鰍船,多至數百。車船者,置人於前後,踏車進退,每舟載兵千餘人。又設拍竿,長十餘丈,上置巨石,下作轆轤,遇官軍船近,即倒拍竿擊碎之,官軍以此輒敗。大率車船如陸戰之陳兵,海鰍如陸戰之輕兵。又,倫、欽雖各有寨,而專倚舟以為強,誠、衡雖各有舟,而專倚寨以為固,此其所恃也。韓世忠之在湖南也,遣使臣硃實往招之,太不聽命。至是昌寓以奏,乃命趣捕之。

是月,尚書右僕硃勝非上經營淮北五事,一謂:“國家屯軍二十萬,月費二百萬緡,倘無變通,必致坐困。逆豫方行什一税法,聚以資敵,若王師不出,豫計得行。今當渡江取彼所積以實邊圉,淮南既實,民力自寬。”二謂:“逆豫招到淮北山寨及知名賊二十六項,所以然者,彼謂官兵不敢出,逆賊能驟來耳。宜分為三軍,聲言取徐、邳而實取淮陽,聲言趣京師而實取陳、蔡,聲言入濱海而實取青、密,使豫聞之,必分兵拒守,然後大軍出廬、壽,直搗宋、亳,豫必成擒矣。”三:“慮賊併力南下,今敵使既行,未有要約,不若先破豫兵,去其一助。”四:“大軍一出,所得金,當明諭將帥,悉以賞軍。”五:“淮北有土豪助順者,就以為守將,俾自為備,則兵勢益張。如此,則不三二年,中原可定。”帝納之。

十一月,戊午朔,右諫議大夫徐俯入對,言大臣不可立威,宜與諸將論事。又言杜充一向威嚴,諸將不敢議事,其敗以北。帝曰:“朕命大臣與諸將會食供職,卿特未知。”呂頤浩曰:“將相和則國安,豈可人情不通!”自頤浩、張浚執政,始與諸大將共食於朝堂,論者謂諸將便衣密坐,視大臣如僚友,階級之法廢矣。

己未,尚書工部侍郎朝肖胄,移吏部侍郎,仍兼工部;權吏部侍郎章誼,移刑部侍郎,仍兼工部。

金遷趙氏疏屬於上京。

辛酉,偽齊劉豫召武功郎、河南鎮撫司都統制董先至汴京,以為大總管府先鋒將。

先是金房鎮撫使王彥在金州,威聲頗著,宣撫處置使張浚以彥節制商、虢、陝、華州。彥遣屬官高士瑰率諸將以圖商、虢,至紫嶺,與先遇,官軍敗,統制官劉琦戰死。然先以困迫,遂棄商州,彥以統制官邵隆知州事。

己巳,呂頤浩屢請因夏月舉兵北向以復中原,且謂:“人事天時,今皆可為。何者?昨自維揚之變,兵械十亡八九,未幾敵分三路入侵,江、浙兵散而為盜。自陛下專意軍政,揀汰冗兵,修飭器甲,今張浚兵三萬,有全裝甲萬副,刀槍弓箭皆備;韓世忠軍四萬,岳飛軍二萬三千,王燮軍一萬三千,雖不如俊之軍,亦皆鋭;劉光世軍四萬,老弱頗眾,然選之亦可得其半。又,神武中軍楊沂中,後軍巨師古,皆不下萬人,而御前忠鋭如崔增、姚端、張守忠等軍亦二萬。臣上考太祖之取天下,正兵不過十萬,況今有兵十六七萬,何憚不為!且曏者邵青擾通、泰,張琪劫徽、饒,李成破江、筠,範汝為據建、劍,孔彥舟、馬友、曹成等為亂於江、湖,朝廷枝梧不暇,今悉已定。又,自敵之南牧,莫敢攖其鋒者;近歲張俊獲捷於四明,韓世忠扼於鎮江,陳思擊於長橋,而張榮又大捷於淮甸。良由敵貪殘太甚,天意殆將悔禍。又,敵以中原付之劉豫,而豫煩碎不知國體,三尺童子知其不能立國,事固可料。觀宇文虛中密奏,雖未可盡信,然敵騎連年不至淮甸,必有牽制。今韓世忠已到行在,臣願睿斷早定,命世忠、張俊與臣等共議,決策北向。令世忠由宿、泗,劉光世由徐、曹以入,又於明州留海船三百,只令範温、閻皋乘四月南風北去,徑取東萊。此數路皆有糧可因,不必調民饋運。大兵既集,豫必北走。所得諸郡,就擇土毫為守,敵舉兵來爭其地,則彼出我入,彼入我出,擾之數年,中原可復。況今之戰兵,其鋭者皆中原之人,恐久而銷磨,異時勢必難舉,此可為深惜者也。”庚午,詔:“自今御筆並作聖旨行下。”時右諫議大夫徐俯言:“宣和以來所以分御筆、聖旨者,以違慢住滯,科罪輕重不同也。今明詔許繳駁論列,當依祖宗法作聖旨行下。方其批付三省,合稱御筆,三省奉而行之,則合稱聖旨,然後名正言順。”上從之。

壬申,帝諭輔臣曰:“自昔中興,豈有端坐不動於四方者!將來朕撫師江上。朕觀周宣王修車馬,備器械,其《車攻》復古一篇可見。若漢世祖起南陽,初與尋、邑之戰,以少擊眾,大破昆陽。其下如唐肅宗雖不足道,而能用郭子儀、李光弼,以復王室。朕謂中興之治,無有不用兵者。卿等與韓世忠曲折議此否?如朝廷細事,姑待有司,卿等當講利害。朕前與世忠論至晚膳過時,夜思至四更不寢。朕與卿等固有定議,昨批出,可更召侍從,輪至都堂,給札條對來上,朕將參酌以決萬全。”吏部侍郎韓肖胄言:“今之勢,終當用兵。如晁錯之論七國,以為削亦反不削亦反,金人猶是也。”繼因賜對,面奏:“賊豫盜據中原,人心不附,宜出不意遣兵將鼓行進討,聲言翠華再幸金陵,督使過江。願賜睿斷,克成大勳。”時頤浩亦召世忠至都堂,諭以焚燬劉豫糧草事,世忠曰:“此乃清野之法,不可不行。”禮部尚書洪擬獨言:“國勢強則戰,將士勇則戰,財用足則戰,我為主彼為客則戰。陛下前年幸會稽,今年幸臨安,興王之居未定,如唐肅宗之在關中,光武之在河內也。又,邇者諸將雖有邀擊小勝,未見雷合電發以取大捷。又,江、浙農耕未盡復,淮甸鹽策未盡通,平廩給尚艱,緩急將何以濟?又,千里饋糧,士有飢,今使千里出戰,則彼逸我勞,凡此皆未可言戰也。”擬歸家,語人曰:“吾知合可取高位,然豈以一身之故誤國事耶!”甲戌,潭、鼎、荊、鄂帥守李綱等四人約會兵,收捕湖寇。

初,綱以湖廣宜撫使赴湖南,聞曹成將自邵入衡以趨江西,而韓世忠所留提舉官董攵親兵才數百人,勢不足以彈壓,即駐師衡陽,遣使諭成,使散其眾。成至衡,綱召與語,俾率其餘眾四萬詣建康。時馬友之將步諒,有兵二萬,掠衡山,泊吳集市。綱留統制官韓京屯茶陵以扼賊,而親帥大軍自白沙潛涉江,諒不虞其至,遂出降。至是以聞,詔綱加揀汰,得七千餘人。隸諸軍。

綱尋入潭州,械右朝奉郎、知醴陵縣張覿屬吏,權攝官以漸易置,贓吏稍戢。綱延見長老,問民疾苦,皆以盜賊、科率為言,乃檄州縣,非使司命而擅科率者,以軍法從事;應前科須之物,並以正賦准折。又遣統制官郝晸降潰將王進於湘鄉,吳錫擒王俊於邵。自是湖南境內潰兵為盜者悉平,惟湖寇楊太據庭,文榜指斥,言詞不遜。綱命統領官李建、馬準、吳錫分屯湘陰、益陽、橋口以備之。

湖南無水軍,綱乃拘集沿江魚户,得三千人,屯潭州,言於朝,乞合兵討蕩。詔湖北安撫使劉洪道、知鼎州程昌寓、荊南鎮撫使解潛遣兵會之,仍權聽綱節制。

壬午,龍圖閣直學士、知湖州汪藻言:“自太上皇帝、淵聖皇帝及陛下建炎改元,至今三十餘年,並無曆。本朝宰相皆兼史館,故書榻前議論之辭,則有時政記;柱下聞見之實,則有起居注。類而次之,謂之曆;條而成之,謂之實錄;所以備記言,垂一代之典也。苟曠三十年之久,無一字之傳,何以示來世?望許臣編集元符庚辰至建炎己酉三十年間詔旨,繕寫進呈,以備修曆官採擇。”許之。

自軍興,史官記錄,磨有存者。藻嘗於經筵面奏,乞命中官纂述《三朝曆》,會朝廷多事,未克行。比出守湖,而湖州不被寇,元符後所受御筆、手詔、賞功、罰罪等事皆全,藻因以為張本,又訪諸故家士大夫以足之,凡六年乃成。

十二月,丁亥朔,詔:“閩盜範忠竊發,令神武前軍左部統領申世景、御前忠鋭第六將單德忠以所部二千速捕之,毋致滋長;如不即捕獲撲滅,其帥守監司及應捕盜官,並重置憲典。”既而處州復告急,乃命忠鋭第一將張守忠為兵二千會之,權聽守臣宋伯友節制,賊遂平。世景以勞自武功大夫加榮州刺史。

甲午,御筆嚴銷金之。帝因覽《韓琦家傳》論戚里多作銷金事,且聞都人以為服飾者甚眾,故之。

觀文殿學士、知潭州、充湖南安撫使李綱罷,以龍圖閣直學士折彥質為湖南安撫使。

夜,行在臨安府火,燔吏、工、刑部、御史台及公私室廬甚眾,乙未旦乃滅。太常博士趙霈言:“國家以宋建號,用火紀德。今駐蹕以來,未舉大火之祭,望詔有司舉行。”從之。

戊戌,端明殿學士、江東安撫大使趙鼎始至建康視事。時參知政事、權同都督江淮荊州諸軍事孟庾,太尉、江南東西路宣撫使韓世忠,皆駐軍府中。軍中多招安強寇,鼎為二府,素有剛正之風,庾、世忠皆加禮,兩軍肅然知懼,民既安堵,商賈通行焉。

辛丑,給事中賈安宅試尚書工部侍郎。

宣撫處置使張浚,即成州置院,類試陝西發解進士,得周漢等十三人。浚承製賜漢進士出身,餘同出身。癸卯,以聞。

甲辰,詔張浚罷宣撫處置使,依舊知樞密院事,徽猷閣直學士知夔州盧法源為龍圖閣學士、川陝宣撫處置副使,與王似同治事。

先二,命駕部員外郎李願往川、陝,因使持詔號浚還朝,且令與參贊公事劉子羽、主管機宜文字馮康國俱還,仍以親兵千人護送。時法源奉祠居蜀,浚承製以法源代韓迪,言於朝;閲四,遂有是命。尋以浚於國有功,久勞於外,令學士院降詔召赴樞庭,仍命學士撰蠟書十通,付宣撫副使王似書填賜諸叛將,略曰:“昨宣司參議劉子羽權用事,不通人情,今已召張浚還朝,更命王似,無復嫌隙,其早自歸。”浚聞,乞祠,不許。

,帝謂大臣曰:“近引對元祐臣僚子弟,多不逮前人,亦一時遷謫,道路失教。元祐人才,皆自仁宗朝涵養,燕及子孫。自行經義取士,往往登科後再須修學,所以人才大壞,不適時用。”辛亥,襄陽鎮撫使李橫敗偽齊於楊石店,遂復汝州。

先是偽河南尹孟邦雄發永安陵,鎮撫使翟琮憤不能平,思出奇以擒之;知虢州董振,亦與偽將先密謀以所部應琮。時襄陽糧乏,橫不能軍,乃引兵而北。敵自入中國,少能抗之,不意其猝至。橫至汝州城下,守將武德大夫彭玘以城降。

金人攻商州。

初,都元帥宗翰在雲中,使陝西經略使完顏杲裒五路兵,與劉豫之招撫使劉夔來侵。時秦鳳路副總管吳璘以兵駐和尚原,敵懼不得進,以奇取蜀,乃令叛將李彥琪駐秦州,窺仙人關以要吳玠,別將以遊騎出熙河綴關師古,而大軍由商於以進。師古與別將遇,敗之。完顏杲至商州,斥堠將望風退走。守將邵降度不能守,即退屯上津。

丙辰,知鼎州程昌寓令兵馬副總管杜湛率將士冒雪入沅江縣境,盡焚賊寨,奪舟取糧。

初,進士薛筇嘗詣金國上書言事,金人執之以歸劉豫。筇至汴京,復以醜言訐豫,令“繫頸以組,與大臣同詣闕下,臣子之義,雖死猶生,或得以全其宗族。若夫緩一時之誅,忘終身之患,它受擒,與子桀身東市,悔無所及。”豫大怒,斬之,張孝純救解得免。

是歲,宗室賜名、命官十有八人。

大理寺言斷大辟三百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