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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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拉啦,被他發現咱們就完了,你去擋,我要逃難,不要攔着我。”楚歌沒義氣地説走就要走,一邊剝開方凱翔這隻八爪章魚。
宿語昂被他們倆拉拉扯扯的吵鬧聲拉回思緒,坐在椅子上旋過身冷眼旁觀。
“你們好象很忙?”他不懷好意地問。
“完了,都是你啦!”楚歌懷恨地踹方凱翔一腳。
“老大,你找我們又有什麼事?”方凱翔不抱期望地開口。
“我想拆了紀老頭。”宿語昂徐徐地道出。
“老大,他早被咱們拆了,你忘啦?”方凱翔提醒他。
“還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權沒有。”他懶懶地一笑。
“這次有沒有限時間?”楚歌比較關心的是這個。
“有。”有時楚歌真恨自己的鐵嘴,好事不準壞事絕對正中紅心,好想捶心肝罵自己多嘴。
宿語昂命令道:“楚歌,你有兩天的時間收網,那些錢由你們倆平分,這是你們辦事的酬勞。凱翔,去把他得無路可退,讓法院查封他的房子,我想看看紀氏一家人無家可歸的樣子,這次的任務比較簡單吧?”簡單!楚歌和方凱翔滿腹苦水直想哀號,又是一次不可能的任務,雖然獎金龐大,但“賺錢有數,命也要顧”啊!
要死了,老大淨是挑些困難度超高的任務找他們辦,紀凌的兩名手下不也是神通廣大嗎?為什麼就不肯自己搞定,老是連累他們兩個?
“有意見可以説出來。”看他們倆板着一張臭臉,宿語昂好心地説。
“沒有,完全沒有。”他倆連忙矢口否認,即使有,誰敢講啊?
“那還不快去辦事?我是從現在開始計時的,逾時你們就完了。”
“要命。”楚歌咕噥着,提着手提電腦準備外出辦事,方凱翔也沒閒着,拿了文件就往外頭走。
宿語昂將坐椅轉向面對窗口。
如果紀紹榮不那麼不知廉恥地去找紀凌,他也不會再下毒手。兩天後不知紀紹榮還笑不笑得出來?可以確定的是紀紹榮將會一無所有。
“你説被賣掉是什麼意思?我不是説要守住那些股權嗎?是誰買的?什麼!混蛋!沒用的東西!”紀紹榮忿忿地掛斷電話,眼中佈滿血絲,憤怒之下拿起電話砸了個粉碎。
“發生什麼事?”萬彩芝聞聲下樓探問。
“宿語昂買走了我們最後的股權,已經轉了好幾手賣出了。”紀紹榮自酒櫃中拿出烈酒猛灌,滿肚子的氣焰。
“怎麼可能?那是我的股權,沒有我的同意誰也無法動,就算銀翼殺手再厲害也沒法子教我簽字轉賣,他不可能買走的。”萬彩芝愣愣地跌坐在椅子上,不肯相信。
紀紹榮一口接一口地灌下烈酒,用衣袖拭着嘴角的酒漬。
“有內鬼幫他,那個楚歌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法買通我們的人,瞞天過海地替他轉賣,公司裏的人都跑光了,就算要找出他們的內應也沒法子了,可惡!”他用力地將酒瓶扔至牆上。
“我們可以告他。”萬彩芝心生一計。
“告什麼了那個楚歌專門走法律漏,法力無邊,不然宿語昂也不會重用他。如果我們笨笨地去告宿語昂,楚歌會把我們告得更難看,再説,我們哪有錢告?宿語昂旗下的律師團集結了台灣最頂尖的律師,他會養那些人吃閒飯嗎?他有錢陪我們告,我們有嗎?”紀紹榮氣得臉鐵青,坐在桌子上生悶氣。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萬彩芝急得像無頭蒼蠅,在他身邊打轉。
“先賣了這棟房子再想辦法。”
“不行,這是我萬家祖傳的老宅,説什麼也不能賣,一定還有其它的法子,不能動這棟房子。”萬彩芝急急地反對,不肯讓紀紹榮賣去她最後的祖宅。
“還有什麼法子?其它的房子都已經抵押出去,只剩這間還沒,如果不趁現在賣出,我們會身無分文的。”都走投無路了,他哪管這房子是誰的,只要能先賣點錢便能解決跟前的問題。
紀緋慌慌張張地衝入屋裏,見到紀紹榮便情急地大喊:“爸爸!出事了,你要快點想想辦法。”
“緋兒,怎麼這麼慌張,先口氣慢慢説。”萬彩芝拍撫着紀緋的後背,讓她緩緩氣息。
“法院要拍賣這棟房子來抵付我們以前的借款,公文已經到了,爸爸,你要救救我們。”紀緋手裏拿着公文,期期艾艾地説。
“什麼!”紀紹榮與萬彩芝均大驚,沒料到法院會查封得這麼快。
“是方凱翔搞的鬼,我在法院的男朋友説方凱翔前天向法官們施壓,要他們提早拍賣我們的房子,法官們很快就答應了。”
“又是宿語昂的手下,他是存心和我過不去。”紀紹榮從桌上跳下,暴躁地怒吼。
“紹榮,你去求求紀凌,她現在那麼有錢,一定可以幫幫我們的,你是她的父親,去向她借點錢她會借你的。”萬彩芝想起突然發達的紀凌,馬上想從她那邊拿錢週轉。
紀紹榮火氣更旺地吼:“我去過,她不肯借,是她刻意要我們倒,她才是策動宿語昂毀了萬業的主謀,宿語昂這次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她,他們兩個早就勾搭上了。”
“原來是她!上次找她借錢她還説沒錢,原來全是裝出來的,還叫宿語昂打傷緋兒、打聾炎兒,她好狠毒的心腸哪!”萬彩芝忍不住尖叫道。
“媽咪,房子被賣掉,以後我們要住哪裏?”紀緋不願失去優渥的生活,沒錢、沒房子,她哪有臉再去上學?她會被其它同學恥笑,她是千金大小姐,她才不要和那些平民有着相同的身分。
“不要擔心,我們不會餐風宿的,我手邊還有筆錢,宿語昂動不到我這,他不會有好下場的。”萬彩芝忽然變得冷靜異常,口氣陰狠。
紀紹榮警覺地看着她。
“你想做什麼?”
“以眼還眼,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也要宿語昂痛不生。”
“媽咪,你想傷害宿語昂?”紀緋拚命搖頭,這可不行,宿語昂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如果他死了,她去哪兒找這麼出的男伴?何況他那麼有錢,她還想做宿家的少。
“不是他,是紀凌,那個罪惡禍首。”萬彩芝恨恨地説。
“你想怎麼做?”紀紹榮問。
“殺了她,因為她,我的兒子聾了,我女兒的閉月羞花被她醜了,而我父親留下來的萬業集團更是因她而毀於一旦,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萬彩芝像個沒事人似地輕鬆地説着,彷佛殺個人如同踩死一隻螻蟻般容易。
“但是殺人是犯法的。”紀紹榮不為她的狠心猛打寒顫。
“請殺手,不用我們動手,有錢還怕沒人殺她嗎?”她笑得更加猖狂。
“你哪有錢?”紀紹榮小聲地問,不知道她手頭上居然還有錢。
“我有一筆私房錢,是我父親當年留給我當嫁妝的款子,要買一、兩個職業殺手不成問題。既然要殺她就要做得乾乾淨淨,請職業殺手比請亡命之徒來得安心。”萬彩芝轉頭問他:“怎麼,心疼我殺你生的那個惡魔?捨不得她的錢財?”
“不是。”紀紹榮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反對,當年他就殺過一個女人,現在再殺一個也無妨,而且殺紀凌正好可以將她滅口,這世上就只有她握着他的把柄,讓他每天都活在隨時會被她告發的陰影下,如果她死了,他就再也不必擔心紀凌這心頭刺,可以安安穩穩地過子了。
紀緋扯着萬彩芝的手臂鼓吹道:“媽咪,殺了她,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不配生活在人世間,等她死後我再把宿語昂搶過來,把他的錢都拿回來。”
“好孩子,媽咪一定替你和哥哥出這口氣,我會殺了她,我會的。”萬彩芝摟着女兒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