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真正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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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儘管有些驚訝於老宰相不同尋常的樣子，但血豹還是在第一時間答應了下來，相反零號卻是沒有反應過來，原本腦袋裏還在考慮巴特勒回來之後如何替契絲求情的她慢了幾秒才明白巴特勒話中的意思…貌似是談崩了。

確實如此，令巴特勒沒有想到的是，沃爾竟然帶來了相當數量的風沙軍團鋭，而他們的援軍，也是風沙軍團的主力軍團，此時也正在北上的途中。距離軍團到達還有將近一天多的時間，而這一天多也是沃爾和霍斯給巴特勒的最後通牒，要麼自縛出城和黨羽們一同接受叛國之名的審判，要麼就等待風沙軍團到達之後雙方不死不休。

而風沙軍團之所以如此有底氣地敢於這樣傾巢出動，緣由就在於南方被諾蘭一族煽動的獸人族在索蘭神聖國的施壓下在普魯德邊境雷聲大雨點小地鬧了一番就撤離了。

巴特勒和格尼還是低估了索蘭神教對於諾蘭一族的必殺之心，儘管沒有收到霍斯的信，神教的耳目還是多多少少得知了這一次普魯德境內的動亂似乎是有諾蘭一族的影子，這讓神教第一時間就以神聖國的名義向沃爾發出了合作的意願——他們可以出兵抵擋獸人來解放風沙軍團，而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允許他們派出一支英小隊跟隨風沙軍團處置叛黨，並徹底清除隱藏在普魯德的諾蘭族人。

“該死…索蘭神聖國這羣平時遊手好閒的神們…”在客廳主座坐下，巴特勒終於繃不住臉，惱怒地説道。

“宰相大人，但只這一點我的確是很抱歉，也許是前段時間魔獸之森那裏的事件讓那羣神們對我們有了警覺，看起來他們沒法接受原本應該已經消失掉的我們一族連續與洛里斯和普魯德兩國的高層扯上關係。”格尼也很是惱火，剛才陪着巴特勒站在城門上和沃爾等人談判的時候，原本就和索蘭神教有着深仇的他一眼就認出了沃爾身後隊伍中，那一角有着神教風格穿着的小隊，如果不是自制力強，他幾乎當場就要使用能力，怎麼説也要幹掉幾個。

面對格尼的歉意，巴特勒也沒説什麼只是搖了搖頭，他又能説什麼呢，那個隨風沙軍團前來的神教小隊也許高手雲集，但在這樣的大軍團會戰裏，一小隊高手的作用也不是就那樣重要，格尼和金剛的實力用好了可以牽制住一個英雄級強者，更何況他們似乎也有自己的手下。

“好了，事已至此，在這裏説這些也無濟於事，也請格尼先生通知金剛先生和你們的人做好準備吧，至少我希望我的士兵們不用和神教的祭祀和騎士們開戰。”

“那是當然…向神教復仇，本就是我們應當做的。”格尼陰着臉説着，向巴特勒告辭後就快步走了出去。

“那麼，宰相大人，我也…”血豹邊説邊準備退出去代眾人戰鬥準備的事情，然而巴特勒用眼神制止了他。

“血豹，先等等，去把我書房暗格裏的那個盒子拿過來。”

“好的。”作為巴特勒最信任的心腹，血豹自然是清楚巴特勒所説的暗格是在什麼地方，不過如果他記得不錯，那裏面放着的東西應該原本沒有作戰用途才對…

心懷疑惑，但血豹還是第一時間執行了巴特勒的命令，血豹離開之後，巴特勒看向房間裏還剩下的零號。

“零號，接下來，有很重要的任務給你。”早已理解了現狀的零號儘管有些困惑還是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些什麼，難道讓自己現在出城去刺殺對方的頭目？先不説沃爾自己就是英雄級高手，常年在邊境與獸人們廝殺的風沙軍團實力甚至比駐守烏梅爾走廊的鐵血軍團還強，能夠被沃爾帶來的鋭部隊中的士官實力應該都不是自己能夠輕易就能夠刺殺得手的等級。

巴特勒卻只是説了個開頭，並沒有再接着往下説下去，只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一樣，打量着零號。

“…不過在那之前，零號，看起來你似乎是來找我有事？”對了，契絲的事！

零號連忙點點頭。

“嗯，宰相大人，我來是為了…為了我的一個朋友。”

“哦？朋友”巴特勒眯了眯眼睛，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之前下落不明的那個“北地賢狼”和她的妹妹。

一回來就忙着佈置鎮壓都城和談判的巴特勒並沒有收到手下有關於競技場善後的情報，因此對於契絲正是那個在包間裏救了霍斯葬送了自己計劃的罪魁禍首，而這個罪魁禍首又被零號私自救了下來這些事並不知情。不過這不妨礙他去推測零號口中的“朋友”是誰，畢竟據他所知，不，在他的有意控制之下，零號的際圈子小到可憐，這其中也就只有那對偶然間救了零號的狼族姐妹不在他的掌控之內。

“嗯…”零號看着巴特勒那副可以算得上是和藹的表情，不知怎麼反而心中有種莫名的怯懦，“就是，之前説過的，賢狼赫蘿的妹妹契絲。”無意識地，巴特勒的手指輕敲了一下桌子。

“哦，我記得那個孩子，她怎麼了。”

“契絲她之前不小心闖進了競技場…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個人在城裏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想要把她送出城去，她的姐姐赫蘿就在城外等着呢，她們只想要去洛里斯。”零號結結巴巴地説着，慄發小姑娘很努力地想要把契絲做的事情輕描淡寫地糊過去，不過在語言上並沒有什麼天賦的她似乎做的不是很理想。

然而巴特勒卻令她意外地沒有深究，只是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她們也只是無關者你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會安排她離開。”果然，宰相大人是好人吧。

沒有想到這麼簡單就成功的零號欣喜地想到，按捺住想要立刻就跑回去告訴契絲這個好消息的心情，零號鎮定了一下，認真地開口了。

“謝宰相大人…宰相大人，您説的任務是指什麼？”巴特勒微微笑着，似乎是很滿意零號的表現。

“零號，你知道，城市魔導網絡是什麼嗎？”

“城市魔導網絡…宰相大人是説，街頭的那些路燈嗎？”零號有些疑惑地問到，儘管能夠使用魔導器戰鬥，但她從來就沒有系統地學習過和魔法與魔導有關的知識。

“呵呵，這樣説，也並沒有什麼錯誤，畢竟到目前為止它所起到的作用，也僅僅只有照明呢，”巴特勒説着，蒼老的臉上出了一絲莫名的神采，“是呢，所有人，就連來幫忙安裝網絡的那些洛里斯人也許都不知道，城市魔導網絡居然會有這樣的用法…洛里斯皇室恐怕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這項他們引以為豪的技術最初被開發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真是天才啊…”説到最後，巴特勒幾乎就是在自言自語，零號看着這樣的老宰相有些懼怕，也並沒有搭腔。

就在這時，血豹從房間外走了進來。

“大人，東西拿過來了。”巴特勒很快就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從血豹手裏接過盒子，從盒子裏拿出了一卷看上去有些陳舊的羊皮紙，放在手上輕輕地撫摸着。

“沃爾，還有霍斯，既然他們想要攻下凱爾斯，就讓他們試試吧，他們不會知道的，對於現在的凱爾斯來説，攻下那座守禦了幾百年的高大城牆，只是個開始而已。”這樣説着，巴特勒突然將羊皮紙扔給了零號，零號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打開吧，這就是你的任務。”零號慢慢地打開紙卷，映入眼簾的是一堆密密麻麻的魔導符文和不知所謂的線路。

“這是…呃嗯…”剛想要提問的零號突然間到眼前一陣強光，幾乎是同時腦海裏一陣尖鋭的疼痛，彷彿有什麼突然間炸裂開來一般，一瞬間零號就失去了知覺。

而在作為外人的巴特勒和血豹的眼中，就在零號打開羊皮捲開始看的第一眼起，從羊皮捲上就冒出了驚人的藍魔光，魔光瞬間化作了無數的符文，排列成數串字符列湧入了零號的眉心，而零號彷彿人偶一般，眼神裏毫無生氣地呆立在原地，被動地接受着那些符文的湧入。

“這，這是…”血豹大吃一驚，本能地想要把巴特勒護在身後，然而巴特勒卻抬手阻止了他，反而出了有些少見地動的神站了起來，看着零號的樣子。

很快，光芒消散，所有的符文都湧入了零號的眉心，零號就保持着兩手擎舉着羊皮紙的動作站在那裏，兩眼無神，彷彿一塑沒有生氣的雕塑。

“宰相大人…”

“血豹，”巴特勒平靜地看着零號的樣子説道，“你不是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對一個‘工具’這樣上心嗎？”血豹不語，目睹了剛才的一切，儘管不明白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他也清楚了零號完全不是之前自己所認為的那樣，只是一個經受過身體改造的小女孩戰鬥員。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真相，也沒有告訴零號真相，她不是‘工具’…而是‘工具’的一部分，”巴特勒説着，走下來，摸着呆立在原地的零號的發頂，“她是，城市魔導迴路的控制核心…不，有了她之後，那就不應該叫做城市魔導迴路了呢。”説着，巴特勒將羊皮紙從地上撿起來，不顧血豹的阻止慢慢攤開，好整以暇地看着上面那些生澀難懂的符文。

“血豹，帶着零號，我們得先去魔導網絡控制塔那裏。”

“遵命…宰相大人，有關於零號説的那個狼族小女孩的事？”巴特勒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事到如今，不可控制的因素一個都不能存在，讓你的手下處理了吧，我要你親自負責魔導塔的守備。”

“明白了。”滿意地點了點頭，巴特勒轉而看向門外，城南的方向。

“…準備與這個城市為敵吧，風沙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