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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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神魔戰爭結束之後，世界趨於穩定和平，異種法則因為諾蘭族的犧牲而不再作‘亂’，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三個代行者實質上就已經成為了在世界意志的認知中最會影響世界穩定的不安寧因素…

“不過當然，我們三人原本就是世界意志在神魔戰爭最危急的時候召喚出來救急的，而在那之後我們也都好好地履行了代行者的職責並沒有做過任何濫用權限禍‘亂’大陸穩定的事情，因此雖然世界意志認為我們是極大的不穩定因素，但它也並沒有任何主動地想要排除掉我們的意圖，更沒有對我們做出任何限制或者驅逐行為。。:。客觀地來説，我們代行者和世界意志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任何衝突，甚至應該説一直都是彼此合作愉快的狀態。

“只不過，在後來我因為妹妹的事情主動選擇要回到地球之後，由於那個時候的亞勒斯大陸已經穩定了數千年，別説是類似於神魔大戰那樣的災禍，就是需要我們三個代行者出面的事情都已經相當少了，因此有關於是否需要新守護者來補全三大代行者體系的問題，世界意志並沒有立刻地做出決斷。

“妮恩她們應該跟你説明過世界意志的本質，那並不是真正的屬於‘某個個體’的思想，而是綜合世間萬物的願望與命運趨勢據本源法則體系進行推算的結果。據本來的秩序法則體系的推算結果，其實在我離開的時候，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新的代行守護者出現也能夠維繫穩定，但經歷了神魔之戰後，在世界意志的推算之中卻加入了一項保險，那就是世界意志承認了類似於‘混’沌以及變質者這樣他們本無法測算並且甚至會反過來影響正常測算結果的準確‘’的因素。

“所以，為了防備這個變量，最終在世界意志的作用下新的守護者候補，也就是契‘’絲你還是被從地球時空選出來並被召喚到了亞勒斯大陸上。而世界意志對於你這個新守護者的就任條件的設置也很簡單，如果這個世界一直平穩穩定地運作下去，真正已經不再需要新的守護者來補全本源法則體系產生的漏‘’的話，那麼你就將會一直作為一名普通的穿越者在亞勒斯大陸上生活下去，但，如果出現了世界意志認為就像當初的神魔之戰一樣，依靠秩序法則體系進行命運法則層面上的宏觀調控已經完全沒有挽回餘地的情況，那麼你這個新守護者候補就會被啓用，通過守護者試煉成為新的代行守護者…這就是，你如今開啓的這個守護者試煉的真相。”米拉説完，似乎是因為一口氣説了這麼多事情而有些疲憊地閉上了嘴。契‘’絲也並沒有立刻回話，她努力消化着米拉説出來的這些事情，一瞬間，一股荒唐湧上了心頭。

“…那，也就是説現在亞勒斯大陸上，那個變質者塔菲爾鬧出來的事情已經到了和之前的神魔戰爭一樣，世界意志完全hold不住的等級了，這才會讓開啓我的守護者試煉？”這，這算什麼，用到的時候就把她扔到這裏來試煉然後讓她站出來頂缸，用不到的時候就一句明白話也不給就那麼養着她…她又不是隨用隨在的趁手工具。

“嘛~嘛，或許可能我剛才的説話容易讓你產生一些誤會。”顯然是看出來契‘’絲心中的不滿，米拉擺擺手開口了。

“契‘’絲，在這件事上你還真的不能去埋怨世界意志的決定，實際上能夠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來你已經就佔了很大便宜了。想想看最初你為什麼會穿越到亞勒斯大陸上，而且還是以和你最初的最初在地球上時完全不同的形態不同的‘’別穿越重生…雖然這個事實有些殘酷，但你要清楚，你第一世在那個地球時空的死亡並沒有任何法則命運層面的意外‘’，如果不是亞勒斯大陸這邊的世界意志連接到你那時的地球時空想要尋找一個來自異次元的守護者候補，而擁有這個資格的你在那個時空的命運線又碰巧在那個時間點來一個終結點的話，你可能早在第一世的時候就已經正常死亡，來身體和靈魂的雙重終末了。”契‘’絲被噎了一下，心裏原本的那股怨氣像是氣皮球一樣癟了下去，是了，人家讓原本應該已經死去的自己多活了一輩子，雖然樣子‘’別一切外在能變的都變了，但有了這個大前提，自己其實就相當於是在最初獲得了極大的恩惠，也似乎沒什麼可抱怨的。

算是這麼算的…可契‘’絲心裏卻還是隱隱有那麼一點不的覺。不過隨即轉念一想，開啓自己的守護者試煉是因為事態發展到了世界意志也無能為力的地步，而重新回想一下自己在來到地球時空之前的那一幕，讓事態嚴重到這樣程度的源頭，説到底似乎還就是自己被塔菲爾抓住然後被他奪走了封印在體內的諾蘭異種法則，這才讓他成為了就連本源法則體系都奈何不得的存在…

所以到頭來還是她的鍋咯？自己的鍋自己背？

再繼續想下去總覺頭都要疼了，契‘’絲晃晃頭果斷地把那些有的沒的清出腦海。

“好吧好吧，事情的緣由我大概就算是‘’清楚了，也就是説，現在我必須要接受守護者試煉，成為亞勒斯大陸的新守護者，然後回到亞勒斯大陸那裏去幫助妮恩和約克擊敗變質者塔菲爾對吧？”

“不，契‘’絲你搞錯了一點。”出乎契‘’絲的意料，米拉對於她的總結立刻就提出了異議。

“契‘’絲，接受守護者試煉，成為亞勒斯的新守護者並且回去面對那個試圖製造‘混’沌來毀滅亞勒斯大陸的變質者這件事，並不是你必須要做的。”

“…誒？”什麼意思，剛才不是説了，因為世界意志判定如今亞勒斯大陸的情況已經有些失控，這才啓動了她的守護者試煉讓她成為守護世界的助力麼？

但這一次，米拉卻似乎並沒有任何就此進行解釋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對契‘’絲笑了笑。

“從沉‘’於這個世界的幸福平靜生活，到恢復返回亞勒斯大陸的決心，契‘’絲你用的時間不算短也不算長，從你沒有試圖遺忘掉亞勒斯大陸的往事而是敢於正視自己的處境，並且試圖通過《救贖》和我的存在這條線索來尋找返回亞勒斯大陸的方式來看，契‘’絲你已經具備了通過守護者試煉的基礎資本。這也正是為什麼你還沒有完全通過試煉，可我這個接受了亞勒斯大陸世界意志的委託成為這場試煉主考官的人卻能夠提前和你見面，並且説了這麼多事情的原因。

“不過契‘’絲你要記住，成為亞勒斯大陸的守護者，並且為之而與變質者和‘混’沌這樣的惡威脅戰鬥，這是世界意志對你的期待，但卻並不是對你下的命令。雖然我説過你不應該埋怨世界意志如何對你這個守護者候補，但有一點其實你並沒有想錯，世界意志的對你所作出的一切安排，給予你的穿越重生的恩惠以及冥冥之中加諸在你身上的義務，這些都是在並沒有徵求過你的同意也沒有詢問過你的意願的基礎上進行的，而現在，是需要你可以自己做決定的時候。”契‘’絲咧咧嘴，試圖從米拉的臉上找到她在開玩笑的跡象，不過她失敗了，很明顯，米拉的表情是認真的。

“…就算是我現在決定我不想要成為守護者，也不再去管亞勒斯大陸上的那些事情了，也可以？不會遭到什麼懲罰？”

“不會，”米拉搖搖頭，彷彿是要‘誘’‘惑’契‘’絲這樣選擇一樣地豎起了一手指，“不僅不會，如果你這樣選擇了，接下來你甚至都不用再擔心會受到來自亞勒斯大陸位面的任何聯絡和‘騷’擾，你會和如今你所身處的這個地球位面上的契‘’絲二者靈魂合為一體，作為這個時空中的契‘’絲繼續你這一週以來的平凡生活。”噗通噗通…

契‘’絲不得不承認，當米拉這樣説的時候，她的心臟真的是不爭氣地加快了跳動。

不用再去理睬什麼‘混’沌什麼變質者，不需要再去參與那些危險的事情天天為了世界毀滅這樣的大麻煩‘’心。灰風姐娜諾哈卡莉婭都在身邊，爸爸媽媽星汐她們也都沒有死，天天無憂無慮，只需要像個正常的高中小‘女’生一樣上學放學，和姬友們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地常……這樣一想，其實她這一週以來，不是一直都生活在她夢想中的天堂一般的環境之中麼？

“…那，那怎麼行，”嚥了口似乎是不存在的唾，契‘’絲覺自己的聲音似乎是有些嘶啞，“這個時空原本，也有一個契‘’絲存在不是麼？這樣做，對於那個契‘’絲來説並不公平…”

“是否公平，這取決於當事人怎麼看，而且我説了，並不是你取代她，而是你和她的靈魂合為一體，介於你們兩個人所處的時空的情況，無論是在那個異世界冒險的夢境中還是在這個地球時空裏，你們周圍的親人朋友都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所以簡單地來説，其實就相當於是她多了一段彷彿做夢一般的在異世界大陸冒險的回憶，而你，則是變成了一個從在異世界大陸冒險的漫長夢境中醒過來的高中‘女’生。

“而且事實上，早在你來到這個時空試煉之前，我就已經利用真實的身份和這個時空的契‘’絲見過面並且説明了一切，如果她沒有同意，我是不可能在沒有對方的配合的情況下將她的靈魂安全地暫時轉移到別處然後把她的身體暫時借給你用的，也就是説，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接受這樣的生活，對方也很樂意與你融合，做上這麼一場‘’彩的穿越之夢。”契‘’絲幾乎要把自己的嘴‘’咬出血來，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能夠理解，什麼叫做惡魔的低語了。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聖人，就算是讓她自我評價，她也只能説自己可能只是比起一般人多上那麼一點點的正義和責任心（這還是在主觀視角的美化加分之後）而已。

在真正面對過塔菲爾一次，體驗過就被塔菲爾擒住時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從她身體裏將寶貴的諾蘭異種法則奪走的無力，悔恨以及絕對可怖的痛楚之後，再給她一個能夠作為普通‘女’高中生和自己所珍視的親友們共度平凡幸福常的選項…即使是她之前才下過決心要回到亞勒斯大陸，可此刻也不住這樣的‘誘’‘惑’。

“…那麼，如果我不回去的話，在亞勒斯大陸上的我的夥伴們，灰風姐，娜諾哈還有卡莉婭她們呢？”

“很遺憾，”米拉攤開了手，“因為你從一開始就並不是亞勒斯大陸位面土生土長的人，所以你的靈魂才具備被從亞勒斯大陸位面提取出來與這個時空中的同一人相融合的條件，但其他亞勒斯大陸位面的人卻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不過正如你的情況一樣，即使是讓她們和你一樣靈魂穿越過來與這裏的同人物融合，最終也只不過是多了一份異世界記憶而已，所以我想這對於選擇留在地球的你來説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不一樣！”或許是懼怕着米拉繼續説下去，又或許是不認同米拉的話並且對此到憤怒，契‘’絲打斷了她，彷彿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低吼了出來。

“這個時空的她們和亞勒斯大陸上的她們不是同一人，這不一樣！”

“但是不同的程度很有限。”

“留在亞勒斯大陸的她們會有危險！塔菲爾引發的‘混’沌災禍會殺死所有人！”米拉的表情變得冷酷了起來。

“我必須糾正你一點，就算你成為了守護者回去，也不代表你就一定能夠不讓任何人受到任何傷害就能完美地拯救世界…這是現實，不是隻要湊足任務條件就能百分之百來allhappyend的rpg遊戲。而且如果你選擇了留在這邊的時空，那麼就等同於你放棄了包括你在亞勒斯大陸的責任和羈絆在內的全部一切…這是一道單選題，不是填空題，契‘’絲。”

“…”契‘’絲臉‘’有些蒼白。

“所以，這就是試煉的正體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