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初號機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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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氣和魔力，是屬於兩種能量體系的異能力量。

不過事實上，拋開能量本質不談，單論及體現在鬥氣和魔力中的元素質這一點的話，其實雙方之間在這一點上並沒有很大的差距。

就拿風元素來説，風系變異鬥氣與風系魔力，這兩種力量中所藴含的風元素特質其實是極其相似的，只不過是由於兩種異能的本身質不同，這才造成了兩者之間的一些個別差異。

比如説，鬥氣能量質總體上有趨於某種穩定狀態的傾向，因而風元素的靈動自由屬並無法從本上使得風系變異鬥氣具有和真正的風元素一樣無所拘束的形態特徵，但卻能夠讓鬥氣的收放更加快速，鬥氣的遠程擴散和近程穿透能力也更加強大。而魔力，卻本身便是質不穩定的能量種類，與風元素自由質的高度契合，使得風系魔力幾乎就是將風元素及其所擁有的屬徹底地以魔能的形式還原了出來，在諸多的風系魔法之中表現出了高速與無法預測的特。

嚴格來説，由於鬥氣和魔力兩種能量完全屬於不同的修行體系，因此雖説兩者兼修的魔武修行者不是沒有，但基本上也都是將這兩者劃分開來各自採用各自的修行戰鬥方式來應對，用魔力來施展鬥氣武技又或者使用鬥氣來試圖模擬某種魔法攻擊的做法一直以來都被認為是愚蠢的，那怕是同種的變異鬥氣和同屬的魔法之間，在常識範圍內也並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沒錯，在常識範圍內。這其實是個細想起來蠻有趣的定義，對於契絲，或者説多少年前剛剛從地球上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契絲來説，顯然這個充斥着魔法與鬥氣的世界本身對於她這個來自科學文明位面的人來説就屬於絕對的非常識。想想也是，既然魔法和鬥氣都能夠作為世間常態被接受，那麼能夠被這個世界認為是非常識的東西，又會是什麼離譜的東西呢？

答案就是法則力量。

從世界之理中領悟凝練出來的某種能夠為自己所用的法則真理，以人力模擬出法則秩序來暫時地“欺瞞”本源法則完成某種無視正常因果邏輯的過程，擁有這種能力的法則力量，自然就是這個世間最有資格被稱之為非常識的東西。

把元素魔能當做鬥氣能量來使用，用魔力來釋放武技，這種連初學魔法和初習鬥氣的小孩子都會認為是玩笑話的幻想…不，妄想般的技巧，就這樣被擁有着風元素領域法則的伍德輕易地在契絲眼前用了出來。

曾經是擁有風系變異鬥氣的鬥氣天才的伍德，在遇到塔菲爾之前曾經因為仇家迫害而徹底地被廢掉了鬥氣能力，不過，因為塔菲爾的改造而變成了人造魔法師，能力從鬥氣體系轉為魔法體系之後，伍德卻並沒有放棄原本的武技練習。

武技和鬥氣之間的關係，其實和地球上一些武俠小説中的劍招拳法與內功之間的關係很是相似，只不過彼此之間的關聯比武俠小説中更加緊密一些。在亞勒斯大陸上，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夠學習武技，只不過在沒有鬥氣支持的情況下，絕大多數武技都無法發揮出比普通的直拳勾拳王八拳高出多少的威力，因此在大眾的認知之中才會將武技和鬥氣綁定在了一起認為兩者不可分離。

可是，藉助體內的風元素核心獲得了與元素生物一般無二的風元素掌控能力以及風元素領域法則的伍德，卻是硬生生地利用法則的力量將原本質極其活躍的風元素魔能束縛成了和鬥氣一樣的狀態，利用這種經過了“改造”的風元素魔能配合曾經作為鬥氣士時學過的那些專門和風系變異鬥氣配合的特殊武技，最終竟是令伍德真的走出了一條另闢蹊徑的道路。

原本的風系變異鬥氣特點便是靈活速度快，而現在利用被束縛了的魔能使用相應的武技，儘管需要持續使用法則力量來束縛本自由的風元素魔能，但相應的，通過在快速攻擊的同時瞬間釋放出被束縛的風元素魔能這種技巧，頓時便能夠令原本以速度見長的武技的每一次攻擊都獲得了比風系變異鬥氣更加驚人的穿透力和破壞力。

伍德的這一擊踢腿便是如此，原本只是一招藉助風系變異鬥氣的速度在位移過程中蓄積巨大的衝擊力，然後利用最後這一記配合腹動作的踢腿徹底將衝擊力送出攻擊對手的簡單招式，可當所運用的能量從鬥氣變成了魔力之後，就在伍德出腿踢中契絲的鬥氣盾的瞬間，被法則之力束縛已久的風元素魔能在伍德有意的釋放之下，開始在伍德的腿與契絲鬥氣盾接觸的狹窄層面上發成了猛烈的自由擴張。

無拘無束，無孔不入，在狹小空間中被解開了法則限制的風元素，瞬間便以驚人的效率從契絲凝聚出來的鬥氣盾表面的那些原本不足為道微不可見的鬥氣縫隙中滲透進去，穩定的七階鬥氣結構被這些同等量級同時又足夠“調皮搗蛋”的風元素一衝，頓時就不再如原本那般堅固，再加上伍德從外的攻擊施加的衝擊力，一擊便擊碎了契絲的七階鬥氣盾這樣看似驚世駭俗的事情，也就這水睡到渠成地被做到了。

和伍德才第二次見面，正式手更才是第一次的契絲自然不可能知道伍德有怎麼樣的能力，對於凝聚出來的七階鬥氣盾被一個照面就擊碎這樣的事情，契絲可謂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在契絲這麼愣神的一瞬間，伍德再次調整身形和周身的風元素領域，力道瞬間從踢散鬥氣盾之後衝勢也有些緩下來的右腿轉移到了左腿上，抬腿如鞭，和剛才完全一樣的一記裹挾着風元素領域魔能的二段踢徑直朝着契絲的前踢了過去。

契絲本能地想要閃開，但她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身後就是正在忙於抵擋之前伍德從正面釋放的那些風刃的娜諾哈，一秒都沒有猶豫，狼少女立刻停止了躲避動作兩手叉護，同時竭盡全力地試圖聚集起剩餘的鬥氣在自己的身上製造出最後的一道鬥氣防禦出來。

就連鬥氣盾都無法防禦的攻擊，區區一層護體鬥氣薄膜又能起什麼作用呢？眼看契絲不躲閃而是選擇用這種方式硬撐，明白她是在顧慮身後的娜諾哈的伍德暗笑契絲果然只是個心智不成不瞭解生死拼殺險惡的小女孩，不過隨即又想到自己前任的那個廢物擁有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卻那麼輕易地就被這個小女孩幹掉，忍不住又是一陣不和殺意。

可是下一秒，一陣不詳的預卻出現在了伍德的意識之中。

就在伍德和契絲之間，一顆明亮的魔能光球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間冒了出來，體積很小，與其説是“光球”倒不如説是“光粒”更加合適，可就是這樣的一小點光粒，所散發出來的魔力波動卻頓時令兩個人都為止變。

但從純魔力含量而言，這粒魔能光粒就已經足以製造出一場奧術威力級別的爆炸，而更加可怖的是，這樣量級的魔力卻不知道被什麼人壓制成了如此小的體積，而且正好夾在了兩個人之間這狹窄的空隙之中。

一旦在這樣近的距離炸開，即使是契絲和伍德這樣貨真價實的七階強者，所受到的傷害也絕對不是能夠一笑置之的。

伍德暗罵一聲，急急地半路收腿將腿上蓄積的衝力和風元素釋放出去，藉助反作用力飛速遠離了契絲身邊。而狼少女卻是暗自叫苦，伍德可以走，可身後有娜諾哈的她卻沒辦法躲閃，需要硬抗攻擊的結果本就沒什麼變化，只不過要抗下的攻擊本身變化了而已。

不過下一秒，令契絲和伍德驚奇的事情就發生了，那粒小小的魔力光點在退了伍德之後，散發出的魔力波動竟是反而安寧了下來，緊接着，“老實”下來的魔力光點竟是搖搖晃晃地飄着開始朝着契絲的身側飛了過去。

契絲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回過頭，就看到慄發少女早已成功地抵消了正面飛斬過來的那些風刃，臉上的微笑稍顯疲倦和緊張，手上卻是顯得很輕鬆地就將那裏被壓縮到了可怕程度的魔力光點收攏到了手心之中並納了進去。

是啊，和契絲手過的這些人造魔法師們，無論是三年前的西萊爾和羅傑斯，還是如今的伍德，他們的身上由於人造元素核心這一逆天神器的存在，因此他們的戰鬥風格都是以元素核心極其所具備的元素控功能和元素領域法則為核心發展起來的，而令他們成為人造魔法師的基礎要素——生體魔導迴路的作用，反而並沒有被他們開發多少。

可娜諾哈卻不同，沒有人造元素核心的娜諾哈，在契絲成功地研究出如何使用魔導符文編碼序列來調節元素比例之前，一直都只是依靠自身的生體魔導迴路能支持應對各種各樣的戰鬥，也正因如此，儘管娜諾哈相比於伍德等人來説只是一個因為絕對偶然的意外而成功的能完成度各方面全是半吊子的“初號機”但若説對於自身的生體魔導迴路的潛能挖掘，娜諾哈卻絕對比伍德他們要強上太多。

利用生體魔導迴路來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和幅度進行魔力收放作業，這種事情娜諾哈早在三年前便已經悉，而如今更是爐火純青。她正是利用了這樣的技巧，在剛才一瞬間釋放出一團魔能聚集體並將其極度壓縮變成了十分危險的高濃縮魔能炸彈狀態，而在嚇退了伍德之後，慄發少女又利用生體魔導迴路對於魔能的高效收效應，直接將這顆因為過度壓縮而變得極其不穩定的魔能微粒入自己的生體魔導迴路中，然後利用消化魔晶的方式將這團高濃縮魔能慢慢絲剝繭，重新化作了儲存在體內並能夠再度被利用的魔能。

説起來複雜，但實際上這樣的過程對於娜諾哈來説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也正因如此，想通了這些的契絲在心中忍不住對於這位親友產生了一種驚喜的欽佩。

原來在她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的夥伴已經逐漸成長到這樣的地步了呢。

而這一切，伍德卻是仍舊被矇在鼓裏。娜諾哈這個“初號機”的存在，塔菲爾自從將娜諾哈賣給巴特勒之後就再也沒有再提起過，因此伍德本就不知道也不會想到眼前的慄發少女是和他一樣的生體魔導迴路擁有者。眼看娜諾哈如此輕而易舉地就將那樣一團危險的濃縮魔能炸彈製造出來又輕描淡寫地收了回去，伍德忍不住有些心驚，要知道，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將奧術等級的魔力團塊高度濃縮然後又能夠保持那麼絕對而完美的控制，就算是七階初階的魔法師也不是誰都能輕易做到的。

伍德面巾下的臉略有陰沉，儘管剛才輕易地就擊破了契絲的鬥氣盾並且差點就一擊得手，但他心裏很清楚這並不是因為他的實力真的就比契絲強了那麼多，而只是因為契絲並不悉他和他的能力與戰法而已。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這個據説以風魔法見長的丫頭立刻就改用了七階鬥氣為主的戰鬥方式，如果再加上一個真正七階水準的魔法師從旁協助，自己恐怕還真的會被這兩個人在這裏死死地纏住。

這樣想着，伍德不由得對於娜諾哈惡從膽邊生，彷彿是他心情的具象化一般，從他身上鎧甲狀的風元素領域中瞬間分離出了無數風魔力構成的利刃，然後如暴雨一般正面朝着契絲和娜諾哈傾瀉而出。

另一邊，娜諾哈則是毫無畏懼地再次出手接招，這一次，娜諾哈採取了真正的對攻戰術，魔導長槍尖端向前，一顆碩大的魔導光球彙集成型，在離開槍尖的瞬間分裂成了大大小小數十個獨立的魔能光球，緊接着從這些光球中無盡的魔能炮擊傾瀉而出，編制出了不輸給對面風刃雨的壯觀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