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索蘭殘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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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城外。。。
已經恢復了人形的爾曼站在之前的那座山丘上,皺着眉頭遠遠地眺望着聖城內部,試圖看清楚到底在最中央的那座契絲去往的山頂處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他嘗試了許久,最終還是徒勞無功。由於聖城內部和附近的本源法則體系已經被混沌侵蝕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壞,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唯獨在聖城這一代變成了濛的灰,陽光的恩惠在這裏失去了作用,甚至就連城內的空氣都時不時地出現一些古怪的變化使得看過去的景象莫名其妙地發生扭曲,站在城外還沒有遭到侵蝕的正常法則地區,爾曼本無法確認到底城內中心現在正發生着什麼。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剛才城內死者屍體上產生出來的那些灰漿似乎全部都集中到了山頂區域,而這,很有可能就和之前單人闖入城內的契絲有關。
戰鬥開始了嗎?那個不聽人勸的小傻蛋現在,已經開始和之前那個水系魔法師少年所説的那個很有可能是一切的幕後黑手的諾蘭族大長老開始手了?
爾曼越想越覺得心中焦躁,剛才那些浮在城內半空之中的灰混沌漿體,就連他這個紅龍族長看過去都覺得充滿了令他不適和厭惡的扭曲能量。而城內的那些墮落魔獸們,在收了那些漿體之後外形也都開始逐漸地變得就像是他們龍族族內所記載的那些上古惡魔一樣,而這些令他這個紅龍都覺得有些膽寒的存在,卻正是那個狼少女此刻要一個人去面對的。
爾曼咬緊了牙關,他其實真的很想立刻就衝進這座已經快要完全墮落成混沌領域的廢墟聖城,去把那個多半是已經險象迭生卻還在硬撐的倔丫頭拉出來逃命,如果是在幾十年前他和赫蘭一塊闖蕩大陸那會,他或許早就這樣去做了。
可他不能,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自己進入城中到底還能不能回得來——剛才在城外和那團最近的灰漿體之間的鋒,爾曼充分地覺到了那其中所藴含的那種充滿了扭曲力量的法則的強大,如果進入城中那必然是要面對更多那種令人厭惡的物質…或許説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都已經算是他在託大誇口了,只有他一個人陷入那種重圍的話,他是肯定回不來的。
他還沒有和赫蘭和好,沒有和灰風相認…雖然這樣説對契絲不公平,但儘管狼少女在這段時間相處中已經被他看做是半個女兒的存在,可畢竟他爾曼還有另外一個真正的女兒與深愛的女人,他做不到為了契絲去把自己的命賭在一場完全看不到勝算的賭博上。
他現在只能祈禱契絲能夠平安無事,從剛才城內傳出來的那個聲音來看,似乎那位諾蘭族大長老對於契絲並沒有多少敵意才對,雖然這位諾蘭族大長老是這一次惡魔復甦毀滅索蘭的總策劃者,但既然都是諾蘭同族,他應該是不會真的去傷害契絲吧?契絲和自己一樣應該是沒什麼希望硬碰硬地贏過城內縱着這些灰漿體和惡魔的那位大長老,不過那孩子一貫聰明,口才上也伶牙俐齒的很有一套……見鬼,該死!現在在這裏找各種理由安自己有什麼用,早知道這樣自己早就應該在那個丫頭決定過來的時候就阻止她才是!那個丫頭是腦袋一筋的傻瓜,自己就是真正的蠢貨和懦夫!就在爾曼一個人獨自內心糾結着的時候,突然間從他身後傳來了“咔咔”地頗有金屬質的腳步聲。
爾曼回過頭,就看到一位身上穿戴着緻的白銀騎士鎧的國字臉壯碩男子站在那裏,在他的身後,一位金髮金須的騎士帶着有些悲傷但還是充滿堅毅的表情跟隨着自家團長的腳步。
神殿騎士團團長雷德,副團長扎爾科,因為諾蘭大長老的誘敵計劃,在惡魔襲城發生的時候這兩位並沒有在聖城,而是被提前發生在艾瑞克小鎮上的魔獸佯攻引了注意力結果在那裏陷入了與魔獸們的纏鬥,等到他們戰鬥結束得到聖城被襲的消息,緊急撤回來之後,一切卻都已經晚了。
聖城已經被墮落魔獸徹底地貢獻佔領,教皇,大神官,聖者…所有留守在聖城中的神教高層和強者都在這場毀滅的災難之中隕落,神教和神聖國。軍部的留守部隊全軍覆沒,甚至就連平民,除了最初逃離聖城的那一批幸運兒之外,後來集中到南門的人們也因為利爾德長老的死而失去了庇護,最終全部都葬送在了城中。
當雷德和扎爾科率隊終於趕回聖城的時候,他們所看到的,只有滿目瘡痍被籠罩在已經法則崩壞的天幕之下的聖城,聖城之中到處耀武揚威地遊蕩肆意破壞的墮落魔獸們,以及吊在半空中被混沌灰漿包裹着的一眾神教高層的屍首。
那一刻,甚至就連一貫沉着冷靜的團長雷德都差一點就下達總攻擊指令率隊直接衝進城中和那些該下地獄的魔獸們決一死戰,眼睜睜地看到自己守護的信仰遭到了自己所能夠想象得到的最骯髒的存在的肆意踐踏與侮辱,這對於這些騎士們來説,真的是比死亡更加令他們無法接受的事情。
不過還好,最終,當時還保持着巨龍形態的爾曼出現在了這羣因為信仰的崩潰而打算壯烈赴死的騎士們面前,阻止了他們這種以死明志的衝動之舉。
龍族作為大陸上最強大的種族,儘管近一千多年以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大陸中心權力圈裏發過聲,但它們的地位卻始終都是各族之中最為超然的。因此紅龍爾曼出人預料的出現,對於這些被仇恨和怒火完全充斥了大腦和雙眼的騎士們來説,無疑是一件足以令他們從那種不正常的狀態下恢復神智清醒的事情。
一開始,雷德和扎爾科都很是疑惑為什麼會有龍族出現在這裏,不過當他們看到躺在爾曼龍爪上昏中的拉斐爾時,他們就再也顧不得考慮這個問題了。
次任候補聖女還在,他們所要守護的信仰火種,雖然微弱,但卻確確實實地還在頑強地燃燒着。
拉斐爾的存在,讓這些原本已經絕望了的神殿騎士們重新看到了將索蘭信仰延續下去的希望,而為他們帶來這唯一希望的紅龍爾曼,也從尊貴超然的龍族變成了他們索蘭神教真正的恩人。
“爾曼先生。”來到爾曼身後幾步的距離,雷德停下腳步頷首很尊敬地説道,原本以雷德七階中階的實力,他並不需要對爾曼如此恭敬,但這個將一生都奉獻給了索蘭神教與光明信仰的老騎士現在打心底裏爾曼為神教保留了拉斐爾這最後的一絲火種,因此他在面對爾曼的時候拿出了曾經對待各位大主教那樣級別的禮節來。
爾曼對於雷德這種突然的恭敬態度倒是有些不太適應,不過他也看出來雷德算是那種做事一板一眼嚴肅認真的類型,因此也就沒有在這方面怎麼矯情順勢應承了下來。
“雷德團長,拉斐爾她還好嗎?”
“有勞爾曼先生關心,我隊伍裏的幾位高級聖徒對拉斐爾殿下已經做過了仔細的檢查,殿下並沒有大礙,只是暫時地昏睡過去了,不過因為在昏睡之前神上似乎…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所以恐怕醒過來之後情緒會有一段時間不太穩定。”爾曼打量着眼前的這位堅毅的神殿騎士團長,在説到神上的極大衝擊的時候,雷德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明明從信仰虔誠的角度來説,雷德受到的信仰崩潰衝擊應該是完全不比才只看了幾眼就被契絲打昏過去的拉斐爾小才對,爾曼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他至今為止所見過的人中神堅韌程度最強的幾人之一。
“那就好,拉斐爾沒事,我也很高興,”爾曼説着,對想要開口的雷德抬手搖了搖,“不用謝我,之前我身受重傷的時候,是拉斐爾的那位叫做艾拉嬤嬤的師傅幫我治療了傷勢,拉斐爾那個時候也對我多有照顧,我只不過是報答她們的恩情而已。”雷德點點頭。
“無論如何,我還是代表索蘭神教您的恩情,您和紅龍一族永遠都會是我們的朋友,雖然不知道以後我們是否還有機會能夠幫上您的忙,但只要您和紅龍一族召喚,我們索蘭神教義不容辭。”經此一事之後,別説能否迴歸當初的那個風光了近千年的大陸第一光明教派,就是索蘭神教能夠繼續生存下去恐怕都成問題,畢竟索蘭神教在這漫長的千年時光中樹敵可不在少數,尤其是那些被打壓了千年的黑暗信仰教派和死靈法師們,絕對會抓住這個機會落井下石。光憑着雷德這一個七階強者再加上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候補聖女拉斐爾,索蘭神教真的能夠延續下去還有能力給紅龍一族幫上忙嗎?
爾曼不知道,但雷德看樣子似乎堅信着索蘭神教會有重新崛起的一天…畢竟拉斐爾也算是契絲的好朋友,和自己也算有些因緣,如果這一次事件能夠平安無事地解決,到時候自己就去幫他們一下吧?
…
不,真的能夠平安無事的解決,到時候也用不着自己去多事了,契絲那個閒不住的丫頭一定會主動去幫那個呆呆的候補聖女吧?就是不知道這些索蘭神教的人能不能接受一個諾蘭族再重新幫他們振作了。
“爾曼先生,另外,還有一事,請恕我不知好歹地請求您的幫助。”
“哦?”爾曼結束了自己的走神,看向雷德。
“這一次的事件,完全是由我索蘭神教自己一手釀出來的禍事,現在我們也為我們當初坐下的決定付出了代價,雖然不甘,但既然是我們當初自己種下的因,那麼苦果我們也只好自己吃下…”雷德顯然並不知道這一次事件的內在各種深奧的內幕,這位神殿騎士團團長就和在遇到羅傑斯他們之前的契絲和爾曼一樣,只以為這一次的事件是諾蘭族對於索蘭神教十五年前所作所為的復仇。
“…但眼下,相信您也看到了,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了我們所能承受和控制的範圍。那些惡的生物,實際上和上古的惡魔幾乎是同源而生的扭曲存在,如果讓它們從聖城散到整個大陸上,那麼恐怕又會給整個大陸帶來一輪浩劫,到那個時候,我索蘭神教就會真的成為被全大陸唾棄的罪人。”説到這裏,雷德突然間和身後的扎爾科一起單膝跪下,很誠懇地對有些驚訝於他們這樣做的爾曼開口了。
“爾曼先生,我代表索蘭神教倖存下來的所有信眾懇請您,希望您能夠以龍族的名義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對整個大陸,尤其是索蘭神聖國周邊的幾個地區進行警告和求援,我們索蘭神教現在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所以只好由我來厚着臉皮拜託請求您和龍族的幫助。”爾曼看着這位直到現在還為了自己所效忠的索蘭神教與整個大陸的安危而如此卑微地向自己地下頭顱的神殿騎士團長,對於他的欣賞和佩服又多了一份。
“快請起,雷德團長,扎爾科副團長,我龍族從古至今,一直就都以守護這座大陸為己任,即使您不這樣請求,我也正要跟您説起這件事,請放心吧,這件事就給我好了。”雷德和扎爾科起身,再一次對爾曼行了一個禮。
“那麼,爾曼先生,聖城的事就拜託您了,我們這就告辭。”
“呃?你們現在就離開?”雷德看向遠處的聖城,第一次出了有些痛苦的神。
“…既然拉斐爾殿下還活着,那麼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要能夠尋找到一個合適的落腳點重新召集信徒們商定神教的未來…請原諒我們擅自將所有事都付給您,不過我向您保證,只要索蘭神教能夠再一次正常地運作起來,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清除這些惡魔的戰場上,為我們曾經的錯誤贖罪。”爾曼也不再説什麼,只是對雷德點點頭。
然而,就在雷德和扎爾科準備告辭轉身之際,突然間,一道如同水紋一般的灰白光波動突兀地從聖城內部的聖殿山頂向周圍擴散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