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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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臟還給他…把心臟還給他!把心臟還給他!”漸漸響起的一聲又一聲,一句比一句吼的更震動人心!林霈榆撲到liu面前,臉上掛着淚,他突然間就捉住了liu的肩膀拼命的搖晃。眾人驚呼,衝上前阻止他對病號的惡刑!
“把心臟還給他!是江川的,還給他!”他嘶喊大哭着開始動手撥了liu的上衣,伸着爪子要往白皙的膛上留下猩紅的抓痕,別人本阻攔不了他,眼睜睜的看着林霈榆就要從liu的膛中摳出心臟!
我開始掙扎,伴隨着林霈榆痛徹心扉的哭喊聲拼命地掙扎起來,他抱的緊我就咬他,鮮血進嘴裏也不鬆口!
從未有過的堅定,一剎那就從心底盛開出的光芒,我決心要去那,林霈榆那裏。王騁東低吼了一聲,惱怒的鬆開手,看着自己鮮血淋漓的小指,那裏已經被我咬去小塊血。
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是在罵我瘋子,罵我神經病!很好,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在神上心態上有什麼正常的,這下子,世界上有兩個瘋子可以相互陪伴了。
“住手,你要殺了他嗎!”我衝了進去,一把抱住緊繃的身軀,受到他相當烈的一震,全部的暴行頃刻即止。
病房裏一片狼籍,liu醒了,我看見他半睜着雙眼,眼裏盡是傷心的淚水。我很清楚,今天這一鬧,斷送了他一生希冀的幸福。
“江、川。”林霈榆喃喃道,手臂遲疑的環在我背後,不一會他立刻拉開我,睜圓了眼看我“江川,你…”他驚恐的摸上我嘴角,那裏有王騁東的血跡,他以為是我的,立刻慌得要抱我回病房。
“醫生!醫生!快…”我揮了一巴掌,將他的叫喊堵在嘴裏,他愣住了,怔怔地望着我。
“…你難道不知道liu受傷了麼…難道不知道他們在騙你麼…你、難道…”我哽咽的説着,原想好好的把事實告訴給這個笨蛋聽的,結果自己卻先哭得説不清話來。前一刻,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結果卻是現實的世界。這一刻,千萬千萬不要讓這一切是一場夢!
只要此刻是真的,那些子以來我受得所謂的委屈和痛苦都無關緊要,再艱難都沒有關係,就算被傷得再深也沒有關係。
僅僅是一個虛榮的名分,讓我在他的心裏站在第一位。怎樣都好,就算將來他還有所愛,只要此時此刻我能這樣坦然的擁抱他,縱容他也這樣坦然的哭在我手掌裏。
“小川,小川。”他急切的喊着,鮮少能讓人見到的水珠又滾了下來,他摸着我的口,確定那裏是完好的,而且還有一顆完好的心臟。
“我只是低血糖,他們沒有拿走我什麼東西。”我告訴他,他們非但沒有奪走我的東西,還給了我一個無法相信的奇蹟,欣喜、驚喜該怎麼形容都好,我動的沒辦法去看林霈榆以外的任何人。
我要告訴他,‘江川’心裏唯一的那個人,在他面前早就沒有他所謂的驕傲,因為情上的傾情所以才會願意任他予取予求。
可是剛要開口,一肚子的苦水,一肚子的紛亂,連一個字也説不出來。唐漱石呵呵的笑了起來,我好容易將視線投向他,卻發現他一臉的失落,很失望的看着我。
“騙你的,林霈榆,你的聰明在川川身上不管用。這麼簡單的圈套也會跳,跟豬一樣,笨的可以去死了!”他惡毒的説着,發着他的不滿。我忽然想起還有個人,往門外看去,王騁東早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王巧兮──林霈榆的子,則一臉瞭然的目睹着發生的一切。見我看向她,她狡猾的一笑,拿起皮包,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出去,”病牀上的liu發出虛弱的命令“都給我滾出去。”我要説什麼都沒用,或許因為是我他才更不願意看到。我被林霈榆擁着帶回自己的病房,唐漱石沒有跟來,麻木的撿起地上的病歷卡,備用的點滴袋,藥片,姍姍的離開了。***我想問的事太多太多,但是眼前從耳子一直紅到脖子的男人讓我不忍心破壞我們之間難得的平靜。我只見過傲慢的他,儘管我仍有些懷疑,他那些跋扈的霸道是出於對我的獨佔,可是一個害羞到抬不起頭的男人讓我一下子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
“林…”
“別説話!”他魯的打斷我。被欺壓慣了,難免心靈上扭曲,他這樣的態度反倒令我鬆了口氣。
“但是…”
“你又不聽話!”又一次被他打斷,剛才的幸喜被澆滅了一半。我嘆了口氣,一下子回從剛才就被他緊拽在手裏的胳膊,認真道:“…剛才,你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心情,可能一輩子也不能體會,”我頓了頓“可是,如果你還是認為我沒有發言權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請你出去,既然不能説話,那就讓我休息了。”他當然不願意,立刻就抬起頭緊張的盯着我“不、不是的。”他説着,可還是扶我躺了下去,輕手蓋上被子。
“江川。”我剛閉起眼就被他搖起“你…是不是在想liu?”我的話象突然將他點醒,他很是吃驚,頓然悔悟,出懊惱的表情將臉埋進雙手間,慘叫了一聲:“糟了,我剛才…竟然對liu那樣!”你才知道麼,大少爺?還是你一向囂張慣了,別人不説你就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失態。
我怕忍不住自己會叫他考慮考慮清楚,是現在去挽回liu還是繼續待在一個一無所長的傢伙身邊,我清楚單戀的滋味,更清楚林霈榆為了別人而傷害自己的痛楚,不敢説我比liu愛的深,只是除了這種情之外,我已經找不到其他活着的證據。
一邊,想去安撫liu,另一邊,我不想由林霈榆去,怕得到的僅僅是瞬間的驚喜,我不想他只是煙花的絢爛。
“你還是去看看liu,他…”説到一半,想起自己傷心時的心情,不由得停住了嘴,林霈榆必定要傷害其中一人,如果我能再自私一些或許就能更單純的快樂些。林霈榆看了我一會,搖頭“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他宣佈道:“你現在,是最大的目標。”
“什麼意思?”我急忙問,發覺事情似乎快被我抓到了點頭緒。這時候響起的敲門聲,我們兩人都怔了怔,林霈榆摸摸我的臉後起身開門,出現的是他的‘子’,王巧兮。
她揚了揚手裏的文件,走了進來,後腳跟帶上門,手一甩,將文件丟在我牀邊,動作利的一氣呵成。林霈榆沒有去管那疊紙,他似乎略知其中會是什麼,倒是我,一打開嚇得瞪大了雙眼──離婚協議書!
王巧兮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儀態優雅,骨子裏的清高桀驁與林霈榆如出一轍。
“事情已經敗,我們也沒必要裝什麼夫了,不如散了各自‘逃命’去,”她莞爾一笑“所謂夫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快簽了,我剛訂了機票下午就走。”林霈榆接過她丟來的筆,走我手裏的文件,唰唰唰的幾筆又丟了回去。
“他也走?”他問,‘他’不知是指誰。王巧兮點點頭,笑得很温柔“恩。”
“錢夠麼?”
“不夠,你給多少都不夠。”林霈榆嗤笑“血鬼。”然後從皮夾裏出張卡,遞給她“拿去,夠你温飽到死。”王巧兮哈哈大笑,推了回去“免了,你還是自己留着用罷。”説完,別有深意的對着我眨眼睛。我默默的看着他們對話,林霈榆喜歡和別人打啞謎也不是頭一回的事了,他不説,我打破沙鍋也問不出個究竟。
到這時,原以為會是場完滿的終場似乎只是剛剛拉起帷幕,沖淡了前一刻還蕩氣迴腸的哭聲哀號,憂心越來越沉重的壓了下來,即使他們什麼也不説,我也可以受到即將到來的戰役。
我咳了幾聲,由於先前被王騁東‘劫持’,口總有些不適,林霈榆連忙喊醫生,叫了幾聲沒人過來他打算出門去逮兩個,臨到門口,忽然回頭問他的‘前’:“王騁東…他會做什麼?”王巧兮垂下眼簾,似不忍“liu的事不是他做的。”
“向老頭稟報的人是他,而且他還在我的辦公室卧室裏藏了竊聽器,liu的事他不了干係。”林霈榆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聽他的語氣,liu的事他不會善罷甘休。
“我知道…”王巧兮很為難,畢竟同為手足,要她説出狠話確實不能。
“但是,霈榆,是你毀了他僅有的希望。如果有人殺了江川,你不會比他好到哪裏去的。”她的語氣已經很婉轉了,可是暴出的內幕卻相當驚人。我不算太驚訝的看着林霈榆,毀滅他人希望,他不是做不出來。而林霈榆則是那種認定了對的人,一萬一億個人説錯,他也不會認同。
“他早晚會被那女人害死,早晚的事!我讓他認清了這一點!”林霈榆象被人踩到了尾巴的野貓,摔了門就衝了出去。我看看王巧兮,她也看看我,忽而苦笑“你也算是個特別的人,聽到我們的對話居然還面不改。”我受到的衝擊又何止是她所見過的,我也苦笑,想裝作打算睡覺,被她直直的盯視着就怎麼也閉不了眼。
“…江川,我有件事要對你説。”她很認真的説着,坐在牀沿邊。我只好儘量表現的神些,坐起來洗耳恭聽。她低下頭想了想,才説:“我不認為你能救贖林霈榆,他的固執不是你能想象的環境中形成的,雖然我也出生在那種地方,不過我已經比他幸運多了。我想説…千萬別放棄他。”她的話,發人深省。我想,這世界上會有怎樣的事讓我放棄林霈榆。除非他不愛我,除非他愛上了別人,又或者我們其中一人先故去。
即使他沒有那種姿,他面目醜陋(簡直象教堂裏的婚姻誓言…寒一個,比你們都先),即使他賺的比我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又即使他身上患有疾病,但只要他需要我,我都不可能離他而去。
我需要他,一個能令我嚐遍喜怒哀樂的人。
“究竟,你們的家庭是怎樣的?”我問。她搖了搖頭,不告訴我。
“這種事還是要由他自己説,如果他鼓起勇氣告訴了你,別當他是在開玩笑,他説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他不會對你撒謊。”我想笑“我被騙的也夠多了。”
“沒錯,尤其是唐漱石,他不是你看起來單純的古道熱腸,儘管他對你有好。可我相信,林霈榆不會。他在我們面前總是一副沒有弱點的樣子,今天破天荒暴個大冷門,看他急的象只撒潑的猴子,哈哈。”説着,她大笑起來“想想,你現在有了這麼大個把柄,就可以要求他為你做很多事了。”她邊説着,邊安我,拿起協議書,回頭對我笑了笑,第一次,我見她這樣友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