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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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你，我好容易動一次，你給我毀了，去洗乾淨，睡覺。”

“你這女人，斷掌呢？”他拉着她的手，掐了一下，這才揭開了被子，讓她躺下去，“快睡，我還有點事，辦完過來。”

“別太晚，你的傷還沒完全好，身體最重要。”葉涼拉着他的手叮囑了一句，在得到他的承諾之後，才鬆開了手指。

慕清揚把她放在枕邊的書和手機都拿開，把燈替她關掉，這才走出房門。

慕清揚從來沒有想像過，有朝一他會對某個女人細心到這種程度，或者是因為她為他懷上孩子的緣故，又或者是心疼她為他吃了苦的緣故，總之，慕清揚是向葉涼投降了。

輕輕敲了敲劉菲雯的房門，壞蛋在裏面嗚咽了幾聲，接着，門打開了，壞蛋在他的腿邊嗅了嗅，蹭了幾下，回到他的窩裏趴着。

這是劉菲雯讓葉涼把狗放到她的房間裏的，她吃不完的餅乾糕點，吃不完的蘋果，全給了壞蛋，壞蛋越來越肥，頗有長成小豬的趨勢。

“媽，還不睡？”慕清揚在椅子上坐下，抬眼看向劉菲雯，她正在對着鏡子做面膜，白白的貼在臉上，配上她這鮮紅的長睡裙，一頭亂篷篷的捲髮，若在大半夜裏突然撞上，非把人嚇個靈魂出竅。

“做個面膜就睡，有事？”劉菲雯從鏡子裏看他，含糊不清地問。

“爸去世這麼多年，你怎麼不考慮再結婚？”慕清揚身體往前傾來，雙手撐在膝蓋上，一臉平靜地問着這可能讓劉菲雯暴躁起來的話題。

“考什麼考，嫁誰都受折磨，我就這樣。”劉菲雯雖不像他想像中的發怒，可答得也不和善，末了，她猛地轉過頭來，氣呼呼地問道:“你怎麼現在問這個，是不是覺得我現在礙你的事？想趕我出去？我告訴你臭小子，我生你養你，就是指着老了之後，你好好養着我！”

“媽，我們家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嗎？比如爸那天晚上為什麼要出去？”慕清揚沒接她的岔，只看着她，小聲問道。

“見外面的狐狸唄，還有什麼事。”劉菲雯撇撇嘴，轉過身看着鏡子，雙手在臉上快速拍打着，讓面膜更服貼。

如今兒子回來了，這臉又被她重視了，梳妝枱上的化妝品統統換了一次血，瓶瓶罐罐多得快堆不下。

“媽，這對我很重要，你那時候…有沒有做對不起爸的事…”慕清揚沉了一會，終於問出了口。

“混小子，你什麼呢？”劉菲雯抓起了桌上的一瓶化妝水，作勢要往慕清揚的身上丟，可是見他躲也不躲，只平靜地看着她的時候，化妝水又慢慢地放回了梳妝枱上，一把扯下了面膜，聲氣地道:“好了，太晚了，去睡覺吧，我也要睡覺了。”

“媽，有沒有那樣的男人？”慕清揚又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沒有！”劉菲雯一連了三遍，蹭地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盯着他，“你今天吃錯藥了？來給你老媽頭上扣屎盆子，我如果有對不起你爸…我…”她臉漸漸地漲紅，比她身上這件大紅的真絲睡袍還要紅，她的聲音漸漸小了，然後慢慢地坐了下去，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去睡吧，媽真的累了。”慕清揚沒再多問，起了身，慢步往外走去。

“清揚…”劉菲雯突然喚住了他，輕聲道:“媽只有你一個兒子，就算是現在娶了太太，也不要對我太冷漠，好嗎？媽不能沒有你。”慕清揚走回她的身邊，蹲下去，拉着她的手小聲道:“媽，你放心，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再罵涼，可以嗎？”

“我哪裏有罵她？”劉菲雯忸怩着了一句，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抬手撫摸起了他的臉，良久，才小聲道:“其實你和你爸長得不太像，倒是更像你爺爺。你小時候不是我不管你，而是…算了，清揚，我也老了，誰知道還能活多少年…”

“媽…別人活多少這話我可能還會動一會兒，你這話就…你還是少抹那些東西吧，紅的綠的，自己折磨自己。”慕清揚抬手指了指化妝台，站了起來，“睡吧，多活幾年，多享幾年福，千萬不要便宜了我和葉涼。”

“臭小子，不氣我你就活不下去？”劉菲雯又惱了，抄起枕頭就打他，慕清揚低低地笑了幾聲，快步出了房間。

壞蛋抬起頭，嗚咽着看着劉菲雯，她瞪了一眼壞蛋，氣呼呼地道:“你主子搶我兒子，我就搶你！給我待著不許動。”壞蛋趴了下去，乖巧聽話的模樣讓劉菲雯又嘆起氣來，“清揚要是有你一半聽話就好了。”

“這是我連狗都不如？”慕清揚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劉菲雯忍了忍，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慕清揚又在外面:“那是誰生了我？”劉菲雯的笑聲堵在了喉嚨裏，抄起了另一隻枕頭砸向了門，“滾，去你的葉涼那裏去，沒良心的東西。”外面安靜了，壞蛋咬着枕頭一角，給她拖了回來，她撈起了枕頭，又拍了拍壞蛋的頭，小聲道:“壞蛋啊，明天想吃什麼？”

“汪汪…”

“燕窩？你還真會吃啊！”

“汪汪…”

“沒有燕窩，明天我們去外面溜溜好不好？”

“汪汪…”

“哎，老了，沒引力了，怎麼就得你這麼個東西陪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