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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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煙霧“怎麼,慕叔叔你也認不出了?”大衞。席瓦爾一臉笑意,讓約翰把自己推了進來。
張柏然上下打量着他,好半天才道:“認不出,二十多年了,可是如果您一直活着,為何不和家人聯繫?”大衞的臉動起來,視線掠過張柏然,停到了慕清揚的身上。
“來話長,本來我一直準備就這樣過下去,不打擾大家平靜的生活,可是慕承業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居然要對清揚下手,我當然要出來保護我的兒子。”張柏然了眉心,又看他,一臉古怪神,“可是,你怎麼成了公爵?慕叔叔,您也太能混了吧?”
“實話告訴你們,我不是什麼公爵,只是和公爵的女兒結了婚,我救過她,她我,後來我們就產生了情,後來結婚之後,我也取了一個英國名字,大衞。席瓦爾。這也是一個很出名的足球明星的名字,我很喜歡看他踢球。至於在海灣戰爭中負傷殘廢的,是我太太艾米莉的大哥,繼承公爵頭銜的也是他,不是我,他才是真正的公爵。當初為了回國投資更加順利,便和公爵達成了協議,以他的名義來投資,他分取分利。最開始是艾米莉開玩笑這樣叫我,後來我身邊的人都跟着叫了,我這個公爵,不是你們的公爵。”
“不對不對,您不是出了車禍?然後您怎麼不聲不響去了英國呢?既然您不是公爵,外面又傳得神乎其神的…慕叔叔,您太神通了吧?教我幾招,讓我混個公爵玩玩。”張柏然越聽越糊塗了,連忙打斷他的話。
大衞呵呵地啞笑了幾聲,面變得凝重起來,好半天才道:“清揚出車禍的事,不是慕承業乾的第一件滅絕人的事,我當年的車禍,也是他乾的。”
“什麼?”張柏然震驚地看着慕承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衞讓約翰給自己點了一支雪茄,了一口,這才慢悠悠地道:“快二十年了,我都不想再提那件事,親生的兄弟,滅絕人倫,心狠手辣,想想都讓人心寒。當天我被河水衝下去之後,被人救了起來,可是當時什麼都不記得了,像個漢一樣過了一年多,後來被黑心的人販子拐去國外做苦工,在那裏我吃盡了苦頭,也一點點想起了往事。我畢竟不是個漢,很快就從當地發現了一些商機,我和包工頭了,就教了他一些掙錢的方法,讓他發了幾筆小財。他也開始重視我,不再讓我幹苦力,還讓我幫他打理一些生意,漸漸的,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了。原來他乾的主要都是黑道上的活,帶上我之後,開始漸漸往正行上轉,可畢竟是混黑道的人,不是想不幹就可以洗手不幹的。就這樣過了幾年之後,他在一次去金三角談判回來的路上,被彈打中,死了。我整了容,頂替了他的身份,去了英國,認識了艾米莉,救了她,當時她才離婚,也不嫌棄我是個殘廢,我們便組成了家庭。”
“慕叔叔,您就是上海灘大亨,這簡直是上海灘傳奇啊!”張柏然看了一眼慕清揚,他從頭到尾一直一言不發,表情平靜無波,看不出絲毫端倪。
其實別慕清揚了,就連他這個外人聽起來,也覺得骨悚然的,怎麼會這麼離奇?慕家人就壞成這樣了?
“那車禍中死的人是誰?”見慕清揚不搭理他,張柏然清了清嗓子,又問道。
“這個,我也很想知道,不過事過多年,已經無從查證。”大衞笑了笑,看向了慕清揚,和藹地道:“你的傷怎麼樣了?讓葉涼過來吧,我也想看看這個媳婦。”
“我母親怎麼辦?”慕清揚掐了煙,抬眼看向他,淡然問道。
“當年的事,我不知道你母親有沒有份,我不相信她。”大衞卻猛地變了臉,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
慕清揚的臉也沉了下來,張柏然見父子二人間的氣氛陡然凝重,連忙打起圓場。
“慕叔叔,伯母愛玩了點,可是人還是不錯的,怎麼也不會和慕承業一起害您。”
“哼。”大衞還是一臉不悦,似是對劉菲雯十分不滿。
很快的,房間裏壓抑的氣氛讓三個人都有些不自在了,過了幾分鐘,慕清揚打破了沉默,低聲道:“大衞先生,我想有些事還是要得清楚明白的好,畢竟二十年了,我們不如做個親子鑑定,彼此心裏更放心一些。”
“你叫我什麼?”大衞的臉更難看了,瞪着慕清揚不悦地問道。
“大衞先生,我父親當年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入殮的,今天您突然出現了,這太多的疑點,我必須得清楚明白,我想您也應該明白的好,我今天開誠佈公,向您正式提出來,也是出於對您的尊重,希望您能理解。”慕清揚非常平靜,毫不因為他是別後多年重逢的父親而覺得動。或者,動的時刻已經過去了,他已經冷靜下來,張柏然大大咧咧慣了,可他卻心思縝密、遇事冷靜,諸多串不成串的事在腦海裏堵着,無法連成完整的經過。
比如,在他的記憶裏,父親温文爾雅,為人黑白分明,怎會甘心在黑幫裏混下去。又比如,父親光明磊落,和母親結婚之後,雖然情不和,卻從未真正越軌,恪守婚姻起碼的忠誠,他若再娶,一定會了結家裏的事,再正大光明娶進艾米莉。
他在瑞士養傷的時候,艾米莉曾單獨去照顧過他,可據艾米莉,她也是幾個月前才知道父親的這些往事,他提出想幫兒子,一來他們夫情一向深厚,二來艾米莉也覺得清揚可憐,所以不僅阻攔,還大加支持。除此之外,艾米莉知道的事不會比慕清揚多。
“混小子,你再一次!”見慕清揚態度冷硬,大衞徹底變了臉,手掌在輪椅扶手上用力一拍,低聲喝斥道:“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着了,費這麼大的勁兒,我是在玩遊戲?”
“大衞先生,做個鑑定不費事兒。”張柏然嘻嘻笑着,突然伸手在大衞頭上拔了頭髮,捏在手指裏吹了吹,“那,小侄我最公平的,我來辦這事,當成送給你們父子重逢的賀禮。”
“你…”大衞惱怒地抬頭看向張柏然,可他一向嘻笑慣了,也善於忽視別人的壞臉,此時只用一隻小密封塑料袋兒把他的頭髮裝了起來,揣進兜裏,還拍了拍。
“隨你們的便!”大衞惱火地了一句,抬腕看了看錶,直接下逐客令,“既然柏然你這麼喜歡公平,那就趕緊去辦。清揚,我還有事和你談。”
“ok,我先走。”張柏然拍了拍慕清揚的肩,又從他頭上揪了頭髮,這才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約翰關上了門,讓父子二人單獨待著。大衞摁了按鈕,讓輪椅滾動起來,慕清揚扶着沙發起身,過去推住了輪椅,低聲道:“我來吧,你要去哪裏?”
“去花房曬曬太陽。”大衞眯了眯眼睛,看向窗外初的陽光,“我知道,你心裏責備我、埋怨我這麼多年沒有管你。清揚,我不是不想和你們聯絡,你要明白,一個死人復活會給家裏帶來什麼樣的震盪,我不想你爺爺再難過一次。可是在我有能力之後,一直在暗中看着你,保護你。”
“您的經歷實在太傳奇了。”慕清揚依然很禮貌,很客套,很疏離。這還是他清醒之後,和大衞第一次單獨對話。當時在瑞士,他病得稀裏糊塗的,大衞兩次前來,醫生都不允許他多話,因此二人之間的對話非常簡單,從未像今天這樣深入。